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如果斑想做到的话我当然会陪她做......你想啊，统一大陆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吧？”千手柱间说，“而且毫无疑问，这也是达到和平的一种方式。”
“即使这条道路上满是血腥味？”
“要做到更高的程度牺牲是必然的......这点我也知道。我会尽力避免，但不会逃避。”千手柱间顿了顿，随后轻笑了声，“我也不是原来那个毛头小子了。”
没有任何牺牲就达成的目的是不存在的。
但要说要达成目的就必须牺牲什么的话——
不正是为了改变这一点，他们才走到现在的吗？
“能够收起来的方法？”
宇智波斑怔住。
因陀罗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漆黑的虹膜顿时染上紫色，波纹一般扩散开来，最终铺在了整个眼球。
“就像我刚刚说的......轮回眼一单开启，是无法收回的。我可以是因为我的血脉，虽然你也算是我的后代......但想必你也明白，这么多年了，血脉已经稀薄了。”因陀罗说，“开启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挺麻烦的。”
“......我倒是不介意。”
“我会介意。”因陀罗皱眉，“要做当然是做到最好。”
“......”
何必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方面呢。
不过是外表而已——兴许看着让人有点害怕，可熟悉的人都不会在意这种东西。
再说了，比起轮回眼的力量，只是不能改变的外观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斑挑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除去外表以外，还有一点。写轮眼对你来说已经十分熟悉，更替成轮回眼之后就不能再使用写轮眼的能力......轮回眼比写轮眼强大这点毋庸置疑，但它们成长的方向并不一样。”因陀罗继续道，“如果无法复原，那相当于你用写轮眼「更换」了轮回眼。”
“......原来如此。”
的确有这么回事。
那幻境中宇智波泉奈能使用轮回眼与写轮眼的能力是因为他只更替了一只眼，剩下一只是用的其他族人的写轮眼。
“还差一点——我大概可以确定，阿修罗转世的血是你开启轮回眼的钥匙，但我的血脉却是你能控制的开关。”
“......等等。”宇智波斑连忙喊停，她眼角都跳起来了，“你该不会是要说，我不止得用柱间的、还得要你的吧？！”
“......”
“............”
默认了？！
宇智波斑觉得自己的胃部有点抽搐。
不不不不。
这个血要用肯定是移植，再不济也是得喝下去——
太糟糕了吧？！
“......我会想办法做成药液。”因陀罗也看出来了宇智波斑有点排斥，“本来也需要时间适应......和草药一起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吧？”
“......”
你什么意思。
喝个血还得分好几个疗程吗。
道理宇智波斑都懂，直接更换眼睛得来的轮回眼肯定有一段时间不适应，就算因为血脉而没有排斥现象但也得进行融合。比起直接使用千手柱间的细胞，这样开启轮回眼要快得多——因陀罗和千手柱间的细胞确实能帮助她迅速实现这一点。
......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到反胃。
真的。
就只是物理意义的反胃。
“......行吧。”她说，“可换眼这件事......需要时间吧？”
“嗯，我让猫又回去传消息了。”因陀罗顿了顿，“三天左右。”
“......”
“如果你有仙人体的细胞就好说，毕竟恢复快。如果你愿意直接先移植千手柱间的细胞，那你明天就可以掌握眼睛回去。”因陀罗接着说，“但是是有代价的。”
“代价？”
“移植的地方会长一章千手柱间或者阿修罗的脸，嗯，大概率是千手柱间吧。”
“............”
不。
这个绝对不行。
什么鬼玩意，植哪长哪？！千手柱间你细胞有毒吧！！
千手柱间：哈啾！！
“那......雨之国呢？”她突然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周以内。”因陀罗笑了笑，“它就是你的了。”
狂妄的话语。
倒也不是别的，只是理应如此。
原本因陀罗也不打算做这么多，可一想起雨之国的现状，他就觉得暂时不能离开。
至少——
......至少，让那样的孩子能够露出笑容吧。
贵族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他没有杀掉或换了他，只给了点小教训。这样的贵族只是让国家的腐败更进一层而已，主要的还是人的思想。
学校已经建立起来了，最先报名的一百人免掉学费......平民们自然还是乐意的。
就算不想让孩子学东西，分了一些战争从土之国那抢来的资源，上学的孩子包吃包住，能免除不少开销，这点他们肯定还是乐意的。
至于贵族——那些贵族不是有家教吗。
暂时不让贵族的孩子和平民一起，过段时间稳定了再进行调整。
总觉得十分微妙......似乎不论是什么样的时代，贵族鄙视平民、平民仇视贵族都存在。
要平衡好这一点有难度，但因陀罗并不在意。
因为已经决定要做了。
况且......
“你也有想法了吧。”他说。
宇智波斑眉头一挑。
“你觉得呢？”她说。
“是关于什么的？”
“挺多的......但这个国家——”她说，“我一定会让它成长起来。”
就算明面上没有人知道掌控这里的人是她也无人侵犯、就算这个国家没有大家族的忍者居住人们也能保护自己。
让雨冲刷的不再是地面的鲜血与尸体。
就是要做到这样的成长才行。
不过嘛......还是有一些小动作要做的。
换眼的过程比较顺利，而在得到这份力量后的第一件事——
“......这是什么？”
因陀罗盯着那个宛如枯木的庞然大物说道。
“外道魔像。”宇智波斑收起轮回眼，哼笑了声，“或者也可以叫它......十尾的躯壳？”
“——”
“别误会，这东西没什么用，只是召唤出来放在这个国家罢了。”
黑绝已经确认消灭的现在再怎么也不会有人想得到让辉夜姬复活了吧。
那这东西拿出来用用又怎么了。
“就把这个放在雨之国中间，有人来进攻就放出去溜一圈。”宇智波斑比划了下，“你觉得怎么样？”
“......是个好主意。”
听着跟遛狗似的，无比违和。
因陀罗拧眉，看着明明凶狠的不行，却因为契约者站在这一脸乖巧.jpg的外道魔像......
好吧。
你开心就好。
第158章
宇智波斑回来的时间是在三天后。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发生什么肯定很麻烦，自然也有人担心......不过说到底，谁也没胆子对能一刀削掉山头的宇智波大小姐干什么。
毕竟......谁也不想来一顿须佐能乎的毒打嘛。
事实上宇智波斑对自己拥有了轮回眼这件事还是没多少实感。
就在一年不到以前还是二勾玉，苦于因为梦中与千手柱间的相遇，连生死的磨砺与战斗都难以开启三勾玉。
十分奇妙。
至于得到力量之后嘛——
“战斗——？”
千手柱间一脸懵逼。
“怎么，不乐意？”宇智波斑笑吟吟地说，“你还欠着我呢。”
“不是，就是......现在——”
“只是切磋而已，而且你之前不也说有什么新招吗？”她说，“练练手而已。”
“......”
“还是说只是陪陪我你都不乐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千手柱间还能说什么呢？
他眨巴眨巴眼睛，笑着应了下来。
只是陪陪宇智波斑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呢。
战斗一触即发。
当然得先离开村子，总不能把刚刚建立起来的全都给破坏了。
两人凭着默契一路疾驰到荒芜的地段，无需话语交流便开始了碰撞。
先是体术——
南贺川边两人从小打到打，都熟悉对方的路数。查克拉从静脉传递到指尖，再由动作扩散出去，气在森林里掀起了绿色的浪。
拳头会被拦下，然后被对方抓住手臂反击。当一方快要被压制的时候，他们总能抓住契机反将一军——
单靠体术是谁也打不过谁的。
不......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也许千手柱间会赢吧，一直以来在南贺川边的切磋总是这样。
可局限于此就太没意思了。
是谁先开始呢？又或者是同时。
木龙与豪火灭却碰撞在一起，摩擦出的火星让周遭燃烧了起来。
火光将周遭的景色模糊，连空气都扭曲了。鸟雀与走兽统统逃离，生怕被波及到一星半点。
炎色被破开。
蓝色的巨人举着刀刃将漫天的火焰捅出了一个洞，随后朝下劈下，脚步往前，踏在已经焚作焦土的地面。
被接下了。
木人从扭曲的空间中伸出双手稳稳地夹住了刀刃。
火焰的光似乎连太阳都盖过去了。
木人的个头比须佐能乎大上些许——宇智波斑当然不想就这样作罢。
“——”
被通灵的那一刻，九喇嘛整只尾兽都愣了一下，随后才用尾巴接下千手柱间的攻击。
“喂喂。”它说，“千手柱间，你就陪她这么闹？”
“可不吗？”千手柱间笑了下，“挺好的。”
“——”
九喇嘛哽了一下。
没办法，已经过来了，可不得继续打吗，不打就等着被千手柱间锤。
须佐能乎在呼吸间附上尾兽，蓝色的装甲让它看上去威风凛凛，连体型看上去都扩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呼啸声响起，利爪扫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九喇嘛是对千手柱间的战斗套路烂熟于心了，可就算知道也躲不过。
这人对付尾兽的招确实太多了。
巨大的木龙从男人的手中冲出，它干脆喷了个尾兽玉。以前打近战就容易被这玩意缠住......那对轰不就好了。
尾兽被牵制可不意味着宇智波斑会停止。
她纵身跃下九喇嘛的巨大身躯，千手柱间也极为默契地从木人身上跳起，团扇与不知何时从卷轴中取出的忍具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查克拉的光霎时荡开了一圈，连刚刚战斗激起的烟尘都扫荡出了一片空旷之地。
宇智波斑发出兴奋的低笑。
“柱间。”她说，“愉快吗？”
“......你指什么呢？”
“你觉得呢？”
“如果说指和斑一起这件事——”千手柱间顿了顿，“我很开心。”
“是吗。”
与千手柱间的战斗——
啊啊。
雀跃不已。
此刻所有的顾虑、所有的烦恼——全都如同眼前的火一般燃烧殆尽了。
忍术交织在一起，颜色灿烂至极，须佐能乎挥动的刀刃只余下查克拉莹蓝色的残影，让人眼花缭乱的忍术仿佛将这已经化作废墟的地段变成了由忍术点缀的华丽庭院。
下雨了。
至于是正事时候还是因为战斗改变了气候......谁知道呢？
宇智波斑正在兴致上，大喝一声之后双眼被波纹覆盖——
巨大的陨石破开云雨，刨出环形的晴空，出现在两人头顶之上！
“——”
千手柱间瞠目结舌，随后立即大笑起来。
“斑，你还真是......乱来啊！！”
“不放手一搏的话，可无法击败你啊，柱间！！”
轮回眼。
他早该知道的——那就无需担心了。
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来吧。”
他声音低沉的开口。
“——求之不得。”
她低笑着声音发颤。
交握在一起。
在笑。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笑——
是全力的战斗，却并非生死之战。
除了战斗什么都不用顾虑。
除了全力以赴任何都不必思考。
这一次——
“——！！”
火光乍现于树木缝隙之间。
千手柱间拥木遁撑起天空巨大的陨石，又造出一面盾来抵挡住眼前的火焰。
然而下一刻盾便碎裂了。
木屑飞溅，裂缝之中他能清楚地窥见宇智波斑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