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有47条染色体——匹马孤征
时间:2019-08-31 08:27:27

  二、她走之前,必须把身子洗干净,不能给警察留下任何证据。”
  “她同意了?”颜以冬不可思议地问。
  “对。”沈建国点了点头,“可能是猛然受了这么大刺激,脑子真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被绑架之后,知道这伙人真要撕票,不想死,突然想通了。”
  “那这事跟洪川市政法委书记许云山有什么关系?”颜以冬问。
  “这个林染当过几年记者,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仅去信访局,市政府门口上访过,甚至还去过省里上访,这些事都是许云山拿了李思刚的钱替他摆平的。”
  “那视频里林染的那个表现,是怎么回事?”徐秘书问。
  “这个吧……”沈建国用手挠了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瞄颜以冬。
  “他们应该是给她灌了给母猿用的发·情药,是吧?”江昭阳推测道。
  沈建国一怔,满脸错愕的表情,“江队,你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到!”
  “这也没什么难猜的,被关在那种地方,被人当成生育机器,就算是没有智商的东西恐怕也很难发·情,而且那种给巨猿用的发·情药,药性极烈,对她的身体伤害应该很大,搞不好会直接摧毁她的生·殖系统。”
  “你是说……她可能会因此不·孕不·育?”沈建国吃惊地问。
  “她不是到现在都没孩子吗?”
  沈建国想了想,说:
  “她原来倒是有过一个男朋友,谈了好多年,但最后分手了,原因是性格不合,跟她能不能生育好像没什么关系。据她原来的男朋友讲,林染这个人的脾气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是个贤妻良母,聪明又能干;但一旦惹她不高兴,她动不动就摔东西,跟其他同事也处不来,经常自己单枪匹马去搞调查,所以,最后觉得实在跟她处不下去,就分了。”
  停了下,又说:
  “不过,他们分手是在林染报道养猪场的丑闻以前,她前男友我们也查了,跟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情况吗?”陈权追问道。
  沈建国低头想了一会,忽然将头一抬,说:“对了!还有一个情况,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和林染有没有关系……”
  陈权点了点头,“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就是在林染被李思刚的手下强·暴后不久,他们那个黑社会团伙中有个人在街上被人捅死了,凶手至今没查到。”
  “捅死了?”江昭阳惊讶地重复道。
  “没错。比较好笑的是,那几个黑社会在警方调查的时候故意作了伪证,把跟死者有仇的人都说了遍,唯独没说林染。因为他们心里有鬼,害怕林染扛不住审讯的压力,把他们轮·奸的犯罪事实给供出来。”
  “那他们后来去找林染了吗?”
  沈建国嘴角一撇,脸上满是不屑:
  “这些个小毛孩子……胳膊上弄着纹身,脖子里挂着纯金的狗链,看起来比谁都威风,其实都他妈是怂货。合起伙来摆置一个女人可以,等真把人逼急了,看见自己兄弟被人杀了,一个个倒成了缩头乌龟,就在林染家楼道里蹲了一晚上,最后连门都没敢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生日,和家人一起吃饭,耽搁了一会,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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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怪叫
  “所以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是个谜团。”陈权若有所思地总结道。
  停了停,又问:
  “那她现在醒了吗?”
  沈建国摇了摇头:
  “还没有。”
  “那你们在机场的打捞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沈建国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机场卫生间的管线复杂,估计……够呛。不过我在车上让法·医对她进行了一次全身检查,最后在她的脖颈处发现了一个针孔。针孔附近的血液当即就让法·医提取了。”
  又说:
  “只不过对这类未知毒物的检验最花时间,而且我们对这类毒物的吸收时间也不确定,最后或许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完沈建国的汇报,陈权不禁合眼沉思了起来。
  这时,江昭阳突然否定道:
  “沈队,我觉得现阶段用不着对未知毒物做认定……”
  沈建国歪过头看了他一眼,“江队什么意思?”
  江昭阳马上解释道:
  “对未知毒物做认定,在结案时当然是必要的,但需要的时间周期很长,这大家都知道。我的意思是,毒物认定还是要做,但不妨慢慢来,上次不是也从赵如新的血液里检测到了这种神经毒素,我们可以先对这两种神经毒素做一个同一物质认定,这个认定应该更快,而且做完之后,我们也可以马上知道林染醒了之后,到底会不会变得跟赵如新一样。”
  “哦。”沈建国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后,他看了看陈权,直到陈权点了头,他才转过身,出门去安排同一物质认定的事情。
  他走后,陈权点了支烟,问:
  “江队,你觉得林染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那种毒素?”
  江昭阳还没来及回答,他紧接着又问: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虽然同一物质认定还没做,但我认为她给自己注射那种毒素的主要原因,还是想让自己失忆。那她的失忆,又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呢?”
  陈权提出的两个问题也让江昭阳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支烟过后,江昭阳回答道:
  “陈部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一旦给自己注射了那种毒素,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所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江昭阳又说:
  “从沈队对抓捕现场的描述来看,一切都是预谋好的。她想出国避开调查,一旦她出境成功,我们估计就很难再找到她;一旦中途发生变故,她便马上给自己注射提前准备好的神经毒素,因为她十分肯定——一旦自己失忆,警方在拿不到她的口供,又搜查不到其他关键物证的情况下,最后只能将她无罪释放。”
  陈权的表情随着江昭阳的分析变得越来越严肃,一侧的徐秘书这时用食指推了推金边眼镜,补充道:
  “我觉得江队说得没错。林染一旦真的像赵如新一样失了忆,对她自己来说,尽管伤害也不小,但比起死刑或者无期,那可是占了大便宜了。最主要的,她一旦失忆,我们的审讯工作就只能停摆,拿不到口供,我们就必须拿到其他所有的关键证据,一旦这些证据之中,出现了一个漏洞,造成整条证据链无法完美闭合,她的律师就势必会盯着这个漏洞对我们穷追猛打,到时候再想给她定罪,恐怕难比登天。”
  徐秘书说这段话时,沈建国刚好进来,听完之后,忍不住骂道:
  “这娘们可是够狠的。”
  停了停,没忍住,又骂:
  “看起来是在折腾自己,实际上对付的是咱们。”
  “是啊。她自己倒是一了百了了,把难题都留给了我们。”这一次,连陈权也不禁皱起了眉。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再次出声说道:
  “这样吧,目前嫌疑人还没醒,都挤在专案组也没什么用。建国,你申请个搜查令,亲自带队,把林染的住宅彻底给我查清楚。”
  谁知他话音刚落,沈建国突然回答道:
  “陈部,这事我早让人办了,刚才三组给我回话,说林染家打扫得跟五星级酒店一样!”
  “什么……?”陈权一脸愕然。
  “就是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什么也没留下。”
  “呵呵……”陈权干笑了一声,突然瞪圆了眼,神色颓然地往后一靠,“没想到被江队一语成谶了。”
  江昭阳尴尬一笑,“看来我这是张乌鸦嘴!”
  陈权靠在椅背上,双手罩脸,在思量了半晌之后,突然坐正了身体,道: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又说:
  “看起来这次我们是进了死胡同,不过这种死胡同,在这个案件里我们已经进过多少次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就当一切从头开始,重新再来了。”
  听完这话,沈建国马上又有了斗志,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立刻重新申请搜查令。”
  陈权点了点头,再次指示道:“你亲自去,一寸一寸地找!”
  沈建国把身体挺得笔直,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是!”
  沈建国正要转身,突然看到江昭阳和颜以冬也站了起来,向陈权申请道:
  “陈部,现在也没事,那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
  陈权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
  在去林染家的路上,江昭阳和颜以冬并排坐在一辆警车的后座上。
  随着车窗外的霓虹不断掠过,江昭阳感觉自己就像是乘坐在一个漫长的时光轴上,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切感。
  “江队,你也没想到吧?”颜以冬这时忽然开口问道,“一个野兽袭击人的案子,背后竟然这么复杂。”
  江昭阳颇为感触地叹了口气,“我尤其没想到的是,有人因为国内供体的短缺,竟然打起了巨猿的主意。”
  “我记得恩格斯曾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如果像李思刚一样,有百分之一千的利润,它就敢泯灭人性。”江昭阳最后又加了一句。
  “嗯。”颜以冬轻轻地应了一声,仿佛瞬间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把脸转向了窗外。
  窗外,霓虹还在飞逝,行人来去匆匆。
  江昭阳歪了歪头,看着她那张在夜色中愈发秀丽,也愈发苍白的侧脸,忽然意识到——最近她的话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沉默了。跟在北京网咖初遇时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几个月前,虽然她也算不上那种阳光明丽,活力十足的女孩,不过至少看上去也古灵精怪,透着一股子二十岁的女孩特有的朝气,怎么也不至于像现在,整个人像是飘在天上的雪,用手一碰就会消失一样。
  “小冬,回去以后,你就在酒店休息吧,这几天就不要到专案组来了。”江昭阳安排道。
  颜以冬转过头,表情认真地端详了一下他的脸,最后倔强地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你知道什么?最近都没睡好吧?”江昭阳一下戳穿了她。
  颜以冬脸色微微一变,皱了皱眉,最后索性实话实说道:
  “嗯,最近半夜经常会醒,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做梦,梦里都在办案。脑子也乱,总感觉打不起精神来。”
  “那就在酒店休息一段时间吧,暂时不要到专案组来了。”
  “不行,我这人越闲越容易胡思乱想。当时也是怕越休息越乱,才一定要跟你来洪川的。”
  喘了口气,又说: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属于那种特容易钻牛角尖的人。一件事,不彻底把它弄明白,心里就会一直惦记着。所以与其在病床·上躺着,不如就这么一路跟着你,看到最后的结局,说不准……那样心里就能彻底安定下来了。”
  在得知她患有超忆症之后,江昭阳也偷偷在网上查过资料,知道这类病人很多都喜欢钻牛角尖。
  不过也正因为知道她现在所言不假,江昭阳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
  警车在主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拐进了一条窄路上,车速也随之慢了下来。
  然后在窄路上又行驶了几分钟,最后驶入了河边一处没有路灯的小区里。
  不过这小区别说墙,连个正经的大门都没有。警局车队是绕过一处烂尾楼,从两栋楼之间的土路上直接开进去的。
  江昭阳回头看了一眼两栋楼之间无序摆放着的几个黑色垃圾桶,以及远处河上漂着的各种颜色的垃圾袋,有些奇怪地向开车的刑警打听道:
  “这小区怎么回事啊?”
  那刑警愣了愣,马上回答道:
  “这小区在洪川还挺有名的,原来是个挺有钱的开发商开发的,结果刚开发到一半,资金链断了,据说是跟南京一个落马的市长有关。工地停工之后,开发商也卷着钱跑路了,坑了一大批基建公司和买房子的住户。”
  又说:
  “这么大个小区,现在连个正经的物业都没有,我们的兄弟可是没少往这跑。里面什么人都有,夫妻吵架的,偷盗的,抢劫的,前段时间还抓过一个杀人犯。”
  “听起来倒像是挺适合罪犯居住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开车的刑警附和道,“您也看到了,这地儿别说监控了,连个路灯都没有,实在没钱买第二套房的,就凑活着住了,稍微有点钱的,谁会住在这种地方。很多人都是把房子一租,几年都不来一次。”
  “那这里肯定是市区房租最便宜的地方咯?”
  “没错,这里就跟棚户区一样,三教九流,五毒俱全。”
  说完,那刑警开着车,在小区里一阵东转西拐,最后把车停在了小区西侧,一栋六层楼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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