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安澜就下意识拧起眉头,虽然上午还算是和谐的相处过一小段儿,但一旦提及这个男人,她还是本能的觉得不大自在。
“处什么处?我跟他就一八竿子打不着的邻居关系,而且我指不定哪天就被安康国夫妇两赶出来了,别提了别提了。”摆摆手,她直接灌下一大口酒,涩的眼眸微眯。
“可我真觉得这人挺帅的,不过确实冷了点儿。”
“那不是一般的冷好吗?”安澜咂舌,含了颗糖果缓冲口腔里的苦涩,直接将江妍扯到了舞池中央,扭动着裹在黑色修身小短裙下面的性感身躯,察觉江妍有意退缩,急忙开口:“是姐妹儿就陪我。”
江妍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姐姐这不是怕你的风头被我夺走了么?忘了跟你说,你出国这两年,姐们儿可是夜场女王,舞姿哪里是你个小菜鸟能比得了的。”
“哟,来段儿?”
“来啊。”
两个身段窈窕面容过人的年轻女孩在舞池中互相比较,许多人都作旁观姿态,扯着嗓子尖叫,一时间舞池中央气氛火热,俨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二楼的某一隅,几个男人对着这一幕暗暗咂舌,“那黑衣服的姑娘谁啊?”
发问的男人叫顾祺,一双桃花眼潋滟出彩,飞扬不羁的挑着眉,一身黑衬衣黑西裤,健朗的身姿裹在衣衫下。
“怎么,你感兴趣?”旁人反问。
“嗨,我就觉得挺带劲的,不过要说起来,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她旁边那个……”顾祺笑着,舌尖抵着腮帮哼笑出声,“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驾驭的了的,骨子里野着呢。”
顿了顿,他抬手,酒瓶子碰了碰隐在暗处一冷峻男人的腕表,“嗳老霍,我怎么觉得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忽明忽暗不断闪烁的光线打过来,那张隐蔽在黑暗中的脸逐渐显山露水,霍行礼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孔,闻言似是好笑般的扯了扯唇,“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
顾祺耸肩,“感觉。”灌下一口酒,目光再度落在舞池中央,却见那里已经云收雨歇,两个发光体般的女人亲亲热热的靠在一块儿,坐在他们视线所及之处的沙发上喝酒,笑嘻嘻的似乎在谈论八卦。
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顾祺嗤笑,暗叹自己今夜竟是有些不正常,莫名竟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频频关注,摇摇头,复又看向霍行礼,正欲说些什么,耳旁一道声音音量颇高的炸开:
“欸,那男的怎么回事儿?”
跳完舞,安澜挽着江妍的手臂,两人从剑拔弩张的热舞PK中抽出身来,复又恢复了那一副闺中密友的状态。
察觉到在场至少有一半的异性将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江妍捏着酒瓶笑得肩膀直抖,“嗳澜澜,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像是又回到了大学那会儿?只要有你我在的地方,所有男人看的就只有我们。”
听到这句话,安澜撇嘴,“得了吧,我就算是再自恋,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还全场男人……也就,一半一半吧。”
“美女,陪哥哥喝两杯?”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夺走安澜手中的果汁,换了一杯比先前她喝的苦艾酒浓度还要高许多的烈酒,“我看你半天了,这整个场子,就你最美,最对我胃口,怎么样?今儿晚上陪哥哥去兜兜风?”男人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豪车钥匙,笑得意有所指,别有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改一下更新时间嗷
以后我要么是中午十二点要么是晚上□□点
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第4章
“陪你喝?”安澜倒没说什么,伸手接过那杯酒,弯唇笑了笑,她本来就是一张五官艳丽夺目的脸,这么一笑,更是使得满屋的女人都失了颜色,浑身散发出慵懒惑人的气息,有着无法比拟的妩媚。
一听这话,那男人暗衬鱼儿上了钩,忙不迭点头。
安澜笑,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罔顾江妍的阻拦,凑到那男人耳旁,低声恍若呢喃,“你既然说我最美,那你又怎么有勇气觉得你承得起我这杯酒?”
话落,她扬手就将一杯甜腻的果汁撒在面前这张脸上,双臂环胸,倨傲的抬着下颌,“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撩骚?想睡我?呵,不自量力。”
包括那个被泼果汁的男人在内,在场所有围观看戏的人都愣住了,似是没料到安澜这魅惑撩人的外表下有着如此狠绝火辣的一面,怔愣几秒,男人迅速回过神来,暴怒的一脚踹翻了矮几,骂骂咧咧的就要冲着安澜冲过去,“我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来都来了这种地方,还装什么清纯玉女呢?操!”
一个巴掌抬起来,却没等落下,两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迅速出现,直接提着他的后衣领将人带离现场,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时间,看戏的众人再一次懵住,而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明白了,这个女人,惹不得,不能惹……
目睹全程的江妍急忙拉着安澜坐回角落里,额际都是细密的汗水,“我的妈,吓死我了刚刚,澜澜,你没事儿吧?”
话落,她触手摸到了安澜不断颤抖的冰凉手腕,一惊,拔高音量:“澜澜,怎么了这是,你抖什么?”
安澜小脸苍白,嘴唇颤抖,不复先前那一副倨傲嚣张的姿态,整个人都以一种节奏感极强的韵律抖动起来,闻言颤声回答道:“我,我害怕……”
“怕?”脑子里过了一圈儿方才这丫头的做派,江妍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合着你是装的?”
“别废话了,给我一杯水。”
“噢噢噢噢好。”
一杯凉水灌下肚,总算是缓解了些许紧张不安,靠在沙发靠背上,安澜这才缓缓开口,“这都是策略,不然你以为在国外这几年没爹没妈的我孤身一人怎么过来的?你澜姐我可不是吹得。”
明明是一句打趣的话,却听得江妍眼眶酸涩,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没多说什么,举起酒杯,岔开话题,“那不说这些了,喝!今夜不醉不归!”
这一喝就喝到了十一点。
被朋友送到楼下,挥手告完别,安澜跌跌撞撞的钻进电梯里,想要按下楼层,眼前的画面却晃来晃去,迟迟找不到二十三层的按键,一双手及时出现,替她点亮了数字23.
“咦?”眯起眼,她笨拙的转身,看到了身着一袭白衣黑裤的霍行礼,他那张英俊到过分的脸在灯光下实在是过于夺目,安澜嘿嘿一笑,挥着手酒气冲天的跟他问好:“你,你好呀邻居先生,真巧,又遇见了欸。”
霍行礼双手插兜,微微颔首,眼神落在女人分外绯红的脸上,微微深了几许,“喝酒了?”
“嗯嗯嗯,喝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喝的酒呢!”秀气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女人傻乎乎的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他看到了藏在深处的那一小截殷红的舌尖。
“这电梯,好亮哦。”安澜转过身去对着新电梯的可视对讲戳了戳,“好高级哦,电梯里居然也安装这个东东。”
“喜欢吗?”身后蓦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
酒精袭上大脑,本就酒品不佳的女人恍恍惚惚的听到这么一句,眨了眨眼,睡意袭来,没等到回答他的话,电梯门就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霍行礼在后面盯着女人趔趄的脚步,眉心紧皱。
为了迎合夜店狂嗨的主题,安澜今夜穿的是一条修身的黑色小短裙,小v领,半露背,裙袂也短至臀下几厘米,勾勒出她性感窈窕的身躯,一举一动皆是魅惑撩人的味道。
她颠三倒四的走到自家大门前,对着密码门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是在念叨着什么,大门被她弄得不停的发出警告声,却迟迟未曾打开过,她俯下身子,全然忘却了自己今夜的穿着,更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成熟的男人。
霍行礼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太阳穴突突直跳。
“唔……1-2-3-4……咦?难道是6-5-4-3-2-1?欸?怎么又错了?”她烦躁的揉乱头发,又试了两次,直到错误次数达到上限,密码门发出嘀嘀嘀的警告声。
安澜气哼哼的一脚踹过去,却忘记自己今天穿的是一只单薄的高跟鞋,这一脚飞过去,疼的她眼泪汪汪,转瞬蹲在地上抹眼泪。
喝醉酒的人,根本就没什么理智和道理可讲,更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揣测他们。
霍行礼刚打开自家的大门,就看到那姑娘坐在地上,扒下高跟鞋摔在地上,气呼呼的撅着嘴擦眼角的泪珠,戳着大门,口中还毫不顾形象的骂骂咧咧:
“破门破门!不让我进去就算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一晚,反正猪猪那个胖狗也该减减肥了,但是我真想不到你们居然也跟安康国和谢柔儿一个德行,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来踩上一脚……”
“唉,明天!哦不,现在我就要把你拆了!对,现在就拆!”她一掌拍在因她动作剧烈警报响个不停的大门上,“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我现在就把你拆了!拆了你!”
磨磨蹭蹭的摸出手机来,刚按下123三个数字,手机便被一只大手横空夺走。
***
倒了一杯温开水走回客厅,安澜歪三倒四的躺在沙发上的身影便攥住了霍行礼的眼球,他脚步一顿,微不可觉的叹息,放下水杯走过去将一条毛毯轻柔的盖在她身上,遮蔽住女人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美好风光。
这般不设防。
地上散落着安澜挎包中的物品,他蹲在地上拾起所有,将包整理好放在茶几上,背上却忽地一沉,温香软玉贴在他的脊背及耳畔,引得霍行礼身躯僵硬起来。
“妍妍,你干嘛呢?喝啊,不是说了今夜不醉不归吗?”安澜嘿嘿一笑,伸出手拧了两下身下人的面颊,旋即不满的哼唧:“你怎么这么瘦,一点肉都没有,不高兴……”
话音刚落,霍行礼胸前一热,两只白皙的小手准确无误的握在他胸口,甚至还捏着他胸肌揉了揉。
安澜:“oh shit!你这女人竟该死的性感!”
霍行礼:“……”
“还是这里舒服,不过……怎么也这么硬邦邦的?”说着,她还忍不住多捏了两把,罔顾“江妍”突变的脸色。
霍行礼扭头,就看到醉醺醺脸蛋嫣红的女人将两只细嫩的小手移到自己胸前,还好死不死的捏了捏,在他复杂的眼神下笑嘻嘻道:“还是我的软和,你摸摸?”
“别闹了。”
“哼,不摸就不摸,你个男人婆!”
霍行礼头疼不已,没料到她喝醉之后不仅话痨还是个流氓。
从“江妍”身上爬下来,安澜转了过去,缩在她身前,雾气蒙蒙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这张脸,“呀,你长得真好看……”
指尖沿着霍行礼的面部线条一点点滑下去,落在他凸起的喉结处,微微顿住。
簌簌痒痒的触感,一抹渴意顺着喉尖丝丝入扣的窜到心口,霍行礼视线胶缠在女孩娇艳的脸上,缓缓落到那抹樱花般粉嫩的唇瓣,久久未曾移开。
“你……”
“嗯?”低哑的疑问从喉间深处溢出,浸透着深重的克制,视线仍旧无法从那抹红移开,渐渐靠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咫尺之遥,鼻息可闻。
安澜却忽然傻傻笑出声,而后笑意越扩越大,无法抑制。
霍行礼:“?”
女人笑的眼角泛泪,指着他鼻尖朗声说:“哈哈哈,妍妍,你,你居然有喉结!”
作者有话要说:安澜:oh shit!你这男人竟该死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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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深夜一点一刻,半梦半醒间,霍行礼察觉到床侧微微塌陷,有些窸窣的小动静,下意识紧拧眉心准备起身查看,身前就黏上来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伴随着温热馨香。
在美国的那几年,经常会有女人在深夜试图闯入他的酒店房间,更有甚者挖空了心思撬开房门,爬上床等着他。但无一例外都是被狠狠扔了出去。
安澜砸吧着小嘴趴在他胸膛,柔软的发丝细碎的拂过他的下颌,激起心间一阵阵涟漪,他忍不住伸出手收拢在她腰间,微微垂眼看她。
安澜红着一张精致好看的脸,醉意犹在,伏在男人宽阔的胸前,如同一只慵懒偷闲的幼猫,收敛了所有锋利的爪牙,露出最柔软可人的一面。
心房塌陷。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有所动作之前,女孩娇糯的嗓音淡淡响起,“大笨熊……”
“什么?”
“怎么没有毛了呢?”念叨着摸了摸身下的身躯,安澜爬起来,迷迷瞪瞪就着昏暗的月光看了许久,最后双腿岔开,理直气壮毫无顾忌的坐在了男人的腰腹处,随即才像是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高高兴兴的哼唧两声,继续趴在霍行礼的胸前不说话了。
她这边倒是舒服自在了,被压在身下温香软玉在怀的男人就不好受了。
霍行礼克制再三,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胸前她喷薄出的温热鼻息及那副柔弱无骨的触感,缓了好一阵子才找回理智,平复下躁动的情绪。
“安澜?”
“怎么会没有毛呢……谁给你穿的衣服大笨熊?脱了不许穿!”怀里的人自言自语半晌,突然坐起身来,在霍行礼错愕的目光中指着他的鼻尖一通嚷嚷,旋即二话不说就开始胡乱扒。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你是自己跑回来的吗?我明明记得没有带你回国的,大笨熊……嘿嘿,真好,你回来了我就不用失眠了……”
大笨熊其实是安澜十八岁生日时安康国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在国外念书的对家乡和亲友们的唯一慰藉。
那个时候还没有谢柔儿,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