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孩子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刘军看着两个婴儿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反而是义愤填膺地道。
“邪师不只是杀小孩,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益的不管是谁都能下得去手,而且杀人手段十分残忍,不然刚死的新鬼是没有什么力量的,只有怨气和戾气才能助长它们变成厉鬼。”
夏橙初入道门,钱鹤一直很担心她心性单纯被邪师诓骗,所以不厌其烦地讲了很多邪术方面的知识,还重点强调了邪师这类人,说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大的道门叛离出来的,通常实力都很高,而且阴险狡诈很难对付。
“那它们变成厉鬼是不是已经把那邪师反杀了?”何恺在一旁插嘴道。
“邪师既然能把新鬼变成厉鬼,自然是有控制它们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被反杀?”夏橙看着手里的两个“娃娃”道。
此话一出不只是何恺,刘辉和刘军二人的脸色也是难看了下来,这婴灵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了,如果背后的邪师再出手放出什么邪物岂不是要玩完?毕竟夏橙一小姑娘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全天二十四个小时跟着保护他!
“刘先生你也不用太担心,邪师很有可能只是和人做了交易,拿钱财设法害命,钱货两清也就不关他什么事了,我看你印堂处的阴气并未散去且成环形之态,应该是对方用阴物在某处设了阵法,我们把源头处理掉就好了。”夏橙道。
“源头该怎么找??”刘辉颤声问道。
“你想想最近和什么人有过节,只要找到了害你的人,我就有办法逼问出源头所在。”夏橙道。
实际上以夏橙的本事不用找人也可以根据阴气寻到源头所在,但与其大费周章地摆坛设法消耗大量的道力寻找阴物,还不如直接找到那人贴张真言符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这可就有些难了,和我堂哥有过节的人可多了,据我所知的就有恒心旅游还有天地旅游公司的老总。”刘军在一旁道。
“没错,这两家公司是之前和我抢新开发区的,当时为了这个闹得挺大,最后这地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如果说有人要害我,这两人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其他的竞争对手也有可能,我也分不清到底会是哪一个。”刘辉说到后面有些头疼地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新开发的地投入使用了吗?有没有出问题?”夏橙抓住了刘辉话中的关键点。
“新开发地半年前就建成度假山庄开放营业了,就是来的客人总出意外,要不就是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了,要不就摔了,还有进去生病出来就好的,开放一个月一分钱没赚不说,光是赔偿就已经要负担不起了!”提起这个刘辉也是大倒苦水。
“那就先去度假山庄看看吧,照你描述的情况来看,阵法很有可能就设在那里。”夏橙想了想道。
“夏,夏大师,我们现在就过去吗?不用花时间准备点什么?”
经过刚刚那一遭,刘辉对夏橙的称呼也从“夏小姐”变成了“夏大师”,显然是对她的本事和能力十分信服。
“不用,今天是周日我正好没上学可以陪你过去看看,不然就要等到下周末才有时间了。”夏橙抬眼淡淡地道。
“那我们这就出发吧!”刘辉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拄着拐杖急切地往门口走。
度假山庄频频出事,早在半个月前就停止营业了,现在山庄里面除了几户没搬走的村民也没有什么外来人,什么时候过去看都可以,他可等不了一个星期了。
“橙橙要出去?晚饭前能回来吗?”
张金兰刚刚也被那两只婴灵吓得不轻,手里的碗都摔碎了,躲在厨房里整理好了碎片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见夏橙要出门便追出去问道。
“晚饭的事您不用担心,既然夏大师过来帮我们处理事情,不管时间长短饭肯定是我们来请的!”夏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刘辉给抢先回答了。
“对对对,我堂哥的山庄外面也有好几家农家乐,距离近味道也不错,到时候过去吃很方便!”刘军也跟着附和道。
听刘家两兄弟这么说,张金兰也是放下心来,嘱咐了夏橙一遍在外头要注意安全,然后就目送着三人下楼离开。
……
“青泽,你说你这侄女不会真的和外面的男的搞上了吧!”
另一边,梁芸躲在走廊上将半个头探出栏杆,偷偷地观察着夏橙和刘家两兄弟离开后回到屋子里对着夏青泽道。
“胡说什么,就她那性子哪有胆子做这种事?”夏青泽靠在椅背上抽烟,闻言吐出一口烟圈,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
“我不就是觉着她胆子大了嘛?你想想夏橙早几年就知道我们把她家房子给抵了卖了,怎么以前都没和我们对着干,偏偏现在闹腾起来?”梁芸反问道。
“肯定是夏橙她脑子抽了呗!”
夏乔乔在旁边嚷嚷道,夏青泽闻言反倒是沉默了下来,皱眉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直起身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梁芸瞪了捣乱的夏乔乔一眼,将她赶回房间写作业,然后搬了凳子在丈夫身边坐下,压低声音继续道。
“可不是我胡说啊,那两个男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中一个还说自己是律师,夏橙那黄毛丫头哪有本事结交这么厉害的人物啊,十有八九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攀上了人家,这段时间才有底气和我们对着干的!”
第11章
“那你说……我们能不能用这个事要挟她回来?”
夏青泽觉得自己妻子说得也挺有道理,夏橙这丫头从前在家不说胆小地像鹌鹑,可也都是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柔软性子,骂得狠了才反抗两句,哪有胆子像最近这样和他们吵架?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当面说肯定不行,我昨天不是已经出了个好主意吗?我们打电话到她班主任那儿说一通,把这事儿也加进去,让她老师好好教育她一顿!”梁芸道。
“这行吗?我们现在没凭没据的,光凭一张嘴人学校老师能信吗?”夏青泽闻言不太放心地道。
“怕什么,又不是上法院要什么证据?!”梁芸懒得和夏青泽掰扯,拿电话翻了通讯录就给夏橙的班主任打电话。
……
“你好,是班主任赵老师吗?”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梁芸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我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开学的家长会赵红燕给班上的学生家长留过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是家长的电话都存在了办公室电脑的表格里,手机上并没有记录。
“赵老师好,我是夏橙的伯母,家长会上我们见过一面,我还向您问过橙橙的学习情况来着!”
梁芸说话很是客气礼貌,她虽然看夏橙不顺眼,但在老师面前还是很会装样子的,确认对方是夏橙的班主任无误后,主动客套了几句,然后自然地将话题引入了正题。
……
“你是说夏橙她离家出走了?”
赵红燕对梁芸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夏橙是她班上唯一一个双亲去世的孩子,寄住在伯父伯母家里,开学的家长会上梁芸还跑来和她申请了学校的贫困生补助名额。
“是啊,橙橙可能是到青春叛逆期了,在家里天天和我还有她伯父对着干,欺负她妹妹不说,还威胁我们把她父母留下遗产的钱给她花,不给就离家出走!”梁芸假装苦恼地叹了口气。
“那你们把钱给她了吗?夏橙她现在回家了没有?”张红燕闻言担忧地问道。
夏橙再不懂事也就一十五岁的小姑娘,拿着钱跑外面去过夜那可是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能被人给骗了!骗了钱还好说,要是遇上什么图谋不轨的歹人,可就玩完了!
“昨天好劝歹劝给劝回来了,结果这会儿住到人楼上邻居家去了,到处跟人说我们骗他父母留下的遗产,把我们给气的呀,我大哥大嫂留下有几个钱不全都花在她身上去了吗,我们都养了她十年了啊,你说这孩子,这孩子她……呜呜……”
梁芸说着说着哽咽了几声竟然还像模像样地哭出了声来,听得坐在她旁边的夏青泽直翻白眼,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老婆竟然这么有演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梁芸把夏橙当亲闺女而被伤了心。
“回来了就好,至于其他事夏橙伯母你不要急,等明天孩子来学校,我会把她叫到办公室好好说一说,她平时在学校还是很听老师的话的。”张红燕听到梁芸的哭声也是赶紧安慰道。
“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赵老师,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打电话给你的……还有,还有最近橙橙还总是和社会上的一些陌生男人待在一起,我问她就说是客户,能不能麻烦赵老师再帮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梁芸感谢过后停顿了一会儿又道。
“行,我帮你问问。”赵红燕闻言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
前面的事情还可以用孩子青春期的叛逆来解释,可后面这个就有些严重了,夏橙要真跟了什么社会上的男人做了什么事,可能整个人生都要误入歧途了。
……
“怎么样,我刚刚演得还不错吧?”
挂断电话,梁芸顿时变了脸色,抹了抹眼角挤出的几滴眼泪,得意地看向自己丈夫问道。
“没想到你还这么会演戏啊,年轻的时候怎么不去报考电影学院?”夏清泽笑道。
“得了吧,高中都没读怎么考啊?要考上了我还会跟着你吃苦?”梁芸闻言翻了个白眼,扭头回房间找女儿去了。
夏青泽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一包的熊猫香烟,拿出一根点燃继续抽了起来。
*
“夏大师,这里就是我新开发的度假山庄。”
刘军的车子从京市的市区一直开到了郊外,还上了盘山公路,开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底在山腰上停下来,到达了目的地。
“你这块地原本的风水不好也不坏,施工改了格局建成了旅游地也没多大影响,按理说是不会出现你之前说的那种情况的。”
下了车后夏橙跟着刘辉两兄弟慢悠悠地在进口处转了一圈,细细观察过后才开口道。
“夏大师您的意思是……这个地被人动了手脚?”刘辉是个聪明人,一听就反应了过来。
“嗯,我之前猜测的没错,那埋了阴物的阵法应该就设在这附近。”
夏橙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黄纸,折成了纸鹤的形状,然后伸手在刘辉身上取了一丝阴气,点在纸鹤的身上,纸鹤一颤便飞了起来,仿佛活了一般,扇着翅膀往西面而去。
“这是寻阴符,跟上它就可以找到你身上阴气的源头阵法。”
夏橙对着刘辉两人招了招手,然后跟在纸鹤的往前面走去。
刘辉的腿还受着伤,拄着拐杖走不快,夏橙便控制着寻阴符的飞行速度,三人一路慢吞吞地跟着纸鹤走,穿过大道又走过一条窄小的土路,走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终于是在一个死胡同口停了下来。
“前面没路了,我们要不要从旁边绕过去?”
刘辉走得满头大汗,见前面的路被土墙挡住,也是转头对着夏橙提议道。
“不用走了,阵法就在这里。”
夏橙伸手对着漂浮在土墙上方的纸鹤一招,后者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她的掌心,而后散去阴气变回了普通符纸。
“就在这里?!”刘辉闻言一哆嗦,想到很有可能那阴物就埋在自己脚底下,顿时后退了两步,感觉浑身都不舒坦了。
“你现在联系几个人过来把这土墙给敲了吧,有尸体埋在这里面。”
夏橙点了点头,上前用手指敲了敲墙面,一股浓郁的阴气便扑面而来,气势汹汹像是要将站在它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刘辉和刘军明显地感觉到一阵冷意,下意识地想退到旁边躲躲,就见夏橙拿出一张符纸往墙面上一贴,那种阴冷的感觉瞬间消散殆尽了!
“夏大师,这土墙这么薄,人的尸体怎么可能埋得进去啊?”
不舒服的感觉消失后,刘辉也是回想起了夏橙刚刚说的话,不可置信地指着墙面问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尸体不一定要完整地埋进去,敲碎了或者是切块都可以做进土墙里,这里面的阴气和怨气浓重,我应该不会判断错才是。”夏橙收回手指,转身对着两人道。
刘辉和刘军闻言脸色一白,赶紧商量了一番,最后由刘辉打电话叫了当初建山庄时候的几个工人来,说是想在这边建个亭子,让他们把这块的杂草灌木都给除了,还有把这墙也给敲了。
这几个工人都是和刘辉公司合作过好几次的,平时也常过来做这种事,在刘辉提前付过酬金后顿时满身的干劲,来了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这附近的杂草灌木除了个干净,接着又推了两个土坡,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敲那面墙。
……
“这土墙还真硬实!”
带头的工人一榔头下去,土墙竟只在表面裂开了几条细缝,那人惊咦了一声,提了口气,调动浑身的力气再度狠狠地敲过去。
其他的工人也是上前帮忙,哐哐当当几下过后,土块纷纷掉落,露出了内里灰白的凝块。
“刘老板,这墙里面怎么还是水泥混钢筋做的?”几个工人敲得满头大汗,在看清楚土墙内里的构造后顿时惊讶地转头看向刘辉询问道。
这土墙和混凝土墙的敲法可完全不一样,土墙用普通的榔头敲就好,后者可是需要用专门的器械或者水力破除法破除,今天他们来之前问过刘辉,所以只带了除草砍灌木还有敲农村土墙的工具。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把地买下来之前这墙就在这里了,想要重新规划重建才叫你们过来清理,要不你们让人把工具运送过来,钱我给你们翻倍?”
刘辉也不知道这墙里会是这么一个情况,只能让人把工具运过来重敲,加了钱几个工人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等工具运来估计还要个把小时,刘辉便让他们都先去外头的一个小院儿里休息,还打电话订了盒饭和一箱矿泉水送来。
“夏大师,我们要不先去外头的农家乐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