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陆二傻难得机智了一次:“她现在可没空出来了,周末得陪男朋友。”
易拉罐愣了愣。
他确实挺喜欢孟婴宁的,长得好看,性格也是那种大大方方招人喜欢的类型,有的时候稍微有点儿天然呆,特别可爱。
之前听陆之桓说孟婴宁没男朋友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本来想着先熟悉熟悉,然后再慢慢追。
结果有人捷足先登了。
易拉罐叹了口气,完全不掩饰脸上的失落:“小婴宁有男朋友了?”
“嗯,有。”孟婴宁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陈妄。
陈妄正在剥葡萄,挺大一颗看起来汁水饱满,深紫发黑的葡萄皮儿剥掉以后露出里面绿色的果肉。
陈妄剥完一颗,抬眼,叫她:“宁宁。”
他捏着葡萄:“过来。”
陆之桓:“……”
二胖:“……”
“……”
林静年本来还挺开心看戏的,结果被这一声称呼恶心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孟婴宁倒没什么震惊的反应,看了他一眼,乖乖地跑过去了。
陈妄把剥好的葡萄递给她,她接过来,坐在他坐的那个沙发扶手上吃了。
陈妄问她:“甜么?”
孟婴宁腮帮子动着咀嚼,点点头。
陈妄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葡萄皮儿,手指上还沾了葡萄汁儿:“还想吃?”
孟婴宁又点点头。
陈妄哼笑了一声:“想吃我就得给你剥?”
孟婴宁眨眨眼:“那你剥不剥?”
“不剥。”陈妄懒洋洋说,抬手又摘了一颗葡萄过来,给她剥了。
孟婴宁本来就懒,吃水果不爱沾手,吃得开心,并不在乎他是因为什么忽然就二十四孝好男友了起来,干脆一颗接一颗的吃。
易拉罐是个人精,一看人男朋友就在这儿呢,连忙打了个哈哈又调侃了两句过去了。
孟婴宁葡萄还没吃几个,易拉罐就走了,一脸遗憾又低落的样子,看着好像还真挺喜欢的。
门一关,陆之桓缓过神儿来,一脸震惊看向陈妄,缓慢地说:“我是没想到我妄哥谈起恋爱来还有两幅面孔。”
陆之州叹了口气:“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私底下其实是这么叫狐狸的?”
而且,孟婴宁还一脸习惯了的样子。
他们这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基本有外号的都叫外号,听起来亲切又亲密,陈妄不,陈妄从小叫人家小姑娘都是孟婴宁三个字,连名带姓。
非常冷酷无情。
陆之桓:“还给剥葡萄,这葡萄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
“毕竟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得当女儿宠着。”
陈妄没搭理他,垂头弄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剥完递过去。
孟婴宁被调侃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接,侧头说:“你自己吃吧。”
“最后一个,吃了。”陈妄说。
二胖侧着身,看着孟婴宁接过来,笑呵呵地说:“宁宁,怎么样,这葡萄甜吗?”
“我觉得不怎么甜吧,”陆之桓接话说,“你闻见这个酸味儿了没,都飘了满屋子了,这还能甜了?”
二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是挺酸的。”
陆之州悠悠道:“葡萄甜酸不能看葡萄,得看谁剥的。”
笑翻了一屋子的人,孟婴宁本来还觉得也没多不好意思,结果被他们越笑越觉得别扭。
小姑娘恼羞成怒,耳根发热:“你们怎么这么烦!”
陈妄从后面看着她白嫩嫩的耳朵又红了,垂头笑了笑。
孟婴宁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
陈妄收了笑,抽张纸巾擦手,又直了直身子,搂着人往前一勾,倾身:“走么?”
孟婴宁被他手臂一压,软趴趴地矮下来:“现在吗?”
这都还没结束。
“嗯,”陈妄懒懒说,“回去跟我解释解释你那个好哥哥。”
“……”
孟婴宁有点无语。
“坦白从宽,知道吗?”陈妄勾着她往身前带了带,头凑过去在她耳边,嗓音压得很低,“不然腿给你打断。”
孟婴宁也是爱玩的性子,玩起来开心了不搭理他,陈妄也就不开心了,说了一声以后带着人早退了。
华灯初上,大片的深蓝泼墨似的铺开夜色,这一片都是繁华区,街市亮如白昼。
孟婴宁一上车坐下就打了个哈欠,明明是休息日,早上还起了个大早去加班,折腾到现在有点儿累了,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抬手抹了一下眼睛。
到家的时候小睡了一觉,孟婴宁迷迷糊糊地跟着陈妄进电梯上楼,进屋以后泪眼朦胧的打哈欠:“陈妄,我困。”
陈妄把车钥匙往旁边一丢,进屋,坐进沙发里:“说说你那个好哥哥的事儿?”
孟婴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好哥哥?”
陈妄哼笑了一声,看着她。
孟婴宁走到他面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了:“啊……”
“就是之前出去玩,一起喝酒了,就认识了。”孟婴宁老实巴交地说。
陈妄点点头:“你那天喝成那样,就是跟他?”
“……”
她知道陈妄好像不太喜欢她喝酒,毕竟两次喝醉了她都扇了他巴掌。
但是那难道不是因为他该打?
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孟婴宁舔了下嘴唇,朝他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下:“唔……”
陈妄神情冷淡:“别撒娇。”
“……”
怎么还搞得跟真的一样。
孟婴宁本来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结果一回家还真问上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像个哈气安精附体,声音都懒趴趴的:“我跟他有没什么,一共也才见过两次,就是跟阿桓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然后你不是就接我走了吗?你知道的啊。”
“困了?”陈妄看着她哈欠连天,说。
“困,”孟婴宁点点头,朝他伸出两只手臂,走过去,往他怀里钻:“抱抱。”
陈妄伸手把她抱住,小姑娘软软小小的一团儿被他抱在怀里,像只小狗似的把脑袋埋在他胸膛里拱了拱,声音闷闷的:“我今天不想洗澡。”
陈妄低笑了一声,客厅里没开灯,玄关灯光昏黄,黯淡的光线里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宠溺:“那就臭了。”
孟婴宁抬起头来,仰着脑袋看着他:“我喷了香水。”
她手臂抱着他的腰,往他身上窜了窜:“你闻闻这个味道你喜不喜欢?。”
她说着往前凑了凑。
白嫩细长的颈子和圆润耳朵送到他面前。
陈妄黑眸沉了沉,垂头,含着她耳垂轻轻吮了吮。
毫无预兆,孟婴宁“啊”的一声。
“喜欢。”男人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吐息带着滚烫的热气,耳根被烫得发麻。
她身上一直有好闻的香味儿,甜软里带着一点儿色气,很勾人的味道。
陈妄咬着她垂耳,低问:“什么香水?”
孟婴宁缩在他怀里,人颤了颤,缩着脖子往后躲,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可怜:“痒……”
陈妄大手抵着她的背往前摁着把人重新捞回来,亲了亲她的唇角:“哪儿痒啊?”
孟婴宁脸有些烫,不好意思说话,只抓着他腰侧衣服的手指收紧,人往前压了压。
她坐在他身上,把他压在沙发里,仰着小脑袋主动亲他。
她学着他之前,含着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会儿,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柔软的舌尖伸出来,舔着他的唇缝,试探性往里面钻了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舌尖。
陈妄人僵了僵,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微抬了下头,哑着嗓子笑了一声:“要这么亲么?”
“要,”小姑娘红着脸大着胆子看他,杏眼明亮,声音娇娇软软的,“你亲亲我。”
第五十章
光线昏暗而暧昧,交缠的呼吸灼热滚烫,夜色朦胧寂静。
陈妄借着玄关一点儿灯光和窗外月色安静地瞧了她几秒,然后脖颈一低,吻了下来。
他手指穿过发丝扣在她脑后把她摁向自己,缓慢往下,指腹擦过耳后的皮肤,有点儿粗糙的触感让人浑身发软。
和之前的吻都不一样。
舌扫进唇缝顶开滑进去,扫荡过每一寸空隙,勾住了柔软又有点僵硬的舌,缠绕着从舌尖滚到舌根,粗暴又火热地舔舐,毫不留情攻陷城池。
孟婴宁软着身子仰着脑袋,被他逼得节节败退,防线一层层崩塌,脑子里噼里啪啦炸满了烟花,意识是模糊的。
唇齿相缠细微的声响在耳边不断放大,她生涩地配合着去勾他,却换来更激烈的对待,舌根被吮得发麻,有点疼了,孟婴宁泪眼朦胧睁开眼。
孟婴宁不知道为什么,唾液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她像个小朋友一样在流口水,来不及吞咽的水沿着唇角往外溢出一些来。
她觉得羞耻,小声地呜咽着躲,人往后缩了缩。
陈妄大手扣在她脑后摁着她,小姑娘半分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激烈又粗暴地搅动。
予取予夺。
空气在升温,他的手指干燥滚烫。
舌尖麻到没什么知觉,孟婴宁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指尖死死绞着他衬衫布料,感受到他的动作逐渐温柔下来,安抚似的划过她的唇舌,含着,然后分开一点点。
孟婴宁微张着唇,几乎是贴着他唇瓣的距离,大口大口的喘息。
鼻息和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冷冽又厚重。
男人呼吸声很重,气息滚烫,漆深的眼底是很浓郁的黑,直勾勾地盯着她刚被蹂躏过的,红肿湿润的唇瓣。
她的味道还停留在唇齿间,甜的。
像颗清甜饱满的桃子,一榨,全是汁儿。
陈妄轻啄了啄她的唇,抬手往她大腿上拍了一下:“先下来。”
孟婴宁没动。
小姑娘刚在还只有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哼唧的份儿,这会儿缓过来了,睁着湿漉漉的眼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还有点儿没亲够:“不亲了吗?”
她声音里还带着点儿喘,黏黏糊糊地说:“想再亲亲。”
陈妄淡笑了下,抬手,指尖刮掉她唇角晶亮的液体,嗓音喑哑:“没感觉到么?”
孟婴宁茫然:“什么?”
陈妄看着她,缓声说:“硬了。”
“……”
孟婴宁呆滞了两秒,然后下意识地垂下头,往下看了一眼,又呆愣愣的抬起头来。
陈妄挑眉,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羞耻到忘记有什么反应了。
安静了几秒。
孟婴宁撒开了抓着他衬衣的手,斜过身子,单手撑着沙发,长袜裹着的一条腿从他面前一点一点蹭过去,慢吞吞地跨过他的腿,往后蹭了蹭,和他拉开一点点距离,跪坐在旁边沙发上。
她脸反应迟钝似的后知后觉红着,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地问:“那……怎么办?”
“……”
陈妄好笑的看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孟婴宁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怎么都可以的……”
陈妄被她这话惹得额角青筋一跳,槽牙紧咬:“孟婴宁……”
“我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孟婴宁猛地抬起头来,惶惶打断他。
“我不是,不自爱,”她吞吞吐吐的,有点儿艰难地说,“因为是你才都可以的……”
她明明羞耻极了,却特别认真的看着他,漂亮的杏眼里全是赤诚。
因为是你,所以我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是你想,我就什么都可以给你。
陈妄看着她,心脏柔软的塌陷下来,滑落进温热的水里,泡得酸涩发胀。
陈妄叹了口气,朝她伸了伸手:“过来。”
孟婴宁抿着唇,没动。
过了几秒,她才动了动,往他那边挪了一点儿。
陈妄抬手把她勾过来,小姑娘轻飘飘的,他轻而易举把人扯过来抱在怀里,像抱小孩的姿势,叫她:“宁宁。”
孟婴宁任由他抱着,眼睫低垂,没动。
“我没觉得你那样,我之前说的都是混蛋话,”陈妄亲了亲她的眼睛,干净而克制的一个吻,带着怜惜,“你特别好,也不用为了任何人说那些话,包括我。”
她当时姿态太委屈。
陈妄听不得她哭着跟他说那样的话。
孟婴宁被他抱在怀里,小声说:“跟男朋友为什么不可以。”
陈妄顿了顿,缓声说:“可以,但你最好别。”
孟婴宁想问他为什么,人动了动,抬起头来。
一动,大腿贴上了什么东西,存在感异常鲜明强烈。
孟婴宁僵了僵,到嘴边的问题咽回去了,腿上的那块儿接触到的地方发烫。
她咽了咽嗓子,整个人都有点儿紧绷。
“明白了?”陈妄看着她,目光暗沉沉的,声音低沙,“因为男朋友会忍不住。”
孟婴宁忽然出声:“啊。”
孟婴宁愣愣的看着他:“动了。”
“……”
陈妄忍无可忍,拎着她把人丢进沙发里,霍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低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