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娱乐圈]——逐心
时间:2019-08-31 08:36:47

  “手拿开。”荆屿边说,边抽出一朵香槟色的玫瑰,簪在花苞边。
  “咦,好看!”丁蓝赞道。
  鹿时安不确定地看她,“真的嘛?头上顶个包,不奇怪吗?”
  “不怪,很可爱!”
  荆屿退开半步,端详着鹿时安,然后重又上前,“把手给我。”
  周遭的视线五花八门——还是学生,谁有胆在学校明目张胆的谈恋爱?
  鹿时安犹豫着,就听荆屿又低声说:“快点,要轮到你上场了,把手给我,小矮子。”
  这下,人群里穿出低低的笑声,就连丁蓝都忍不住捂嘴,“……小,矮子,噗……”
  鹿时安的脸红透了,一边把手伸给他,一边软声说:“要干嘛啦?”
  荆屿低头,抽出几支花,手指翻飞,迅速将花枝绞在一起,扭成一束,然后托起鹿时安纤细的手腕往上面一扣,拢成了个鲜花手环。
  绿叶,白花,肤如凝脂,煞是好看。
  几乎就在同时,有人喊:“高二一的鹿时安,《纸上人》候场啦!”
  鹿时安连忙站起身,“来了!”
  她抱着吉他,挥了挥手腕,笑靥如花。
  丁蓝说:“小仙女,加油啦!”
  鹿时安抿嘴笑,下意识地看了荆屿一眼。
  他没说话,但眼底明显带着柔情。
  鹿时安独自坐在舞台正中央,灯光落在她身上,气质恬静极了,与先前的劲歌热舞截然不同。
  台下的学生们也不由自主被她影响,屏息以待。
  报幕声响起——
  “下面由高二一班,鹿时安为大家带来吉他弹唱《纸上人》。”
  台下掌声四起。
  鹿时安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等着背景配乐响起。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依旧一片安静。
  台下开始传出窃窃私语。
  鹿时安回头看向舞台边的工作人员,隐约听见几人焦急地说着,电脑出问题了,配乐放不出来……
  她深呼吸,回过头,食指在吉他上一扫弦。
  没配乐,就自弹自唱呗。
  她才不怕。
  可是没等她把第一段和|弦弹完,钢琴声就完美地切入,融和了进来,分秒不差,天|衣无缝。
  鹿时安以为电脑修好了,便安下心来,按照无数次排练的那样清歌吟唱。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
  鹿时安有些茫然,她的歌很慢,也很细腻,可是为什么台下同学们看过来的眼神,透着股子狂热和兴奋呢?
  曲毕,鹿时安抱着吉他站起身,突然听见台下的掌声里夹杂着起哄的叫声,“——在一起!在一起!”
  这叫声,很快就被在场的老师们制止了。
  但鹿时安还是下意识地转过身,恰好看见舞台一隅的钢琴后站起身来的……荆屿。
  他手扶在琴面上,没有往台下看,甚至没与鹿时安目光交流,就径直返回后台去了。
  可即便如此,被摄影协会会员拍摄的舞台照,还是成了联欢会的最大热门——
  照片上,舞台中央的少女|优雅,眉目如画,手腕和发丝间的鲜花娇嫩,衬得仙气十足。
  而她背后,钢琴边少年侧脸轮廓硬朗,线条如割,脊背挺直专注演奏的模样,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绯闻不胫而走。
  隔日,鹿时安就被李淼叫进了办公室。
  “时安,这是怎么回事?”李淼把那张在校内网上疯传的照片推给她。
  鹿时安一愣,“……电脑坏了,所以他给我伴奏。”
  “这我知道,没问这个。”李淼手指在照片上叩了几下,“我问的是,你跟荆屿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能给你伴奏,配合很熟练,没少练过吧。”
  对象是鹿时安,所以李淼的口气已算十分委婉了,但即便如此,鹿时安的脑袋还是轰的一下的胀开了。
  在此之前,荆屿几乎每天都和她一起练习,很认真,很耐心,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在班主任这种别有所指的暗示下,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时安,你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也是我最看重的,”李淼苦口婆心地说,“把你和荆屿调成同桌,是为了让你潜移默化地把他带上正道,而不是让他把你带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很为你担心,还是把你们俩的座位分开——”
  “不要!”一直没说话的鹿时安脱口而出。
  换来李淼诧异的表情。
  鹿时安结结巴巴地解释,“李老师,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荆屿的成绩一直在提高,他已经很久不缺课、不缺作业了。我跟他约定好的,这次期末考试,他要进班级前二十。”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看了过来。
  谁不知道,之前转学过来的那个男生即便排不到倒数第一,起码也在倒数十名,一学期而已,要进班级前二十?
  该说小姑娘太过自信呢,还是该说她对转学生的认知不清?
  所有人都在质疑荆屿是不是能突飞猛进,只有李淼的重点不同,他沉默了会,盯着鹿时安的眼睛说:“那你呢?”
  鹿时安“啊”了一声,“……我?”
  “他进不进班级前二十且不提,你自己呢?”李淼问,“你期末考试的目标是什么?”
  在此前,鹿时安的各种月考、大考从未跌出年级前十,可是李淼十分担心,鹿时安被过多的杂事分了神,成绩会下跌。
  “我,争取第一。”
  “班级?”
  “……年级。”
  李淼凝着她许久,点头,将那张照片随手一团,揉成了纸球,“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学校里这些风言风语,你不用往心里去,随他们去。时安,你记着一句话:嘴长别人脸上,未来在你手里。”
  鹿时安一愣,看向班主任已若无其事低头批改试卷的侧脸,心头一暖,低头说:“谢谢李老师。”
  李淼挥挥手,示意她回去上课。
  鹿时安离开办公室,越走越快,下楼梯时候几乎一路小跑,结果迎面撞上了拐上楼来的人,被对方扶住肩头才勉强站稳,一抬头,就看见荆屿双眼映着关切。
  “他找你干什么?”说着,荆屿往楼上看去。
  鹿时安见他一脸莽撞,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找李淼理论似的,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就往楼下带,“没事没事,回去再说。”
  荆屿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腕,目光中厉色退了大半,边跟着她往楼下跑,边问:“那他为什么忽然找你?”
  鹿时安头都没回,“问我期末考试准备得怎样了,还有,问你有没有好好学习。”
  “别的呢?”
  “还有什么?你以为李老师要说什么呀?”
  “……没什么。”
  “我跟他说,你期末考试要进班级前二十。”鹿时安回头,一双小鹿眼明晰动人,“你可不要掉链子呀!”
  荆屿垂眸,轻笑,“我尽量。”
  “不行!你应该回答我,必须的!”鹿时安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刚好踏出办公楼,鹿时安站在摇曳的树影下,鼻尖红红的,饶是可爱。
  荆屿看了她几秒,开口却是,“冷吗?”
  骤然从开了空调的办公楼里出来,鹿时安摸了摸发红的鼻子,老实说:“有点。”被李淼找的时候走得急,她都没来及穿厚外套。
  荆屿一言不发,解开黑色长羽绒服,往她肩头一披,又俯身将拉链对上,直接拉到她的下巴底下。
  他个头本就高,羽绒服又是过膝款,套在鹿时安身上直接成了甘道夫的法袍,拖到了脚面。
  鹿时安抬了抬膝,鼓起腮帮,“都不好走路了。”
  “那就慢点走。”
  “喔。”
  两人并排走了几步,鹿时安忽然反应过来,偏头看他,“你别转移话题呀!还没答应我呢,班级前二十,OK?”
  “我尽量。”
  “不行,”鹿时安严肃地说,“老话说得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荆屿嘴角翘起,“知道了,那就拜托你辅导多费心。”
  鹿时安拍了拍胸脯,结果袖子太长,手伸不出来,看起来有点呆萌,她无奈地抻了几下胳膊未果,最终放弃挣扎,“反正演出已经结束了,今晚开始就专心复习功课吧。”
  荆屿拉过她的胳膊,细心地将羽绒服袖子向上卷了两道,将她的小手露了出来,然后说:“好。”
  三楼,窗口。
  李淼站在窗边,将楼下这一幕收入眼帘。
  “这摆明了在早恋呢。”隔壁班班导扶着眼镜,皱眉说。
  李淼从窗边退开身,语气平淡,“我不赞同早恋这个说法。”
  “啊?这还不是早恋?手都快牵上了,老李你自己来看——”
  “我是说恋爱无分早晚,”李淼翻开试卷,重新开始批改,“所谓早恋的说法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话不能这么说,”那老师站在他桌边,认真道,“鹿时安是尖子生,要真因为谈恋爱分心耽误了,到时候可真是追悔莫及。”
  李淼心算了分数,把手边的试卷纸递到那人手边,“那要是,两人都有进步呢?”
  上面一张试卷,字迹潦草,但错误并不多,最终评分94,署名是荆屿。
  “哟,我还当他不能及格呢,”说着,那老师翻了一页,立刻看到后面的100分,几乎不用多想,瞥了眼名字,果然——鹿时安,“小姑娘确实不错,数学也是满分。”
  李淼放下手中的红色钢笔,“所以说,顺其自然也许更好。”
  “也真是……只有鹿时安这小姑娘做得到了。”
  “嗯。”
  想到荆屿刚入学时候那软硬不吃的模样,李淼也不得不感慨一物降一物,而鹿时安显然是药,让他收心定性、迷途知返。
  作者有话要说:  嘴长别人脸上,未来在你手里,么么
 
 
第30章 食髓知味(30)
  虽然约定好了要开始认真补习,可是头一天晚上荆屿就爽约了。
  鹿家楼下, 鹿时安气呼呼地问:“那你晚上要去干嘛呀?又去酒吧嘛?”
  “那边周末才去。”荆屿捏了下她柔软的腮, “我有别的事。”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荆屿但笑不语。
  鹿时安一甩头发,“那算了, 我回家了。明早你过来要带作业来, 如果没写完——”
  “会写完, ”荆屿毫不犹豫地承诺,“我保证。”
  她这才转怒为笑,伸出小手指,“拉钩。”
  真是孩子气极了,可荆屿还是抬手, 与她小指相扣, “拉钩。”
  等把鹿时安送回了家,荆屿才返身离开。
  歪靠在树下的宁九挺直了腰,问:“小姑娘不会又突然跑下来吧?”
  “不会, 今天作业多。”
  “那就好。”宁九把书包往后背一撂, “那几个家伙还在厂子后面。”
  “嗯, 走。”
  那是离为民中学不远的一处印刷厂, 因为对环境有污染,近年才刚搬迁到郊区,原先的厂区就空置了下来。
  钢丝锁的大门早就被人给撬开了,空旷的操场一度成为男生们打球的乐土。
  而此刻,这里一片寂静。
  角落里,两个穿着为民校服的男生背贴着墙, 大气都不敢喘。
  围着他们的,是穿着隔壁学校校服的七八个男孩,虽然没有拿什么武器,但眼神犀利,气势彪悍,仿佛谁敢造次就要动粗似的。
  突然,那几人全都转过身看向大门,“屿哥。”
  高大的身影沉默地跨进门来,随手将书包往角落里一扔,绕过那几个男生,走到墙边。
  被困的两个男生都是高一的新生,一个叫张裕,一个叫孙孔,在来人面前显得稚气得很,尤其是这种被困的劣势之下,更加噤若寒蝉。
  听对方叫来人“屿哥”,张裕顿时想起了学校里的传言——
  学期初的时候,从隔壁校转来个大佬,姓荆名屿,脾气暴,不好惹,因为把校霸打进医院才会被迫退学、转学。
  ……这是撞上枪口了。
  张裕战战兢兢地说:“屿、屿哥,你找我什么事?”
  “谁是你哥?”荆屿蹙眉。
  张裕忙改口,“学、学长……”
  荆屿这才正眼看他,“联欢会的舞台设备是你们俩负责?”
  “啊,是。”
  荆屿又问:“中途电脑是怎么坏的?”
  张裕说:“音频线被人给扯了。”
  “后来怎么找到的?”
  “是被人拔去别的地方用了……可能是不不懂,闯了祸。”张裕抖抖霍霍地说,“我也不知道谁弄的。”
  荆屿把视线转向一直没开口的孙孔,“那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被称孙孔的少年穿着校服,看起来老实本分,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乖乖仔。
  荆屿眼眸微垂,忽然毫无预兆地抬手,揪过孙孔的右耳。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