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别这么大声。”斯塔克揉了揉额角，他看向唐佩苓，女孩儿的表情一言难尽，“既然你知道我谁就好办多了，伙计，你先到后厨去，等我……”
“你能为我签个名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和你合影吗？求你了，钢铁侠，你本人比电视还要酷。”服务生显然已经无法自控了，他兴奋的大叫，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你看，斯塔克先生，我用的是你发明的手机。”他指着手机壳背后的“斯塔克工业”图标。
理论上来讲那不是斯塔克发明的，是斯塔克工业的研发团队做出的产品，不过斯塔克不想对此做出浪费时间的解释。
“还有这个。”服务生扔掉托盘开始脱裤子，这可把斯塔克吓得够呛，“你想看看我的纹身吗，我把你的面具纹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部位。”
“Don’t！”斯塔克阻止对方脱裤子的动作，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一个年轻男孩儿把钢铁侠面具纹在需要脱裤子的位置时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冷静点儿，孩子（kid），把裤子穿好，这里还有女士呢。”
“抱歉，斯塔克先生。”服务生道，“我太兴奋了！”
“是啊，看出来了。”斯塔克站起来搂着服务生的脖子说，“放松孩子，深呼吸，来，像这样，深呼吸。”他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很好，冷静下来听我说。”
服务生点点头。
“我很高兴在这里遇到粉丝，我也愿意给你签名，或者合影，随便你想做什么，你是个幸运儿。”斯塔克道，“但不是现在，我手里拿着戒指，15克拉，这东西不是用来盯着看的。”
“钻石真大。”服务生道，然而比起昂贵的钻石，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偶像身上移开。
“是的，我也觉得尺寸很合适。”斯塔克道，“谁不喜欢大钻石呢，所以，你懂了吗，我要向这位美丽的女士求婚，就在今晚，在你的汉堡店。”
“其实这不是我的汉堡店，我只是打工的。”服务生没头没脑地道，他已经被偶像的魅力冲昏了头。
斯塔克大概想把服务生放倒，就用他充满力量的胳膊，不过他是钢铁侠，钢铁侠不能伤害无辜：“不管是谁的汉堡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别打扰我求婚好吗？”
“哦！”服务生似乎也把唐佩苓认出来了，“你是，你是狐狸小姐？我在电视上见过你的采访，你简直太漂亮了，就像电影里面走出来的希腊女神，我买过好几个狐狸娃娃。”
“我想我得换个地方了。”斯塔克叹了口气，他对唐佩苓露出歉意的表情，“钢铁侠的魅力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
“不不，用不着，斯塔克先生。”服务生退到稍微远一点，接近收银台的角落，他把手机拿出来对准他们，“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请允许我录一段视频，先生，我保证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轰动全美国。”
“是个好主意。”斯塔克道，他看向唐佩苓，“你觉得怎么样？”
“比网红猫狗的点击量高吗？”唐佩苓道。
“绝对的。”斯塔克说，他转头对服务生道，“可以开始了，小子，好好为我们记录这一重要时刻。”
服务生的手在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好运，他不断吞咽唾液，然后按下录像按钮。
斯塔克也有点紧张了，他把草莓圣代移到旁边，说：“我到现在总算明白了，佩苓，我找到了唯一的灵魂伴侣，你知道谁是我的灵魂伴侣吗？”
唐佩苓眨了眨眼：“什么是灵魂伴侣？”
“就是无论我做什么，某个人都不觉得惊讶或是反对，完全理解我的每一个行为的伴侣。”斯塔克解释，“遇到你之前，没有人愿意跟我好好说话，你是第一个。”
唐佩苓竖起指头敲打着桌子边缘，暗示斯塔克快一点儿，显然斯塔克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中没有意识到。他又说了很长一段话，中间被他自己忘词或是紧张什么的打断了好几次，他甚至翻出手机对台词。
斯塔克磕磕巴巴地讲完如同祷告词一样的话语后，总算进入正题。
“所以，佩苓，你愿意嫁给我吗？”斯塔克的声音就像服务生的手机那样抖个不停，他第一次求婚，没有经验，不过这种事，没办法提前获取到经验。
汉堡店很安静，只有两个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厨房汉堡机和薯条机运作的响动。
斯塔克满怀信心地等着唐佩苓说“I do”。
“你好啰嗦。”唐佩苓道，她像是不太高兴，“你说了至少30分钟。”。
“什么？”斯塔克紧张得声音发抖。
“呃，斯塔克先生，你好像被拒绝了？”服务生不敢肯定地下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 工科男孩儿总是想走“程序”。
基本确定下本的男主是“荷兰蛛”，妮妮也会有戏份，毕竟荷兰蛛可以写一赠一。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Beatrice.M.H 15瓶；碧血寒 1瓶；
第92章 骑着狐狸飞上天
斯塔克发现要对着唐佩苓发脾气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不管对方如何捉弄自己, 就如同他以前捉弄别人。
最初, 斯塔克只是渴望唐佩苓曼妙的身姿和举手投足的妩媚, 在他逐渐意识到这位性感尤物并非他理解的那样肤浅时，这种贪婪的饥渴逐渐变成了本能的依恋。
斯塔克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结婚, 他很清楚自己的臭毛病和糟糕的个性不可能被任何姑娘接纳，更重要的是, 斯塔克还是个工作狂, 他可以扑在研究室几天几夜对一切不闻不问，包括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斯塔克也是完全无视的。
所以就连佩普.波兹也不行，尽管在斯塔克21岁时，这位能干的女士就成了他的秘书。
很多年前, 斯塔克偷偷尝试过与小辣椒由工作关系变成男女关系, 最后是他自己放弃了。
佩普可以为斯塔克解决琐事上的麻烦, 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之间有很多观念上的不合, 佩普也不是那种耐心很好的人。当然, 她是个精明干练的女性，对于自己的工作, 她愿意花十倍心思在上面，但一味迁就老板的任性不在工作范畴之列。
她有点雷厉风行，生活节奏非常快。
但是唐佩苓不一样，越与她相处, 斯塔克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的绝不是简单的“对美好身体向往”的浅薄情感。妖怪或许没有标准的道德观念，但正直的天性，善良的心灵，纯真的思想，这些美好的品质构成了唐佩苓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她的外表，或是力量，吸引了斯塔克的向她靠近。
斯塔克起初以为是唐佩苓过于照顾他，所以才对她产生爱慕的情绪，当斯塔克发现，她同时也会对其他人，包括陌生人给予关怀时，斯塔克才明白自己也不是那么不合适婚姻。
他其实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自信只流于表面，他对别人的攻击性完全出自内心的自卑感作祟。唐佩苓花了些时间才将斯塔克拼凑成完整的个体，她用他的真心，让斯塔克逐渐做回自己。
所以，当他发现唐佩苓可能拒绝他的求婚，无论是假装还是真实，斯塔克内心都有种沉甸甸地失望。
“嘿，小子，这段儿删除别发出去。”斯塔克飞快地对服务生道，他确实讲得有点太久了，但那些都是真心话，虽然是编辑好存在手机里的台词，但那只是为了防止他说漏才准备的不时之需。
就在斯塔克制止服务生的空档，他手里的戒指已经转移到了唐佩苓的指头上。
“虽然你很啰嗦，不过，我当然愿意。”唐佩苓道，她摸了一把斯塔克因局促而绷紧的脸颊，“你不打算吻我吗，电影里，通常这时候就该接吻了。”
斯塔克反应了两秒，忙不迭地把自己的嘴送到前面，他撞翻一包薯条，金黄色的土豆撒了一桌。
“我真的很抱歉，斯塔克先生。”服务生语焉不详地道，“刚刚那段不小心发出去了，我以为我点的是取消，我本来是对着取消键按的，但是……”
“哪一段？”斯塔克还没吻到女孩儿地嘴便紧张地问。
“就是你被拒绝的那段。”服务生说，“可能是系统bug。”
斯塔克没好气地说：“我没有被拒绝，你没看到斯塔克夫人手里戴着的戒指吗，钻石那么大还不够你录下来？”
“刚才你叫我别发出去，我就点了取消，我发誓我点的肯定是取消。”服务生将屏幕转到斯塔克面前。
“那就赶紧给我删掉，别说废话！”斯塔克冲上去抢下手机，这可能是钢铁侠第一次枪平民的电话。
视频在一分钟之内转发了十万条，点击量已经破千万，热度还在呈几何倍数增加，观众似乎对“钢铁侠被狐狸小姐拒婚”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斯塔克无法删掉视频，本来这种事对他来说就像吃汉堡那样容易，然而有人比他抢先一步对视频的IP进行了加密处理，可以下载，可以转发，也可以点赞，就是不能删除。
“绝对是安东尼，是他搞的鬼。”
还有谁会比斯塔克更擅长黑进别人系统的事，当然只有他自己了。
斯塔克飞快地冲进洗手间，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比起斯塔克的义愤填膺，唐佩苓倒是显得格外淡定，她摸了摸戒指，然后又亲亲钻石：“好看吗？”她对有些不知所措地服务生说。
“很，很好看，我是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士。”服务生结结巴巴地道，他的手机还在斯塔克手上，但这不重要了。
“我是指戒指，好看吗？”唐佩苓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那样询问起陌生人的意见，她也许并不是很在意服务生的看法，但如果这个时候对方说“不好看”的话，唐佩苓肯定会不开心的。
对方被唐佩苓的眼神迷住了，他就像放在餐桌上已经融化掉的冰淇淋，整个人软绵绵的浑身无力：“好看……”
“见鬼的安东尼，他穿走了我的盔甲！”斯塔克怒气冲冲地跑出来，“该死，我们得把盔甲追回来！”
这或许是斯塔克最为繁忙的一天，他和复仇者们打击犯罪，然后从田纳西州回纽约求婚，还没来得及度过美妙的夜晚，他又要赶往下一个战场。安东尼穿走钢铁战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斯塔克遗留在汉堡店卫生间的那件铁衣是作战套装，机甲两端隐藏着许多火力猛烈的武器，每一发子弹都是致命的。
鉴于安东尼前科累累，盔甲穿走他身上实在危险至极。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非常憎恨自己。”斯塔克骑在唐佩苓的背上，他们在云端翱翔，虽然斯塔克无法理解一只超大号的狐狸不借助外力也能飞上天的原理，事实上，斯塔克现在实在没有心情研究这件事，“自大又狂妄，喜欢惹麻烦，我的确糟糕得不行对吗？”
“你向我询问是与否并不合适，托尼。”唐佩苓踩着云团奔跑，身后留下一片白色的雾气，像喷射机发出的烟雾，“我喜欢你，肯定没法理性给出答案。”
一句话就能让斯塔克坏透了的心情好转：“好吧，我给安东尼打个电话，但愿他没有屏蔽通讯系统。”
唐佩苓飞得很高，大约有8000英尺（2400m），斯塔克感觉不到该有的寒冷，呼吸也不费力。
经过了几次尝试（安东尼果然关闭了通讯系统），斯塔克总算联系上安东尼，电话那头的声音就跟斯塔克不讲理时一样讨厌。
“我给你说了的，我要借走盔甲去兜风，现在我已经不在美国了，别试图寻找我。”安东尼的口吻十分轻快，“求婚不怎么顺利，嗯？你好像被拒绝了，不过点击量倒是非常可观。”
“求婚很顺利，安东尼，我知道视频是你的搞的鬼。现在，把盔甲放回复仇者大厦，不管你要用他做什么。”斯塔克愤愤地说。
“你的盔甲需要升级换代，托尼。”安东尼似乎不打算就范，“我帮你调整了数据，它现在的飞行速度是以前的两倍，很过瘾。”
“我不需要你擅作主张。”斯塔克道。
“这可不行，我的目的就是要保证你变得足够强大。”安东尼轻飘飘地说，“不用担心，我就只是穿着他飞一圈，什么也不做，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他停在你的卧室。”
连线中断了，安东尼单方面挂掉了斯塔克的通讯。
“贾，切掉马克20的手动操作，换成自动驾驶，目标设定到复仇者大厦，我的工作车间。”斯塔克立刻与人工智能通话，“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混蛋关在里面一整晚别让他出来。”
唐佩苓笑了一下，声音仿佛自带混响。
斯塔克努了努嘴：“一点儿也不好笑，未来的斯塔克夫人。”
“抱歉，斯塔克先生。”人工智能的声音带着奇妙的沮丧感，“我无法回应你的指令。”
“为什么？”斯塔克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你给我输入了另一条指令。”人工智能说，“只有美国队长有资格更改马克盔甲的方向，他现在拥有研究室的最高权限，不是你，斯塔克先生。”
“什么，为什么是美国队长？”斯塔克高声说，就好像他用吼叫的方式就能改变现状，“该死的安东尼，他对你做了什么，老伙计？”
人工智能沉默了一秒钟：“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先生，你为什么要把最高权限划给美国队长，把自己从核心数据里剔除出去？”
“你至少还能定位到马克20的方位我猜？”
“抱歉，先生，你没有权限。”
斯塔来咄了一句十分难听的粗话，并对人工智能解释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
贾当然无法分辨斯塔克和安东尼的区别，而后者显然对斯塔克的智能技术了如指掌，他故意将权限拿给史蒂夫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兜风”时间。
真是该死的聪明。
斯塔克恼怒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