然后,她的高跟鞋尖轻轻地敲在了地面上。
就好像是石子敲击在水面上一般,这个夜晚的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谢迟一人乘坐上了电梯。
这个电梯却出奇地小,堪堪能容纳下两个人并肩站立。
但是谢迟却能清楚地看清电梯内侧的简单的英文字体。
“She could fade and wither-I didn't care.
I would still go mad with tenderness at the mere sight of her face.”
第54章 你不行
谢迟早已记不清上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以至于到了用餐的地方,她还是有些茫然。
她抬眼去看季庭鹤。
对面的男人似乎十分沉得住气,他持着刀具的手十分修长漂亮,慢条斯理地将冰块上边的牛肉切成片,在此期间没有发出丝毫的碰撞声,然后抬眼,推给谢迟。
谢迟接过来,道了声谢。
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原装酒,谢迟前边杯子里有一块色泽剔透无暇的冰球,静静漂浮在淡琥珀色的威士忌中。
她伸手微微摇晃了一下杯身,还能听见清脆的碰撞声。
或许比起浪漫的红酒,她更喜欢这种原装的烈酒。
喝下去灼烧喉咙,燃烧肺腑,毁灭理智。
她微笑着歪过头,举起杯子对季庭鹤说了声,“Cheers.”便一边小口嚼着牛肉,一边像喝水一样将酒送入口中。
她过了一会儿发现季庭鹤没有动作,只是在静静地看着她。
她仰起头看他,然后缓缓道,“你就这样看着我吃?”
季庭鹤捏着餐巾,慢条斯理地将她唇边沾染上的酒渍拭去,然后道,“嗯。”
谢迟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你要是不吃的话,就帮我倒酒。”
季庭鹤掀起眼皮看她,眼光掠过她面前的那杯所剩无几的威士忌,轻轻挑高了眉毛。
谢迟见他这幅神情,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十分不乐意地说,“怎么,怀疑我的酒量?”
季庭鹤只是缓缓道,“喝酒伤身。”
谢迟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简单直白又让人无言以对的理由。
她对着季庭鹤眨了眨眼,“今天是我生日,好不容易你请客,就让我多喝一点,以后就不喝了。”
说到生日,季庭鹤看她,然后问了一句,“喜欢什么样的蛋糕?”
谢迟倒酒的手一愣,然后大笑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过生日还要吃蛋糕。”
季庭鹤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弯唇道,“难道你不是?”
谢迟:“……”
·
谢迟有个特点,只要高兴就喜欢胡吃海喝。
当着季庭鹤的面,她一人吃完了整大盘牛肉,一盘水果和一个架子的甜点。
而面前的空酒杯更是堆成了小山一样。
后边季庭鹤见势头不对,想要开始劝的时候,谢迟已经开始耍酒疯了。
这是一个质变的过程,因为明明前一刻她看起来还十分清醒。
季庭鹤揉了揉眉骨,起身准备叫助理过来扛人的时候,对面的谢迟忽的察觉了,然后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整个人极为严肃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叫人把我打发走?”
然后,她委屈巴巴地说,“别这样,我没醉。”
季庭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么?那刚刚脱了高跟鞋砸我的人是谁?”
谢迟呆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接着,她又忽然收敛了笑,正襟危坐,托着腮眨巴着眼看着沉默不语的季庭鹤。
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你生气了吗?”
季庭鹤闭了闭眼。
然后他站起了身,对着谢迟说,“你既然不想让别人来扛你,就乖一点,自己把鞋穿上走。”
谢迟眨眨眼,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不要。”
季庭鹤:“……”
季庭鹤:“你要在这过夜?”
谢迟露出了一个笑,然后张开双臂说,“你背我走。”
季庭鹤一顿,他垂眼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女人,微微捻了一下食指。
然后,他缓缓蹲下身子,目光阴暗地看着谢迟,“谢迟,你和每个男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嗯?”
谢迟的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当然不是啦。”
她笑得一脸嘚瑟,“只有和你这种敢想不敢做的老干部才会这么说话。”
心情刚刚好了那么一瞬的季庭鹤:“……”
他忽的气笑了,“敢想不敢做?”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
谢迟哼唧哼唧地说,“当然了,你要不是敢想不敢做,就是不行。否则为什么像我这样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使出浑身手段,你还是不上套?”
季庭鹤微微磨了磨牙,显然不想再听她继续瞎掰扯。
他起了身,将还在嘀嘀咕咕的谢迟一把扛在了肩上。
谢迟的腰身本就细,再加上这几天拍戏累的,整个人瘦了不少。
季庭鹤揽着她,就好像肩上趴了一朵轻飘飘软乎乎的棉花。
偏偏这棉花还不安分,十分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我没醉,快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季庭鹤没有理会她,一边紧紧地揽着她的腰,一边弯下腰提上她的高跟鞋。
两人就这样磨磨蹭蹭地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
等终于开了门,刚把谢迟放下来的时候。
谢迟猛地抓住季庭鹤的手腕,一下子重重咬了下去。
季庭鹤:“……”
她冷哼一声,“都说了我没醉,你怎么还不信?”
季庭鹤看着她,淡声说,“嗯,我信。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垂眼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齿印,转身便走。
谢迟见他要走,顿时着急了。
她一下子就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女人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他的后背,这令季庭鹤的脚步轻微一顿。
谢迟用侧脸轻轻磨蹭着他的后背,然后软着声音说,“这么晚了,你还要走?”
她的双手绕过男人的精壮的腰身,滑进他的西服里边,隔着衬衫轻柔撩拨着他结实的体魄。
甚至还变本加厉地主动去解他的扣子。
季庭鹤一下子就抓住了谢迟作乱的手,他头也没回,只是淡声说,“谢迟,放手。”
谢迟哼唧哼唧地说,“就不放。”
季庭鹤额角的青筋微微跳了一下,他的神情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一半隐忍一半清醒。
他再次看向自己手腕上被谢迟咬出来的痕迹,不痛,却有些痒,像是有细微酥麻的火苗在燃烧。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声说,“你醉了。”
谢迟有些不赞同地眨了眨眼。
她忽然绕到季庭鹤的面前,说,“我没醉,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她继续说,“相反是你……”
她踮起脚尖,扯着季庭鹤的领带一半委屈一半讽刺地说,“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看我?”
“是我不好看?还是你……”
她扬起眉头,红唇一张一合,“压根不行?”
女人白皙的手握着猩红色的领带,在视觉上给人带来赏心悦目的冲击感,沁人心脾的香味混着醇香的酒味扑面而来。
季庭鹤睁开眼,目光晦涩地看着她。
他露出一点雪白的牙,牵出一抹有些阴森的笑,然后伸出手攥紧了谢迟的下巴,垂眼低声道,“……我不行?”
仔细听的话,在隐忍的背后,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55章 欲念之火
男人的话音刚落,谢迟就被他猛地抵在玄关旁的镜子上边。
冰冷的镜面刺的她瞬时打了个激灵,她睁大眼,刚想要开口的时候,他的唇就直接覆了上来。
他身上有着很淡的烟草味,拇指在她白皙的下巴上轻轻地划过,落下来的吻却十分温柔。
他的睫毛很长,眼尾微微延长,至眼角的泪痣处。
垂眼的时候,给人一种又清冷又妖冶的矛盾感。
平时清明的目光沾染上情.欲,落在谢迟的脸上,连同细碎的吻一起,令人呼吸错乱。
谢迟被吻得喘不过气,开始急促地吸气起来,她伸出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
直到谢迟狠狠地用牙齿咬他舌尖,带出一股铁锈血腥味蔓延至二人口腔,他才微微后退,放开了她有些发肿的唇。
然后,他侧着头,嘴唇顺着她嘴角吻过脸颊,一路游弋到她耳畔,张嘴含住了她白皙的耳垂。
他握着她的手,移至自己的腰侧,将她的手搭在了皮带的金属扣上。
他沙哑着声音说,“谢迟,帮我解开。”
谢迟早就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本就神志不清的她只是微微呆愣了一下,然后鬼迷心窍地低下头乖乖照做,笨手笨脚地开始解,却怎么解也解不开。
男人开始用牙齿轻磨她耳垂的软肉,她越急动作却越无章法。
季庭鹤见此,轻微勾了一下唇,垂眼看她,“……不会?”
他的眼神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缓声说,“要我教你么?嗯?”
谢迟乍一听还以为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瞬间不乐意了。
她又奋力地试了一下无果,终于放弃,但是又不想被人看低。
于是她上前一把扯掉了男人的领带,然后动作胡乱地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扣子,白衬衫下露出男人的精致的锁骨和肌肉线条流畅开阔的胸膛。
向下则是瘦削修劲的小腹和腰身,谢迟在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想到,据说这样的男人,天生在速度和力量上有很大的优势。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又无法控制地落在他身上,再往下看就是纹理漂亮的腹肌和两条深深蔓延至皮带下方的人鱼线。
谢迟咽了一口口水,忽然就不动了。
在这样刺激的美色.诱惑下,谢迟的酒似乎瞬间醒了大半,她半惊半恐地抬眼,弱弱地开口说,“小……小叔叔?”
季庭鹤见她这样,只是轻微扬起眉头淡淡问,“怎么,后悔了?”
谢迟看着他毫无一丝赘肉的身体,美色当前,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意志力薄弱,如今被酒精麻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仅仅是这一秒钟的犹豫,也够了。
季庭鹤揽上她的腰,将她一下子横抱起来,他用拇指在她的膝盖窝处轻轻打转,然后在她耳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晚了,叫爸爸也没用。”
说完,便抱着她大步走进卧房,将她压在柔软的床上。
期间他不忘从一旁的书桌抽屉里边抽出一盒橡胶制品,但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将书架上边一本黑皮金边的精装书直接扫在了地面的白色毛毯上。
书皮上边刻着金色的英文字体——Lolita。
扉页几行字在那一瞬间映入季庭鹤的眼底。
洛丽塔。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
他微微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个房间的温度更热了。
热得让人血液激流,理智崩溃。
在昏暗的房间里,衣衫半褪女人倒在洁白的大床上,抬眼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再也难以维持像平时那般清高矜贵的模样。
有邪火一下子向小腹涌去,他解下衬衫,俯身像野兽一般用牙齿一边亲吻一边撕咬着女人脆弱的脖颈,一边吻着一边向下游移,宽阔有力的肩背微微拱起,脊背的线条漂亮有力。
谢迟不太好受。
季庭鹤指尖有着微微的薄茧,再加上她本就一身细皮嫩肉的,每次接触都像是有电流划过一般,让她轻哼出声。
她耳边传来轻微的轰鸣,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塑料包装纸被撕开的声音,身上的男人忽的停下来动作。
等她有些迟钝地抬眼去看的时候,男人又重新压了上来。
衣物掉落的沙沙磨蹭声中,谢迟的脑子越发不清醒。
直到她再次感受到男人半咬半吻地含住她耳垂,在她耳边喑哑着声音说,“谢迟,我是谁?”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个居高临下和她紧紧相贴的男人。
她眨眨眼,停顿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小叔叔。”
然后,她又不忘愤愤加上一句,“大猪蹄子。”
她话还没说完,身上的男人狠狠向前一挺,她口中抱怨的话便化作细碎高亢的叫声。
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有一道白光在脑海里爆炸,身体里像是插进了一把刀,剧烈的撕裂感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伸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
可是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紧紧禁锢着她挣扎的脚踝,见她哭得厉害,便轻柔地吻上她的眼角,安抚性地舔去她眼角的泪,但是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慢慢地,谢迟也不挣扎了。
身体中除了那种撕裂的痛楚,还多了一些说不清的酥麻热意,身上的人每一次有力的撞击都让她低吟出声,浑身发软,连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背阔的肌肉紧绷着,一颗颗汗水顺着快速律动的腰身滑下,这样性感刺激的画面落在眼里,她的酒早就醒了。
回想起之前对他说的那句“你不行”,谢迟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只能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发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