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当男神[快穿]——月满长凝
时间:2019-09-02 08:31:04

  谢长风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伸手把了一下脉搏,果然,女人脉搏虚弱,心神紊乱,他再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已经完全入盆,看情况,应该已经出宫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成功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男人,“你婆娘要马上进行剖宫产,如果再不快点,孩子就要在肚子里憋死了,可能两人都要没命的。”
  这话其实有一点危言耸听的意味在,若果给母亲补补气血,长点力气,还是可以尝试自己生产的。
  旁边的一个老人开始急了,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赶紧啊,小刚啊,你再不让你婆娘看医生,你就是杀|人犯了。”
  大概是知道谢长风的出身,男人也有些怕了。
  刚刚和婆娘吵架也是在气头上,堵在那个坎上下不来,也想着女人生孩子嘛。就那么回事,他妈还在田里生的他弟呢,但此时,一听到‘杀|人犯’这个词语,也害怕了。
  “那谢医生,你看怎么办吧……”男人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
  旁边的邻居也开始帮忙,拿着门板,把那女人抬进了屋子。
  谢长风心里其实很紧张,但是此刻,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逼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回忆贺存那天晚上的准备工作。
  “赶紧去拿烈酒和剪子过来……”他一边吩咐男人去做事,一边把自己的背包打开。
  自从贺存给谢鸳鸯剖宫产以后,他爱上了医用器具,平时在家里,他用老鼠还有流浪猫做过了许多次练习,医用包基本都是随身携带。
  一个布制的医用卷包,里面有一个小手术用刀,一个镊子,还有一小把肠线,一点麻服散,他甚至期待过,在某次校园活动中,有人摔跤,哪里摔开了口子,他便去露一手。
  谢长风洗了手,给女人喝了麻服散,便准备开始动手。
  接生婆此时也来了,她哪里见过什么剖宫产,站在一边直发抖。
  他看着贺存动手时,觉得比较轻松,但没想到自己动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手术刀割开肚皮后,血就冒了出来,他赶紧用消毒过的布去擦拭,好在腹部没有大动脉,只要时间不长,倒不至于致命。
  女人比较胖,脂肪层很厚,谢长风越往下割,心里越怯,血一直在流,虽然没有大动脉,流久了,也会血竭而死,他只好加快速度。
  在他即将开宫的时候,女人的下|体已经出来一点东西。
  媒婆大声喊起来:“谢医生,你看,这是什么?”
  谢长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过去。
  这是一个圆圆的肉团,大概拇指粗细,颜色偏青绿色,他用手戳了戳,略微有点硬。
  媒婆这一声叫,外面守着的婆婆和看热闹的邻居就推门进来了。
  “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这媳妇就是不让人省心,你说都生孩子了,还闹。”女人的婆婆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看到女人那血淋淋的一幕,很快就有好几个受不住出去了。
  “我看这个是瘤,不破了它,孩子怎么出来?”一个女人开始猜测。
  另一个婶子仔细观察了后也开始猜测,“这青绿色,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戳破的好。”
  “这反正不是孩子啊,绿色的……孩子怎么会是青绿色的呢?”那个婆婆也开始猜起来。
  谢长风此时也没了主见,不管那团东西是什么,肯定是跟着孩子来的,如果孩子到了那个位置,他剖宫产的位置就太上了,要想把孩子拿出来,要把整双手伸进肚子里往下摸索,然后把孩子掏出来,他有点不敢。
  毕竟,肚子里的东西那么多,那么复杂,如果把手伸进去,碰伤体内的什么器官,那是要人命的。
  他曾经也在一本医术上看过,有些孕妇体内邪火旺盛,会有一个脓包,挡在宫口位置,随着孩子的挪动,它会先于孩子出来,如果不扎破它,孩子根本没法出来。
  “我接生了这么多孩子,没见过有出来青绿色脓包的。”接生婆也伸手碰了碰,不知道是什么。
  谢长风鼓了鼓气,仔细再观察后,“这个应该是邪火旺盛导致的脓包,如果把它割下来,孩子就能顺利下来了。”
  这里面只有谢长风是医生,他的话,自然最有说服力,接生婆也给他让出了位置。
  他吸了一口气,手起刀落,把那一团东西割了下来,血一下就涌了出来,掉出来的那个脓包也没有流出脓液……
  谢长风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怎么没想到,这个是孩子的‘小鸟’,而那个青绿色的东西,根本不是毒素,也不是脓包,而是孩子的包衣。
  一般胎儿的包衣都是肉色,但是也有少数孩子的包衣是青绿色,如果胎儿的胎位不正,屁股先出来,那么先露出来的便是带着包衣的‘小鸟’。
  完了!
  谢长风脑袋里只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他像疯了一样冲到门口,“赶紧把产妇送到洲中医院去,再不去,两个人都要没命了!”
  “快点,快点,各位叔叔伯伯帮帮忙!”站在外面的男人此时也顾不得耍横,毕竟人命关天。
  外面的男人也顾不得那些了,赶紧找来躺椅,七手八脚的把女人往上面搬,飞也似的往外跑了。
  谢长风想趁乱收拾了东西想溜,却被女人的婆婆一把抓住,“你这个医生,怎么搞的,我还不知道我宝贝孙子怎么样呢?你别想走!”
  别看这个老妇人年纪大了,但是力气很大,嗓门也很大,很快把门外的婆子婶子喊进来了。
  几个人一起摁住谢长风,然后被一个高个男人压着,一起敢往洲中医院。
  这些人还没对他做什么,是因为他们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谢长风懂。
  产妇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那个孩子就肯定保不住了,他在体内憋了那么久,而且切了那个东西,羊水全破,受这么重的伤……大人都未必能挺住,孩子肯定是无力回天了。
  杀了别人的孙子,人家哪里会放过他。
  人多力量大,好在也距洲中医院不远,很快便送进了手术室。
  等人进去了,谢长风一双腿再也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等待,终于等到医生推门出来。
  谢长风猛地站起来,一个踉跄,跟着旁边的几个家属一起围过去。
  医生摘了手套,“产妇保住了,孩子是个男婴……”
  在众人还没有欢呼出声,便听得医生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被你们捅破了生|殖|器,加上在体内憋太久,已经无力回天了……你们节哀,好好修养,还可以再要孩子的。”
  众人楞在当场,那个婆婆立马就哭开了,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谢长风身上:“杀人偿命,你赔我孙子!”
 
 
第93章 庸医不庸[七零]17
  同样崩溃的还有那个男人,在婆婆子冲上去的那一瞬间,他也扑了上去,朝着谢长风的脸上就来了一拳头,谢长风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很快三人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亲属也加入了打人的队伍,等医院的人把几人拉开后,谢长风已经鼻青脸肿。
  产妇推到病房后,那个婆婆子留在了房间里,那个男人和几个邻居亲友则一起押着谢长风,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谢家。
  谢木关最近情绪暴躁,因为贺存的事情,周围的邻居一直指指点点,有些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太愿意来他这里看病,还有他那个糟心的女儿,自从在医院里回来以后,总是拉长了脸。
  日子过得太不顺了!
  这会见着众人脸色不善的闯进药铺,他的脸都要黑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的?”谢木关把手拍在桌案上,‘啪’的合上了手中的书。
  “爹,帮帮我,帮帮我。”谢长风从男人的手中挣脱,膝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他也顾不得太多,跪着挪到谢木关面前,脸上都是泪,他是真怕了。
  此时的他嘴角都是血,一边脸颊处肿得老高,另一边是被那个婆婆子抓出来的血痕,再加上满脸的灰土,说不出的狼狈。
  “长风,这是怎么了?”谢木关虽然不指望这个儿子能光大门楣,但也看不得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打成这个样子,怒视着众人:“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还有没有王法?”
  边上的一个中年男人笑了,“王法?王法就是杀人偿命!你还是一个享誉半个洲城的医生呢,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听了对方的话,谢长风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低下头来看着谢长风。
  “爹,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她气力不足,根本生不下那个孩子,我就、就学贺存的进行了剖宫产。”谢长风一边说一边哭,抱住他爹的腿,想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您不是说没有教过他做手术吗?既然他能成功,我觉得我也能成功!我在家里拿老鼠做过实验的,爹,那都是一个意外,意外啊!”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扎破了孩子先出来的小鸟,我孩子能没吗?”刚刚痛失儿子,男人语调都有些哽咽了。
  早晨和女人吵起来,也是听到了一个生过几个孩子的老婆子说,看肚子的形状觉得可能是个女孩,没想到是个儿子,要是早知道,他打死都不会那么冲动。
  谢木关毕竟是行医多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医生判断错误还出了人命,绝对不是小事。
  如果不处理到位,估计他们谢家以后都没法立足,当即示意谢鸳鸯把门关了,并厉声说道:“鸳鸯,把那根床头料拿出来。”
  谢鸳鸯点了点头,关了铺门后从内院拿来了一根半人高的木棍,这根棍子是家里制作木床的时候剩下的木料,足有手腕那么粗,如果用这个打人,力气狠点,都能够打死人。
  “对不住各位,特别是这位小兄弟,当时令夫人的情况也是紧急,我儿也是出于好心,救人嘛,难免出现意外,我这里该打就打,绝不手软。”谢木关行走江湖,嘴巴上的功夫早就练得不错,打算卖好过关。
  男人哪里肯,“人命关天,哪里是你一句打就能解决的。”
  “五百块钱,该有的赔偿,我当然知道。”谢木关伸出一只手,抛出赔偿。
  看见男人的表情略微有些松动,知道有戏,谢木关连忙转身打算去拿钱。
  “你打他三十棍,赔偿一千块钱,这个事情就算了,不然,我就要报到派出所去。”男人看准了谢木关怕这件事闹大的心理,也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谢长风听着要打三十棍,心就已经凉了半截,那么粗的棍子,三十棍,半条命都得搭在里面,他连忙扯住谢木关的裤腿,“爹,爹,你多赔他一点钱,不要打我好不好?我身子骨弱,经不起打的。”
  谢木关的心在滴血,一千块是个什么概念,那意味着要掏尽家里所有的存款,现在药铺里的生意越来越差,要想赚点药钱,还要靠他外出就诊,一家五张嘴巴要吃饭,谢长风还要去读书,贺存带过来的金子他这些年也典当得差不多了,五百块就够呛,再加钱就几乎要他的老命了。
  这是个不孝子,只想着自己,不想着家里,把家里掏空了,谢家也差不多要完了。
  谢木关一狠心,“五百块,我打他五十板!”
  “爹~”谢长风一声惨叫,没有想到在他爹的心里,钱的分量竟然大于儿子,他有些疯狂了,“爹,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肯定是偷偷教了贺存别的医术,没有教我,我才出意外的,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说到这里,谢长风突然想起贺存的母亲和他爹的过往来,他的心顿时跳得更加乱了,前一段日子,父母吵架不断,也是因为贺存的身份问题,不会贺存真的是···
  “好,谢医生是个爽快人,不过这五十下,得我看着打,打太轻了,可不行。”男人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泄了愤,拿了钱,也好。
  谢长风还在想贺存的身份问题,旁边的几个男人就一把摁住了他,把他往边上的长凳上一压,整个背部就暴露在外面。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猪,他拼尽了全力挣扎,仍然无济于事,最终只得绝望的瘫在长凳上。
  谢木关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狠了狠心,拿起木棍就往谢长风屁股上招呼。
  “啊~”谢长风一声惨叫,差点将嘴唇咬破。
  怎么说都是自己孩子,哪里有不心疼的,温秀英站在一边,才见儿子挨这么一下,眼泪就涌了出来。
  谢鸳鸯紧紧的抱着她,往院子里面带。
  谢木关也红了眼眶,但众目睽睽,他想放水都不行,打到第三十下的时候,谢长风几近晕竭,没了叫声,温秀英从内院冲了出来。
  “谢木关,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她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拦住谢木关,
  “这些年,你不好好教他医术,倒是总带着贺存在外面跑,今天出的事也有你的一半责任,我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儿子!”
  “我还有一个娘家带来的金镯子,你去当了,再变卖一点家当,孩子不能再打了!”温秀英把手上的镯子脱了下来,塞到谢木关的手里。
  谢木关也恼了,“闹了这么久了,我对长风的付出你看不见吗?你不是要离婚,今天就离!反正我是凑不出一千块,你自己看着吧!”
  “你们还打不打?”旁边的一个青年小伙子没了耐心。
  温秀英看着自己的男人逐渐绝望,朝众人跪下了,声泪俱下:“五百块钱,加上我的镯子,放过我孩子吧!”
  “放过你孩子,谁来救我孩子?”男人红着眼眶,“再打十板,我就收了你的赔偿!”
  看着谢长风已经晕了过去,他也不敢再要求下狠手,万一真的死了,可不是一分赔偿都没有了。
  谢木关打完最后的十大板,谢长风连哼哼声都没了。
  男人拿了那个金镯子和五百块钱的赔偿,终于带着其他人离开。
  谢长风被这一顿打,一个月没有下得了床,茶水屎尿都是靠温秀英伺候着,就更不用说上学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究竟是哪里输给了贺存,就连亲爹都都对他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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