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这奖励我不是很喜欢,能不能给换别的?”
书祯抬眸看霍沉一眼。
霍沉:“……”
霍沉把全套黄冈密卷抱怀里,一脸欣慰,道:“我刚刚仔细跟我的内心确认了一下,我真的超爱这个奖励的。”
书祯直把霍沉往门外推,催促他道:“那快去和你内心最爱的奖励亲密接触去吧!”
霍沉:“……”为啥怎么说都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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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夕,霍沉异常紧张,考试他倒没啥可紧张的,他比较紧张的是,考完试后的第一秒,他将不再是大众意义上的单身狗了。
他就要名草有主了!
激动紧张兴奋,各种情绪占据心头,考试的时候拿笔手都在抖。
监考老师从霍沉身旁经过,看着他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手,一度以为他考试时过度紧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于是,时刻关注着他,担心他考着考着就昏死过去了。
好在,霍沉做起题来,手渐渐不抖了,考完试交卷的第一秒,他笑嘻嘻地凑到监考老师旁边,说:“老师,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超级好的好消息!”
监考老师还很善意地问了一句:“考得不错?”
霍沉没管那个,贼开心地说:“我有女朋友啦。”
监考老师:“……”
书祯跟霍沉的考场是相邻的隔壁学校,霍沉交了卷子啥也顾不上,直直就往学校门口冲。
冲的时候还没忘了跟他超越过的考生念叨一句:“兄弟,告诉你,我有女朋友啦!”
半路兄弟:“……”这踏马这么能炫耀?
因为霍沉的主观能动性太强,导致他一度超越了一群考场教室比他离校门口更近的考生,第一个冲出了考场大门,导致成了媒体拍到的第一个出考场大门的考生,媒体朋友以及围观群众因为霍沉过度兴奋,纷纷感觉这小伙儿考得不错。
记者觉得此乃少年的高光时刻,非常有采访的意义和价值,于是赶紧拖着话筒线过去采访,问他:“这位同学你考得怎么样?”
记者朋友很会搞气氛:“看你的表情应该考得很不错吧。”
霍沉着急去找书祯,奈何这会儿被一干围观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他闯也闯不出去,只好生硬地回答记者的问题:“不错不错。”
记者不屈不挠,继续问:“那你觉得大概能考多少分呢?能上什么学校呢?”
这特么我哪儿知道?
霍沉急得想怼人,但是一看摄像机正怼着自己,太过暴力似乎影响不大好,毕竟,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是稳重一点比较好。
霍沉迟疑了一瞬,随口胡扯说:“大概七百分吧,清北的话,还没想好继续报哪个学校。”
顿了顿,像是故意想跟全世界炫耀他有女朋友似的,他说:“这主要吧……还得看我女朋友去哪儿。”
围观群众恍然大悟,纷纷拿起手机拍照:眼前这位帅气的小伙儿,跟他女朋友是学霸情侣啊,今年的清北预备役啊!必须拍下来,拿回家给孩子做屏保,好好保佑保佑孩子!
霍沉当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满脑子只有书祯。
书祯。
书祯。
老子的女朋友书祯!
霍沉这个崽崽花了老半天时间,才从包围圈中突围,刚跑到马路对面,就看见他的女朋友书祯正背着小书包,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霍沉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抖了几抖。
傍晚天边绘着泼出的彩霞,小姑娘儿眉眼弯弯,额前刘海被风吹散,露出白皙额头,他看见她踮了踮脚尖,听见她俏生生地问:“同学,你好,请问,你看见我男朋友了吗?”
她眉眼一眨,朝他递出手去,笑着说:“如果你看到他了,告诉他一声,我等他好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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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祯跟霍沉领证,是在大学。
其实,社会上,对于女性何时领证结婚、何时怀孕生子,一向来是争论不休的。
有人觉得女孩子早结婚早生孩子,未来会有更多的精力投入事业,在校期间比步入社会清闲,自然是何时的时机。也有人认为,在校是为了学习的,结婚生子会耽误做研究的精力,再者,有家庭后,女性总是会比男性更投入家庭,而忽视事业。
书祯跟霍沉结婚领证那会儿,倒是真的没想这么多。
毕竟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书祯跟霍沉的实际情况,跟别人的,也不一样。
结婚这事儿主要还是为了安抚霍沉,起因是他在某天夜里做了个梦。
这个梦对霍沉来说实在过于可怕,他梦见书祯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新郎是谁不重要,霍沉压根不想知道。
关键是,霍沉他是伴郎,还是亲手把书祯送到新郎手上的那种伴郎。
梦里,书祯似乎完全不认识霍沉,他完全就是她请来给她当爸爸这个角色的临时工,临走红毯前,书祯还牵着婚纱的裙摆,半弓着身子问他:“小哥,你准备好了吗?待会儿你就把我送到我老公跟前,把我的手递到他的手里,懂吧?”
霍沉一时半会儿没能接受书祯叫他“小哥”,叫他以外的人“老公”,他愣了下,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说:“你叫我什么?”
婚礼当天,书祯自然忙得厉害,她家里又没人能帮衬,女方这边只能靠自己,好在还有宋兮渺和初晚她们帮忙张罗着。
霍沉愣了很久,就听见被书祯称为老公的那个男人对着书祯吆喝道:“书祯,过来,给我妈倒杯茶啊,你没长眼睛啊,渴死我妈怎么办?”
书祯就半点儿脾气都没有,提着衬裙就往她老公那儿赶,嘴上还不住说道:“对不起啊,老公,我没看见,对不起。”
当即,就去给她老公他妈也就是她婆婆倒茶,结果人来人去的过于杂乱,书祯手肘被人不经意地撞了下,手里的茶壶就泼了出去,茶汁浸了满身,她婆婆惊叫起声,大喊:“儿子啊,你媳妇儿杀人啦,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我让你别娶这种克死全家的丧门星,你偏不听!!!”
“妈——”那男的柔声安抚他妈妈,嗓音不大说,“妈,您老忍忍,这不是,书祯好歹也是书家的女儿,这万一书家分家产的时候,她也能得一份呢?咱就不就是捡现成的吗……妈,您说,是吧?”
等他妈脸色终于松弛些,那男的才语气不善对着书祯吆喝道:“你怎么干事儿的啊?连杯茶都不会倒,我娶你回来是干嘛的啊?”
书祯整个人都愣住了,洁白的婚纱上是脏污的茶渍,她低垂着头,眼圈红红的,轻轻吸了吸鼻子。
霍沉都快心疼死了,抬手就扣住书祯纤细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后来,对着她婆婆和她老公嚷嚷着:“你们俩神经病啊?会不会说人话啊?娶个媳妇儿进门就是给你们端茶倒水的,是吗?”
转头,也没管那一帮人什么反应,拽着书祯就往酒店门外跑,也不知跑了有多久,霍沉才停下来,他情绪不怎么好,眉心拧得厉害,问书祯:“你傻逼吗?你这找的什么老公啊?你要过一辈子的人,你不睁大眼睛找啊?”
书祯眼圈红的厉害,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唇抿得厉害,顿了顿,她还没说话,霍沉垂眸看见她手背上被烫红的一块,声音又低下去,整个人都心疼死了,忍不住问她:“疼不疼啊?”
书祯点点头,嗓音温温柔柔地说:“疼。”
霍沉抬眸看了她一眼,带着她去买烫伤膏,说:“你别跟那个神经病结婚了。”
书祯仿佛被他的话给逗乐了,笑起来,没好气问他:“不跟他结婚,跟你结啊。”
霍沉当然想说“跟我结啊”,可话还没来得及说,霍沉就醒了。
准确地来说是吓醒的,也有可能是气醒的。
他放在手心上宠着的书祯宝宝,竟然在他的梦里,被一群丑的连脸都是马赛克的傻逼给欺负了。而他的宝宝,居然还要嫁到那家人家去。
霍沉气死了,他忍不了了,跑到书祯跟前,强烈要求结婚。
书祯觉得简直莫名其妙,霍沉就极度心酸把这个梦复述了一遍,到最后,霍沉还声泪俱下,说:“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被人欺负,我都快心疼死了。”
“可我在那个梦里,我就是个男小三,喜欢你都不敢跟你表白的男小三!”
书祯说:“那就是个梦而已,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啊,眼睛都红了。”顿了下,她凑近霍沉,问他,“你是不是还偷偷哭了啊。”
霍沉没好气道:“老子才没哭。”
书祯都被他那副委屈的小样子给逗乐了,干脆放下手中的笔电,说:“那我们俩去领证结婚吧。”
霍沉一愣,有点儿不敢相信,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书祯重复一遍,道,“我们俩去领证结婚吧。”
“真的???”惊喜来得太突然,霍沉都不敢相信。
书祯眸光闪闪,看向霍沉,点点头,认真道:“真的。骗你干什么?”
霍沉舌尖舔了舔唇,激动道:“那你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书祯十分冷静,说,“后悔了就离婚,当今社会,法制健全,有什么好担心的?”
顿了顿,书祯又道:“我跟你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人,我不知道么?”
霍沉我了握拳头,用力点了点头,说:“宝宝!我不会让你后悔!”
两个人于是带上户口本就要去领证,等到了民政局门口,这二位才想起来,他俩还没到结婚年龄,那时候正值大二,书祯是满岁数了,倒是霍沉还差得远,气得霍沉还跑去质问方舒,为什么不早生他两年。
霍沉就这么等啊等,硬生生等到大四,刚过了法定结婚年龄的第一天,就拉着书祯去民政局领了证。
然后,愉快地拍了张两个人的结婚证上传了朋友圈,收获了一堆点赞。
霍沉很是满意,还跟书祯显摆了下。又悄么么地把书祯跟他的微信头像都改成了结婚证,以断绝所有觊觎他祯宝宝的狗男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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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晚,霍沉跟书祯没再住宿舍,而是回了方舒给霍沉在东湖边买的湖景别墅。
毕竟新婚之夜,小夫妻还分居,那也太没道理了。
是夜,霍沉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巅峰,书祯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予取予求,最后窝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眼圈都红透了,霍沉才心疼地罢了手。
两个人折腾完,东方已经起了鱼肚白,书祯困得眼皮都打架,霍沉整个人却精神亢奋得不行,想拉着书祯去浴室再来一回,差点儿被书祯给踢下床。
霍沉也怕把小姑娘儿给折腾坏了,就乖乖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将她揽在怀里睡觉。
左手搂着书祯,右手还把两个人的结婚证扣在胸前紧紧摁住,仿佛生怕万一家里进贼,会偷了他的结婚证似的。
书祯都被他这副傻憨憨的样子给逗笑了,嘲笑他说:“就算家里进贼,人家偷房本,也不会偷你的结婚证啊?”
“偷你结婚证能卖钱吗?!”
霍沉嫌弃地瞥了书祯一眼:“你懂什么。”
“我说了算。”
“这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钱、最宝贝的东西了,必须誓死好好守护。”
书祯无言以对,就勉强当他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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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两个人还得继续学业,于霍沉书祯而言,除了周末一起回东湖别墅住一个周末,做点儿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之外,跟未婚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倒是霍沉因为结婚这事儿,觉得自己作为男人,肩负起了家庭的重担,虽然他们的小家目前只有两个人,但,霍沉还是感觉肩上的重担极沉。
于是,他沉稳了一段时间,事事都表现出他是个当家做主的男人形象来。
书祯也挺随便他的,毕竟两个人这会儿都快赶上七年之痒了,认识了这么久,霍沉嘴巴一张想说什么,书祯都能模拟出来。
大学毕业后,霍沉去他妈的公司下属的子公司历练,从实习生做起,作为不肯透露姓名的员工,霍沉没少帮人打杂。每次在暴怒的边缘,一想到家里还有只祯宝宝嗷嗷待哺,霍沉就“我忍!”,然后,坚强地继续工作。
书祯倒是没着急工作,她学的专业偏学术向,本科有点儿不大够用,只能继续读研。霍沉十分支撑书祯的决定,并且表示,学费他来出。
书祯翻着电脑里的资料,漫不经心道:“不用,我自己有奖学金。”
霍沉来劲儿了,说:“不行,宝宝的学费必须我来出!”
霍沉盘算道:“宝宝你把奖学金存起来,当自己的小金库,留着给自己花。”
霍沉握住书祯的手,道:“宝宝,你要相信你老公,你老公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相信,他真的很能顶!”
“……”
书祯被他哔哔得头都大了一倍,没忍住,直接盖上电脑盖子,认真跟他对话谈判,说:“霍沉。你一个一个月实习工资只有两千五的人,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说这种大话的!”
霍沉被书祯怼得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
霍沉跟书祯结婚后,为了展现他男人的霸气和实力,跟方舒和霍元泽发了狠话,不会再花家里一分钱。
但到底方舒之前就给他准备了房子,所以,住这块儿,他跟书祯省下了不少钱,比起同年龄正在奋斗的年轻人,已经幸运不少。
再加上,书祯平时有奖学金,霍沉以前的压岁钱本钱也挺厚,张妈有时候还在方舒和霍元泽的授意下,给他们小家那边买不少食材家居用品。
基本上,日子算不上拮据,倒也还过得去。
霍沉虽然是个大少爷脾气,但也不是不能吃苦,钱紧的时候,还偷偷把之前玩游戏的账号给卖了,回收了不少钱。
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挺算计,意外的有了烟火气。就是那种很真实的,我们真的在一起生活。每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打算,周末再一起高高兴兴出去大吃一顿的小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