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男朋友好像对我有意见。”史蒂夫拍了拍身上的狐狸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对所有身材比他好的男人都有意见。”唐佩苓走上前，离史蒂夫只有不到半公尺的距离。
史蒂夫下意识的防备，又很快放松下来：“他可以把自己也锻炼成这样，如果他接受的话，我可以训练他，他的体能还有待提升。”
唐佩苓笑了笑：“你这么说，他可不会高兴。”她和史蒂夫之间没有耐人寻味的过去，尽管他们确实早已认识彼此，并且单独相处过一个月。
70年前，史蒂夫驾驶战斗机坠落，玄苓大人的确把他封在了冰层之下防止史蒂夫的味道引来北极圈周围的妖怪垂涎，倒不是替他着想，而是为了同类。
史蒂夫长得并不像牧师，味道也完全不同，但两人的性格和行为准则却极其相似。虽然玄苓大人告诫唐佩苓不要靠近史蒂夫，可态度并不强硬，他当然有办法改变史蒂夫身上带有除妖效果的基因，如果唐佩苓喜欢上对方的话，玄苓大人倒是非常乐意接纳一个品德高尚的人类做自己的女婿。
玄苓大人原本非常满意牧师。
唐佩苓在冰海底下唤醒了史蒂夫，她骗他这里是天堂。
一开始史蒂夫信以为真，甚至把唐佩苓当成接引的天使。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没有在天堂，也不是在地狱，而是被困于一处几万公尺深的海底。
史蒂夫没有因为受困而表现出激烈的求生欲望，他好像十分淡然，甚至耐心地回答唐佩苓提出的有关情爱方面的问题。
其实他也不是很懂，史蒂夫的一生过于短暂，他在成为美国队长之前羸弱得像一只小鸡，没有女孩儿喜欢小鸡身材的男人。美国队长的体格倒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儿主动投怀送抱，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发生关系。
他并不爱她们。
史蒂夫很保守，特别是对待感情，他认为性//爱是很严肃的事情，必须与自己的爱人发生。
美国队长也有心动的姑娘，那是他的上司，也是在史蒂夫还未被改造前，唯一认可他的女性。
他告诉唐佩苓，爱情大概就是，即使他不是美国队长，为他动心的姑娘也不会因为他的身材矮小而对他的内心视而不见。
那个时候的唐佩苓对人类的感情似懂非懂，她每天准时出现在史蒂夫面前，听他说一些别人以及他自己的事。史蒂夫很会讲话，语调听起来温柔又细腻，但他却不是个有趣的人。
唐佩苓送给史蒂夫打发时间用的素描本以及各种绘画工具，因为史蒂夫喜欢画画，他还将唐佩苓当做模特创作了几幅令女孩儿感到惊艳的作品。
唐佩苓以为自己会爱上史蒂夫（玄苓大人估计也是这么以为的），他们的相处方式就跟500年前，她和牧师时那样，即使不做多余的动作两个人似乎也有某种精神上的共识。
然而唐佩苓没有爱上史蒂夫，可能是因为他和牧师过于相似，以至于唐佩苓只是把史蒂夫当成牧师的延续，无论是史蒂夫还是牧师，其实都没有让唐佩苓感到愉悦过。
一个月后，唐佩苓答应满足史蒂夫一个愿望，鉴于他对她真诚以待。
她猜想对方会提出离开海底，回到美国之类的条件，结果并没有，史蒂夫只是请求唐佩苓能够帮他把手中是素描本交给一个叫佩吉.卡特的女军官，那是他喜欢，但又不曾坦言真实情感的女孩儿。
唐佩苓建议他亲自把素描本带给对方，但史蒂夫拒绝了，他说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不想再失去他最爱的姑娘，战争会让史蒂夫再次做回美国队长，而佩吉.卡特肯定会想办法跟他站在同一个战场上。
那绝不是谈恋爱，也不是弥补遗憾的地方。
在战争结束前，史蒂夫希望自己能够沉眠于此，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在精神上死过一次（他坠机昏迷前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史蒂夫唯一在意的就是没能让佩吉知道他对她的心意，素描本里的内容也许可以弥补这份遗憾。
史蒂夫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即使过了70年，这个世界也不太平。
“你现在能替我把狐灵珠取出来吗？”史蒂夫道。
“你讨厌狐狸？”唐佩苓回应他说。
“不讨厌。”史蒂夫道，“不是讨厌的问题，很不方便，我都没法出门。”
“狐灵珠能让你在战斗过程中快速恢复体力，痊愈伤口。”唐佩苓道，“我可以掩盖你身上的香味儿，不过，偶尔也有嗅觉灵敏的妖怪能闻出来，但你应该能够应付。”
“那你该把它拿给斯塔克。”史蒂夫道，“我不需要额外的赠品。”
“其实我也没打算给你，只是想看你是否抵挡得了诱惑。”唐佩苓笑了起来，“如果你说你要的话，我还是会拿走的。”
“你好像喜欢骗人对吗？”史蒂夫道，不带任何责怪的意思。
“我只是喜欢捉弄人。”唐佩苓道。
“不一样吗？”
“不一样。”唐佩苓笑得十分狡猾，那是狐狸特有的表情，“捉弄人使我快活，特别是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家伙，你会感到窘迫，但不会生气。至于骗人，那需要技巧，结果往往是不欢而散。”
唐佩苓是对的，史蒂夫完全没有生气，他连眉头都是舒展开的。
唐佩苓明明正在用史蒂夫平日里最讨厌的口吻说话，那通常都是不讲理的人跟他开过分玩笑时的腔调，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和永远无法习惯的嘲弄让史蒂夫无话可说。
但是此时史蒂夫却感觉不到那些他本该讨厌到的东西，或许是对面的姑娘并无恶意，也有可能，他没法对着一个需要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发火。
唐佩苓动动手指，史蒂夫的上衣便自动松开纽扣大力的敞开，那一瞬间的扑鼻香气就连唐佩苓都觉得心情舒畅：“你真的好香。”
史蒂夫略显局促地捏了捏拳头，他的手心微微冒汗。
“别告诉托尼我用这句话赞美过你。”唐佩苓轻轻把手放上史蒂夫的胸口。
“这是，赞美？”史蒂夫刻意忽略了唐佩苓放在他胸上冰凉的手掌。
“对他来说是的。”唐佩苓从他胸前吸出狐灵珠，原本漆黑的珠子已经变回无暇的乳白色。
史蒂夫飞快地穿好衣服，他盯着那颗发光的珠子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异能者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也包括跟那个人有关的所有东西吗？”
“你指什么？”唐佩苓把珠子收起来，心不在焉地问。
“如果你变成我的样子，也能变出盾牌吗？”史蒂夫道。
“可以啊。”唐佩苓道，她随手指着茶几上的报纸，略施术法，报纸就成了美国队长的盾牌，泛着暗哑的金属光泽，“不过，跟你的材质肯定不一样，如果用人类的仪器测试，还是可以测出真品与冒牌货的差别的，更重要的是，妖怪用不来你的武器。”
“盔甲呢？”史蒂夫道，他走上前敲了敲盾牌的表面，手感和他那一枚并无差别，起码他没办法仅靠手感证明这是假的，“像斯塔克那样的盔甲也可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唐佩苓道。
“两天前，我在疏散平民时，遇到满大人的手下，他们应该是最后的反抗者，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就在平民遭遇袭击时，一个穿着跟斯塔克相同盔甲的男人射出掌心炮将妖怪击退，准确来说应该是杀死。”史蒂夫斟酌片刻后继续道，“我以为那就是斯塔克，只是换了一身银蓝色的涂装，我能从透明面罩清楚地看到他的样子。”
“那不是托尼。”唐佩苓道。
“是的，直到后来我知道斯塔克当时根本不在地球，我就明白我看到的那个是假的。”史蒂夫说。
“只有妖力足够强的妖怪才能变形。”唐佩苓道，“而要改变一个物体的形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术法，你的盾牌很简单，自然很多妖怪都能办到，但斯塔克的盔甲，无论外形和内核都极其复杂，就连我也变不了那么真的，掌心炮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我遇到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异能者？”史蒂夫不敢肯定地问。
“或许。”唐佩苓若有所思地说，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除了他，大概没有妖怪能把盔甲变得惟妙惟肖。
“那你觉得，他有什么目的？”史蒂夫问，“我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他变成斯塔克的样子，这很危险。”史蒂夫道，“如果他不怀好意，很有可能导致斯塔克陷入舆论危机。”
另一边，斯塔克大厦——
斯塔克和大堂的保安打了个招呼，对方本来在看报纸，最近的新闻很有看头，无论是美国队长还是钢铁侠，还有妖怪什么的，它们都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
如果不是灾难刚刚结束，所有人还没完全恢复稳定生活，斯塔克应该会接到非常多的，愉悦采访的邮件。
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
“斯塔克先生！”保安迅速地起立，十分大声地说，“你就是钢铁侠对吗，你是钢铁侠本人？”
“可以这么说，不过请你小声一点儿。”斯塔克走上前道，“世界末日也没让你请假，嗯？”
“因为斯塔克工业还在给我的工资卡转账。”保安正直地说，“我一直躲在储物间，是这栋大厦救了我的命，钢铁侠，也就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都要给你打工，哪怕是世界末日。”
斯塔克拍了拍保安的肩：“行啊，我会给你的工资卡涨上一笔的。”
“斯塔克先生。”保安道，他在一堆报纸中抽出一本干净的笔记薄，“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伙计，我又不是明星，我的签名可值不了钱。”斯塔克一边说一边已经接过原子笔，他很乐意为对方签名。
斯塔克愉快地走进电梯，按下通向行政楼层的按钮，电梯上到一半的时候不安定地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斯塔克随口抱怨道。
电梯灯闪了闪，发出滋滋声。
“也许我该给维修部打一通电话。”斯塔克自言自语地说，“希望他们也愿意继续为我效劳。”
大约两分钟左右，电梯门开了，整栋大厦空荡荡的，好在现在是白天，室内的灯光充足，没有可疑的气氛。
斯塔克走向属于他的办公室，或者说，曾经属于他，不过都无所谓，斯塔克工业名义上卖给了唐氏集团，但唐佩苓根本没想过占为己有。一定要说的话，灾难来临前，一直都是波兹小姐在掌握斯塔克工业的运作，斯塔克依然只负责搞发明。
“我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还叫‘斯塔克大厦’，看来我来早了至少10年。”
斯塔克站在门口，陌生又熟悉的男声从工作桌前的总裁椅传出来，显然，有人坐在那张真皮旋转椅上，椅背朝着门口的方向。
“谁在哪儿？”
椅背很快转到后面，一个银色涂装的盔甲印入斯塔克眼帘，他吃惊地望着对方，下一刻便将便携式盔甲迅速地穿上身，盔甲已经改良过，穿戴非常方便，整个过程用不到3秒钟便能覆盖到脖子。
“太落后了。”银色盔甲发出失望的长音，“虽然我知道这有一个过程。”
“你这身家伙是哪儿来的仿冒品？”斯塔克将掌心对准银色的盔甲，他注意到陌生人的面罩是透明的，因为逆着光，斯塔克一时之间没能看清对方的脸。
“你没戴戒指？”对方无视斯塔克的问话，“这么说，你还没和佩苓结婚。”
“你认识佩苓？”斯塔克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射击，银色盔甲无论外形还是胸前的反应炉装置，都是他的杰作，可是现在，熟悉的战衣却穿在另一个人身上。
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本来是想帮助你的，托尼，不过，现在我改变计划了。”对方站起来，面甲像化冰的河面一样逐渐露出遮挡下的人脸，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我要取代你。”
斯塔克很难不惊讶，男人的脸跟自己长得一样，也包括声音在内，但音调更加讨人厌的慢条斯理，带着刺耳的傲慢。
“你是谁？”斯塔克道，“妖怪吗，我承认你变出来的盔甲确实相当惊人？”
“我不是妖怪，托尼。”男人把整个头部盔甲褪去，那是斯塔克还没涉猎的黑科技，“我就是你。”
“你以为变成我的样子就能让佩苓对你另眼相看？”斯塔克正在快速地扫描对方，并进行数据分析，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可能真的不是妖怪。
“当然，我的味道和你是一样的，跟你没有任何不同，我甚至比你，更有资格和佩苓结婚。”男人轻佻地说，他发出一声讽刺地笑声，“在你即将下地狱前，我希望你最好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上。”
斯塔克射出一发激光炮：“没兴趣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白罐是真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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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两个铁人
斯塔克有点烦躁, 他应该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 虽然那并不会减轻他的怒火, 但斯塔克实在没有心情聆听对方的絮叨, 他只想将男人打回原形。
其实这一点儿都不怪斯塔克，任谁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椅子上坐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些不过脑子的话都不可能平静。更何况那个人还口出狂言，妄图把唐佩苓扯进来, 真是糟糕透了, 斯塔克甚至联想到克//隆体，他被绑架的那段时间足够那里的人摄取他的DNA，然后再制作出一个全新的托尼.斯塔克。
鉴于这个年头连恐龙也能复活。
显然敌人不但复制了斯塔克的反应炉技术，还发明了与众不同的盔甲。
如果对方真的是他的克//隆体，斯塔克甚至怀疑他有可能不是唯一的复制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