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Arkin2799
时间:2019-08-30 08:40:27

  周遭有将她认出来的闺秀,捂着嘴小声道:“这不是大公主身边的女卫吗?”
 
 
第35章 壁咚
  那女卫将连海深带到鸾飞殿,只吩咐她候着,过了许久外头才有动静传来,李长赢大步走进来,一身张扬,身后并没有跟伺候的人。
  她站起身行了个礼:“小女拜见殿下。”
  李长赢示意她坐下,笑道:“本宫受人所托,特意救你出苦海。”
  连海深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道:“殿下这话折煞小女了,宫内处处富贵地方,哪里来的苦海。”
  李长赢扫过她娥娥云鬓,扫过光洁额头和平静的眉眼,不知怎么就笑出了声:“本宫与连小姐直说了罢,今日找小姐来乃是为了你的生意——本宫有一些兴趣。”
  原来是为了药酒来的。
  仁和堂被打砸以后关闭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在沈渡濂的扶持下开起来了,不过这回都是沈家自己人在经营,采兰的兄长也带过几瓶去军营用,看来真的起效果了。
  连海深心里激动,眼里冒出一点精光:“殿下是说小女名下的一点薄产?”
  李长赢捧着白茶杯想了半晌,点点头:“神策军年后马上要操练起来了,若是有可靠的供药途径,当然再好不过。”
  这正是连海深一直想做到的事,她深呼吸两下冷静下来:“能得大公主赏识当然是小女的荣幸。”
  “不过小姐怎么会识得此物?”李长赢的笑挂在唇边,问:“本宫在江阴的封地,有一位江州来的军师,蕲蛇药酒乃是江州产物。”
  长安与江州远隔千里,也刚好是李长赢身边有人才会晓得,她比较好奇的是这样一个从小长在雕栏玉砌之所的娇花,去哪里识得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产物?
  更何况,连海深是连士良的女儿,辅国公在李长赢手下几年,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连海深低下眉眼,拿出心中演练无数次的说辞:“小女的生母去后,小女曾在白马寺守了几年长明灯,寺中一元大师便是江州人士,曾有缘拜在他座下几日。”
  她这话敢说当然不怕李长赢去查,况且她去白马寺是事实,一元大师籍贯江州也是事实,不实的也只是与大师的师徒名分而已。
  李长赢接纳了这个说法,却不知道信不信,又问起关于药酒旁的事,两人直说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敲定供货的大小事宜。
  她站在一旁,看着连海深的纤纤素手执笔写合约,忽然就笑了:“原本只是想瞧瞧卓相格外......亲昵的人是什么样子,如今一看连小姐确实有过人之处,单这份淡然和精明就不是一般闺秀能有的。”
  什么?
  连海深意外地抬头,手上一滴墨滴在纸上,花了一小片簪花小楷:“殿下说什么?”
  什么叫格外亲昵?
  李长赢摸着下巴:“相衍有什么好的?不如连小姐归入本宫麾下,也免得成日和他一张死人脸打交道。”
  “本宫比起卓相,说不定更好哟。”
  “大人留步!殿下在殿中会客,您不能就这么进去!”门口忽然传来女卫焦急的声音。
  “哦,来接你了呢。”李长赢笑得深沉,忽然凑近了她,右手挑起连海深的下巴,顺势挠了挠,逗猫似的。
  “连小姐替本宫给卓相他老人家带个话儿,他老丈人的安危,就看他今日的表现了!”
  老丈人?
  相衍的老丈人?
  “吱呀——”
  连海深一呆,余光瞥见相衍石青色的袍角扫过朱红门槛,连忙避开李长赢的手。
  守门的女卫揉着肩膀,跑进门:“殿下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拦住卓相大人!”
  李长赢回头看了相衍一眼,后者清俊的脸上半分表情没有,她说:“卓相大人要进来就进来了,为难我身边人做什么。”
  相衍走到案后将连海深拉到身后,对李长赢说:“她不懂规矩,有些事您直接跟臣说就好,无须刻意叫来为难。”
  李长赢抱胸,挑眉:“我何时为难连小姐了?”
  “若殿下无事,臣就先退下了,您等会还得去两仪殿走一圈,莫要迟了时辰。”相衍说着,瞥了眼李长赢刚摸了她脸的右手,也不等后者同意,拉着连海深就出了鸾飞殿。
  “啧啧。”李长赢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
  另一个女卫避开相衍一行悄悄走进来,低声说:“殿下,全部都安排好了。”
  李长赢背着手,望向殿外的积雪点点头:“卓相说得对,咱们该去两仪殿瞧瞧了。”
  *
  外头冰天雪地的,相衍拉着连海深寻了一偏僻宫殿闪身进去,将她就势一抵压在宫墙上:“怎么碰上李长赢了?”
  没等她答话,相衍的指头狠狠碾了两把连海深花瓣一样的唇,动作有些急:“想我了没?”
  “唔,放开!”
  连海深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低头一看果然舔到了他指尖的墨,这人肯定刚从内阁匆匆过来,忙不迭呸呸两下,将唇间的墨抹掉。
  相衍眸色微深,欺身含住那双唇瓣,舌尖大肆掠夺索取,与她共同尝那点薄墨滋味,随即喘息沉重,津液暧昧。
  “到底谁教你这么甜的?嗯?”
  不行,一见她就忍不住。
  想将人娶回家,禁锢在一处,只看他见他爱他,就好了......
  “这是在宫里!”连海深一边应付男人的索取,另一手推拒他贴得更近的身子:“老不修!”
  这小没良心的。
  相衍抵着她的额头吐了一口浊气,指头帮她梳理那缠在一起的步摇流苏:“嗯,怎么碰上李长赢了?”
  连海深将话一一答了,末了试探地问了一句:“我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拿来问你......啊!你咬我做什么?”
  “我不听废话,直接说。”
  连海深捂着耳朵:“大公主托我给您带个话儿,说您老丈人的安危就瞧您今儿的表现了。”
  说完才发现相衍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进她的斗篷里,指节正在她背上蝴蝶骨的地方摩挲:“知道了。”
  没忍住,连海深问:“您老丈人谁啊?”
  重生以来也没听过相衍定亲了啊。
  厚实的冬衣下隐约能摸到一点削瘦的身子,她背上左右都有形状十分漂亮的蝴蝶骨,相衍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低头说:“她说的是你爹。”
  连海深先是一愣,继而觉得好笑,最后才察觉到不对:“那,什么叫‘他的安危?’”
  “咳咳......”
  相衍还未答话,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细声细气的咳嗽,那人十分尴尬,弱弱地开口:“卓相大人......”
  因着在禁宫里行走,观壁和观虚并未跟在相衍身边,这才让人都到门口了都没察觉。
  相衍心里浮起恼意,眉间的戾气都未散去,见了来人就是一愣:“二殿下?”
  当今圣人膝下有三个儿子,李墨在兄弟中行二,排在李至之下,李圣之上,因为他的生母身份太过低微,常年养在行宫,情况特殊。
  前些日子有朝中权臣说冬日寒冷,请求将二皇子李墨召回宫,住的宫殿还是相衍拨给的。
  李墨虽说年岁也不小了,性格却很怯懦,甚至不敢抬头看两人:“我不是、不是故意打扰卓相的,只是您刚好在我的、我的殿中。”
  相衍这才发现方才随意推进来的门上赫然书着‘启光殿’三字。
  “无妨,是臣打扰了殿下,这就告退。”相衍不欲和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多说,更何况背后的小野猫恼羞成怒,都用指头捅他好几回了。
  李墨一进门瞧见权倾朝野的大权臣竟然抵着一个姑娘亲,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见相衍要走哪里敢拦住,连忙让开身子,低头说:“卓相慢走!”
  待人走远才长出了一口气,拍拍心口。
  乖乖,传闻中的大权臣真吓人啊!
  还不等他回屋,传令的几个内侍匆匆从宫道走过来,领头的见了他微微行一礼,声音既冰冷又尖细。
  “二殿下,您该收拾收拾去两仪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哟,冬天好冷呢(没有暖气的南方鹅瑟瑟发抖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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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两仪(1)
  今日是年宴,皇帝照例要在两仪殿面见几个儿女和重臣,相衍也在其列,他抬头看看时辰,拍拍连海深的后颈说:“我身边尚有要务要办,需去一趟两仪殿,你别在宫中乱走,乖乖回皇后宫中待着。”
  连海深敏锐地察觉两仪殿是要发生什么事,攥了攥相衍的袖子:“你是不是要做什么重要的事?”
  宫道匆匆走过一行内侍,相衍开口招来领头的,指了指她:“辅国公家的小姐迷了道,烦请送她回立政殿。”
  那内侍吓了一跳,连忙说:“大人折煞奴了!奴保证将小姐好生送去立政殿!”
  说罢相衍又拍了拍她:“去罢。”
  *
  此时两仪殿的气氛有些紧张,皇帝还未升座,殿里权臣聚集在李至和李长赢身边,无形中好像隔成了两方势力。
  不一会儿,门口内侍传来一声洪亮的通传:“圣人驾到——”
  明德帝拍拍袖上的雪花从门外跨进来,他年岁不小了,一捋花白胡须,脸上平淡无波。
  李圣见他落座,脆生生道:“叩见吾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也跟着他跪下行礼,高呼万岁。
  “平身。”
  “谢吾皇/父皇!”
  明德帝扫了一眼台阶下文武诸臣,笑道:“为何不见相爱卿?”
  相太师与李至悄悄对视了一眼,双双低下头。
  李长赢道:“启禀父皇,儿臣方才来时碰见卓相,他言在内阁落下重要东西......一会儿就来。”
  “哦?”明德帝哦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相爱卿平时可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李长赢回列,李至跨出一步,站出身:“启禀父皇,儿臣有本奏。”
  “嗯?”明德帝喝了一口茶,点头:“至儿有话说来。”
  “儿臣前些日子无意间得了个重要账目,儿臣惭愧,上书账目却是看不懂,经大理寺卿荣大人分辨......”
  李至说着悄悄瞥了一眼李长赢,嘴角扬起:“那东西太过大逆不道,儿臣不敢欺瞒,特意在今日朝会禀报父皇!”
  明德帝起了好奇:“取来朕瞧瞧。”
  内侍取走李至手中账目,那橙黄的封皮让在场零星几人微微挑眉。
  两仪殿中极静,只有明德帝翻阅沙沙的动静,底下的人呼吸都慢慢变缓,生怕引来明德帝瞩目。
  “砰!”
  账本被重重摔在桌上,两排人刷刷一跪:“圣人息怒!”
  “至儿。”明德帝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上书条目桩桩件件触目惊心,除了有大额银两出入,还有朝廷每年拨给盐铁的数目,盐铁一事,关乎江山社稷,每年收支数目巨大繁多,明德帝虽日理万机却也记得几条,登时心凉了一片。
  这代表什么,他心里十分有数。
  李至额头叩在地上:“儿臣十年前于清泉县令柳生有恩,此乃其妻大义灭亲,冒死将证据盗出,告到儿臣处的。”
  “柳生之妻又是谁?”明德帝沉声问。
  “乃辅国公新夫人——何氏。”
  许多人倒抽一口冷气!
  半年前,辅国公连士良再娶新妻的趣闻还流传在长安城中,朝臣大多有所耳闻。
  明德帝说:“传他。”
  连士良不过散秩,从未参加过年前的大朝会,他被明德帝匆匆唤过来,临近门还紧张地扶了扶头上银冠。
  “叩见吾皇万岁!”
  明德帝指腹抚过橙黄的封皮:“连爱卿,大皇子说从你府上得一账目,上面记的是大逆不道的账目,你可知情?”
  连士良额头滑落冷汗:“回圣人,是什么账目?臣不知情啊!”
  李至料到他会矢口否认,高声道:“一面之词可信不得,请父皇允许何氏上殿对峙!”
  李长赢回头看了一眼,并未出声。
  何莲早从皇后宫中出来被李至接到身旁,她提着裙子跨过两仪殿的门,一路疾步到殿前,跪下回礼:“妾身何氏,叩见吾皇万岁!”
  李至说:“连夫人,将话向父皇说明白吧!”
  何莲心中紧张极了,但想到远在清泉的善哥儿的未来,稳了稳心神:“启禀圣人,妾身嫁入辅国公府后执掌中馈,便时常觉得府中账目有异——直到两月前偶然撞见国公爷面见江阴来客,这才发现这本秘密账目,妾身虽是后院愚笨妇人,也知勋贵同皇女私交过多是大逆不道——故而、故而秘密盗取了账目!”
  辅国公面见江阴来客?
  江阴是大公主李长赢的封邑啊!
  吏部尚书裴明与左相对视了一眼,双双将脑袋压得更低。
  “得那账目后,妾身日夜不能寐,想起亡夫曾言‘大皇子乃清正之人’,这才冒险将东西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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