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琳剜了她一眼,“谁要跟你说孩子的事情了?”
时音瞬间茫然,“那你是想说什么?”
“当然是近在眼前但还没有办的事情!”唐语琳压低嗓音说道。
“近在眼前还没有办的事情?”时音更加懵逼了,亲娘哟,你到底想表达个啥?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什么事情?”时音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你们的婚礼啊!”唐语琳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作为一个爱幻想爱浪漫的女孩子,难道就不期待你自己的婚礼吗?”
时音:“……”
说实话,她还真的……从来没想过。
可能在她的意识里就不存在,所以就一直没有想起来过。
可现在被唐语林这样一提及,时音的心里居然也隐隐地有点期待起来。
她看了一眼周承渊,男人安静地垂着眼,神情有些漫不经心,但又似乎在认真地听着周锦峰和时明远说话。
忽而,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瞅了过来,和时音的视线霎时撞在了一起。
时音回过神来,冲他轻笑了下,周承渊也微微地勾了下唇角。
把时音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来的唐语琳还在不断地给时音灌输她的思想:“所有该有的环节,统统都不可以少,婚礼仪式,盛大的酒席,还有晚宴,甚至拍婚纱照和蜜月旅行,全都要有!”
“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我的小心肝的婚礼,不仅要办的风光体面,还要盛大隆重,要成为一场世纪婚礼!”
本来时音没多大感觉,但听到唐语琳说她想让她唯一的女儿风风光光地隆重出嫁的那一刻,时音的心里又酸又甜。
为何酸又为何甜,她的心里格外清楚。
在吃饭的时候周锦峰才不紧不慢地问时音:“音音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补办你和承渊的婚礼?”
时音确实没想过,现在想的话也没什么主意,于是她就直接坦然地摇了摇头,说了自己的看法:“年前的话我觉得可能不太行的通,我现在有一部戏正在拍摄中,还有两场巡演没开,时间都很紧,没有充足的精力去准备婚礼。”
“年后的前几个月气温不太适宜,而且我还得让经纪人提前把工作都安排好腾出时间来,去亲自准备婚礼相关的事情,所以就算要最近的话,可能也要等到明年年中左右。”
唐语琳一听还要等半年多,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但时音分析的有没错,而且自家闺女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让唐语琳没想到的是,她家的女婿十分给力。
因为在时音说完以后,周承渊就慢悠悠地开口说:“气温不适宜没关系,我们可以去一个气候适宜的地方去举办婚礼。”
时音愣了下,扭头看向他。
周承渊对她轻勾了下唇,“春节那会儿就可以办婚礼,事情我来准备。”
第59章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把唐语琳和时明远送走之后,时音跟着周承渊回到房间,她拉住他的手问:“小叔叔,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早就在策划这件事了?”
周承渊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时音故作介意道:“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啊?”
周承渊抓住她捶打上来的手,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本来想给音音一个惊喜,到时候提前带你过去看看场地,没想到岳父岳母突然上门来讨论这件事。”
时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替唐语琳和时明远说话,道:“小叔叔理解一下他们,毕竟他们就我一个孩子,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
“我知道。”周承渊把时音搂在怀里,“我没有怪他们。”
就在两个人温存的正在兴头上时,时音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晓梦打过来的,电话那端的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说把事情给她讲明白。
时音皱紧眉,一直让晓梦冷静下来,慢慢说,晓梦这才打着哭嗝把事情给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原来是时音收到的那些礼物中,居然有一条小蛇。
虽然是宠物蛇,但熟悉时音的人都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之前在《明日之星》节目组录制初期,一个女孩子拿着蛇形的玩具玩都能把她下个半死,更别说这次是活物。
真正的粉丝是绝对不会搞这种恶作剧的。
除非,是有人想要整她。
时音挂了和晓梦的电话后就把这件事反馈给了孟然,她让孟然去联系那几个拿着礼物来和她见面的粉丝,然后想办法调去监控,看看到底是谁送的她那份礼物。
只是没等孟然那边查出什么来,周承渊就已经让人查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那份被精美包装的“礼物”是聂双双送的,监控里的她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了,所以根本没有人认出她来。
她把礼物放下后就走了,但是这份礼物凭借它特别华美的包装吸引住了粉丝会长的注意,而且盒子上的便签写的是时音最爱的hello kitty玩具,所以会长才选中了这份礼物拿去送给时音的。
晓梦今晚也只是帮时音在整理礼物的时候听到有一点声响,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才打开了盒子,谁知道一打开就看到了一条蛇。
晓梦最怕的就是这种软体动物,登时就被吓哭了。
她第一时间就盖上了盖子一溜烟跑出去,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就在她刚哭哭啼啼地给时音打完电话,手里捏着手机软着腿往外走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陈孟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刚喊了她一声,晓梦手里的手机就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人也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抬头看着这个突如其来喊了她名字把她吓得摔倒的男人,眼泪就像是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一样止不住。
嘴里还颤抖地骂了他一句:“混蛋呜呜呜!”
周承渊是真的觉得,这个聂双双大概是不想活了。
他坐在床头,看着已经被他哄睡着的时音,轻抿了下嘴唇。
这次幸好音音没有去好奇地拆礼物,不然要是真的被吓到哭,他可能,会失去理智。
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永远都不会忘,当初他的音音被一个男孩子恶作剧给吓哭差点晕倒的场景。
有些人害怕某个东西,因为心理作用是真的可以导致休克窒息甚至危及生命的。
这个聂双双差点就让他的音音陷入了生命危险中。
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周承渊冷冷地勾起嘴角来。
既然你敢伤害音音,那我便用同样的方式,加倍地让你偿还。
隔天时音若无其事地进了剧组,继续现场拍摄,而自从她跟周承渊结婚的事情公开以来,任亚琪也安分了不少,看来是个识相的人,比那个聂双双要乖多了。
时音现在一想到聂双双就能联系到宠物蛇,心里就觉得恶心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做出这种起事情来。
时音根本不知道,现在聂双双已经被周承渊的人带去了一个房间里,那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地上的十来个没有上锁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只老鼠。
聂双双的眼睛被用黑布蒙住,双手背在身后用绳子捆着,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办法摸索着前进,只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在耳边不断地响起,聂双双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她仓皇地各处躲,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笼子,受了惊的老鼠撞开笼门,从里面跑出来,在屋子里满地地跑。
聂双双崩溃地号啕大哭。
坐在电脑前看着摄像机画面的周承渊冷漠地盯着在屋子里到处躲闪哭的越来越凶的聂双双,他拿起麦来,嗓音冷淡地问她:“知道被自己所恐惧的东西围绕有多痛苦了吗?”
她说不出话来,两腿发软地瘫坐在地上,不断地点着头。
周承渊冷笑,“多呆会儿吧,我怕聂小姐这次出去了,还是不长记性,你最好时刻记着,我的音音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的。”
聂双双这次被周承渊折腾的够呛,出来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看上去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沈清洲还让随行的助手过来特意看了看,确定聂双双只是受到了惊吓,没什么大碍,一行人这才离开。
沈清洲不得不承认,周承渊太会折磨人,他是真的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为他那小娇妻讨公道。
在剧组里的时音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她还在跟钟皓轩在认真地对戏。
“音音姐,”钟皓轩听完时音给他分析完这场戏来,终于对时音发出了他的灵魂拷问:“你真的是才踏进演艺圈的新人吗?”
时音笑起来,“怎么?”
“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科班出身,或者是……已经有过几年演戏经验的艺人?”钟皓轩把自己的直觉说出来。
“就因为我给你分析了一下这场戏?”时音问道。
钟皓轩点点头,然后又摇起头来,“不止刚才,之前也有这种感觉,就觉得……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想知道为什么吗?”
钟皓轩立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想想想!”
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于是时音凑过来,偷偷地小声对他说:“那是因为,我在私下经常瞬间戏精上身,扮演各种角色来逗小叔叔。”
钟皓轩:“???”
不是,我们应该是在很认真地探讨你为什么对演戏有如此丰富的经验啊?怎么突然就扯到你和姐夫之间的事情上了?
为什么要我承受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大碗皇家VIP狗粮?
不!我不吃!坚决不吃!打死都不吃!
“不管我扮演什么,比如刁蛮千金啦,还没离异就出来偷.情的女人啦,和老公有各种矛盾的怨妇啦,小叔叔都会配合我,他从来不会‘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可能在家里磨练多了,就悟出了一点点小经验。”时音睁着眼胡说八道,一点都不含糊犹豫的,换谁听了都会相信她的话,更别说是头脑其实特别单纯的钟皓轩了。
钟皓轩更加好奇了,“姐夫会配合你,跟你一起飙戏?”
时音非常自豪地“啊”了声,“小叔叔比我的演技还要逼真呢,简直都快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我都说他有这么好的皮囊和演技,不来争影帝实在是可惜了。”
“你们俩在家里的日常就是飙戏?”钟皓轩继续发问。
“也不算日常啦,”时音摆摆手,“就是想起来就演一出,说来就来的那种,完全不需要剧本,考验应变能力。”
钟皓轩发出了惊叹的鹅叫:“卧槽!这太他妈的厉害了!”
时音特别骄傲地甩了甩头发,“这是我的小秘诀,不要告诉别人哟!”
钟皓轩点头如捣蒜,举手发誓:“绝对保密!”
“话说,我可以用这一招吗?”
时音睨他,然后勾起唇来,“可以啊,什么时候你有女朋友了,你们关起房门来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钟皓轩再一次灵魂拷问:“为什么要关起房门来演?”
时音笑而不语,钟皓轩以为时音在对他说“给你一个微笑请自行体会”,于是这位脑瓜儿转的飞快的小伙子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怕被别人偷去?!”
“音音姐我说的对不对?”
时音真的觉得钟皓轩属于四肢发达但是头脑简单的那一类人,她咬住唇掩去笑意,故作正经地对他点了点头,“对……”个屁哦!
她说的很多都是她瞎说的,她什么扮演过那些角色了,她一开始确实在时时刻刻对着周承渊演戏,但都是以自己的身份演戏而已,根本就没演过什么刁难千金,更别说背着丈夫偷.情的女人和怨妇。
至于为什么要关起门来演,当然是因为……特喵的家里那个男人他!胡作非为!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高兴也好生气也罢,他都能把她给拐床上去。
反正在他那里,宗旨似乎就是: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用上.床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上几次。
时音想起周承渊来,进而就想到了昨晚他说的那些话。
原来,他早已经把他们的婚礼放在计划和安排中了。
时音一想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那种幸福的,快乐的,特别满足的笑容。
周承渊下午过来剧组的时候,时音正在和任亚琪演戏,时音在工作中不会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虽然她私下和任亚琪关系不好,但只要一进去演戏状态,她就会抛却任何的杂念。
但是任亚琪似乎不能做到她这般,这是任亚琪知道时音和周承渊结婚后第一次跟时音对戏,反倒是不如之前的气势强大,而且明显地她的注意力不能集中,还总忘词。
仿佛在她面前站着的时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这场戏NG了四五次,导演都有点不耐烦了,任亚琪心里就更加慌张,她也想把戏演好,但就是怎么都不对劲儿。
就在她心情不顺的时候,时音走过来,在她的脚上踩了一下,任亚琪吃痛,抬眼瞪着她,时音嘴里说:“还差点。”说着就又踩了一脚。
这下任亚琪直接就怒了,“时音你干嘛!!!”
时音扬了扬眉,“就这样!”
“就是这种感觉,记住了。”她说着就扭头叫来工作人员,让人给任亚琪把鞋子擦干净。
任亚琪站在原地愣住。
她实在是没想到,时音居然用这种办法帮她找感觉。
后来这场戏终于顺利通过,时音转身往场外走,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周承渊,她立刻小跑过去,刚站到他面前,周承渊就抬手帮她理了一下头发。
女孩子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马尾辫,脸上的笑容灿烂阳光,男人西装革履,眉眼温和地望着她,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