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之后纪染找了工人重新换了她房门和衣帽间的锁。
如今这两个房间,除了赵阿姨打扫可以进去之外,全家连纪庆礼都没钥匙。
纪染这明晃晃的防贼态度,别说江艺受不了,就连江利绮都脸上无光。
但是纪庆礼并未阻止她换锁的事情,江艺只能往肚子里咽。这几天她回家看见家里的这些保姆司机,都会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是那种看笑话的眼神。
本来她一直憋着,直到今天因为她要吃的燕窝没了,趁机对家里保姆发泄了出来。
纪庆礼和江利绮两人前两天刚飞往欧洲,据说是纪庆礼公干,但是江利绮也跟着一起去,未必不是为了散心旅游。
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所以江艺在家里发再大的火,也不怕被长辈们听见。况且这帮保姆平时都是江利绮在管,她们还能翻天不成。
赵阿姨无奈:“艺小姐,那你说,你想吃什么?”
“艺小姐?”江艺对于这个称呼早就不满意了,这个赵阿姨最是一个人精,喊纪染就是小姐,喊她是艺小姐,这不是明白着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个拖油瓶。
江艺恶狠狠地盯着赵阿姨:“你这个称呼是想提醒我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妈才是纪夫人,我也是纪家的小姐。”
赵阿姨早知道她难缠,但是没想到先生刚离开,她就本性暴露。
赵阿姨也是在大户人家当惯了保姆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小三一遭上位成大房,结果最后又被小四顶了位置。
穷人乍富没什么,可是仗着别人的钱耀武扬威。
算什么玩意。
赵阿姨眼底是露出那么几分不屑的,不过她也是人精,轻声说:“您说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小钱给您做。”
不让喊艺小姐,那干嘛什么都不称呼好了。
江艺见她还是这样油盐不进,彻底抬手就想挥一巴掌过去。但是她举起的手掌没能落下,因为纪染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阿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纪染握着她的手腕,看着江艺,声音冷漠道:“你疯够了没?”
说完,她直接狠狠甩开江艺的手腕,她的力道有些大惹得江艺也往后退了一步,她朝旁边的两个阿姨看了一眼,低声说:“你以为你自己是谁,真当这是封建社会,想打谁就打谁?哪怕她们只是保姆阿姨,可她们也是拿工资做事,不是让你这种人羞辱的。”
江艺怒火中烧:“好呀,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你现在联合家里的保姆来欺负我是吧,她们都是你的狗腿子,你当然向着她们说话。”
此时江艺气到恨不得摔烂这里的所有东西,等她妈回来的,她一定要让妈妈解雇这两个保姆。
一定。
“她们向着我不是当然的?”纪染轻笑,不紧不慢道:“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沾了你妈的光才能在这个家里住下来。要不然……”
纪染脸上露出轻蔑笑意。
“你算什么东西?”
江艺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纪染身后的两个保姆也是一言不发。她们确实是拿工资做事的,可是此刻也不无感动。
说实话两个保姆在纪家有一段时间,之前只接触过江利绮母女,虽然江利绮还会做点儿表面功夫,可她那个女儿整天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平时对他们这些家里做事的保姆司机动辄吆来喝去。
摆足大小姐架子。
本来保姆还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
结果后来纪染来了,小姑娘话不算多,但是性格温温和和,说话做事也特别谦和有礼貌,
跟她说话总有种叫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个保姆在纪家做事当然知道纪家的复杂关系。本来两人都挺明哲保身,不想过多参与这个家里的纠纷。结果今天这件事之后,两人真是彻底明白了真正的有钱有涵养家庭教导出来的小姑娘,跟半路飞升那些小门小户女孩的区别。
果然野鸡是比不上真凤凰。
作者有话要说: 沈执:媳妇,麻烦你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
说真的,骚还是骚不过沈大佬,这神仙表白方式……
第22章
江艺怨恨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指着她们,气恼至极:“好呀,你们都欺负我,合起伙来欺负我。”
到底是年纪小的女孩,一遇到说不过的情况,竟是把胡搅蛮缠的功力发挥到极致。
纪染安静地望着,突然缓缓上前,吓得江艺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一步。
直到纪染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压着她的胸口轻点了下:“对付你,不用合伙,我一个人就够了。”
纪染平时温雅安静,在家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反而是江艺处处摆着小姐架子,脾气大的很。以至于家里其他人都觉得这位大小姐莫不是性子有点儿过分软了?
结果今天两个保姆彻底见识到。
人家哪里是性子软,只不过是教养极好,平日不愿跟江艺这样的人计较。这真发起火的时候,这气势真是有够吓人的。
纪染冷漠地说:“赵阿姨、钱阿姨,你们就算是住家的保姆也有规定的工作时间,以后谁要是超过时间里让你们干一些不讲道理的事情。你们不用搭理,要是谁敢强迫你们,可以来找我。”
其实两个保姆对于晚上做宵夜这件事,并不反感,毕竟她们在纪家工作拿的工作比外面要高多了。
只不过江艺明知道燕窝没有了,还吵闹着现在就要吃燕窝,明摆着是为难人。
两个阿姨对视了一眼,立即齐齐说:“知道了,小姐。”
江艺听着两个保姆的话,气到眼珠子发红。但是她最后只是恨恨地盯着纪染,妈妈临走之前说过,这次出去她一定会把握住机会。
妈妈一定会生个姓纪的孩子。
到时候纪染再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儿这么嚣张。
于是江艺恼火地转身,还吃什么宵夜,气都气饱了。
*
很快到了考试前一天,四中为了提高学生对这次考试的重视,所有考场都是按照高考规格,一个考场三十个学生。
于是每个班级都会多出不少桌子。
乔与桥站在前门喊道:“这次第一组和第二组的桌子都要搬到楼上去。”
底下唉声叹气的声音响起。
不少女生开始抱怨:“老师,桌子这么重还要我们搬到楼上,我们哪里搬得动。”
“男生这时候发挥一下你们绅士精神,帮帮忙。”乔与桥又呼吁道。
可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别说绅士精神,在食堂打饭不跟女生抢最后一份糖醋小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抱怨归抱怨,搬桌子的时候,大家还是自力更生。
纪染跟沈执是靠窗坐的位置,正好属于要搬桌子的。而坐在纪染前面的闻浅夏转头说:“染染,咱们两人待会一起抬吧,这样轻松一点儿。”
纪染点头:“好呀。”
她把所有的书籍都从桌子里清空出来,等她收拾好之后,一旁的沈执懒散地站了起来。
夏江鸣他们喊道:“执哥,去操场打球吗?”
夏江鸣他们成绩属于垫底的那种,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也不可能让他们从三四百分突飞猛进。
还不如趁着大家整理考场的时候,好好挥洒汗水。
“不去。”沈执懒洋洋地说。
夏江鸣奇怪道:“执哥你干嘛去?”
沈执冲他看了一眼,是那种看白痴的眼神:“你没听老师说,一二组桌子要搬到楼上。”
夏江鸣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不在意道:“随便找个人搬不就好了。”
这种小事还需要执哥亲自动手吗?
可是沈执冷眼看了他一眼,徐一航在旁边笑了起来,赶紧将他扯着往门外拽,“行了,你就闭嘴吧。”
夏江鸣不明所以:“我又怎么了?”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
纪染站起来正准备喊闻浅夏跟她一起抬桌子的时候,一只手掌按着她的桌面,声音低沉:“行了,我来搬。”
她抬头朝沈执看过去,亮晶晶的黑眸里透着迷惑。
沈执被她眼神里的怀疑气笑,低声说:“我发挥绅士精神可以吧。”
等他站到走道这边,搬起桌子要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低头看着她粉白的小脸儿低声说:“搬个桌子而已,我真不会吃了你。”
周围的同学都在忙忙碌碌,不是忙着搬桌子,就是忙着把自己的课本搬到老师的办公室里。毕竟那么多书,大家实在不想往家里面带。
没人注意到纪染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恼。
她望着轻松扛着桌子离开的沈执,微微咬牙,这个人真的是讨厌。
等沈执把纪染的桌子搬上去之后,又把自己的桌子搬了过去,只是他转头看了一眼这边堆的到处都是的桌子。因为东西都被搬走,所以大部分桌子都一模一样。
直到沈执看到有人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于是沈执左右看了一眼,正好有个男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记号笔。等他弯腰在自己的桌子上写下名字的时候,这才发现教室里的另外一个人正盯着自己看。
男生差点儿被吓尿,因为他认识沈执。
沈执冲着他点了点头,指着他手心里的笔说:“这个笔能借给我用一下吗?”
年纪大佬跟自己借笔??
男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记号笔,先是愣了几秒,等回过神之后,赶紧点头:“好好,您用,您用。”
等沈执拿到笔之后,男生居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执也没在意,而是转头看着面前并排的两张桌子,当他落笔的时候,笔尖顿了下,这才在桌面上写完。
等他写好之后,捏着记号笔低头欣赏了许久。
按理说只要在每张桌子上写上各自的名字就好了,可是他把沈执两个字,分别写在了他的桌子和纪染的桌子上。
而纪染的名字则并肩写在了沈执的名字下来,也是两张桌子各写了一个字。
最后沈执的桌子上写着,沈、纪两个字。
而在纪染的桌子上写着,执、染两个字。
沈执勾起嘴角笑了下,不错,还挺有情侣名的样子。
*
考试的时候,大家都比较散漫,连平时要求穿校服的教导主任这两天都不会管这个事情,似乎生怕影响学生的状态。
于是很多人特别是女生,简直是挖空心思想要展现自己。
闻浅夏前一天就跟纪染越好一起穿裙子,她说她一个人不太敢穿。毕竟现在高中大家还挺保守,纪染本来不太想穿的,但是架不住闻浅夏的魔音穿脑。
早上纪染挑了一套白色T恤和红色格子百褶裙,她想了下又拿出一双白色过膝长袜出来。
等她下楼之后,赵阿姨正准备给她端早餐,瞧见她这一身打扮,登时笑道:“小姐还是穿这个样子好看。”
特别青春活泼的模样,显得很少女。
赵阿姨平时见她都是上学都是一套校服,蓝白色的衣服,穿多了确实太腻眼睛。
“以后都这么穿才好看。”自从纪染那天帮赵阿姨她们出头之后,赵阿姨和钱阿姨觉得这姑娘性子特别好,就是有点儿过于安静,不太爱说话。
所以她们现在也会偶尔找纪染说几句话。
纪染笑着说:“今天是考试,老师不管才能穿自己的衣服。”
“这样啊,”赵阿姨惋惜道。
纪染吃完早餐之后,从家门口坐了公交车去学校。等下车进了校门,沿途不少到学校的学生都忍不住回头看她。
也有人认识这就是四中刚成功得到所有人认同的那个校花,纪染。
纪染来的挺早,于是直接去了最后一个考场。四中的考场分布跟其他学校一样,是按照成绩依次划分。第一考场自然就是年级学习最顶尖的那帮学生,从第一到第三十名。
而最后一个考场,则是年级排名倒数的学生。
纪染是刚转校过来的,上个学期没有分数,因此她是最后一号。
而很凑巧的就是,坐在她后面的一位恰好是她的同桌,沈执同学。
学校这里确实确实搞的挺有模有样,每张桌子上都贴好了考生的基本信息。昨天纪染拿到自己的考场信息时,顺眼,真的是顺便看了一眼她的同桌。
这才发现,他跟自己不管是考场还是座位号都十分相似。
等她确定从闻浅夏的口中听到沈执上个学期确实考了四中全年级倒数第一的时候,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沈执打架、飚车、逃课,但是纪染一直觉得他会是那种深藏不露的学霸。
毕竟上一世能在投行工作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烂到家的成绩。
投行可是聚集了一帮最顶尖精英的地方,在那里一个搬砖砸下来,说不定都会砸中一个清华两个北大还有一个哈佛的。
况且上一世她看过沈执的学历,他是清华+普林斯顿双名校学历。
也就是说他本科是在国内,之后又到了美国普林斯顿继续深造。
纪染按了按下自己的额头,难不成她的重生带来了如此大的蝴蝶效应,让沈执从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学霸变成了一个学渣。
哦,那还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闻浅夏一来学校就跑到最后一个考场来找纪染,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T恤和牛仔背带裤,露出一双漂亮纤细的腿,连走路都带风。
本来闻浅夏还觉得自己今天穿的挺美的,路上回头率都高了。
等她到了倒数第一考场的后门口,看见已经在椅子上坐好的纪染,登时眼前一亮。
她当然知道纪染本来就漂亮,可是平时都看她穿朴素的校服,就连上次在生日宴上她也就是穿了个牛仔裤T恤就来了。
闻浅夏盯着她的百褶裙和过膝长袜,都快疯了:“染染,你这套衣服好漂亮,就像那种日系杂志里的美少女。天呐,你的腿怎么这么细这么白。”
纪染听到她的大呼小叫,赶紧拿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轻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