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民国大佬的继妹——半袖妖妖
时间:2019-09-02 08:33:10

  他说得诚恳,那双眼睛此时低着眼帘,骄傲的狐狸也有低落的一面,的确很罕见。
  误会解除了就好,徐妧嗯了声。
  谢云亭见她点头了,眼底又有了些许笑意,他抬起两指,对着她敬了个礼:“好了,误会解除,我走了,少了一个仰慕我的人,其实我还是有点伤心的,徐小姐,再会。”
  说着再未回头,径自上了车,掉头离去。
  徐妧也转身走进了大帅府,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顾云栖还在院中等着她。
  迎上前去了,少年仰脸看着夜空,正是感慨:“小的时候,我总是跟着大哥二哥身后,一晃长大了,他们又跑得没了影子,这偌大的大帅府,只有你陪着我了呢。”
  徐妧拍了他肩一下,已是从他身边走过:“谁不得长大,走吧,回去了。”
  他转身,看着她背影笑。
  顾云栖把徐妧送回洋楼楼下才走,徐妧拎包上楼,她一路走上三楼,顾修远托着果盘就迎过来了。
  这个时间,平时是看不见顾修远的,他去送顾则正兄弟两个了,也没想到会回来的这么早,而且,他此时弯着腰,一脸讨好笑意,乖乖的。
  “妧妧,回来啦?吃水果吧?”
  “……”
  徐柔在沙发上看书,听着动静也看了过来。
  顾修远这么反常,徐妧有点不知所措:“叔叔,您怎么了?”
  在他的背后,徐柔指了指顾修远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摇了摇头,说他脑袋有问题,没救了。
  顾修远非把果盘塞了徐妧手里,此时高大的身影一站直了,高出徐妧许多,明明是一个北方的大老爷们,一手在眼睛上揉了揉,非把眼睛揉红了,才可怜巴巴地看向她。
  “闺女,我都听你妈说,你们娘俩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盼着有个闺女,你说你们要是早点遇着我该多好……”
  徐妧无语,心中腹诽着:早遇着你也不行啊,你太太往哪里搁去。
  顾修远的声音降低了好几个调调,双手合十,看着她直眨眼,恨不能这就掉下几滴眼泪来。
  “……现在你亲爹回来找你了,他长得还那么好看,身价还高,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些就和他好啊,我虽然没当过你爹,但好歹是真心喜欢你们娘俩的,你不能要他不要我,还有,你可千万劝劝你娘,不能对我始乱终弃啊!”
  徐妧:“……”
 
 
第42章 啊呀呀呀呀
  徐妧挨着徐柔坐下来了, 果盘就跟着她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面,顾修远也坐下了, 和徐柔一边一个将徐妧夹在了中间,然后他们一边一个,都看着她。
  徐妧才拿起一颗葡萄,此时左右看看,又把葡萄放了回去。
  右边,徐柔的书也放下了, 转过身来, 准备审问:“他……呃苏医生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左边,顾修远已是摩拳擦掌了:“他敢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当然肯定是痛哭流涕求原谅, 还敢舔着脸要孩子吗?嗯?他要是敢和你争孩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右边,徐柔瞥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就算他想要认回孩子,也很正常,他是孩子亲爹,怎么不能要孩子?”
  徐妧默默拿了颗葡萄, 吃了颗葡萄。
  左边, 男人捂住了心口, 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转过身来看着她们娘俩,他颤着手指头, 指了徐柔一下,然后对着徐妧哽咽:“闺女,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人家一回来,你妈心就长草了,她现在就已经站在苏医生那边了,你可不能像你妈说的那么想,亲生的怎么样,后养的怎么样,他就是亲爹,这么多年没联系,突然回来就要孩子,算怎么个事啊,我不给!”
  徐柔是想好好问问徐妧的,可此时那边一个胡搅蛮缠的,令她火气蹭蹭的往上长:“你能不能把嘴闭上,能不能不插话?”
  顾修远在这边探出半个身子出去:“不能,我怕闺女跟人家去,我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地,有个闺女了,可不能稀里糊涂地丢了!”
  徐柔也探出身子看着他:“顾修远,我数三个数。”
  还没等她开始数,男人立即闭上了嘴巴,还自动靠左边坐了一坐,离徐妧远了一点。徐妧吃了几颗葡萄,见终于安静下来了,这才坐直身体。
  徐柔牵过她手,温柔依旧:“跟我说说,他都说什么了?他找你出去,都什么意思。”
  徐妧没有隐瞒,把苏瑾瑜对她说的话,说了一遍,在苏瑾瑜的版本当中,其实他当初被隐瞒了太多,包括夭折的孩子和离世的妻子。
  这么多年,他很少回到北城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没有牵挂,在他的认知当中,老婆孩子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后来也曾怀疑过,出去寻找未果,放弃了。
  可能他万万没有想到,徐蝉衣换了个名字,就在北城,根本没有离开。
  他想弥补,那双红着的眼睛里面有太多东西。
  徐妧通通都没有隐瞒:“他想让我学医,不过我没有答应,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我以后就和妈在一起,在餐厅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想好了,我要从商。”
  背后才安静下来片刻的男人又插了一句:“对对对,和他学什么医,还是和你妈经商吧,以后你妈那大家大业的,还得你继承,少和那姓苏的来往。”
  徐柔瞥了他一眼,他又不说话了。
  虽然她知道女儿不可能站在苏瑾瑜那边,但是她还是担心,毕竟骨肉相连,再怎么说,错不在苏瑾瑜,亲情血缘在,只怕女儿迟早会归于苏家。
  徐柔揽过女儿肩头,让她靠了自己肩上:“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妈都支持你。”
  徐妧在她肩头蹭了蹭:“没什么好决定的,咱们娘俩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徐柔嗯了声,很是欣慰。
  她拥着女儿,给顾修远递了一个你走开的眼神,那边有一肚子话想跟徐妧说,想跟她套套近乎的男人,叹了口气,捱不住徐老板的一记眼刀,赶紧站起来了。
  他走了,母女相互依偎着说着话。
  说一点触动没有,那是假的,徐妧靠着妈妈,想着苏瑾瑜的模样,还是略有遗憾:“其实能看得出来,他很激动,手一直在抖,可能有很多话想说强忍着吧,不过我没给他机会说,我不想和他纠缠下去,我怕你伤心。”
  这个傻孩子。
  徐柔揽着她笑:“我有什么好伤心的,他对我的好呢,我记着呢,那时候不是他的错,说一点不怪他那是假的,但是毕竟是因为他,才有的你,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他。想起以前很多事,也都别有一番滋味,人和人之间就是那回事,当时爱得轰轰烈烈,现在想起来,有那么点回忆就行了。”
  提起苏瑾瑜的时候,徐柔眼底都是笑意。
  就是当年最苦的时候,也没有埋怨过。
  徐妧就喜欢她对生活的态度,喜欢她的坚韧,二人就这么一起说了会儿话,白牡丹带着那让兄妹来了,昨天晚上那文开场一嗓子已经惊艳了很多人,徐柔答应她们在北城的大剧院包下几场,特意去捧。
  上了三楼了,白牡丹还是老早年的那一套:“还不跪下磕头?你们算是遇上好人了。”
  那文和那让登时屈膝,徐妧一下从徐柔的怀里坐起,看向了白牡丹:“白姨,可别让他们跪来跪去的了,我们这不兴这个的。”
  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少年少女面前,给两个人都扶了起来。
  那文卸了妆,看起来更秀气一些,那让瘦瘦的,还带着营养不良的脸色,徐妧难以想象这兄妹二人跟着白牡丹是怎么生活的。
  商业圈是一定要盖的,大剧院也可以有。
  但是如果两个都去唱戏,那他们的人生只怕也没有什么未来,她回头看着徐妧,恳求道:“让她们跟我一个吧,既然打算从商了,总要开始做点什么了,身边没个人也不行。”
  徐妧这番话,可让徐柔挑了眉。
  之前她就让那文兄妹选择过,想送她们去读书,还是那个想法,想让人跟着徐妧,多照顾她一些,此时听着女儿自己提出来了,当然欣喜。
  “可以呀,她们两个都跟你也行呀。”
  白牡丹直看着那文,可惜这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不愿意:“我不会干别的,只会唱戏,求太太小姐,就让我唱戏吧,我也喜欢唱戏,如果还能有别的出路,那就让我哥哥去吧。”
  那让在旁也看着妹妹:“我妹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站起来比徐妧还高,徐妧到他面前瞪着他:“你妹妹好歹喜欢唱戏,也擅于唱戏,你跟着她干什么,你有了别的出路,你妹子不是也有个依靠?”
  那让不说话了,只怔怔地看着她。
  徐妧飞快替他做了决定:“行吧,就你了,以后你跟着我去商会。”
  徐柔在一旁看着女儿,欣慰地直点着头。
  这样的徐妧,才叫她放心。
  她起身走了卧室去,打开房门,顾修远正坐在梳妆镜前面写着什么,徐柔走过去了,低头一看,他正对着一本书抄写情歌。
  徐柔:“你抄这个干什么……”
  顾修远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把将自己写的字给捂住了:“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至少敲个门。”
  徐柔坐了床边,叠起了双腿:“我进我自己的卧室,我敲什么门,我问你呢,给哪个小姑娘写情歌呢,这么大年纪了,没个正经。”
  顾修远回头看着她,急忙起身,到她背后给她捶着肩:“我能给谁写啊,这不是被人嫌弃没文化,寻思学学人都怎么写诗么。”
  徐柔没动,他手劲大,自觉收了些力气,捶得来劲,今天特别卖力:“柔啊,我可不管你那前面几个男人,我和你比,肯定不算好的,我也几个姨太太呢,但是和你结婚,可不全是奔着你的钱来的,你知道的吧?”
  徐柔嗯了声。
  顾修远跪在她背后:“那能不能,你考虑一下,真做我太太,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你也知道的吧?”
  他痴迷她,在北城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徐揉:“有话直说。”
  顾修远试探着给她揉了揉肩,扶住了她的肩头:“我把姨太太遣散了,你跟我?”
  女人回眸,一把拂落他的手:“姨太太是你自己的,孩子那么大了,一个比一个年纪大了,你往哪里遣散?你抛弃她们,跟那些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顾修远连忙解释,坐了她身边:“我不是给她们钱么,给她们钱还不行吗?那小昭本来就是避难来的,我连碰都没有碰过,林娘是一小的,就赵姨娘那时候稀里糊涂的……”
  徐柔冷冽的目光瞪着他,他顿时告饶:“好好好,我不说了,现下只要你在我这,那就是我太太,按着从前说好的那样,你不能走,我们爷三一定照顾好你们娘俩。”
  泄气了,说这话还带着几分情绪。
  徐柔躺倒,伸手揉着额头:“那块地怎么回事呀,到底批了没有?现在规划有什么用,城中的旧房什么时候能圈过来,你别是骗我的吧?”
  顾修远连忙过来,给她揉着额头:“我骗你干什么,等着明天就去问。”
  徐柔嗯了声,这回闲着没事,心里烦躁:“你去问问,赵姨娘干什么呢,让她叫上那两个过来打牌,我玩一会儿。”
  顾修远百般不愿,可还是起身走了。
  晚上吃了点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徐妧起来洗漱,她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才要叫香秀,门口杵着个人。
  仔细一看,是那让。
  他手里捧着手巾,低着眼帘,耳根还红着。
  徐妧从他手里拿过手巾,擦着手:“你怎么在这?”
  那让低着眼:“让我跟着小姐,总得做点什么。”
  徐妧摆了下手,不是很在意:“我一早要去上学,你不用跟着我,这时间我会让我妈找个人教你。”
  那让答应了,站在长廊当中,等着她出来。
  徐妧回卧室吹了头发,才出来,看见那让还早,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让:“我等着小姐出来。”
  说着,跟了徐妧的身边。
  徐妧失笑,随后走了客厅去,餐桌上只有顾修远一个人,他正在看报纸,徐柔在旁拿着话筒,正和电话当中的人说着话。
  “老马,你看着办就好了,那房子我不住了,本来就是你花的钱,现在卖多少钱都给你。”
  “……”
  徐妧走了沙发边上,香秀拿着梳子追了过来,飞快帮她扎起了长发。
  那让站在沙发边上:“我也会给小姐梳头。”
  徐妧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做伺候人的事。”
  那让抿唇:“那我干什么?”
  徐妧让他坐:“我一时也没想到,总之,你记得,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们是伙伴,是朋友,也是值得信赖的人,我跟着我妈不知道要走多远,你就一直跟着我就行,以后等有了身家,也是你妹妹的依靠。”
  那让点着头,却没有坐下来。
  徐妧没有勉强,走了餐桌边上坐下,这边徐柔还讲着电话:“手续我可以出,你约时间吧,在这个北城,能出大价钱买那洋楼的人不多了,知道什么背景吗?”
  很快,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扬起了眉来:“什么?他还要买苏家的那两个铺子?标价了吗?”
  香秀给盛了粥,徐妧先推了顾修远的面前去。
  他放下了报纸,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烟雨蒙蒙,灰蒙蒙一片:“这时候,你大哥该上路了……呸呸呸不是上路……”
  徐妧才喝了一口粥,差点咬到舌头,忙顺着他话说了下去:“叔叔别担心,我听说要乘船的,你说这话不准的,大哥不会有事,放心吧。”
  顾修远叹了口气,无心吃早餐。
  看着面前的徐妧,又是百万温柔:“还是闺女好,我想什么都知道,你大哥其实是个好孩子,只不过他从小被养得太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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