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快穿](下)——月下清泠
时间:2019-09-05 09:57:29

  赵清漪本来还是想给姚芙装合银汞合金牙,但是那种假牙颜色还是不一样的,倒让姚荣小看了她,于是让姚荣准备了一只象牙做原料。她还到空性那里找一种古代镶牙技艺用到的黏合剂。
  过了正月十五,姚芙就平安出了王府,回到姚家小住,如今这京都的姚家只有姚荣的奶娘奶爹管着,姚荣虽然已经二十二岁却还未成亲,屋里也只有两个小丫鬟。
  赵清漪偷偷戴着帷帽和面具来了姚府,还领了初六、二六两个袁竞的婢女充作助手。姚荣已经遣开了所有下人,因为她说了本门技艺不外传,姚荣也只能守在院门外。
  姚芙脾气暴躁,却向来相信依靠兄长,况且她太想恢复了,知道神医婆婆脾气古怪,只有照做。
  她躺在院子里,因为屋子里的光线太弱,喝了丫鬟送来的麻沸散后,脸上也蒙上了一块中间剪了一个口子的布,遮住头部,只露口鼻。
  姚芙听到初六让她张口,她痛觉不敏感,但是这些动作却还能做。
  赵清漪用小刀除去姚芙的断牙,量准大小再用象牙雕出来一个牙冠黏合在其牙根上,再让初六为姚芙固定一刻钟。
  赵清漪将嗓音压低成像一个苍老的婆婆的声音:“张着嘴,一分都不能动。我孙女给你固定一刻钟,但还是没有黏合牢固的,你须得这样半分不动过一个时辰,不然牙可要歪了,会很丑的。”
  姚芙听在耳中,哪里敢动?
  二六则服侍赵清漪净了手,然后先收拾着工具。
  她在一旁看着姚芙,心中杀意不时冲出胸膛,怕自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再等了一刻钟,初六才收了手。
  赵清漪戴上了帷帽,领着两个丫鬟出院门来,姚荣正候在院外,问道:“子净,如何了?”
  赵清漪道:“已经补上了,只不过那黏合的药在口腔要一个时辰才能完全固定,我是等不住了。你看着令妹,让她千万张着嘴巴不要动,否则就没用了,要重补。一个时辰后,保她编贝如故。”
  姚荣长长一揖:“大恩不言谢!”
  “不必如此,我且先走了。”
  姚荣知道他少年不凡,倒是不敢直接给金银,只有亲自送出二门才回来看姚芙。
  ……
  “师叔,您为何要骗他们,让那姚王姬张着口一个时辰?那一般人都受不了吧?”初六掩嘴而笑。
  二六思维更活泼,笑道:“要是个鸟儿把她的嘴巴当穴,往里钻可怎么办?”
  赵流氓难免怪异地看了纯洁的二六一眼,不好意思,她思想太污了。
  赵清漪说:“我虽与姚荣有些交情,但是姚王姬幼时得罪过我,而且她经常无端打骂虐杀丫鬟,心性甚是暴虐,且让她受一遭苦。”
  初六、二六都是孤女出身,还是袁家的老仆收留的,后来跟着袁竞学些武艺。
  初六气愤道:“这样的人,师叔管她如何呢?那姚荣有那么大的面子,还让师叔以德报怨吗?”
  赵清漪笑道:“这人我还有用,且就容姚氏一回。下回她再作恶害人,便让你们去给她点颜色。”
  初六、二六这才欢欣鼓舞,赵清漪又让她们回去,好生服侍袁竞。
  初六大着胆子说:“师叔何日去看主上?”
  赵清漪道:“过段时日吧,如今我有些应酬,过得几日,我娘家举家进京来,也是有的忙了。”
  二六知她为人和蔼,说:“我看师叔在……东宫这么忙,这般辛苦,将来太子当上皇帝,更加三宫六院,当皇后也没有个快活的。还不如和……和我们一块儿逍遥快活。”
  赵清漪点点她额头,说:“小丫头,管那么多。”
  ……
  赵清漪回到东宫,郭延锦就兴致勃勃凑到她面前来,报告一个好消息。
  “我求了父皇,父皇已经下了口谕将几年前告老的李相住过的那座府赐予岳父一家住了。”
  赵清漪道:“我父亲一个从三品官如何住李相公住过的相府?”参知政事是副相,也叫相公。
  郭延锦笑道:“太子妃的父亲如何不能住了?若是……”
  赵清漪叹了一口气,说:“你好好的求皇上这事干什么,父亲从小小的知州连升两级变成了同知枢密的御史中丞,树大招风。这对朝廷人心和用人的风气也是不利,还有朝中百官如何看你?”
  郭延锦说:“有贤妻如你,夫复何求?”
  赵清漪道:“我才不想当贤妻。”
  郭延锦道:“就不说贤妻不贤妻了。你一破李氏把持我的后院残害子嗣、二助我整治了河东、三探查清了西北底细,这些功劳父皇也没法赏别的什么给你了,恩典于岳父不正好吗?别的闺秀娘家是自己的靠山,你是娘家的靠山,可也威风得紧呢。”
  赵清漪叹道:“我知殿下想用我娘家,但是我赵家根基到底是不厚的。家父几年前不过一个通判,大兄体质虚弱,二兄也是走科举文臣之路,两位嫂嫂娘家也不过是县令。我外祖不过乡绅,最近支的堂叔也不过是小官,到了京里也不值一提。一旦魏家有事,殿下也得考虑……纳几位姬妾了。”
  郭延锦不禁一怔,嚅嚅不语,又说:“我们一起可以度过难关的,最多我不当太子了。”
  赵清漪自看透帝王家的孩子都不简单,她也难以千催万请或者把他当傻子一样劝了。
  赵清漪深吸一口气,说:“你自个儿清楚,我只是不想你对我娘家期望太大,对我娘家人不是好事,还会坏了你的大事。我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全不是我父亲母亲教的,是我师父教的。”
  郭延锦说:“婉妍为何要说这种话?我没有想让岳父和舅兄为我做什么。我只想我们好好的,你再生一个孩子。我知道……我这个太子其实……倒霉催透了,你心中未必重我。”
  赵清漪看他哀动,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心中竟是十分纠结。
  忽想自己若是如此纠结再过十年,不知如何自我折磨。天生的皇帝胚子,不正是她所追求的吗?
  难道头回遇上一个天生戏演得比她还好的男人,她就小女人的委屈上了?
  也罢,目的一样,开心是过,不开心也是过,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赵清漪道:“你还得我怎么重你?我要不重你,我早离开了,只是你不要因为我对我娘家有错误的判断。我也希望你对皇上也说清楚。”
  “婉妍,对不起,我没有想过别的,我只想岳父也进京了,你也不用亲人分离不相见。这总是好事。”
 
 
第498章 觐见
  赵清漪见他软语,却觉雄鹰折翅才是悲剧。
  不管他对她的雌伏是真心还是假意,一个胸怀锦绣河山的男人,这都是韬晦蛰伏。
  算了,她不求他的宠爱,不求什么独宠后宫,她对这些没有兴趣。
  她只是喜欢看着英雄成长,看着雄鹰起飞,只是喜欢欣赏壮丽的风景,捕捉如刀锋般坚韧的英雄对着她转瞬即逝的温柔。
  灯火人间,相守百年,纵有温情,却是牵绊的老死病榻。不同角色的回忆,她见过何其多?纵是无情也风流,这是与众不同的极致浪漫。
  赵清漪抚上他俊美的面庞,美丽的眼睛像是从天河坠落的星星,她的目光让他的心滚烫。
  “婉妍,你要什么只怕也捶手可得,而我一无所有,你当这个太子妃也没有享过什么荣华富贵。是我太没用。”
  赵清漪轻叹:“你纵有惊世才华,缚着手脚如何施展?如果是危险关头,我相信你会是坚毅的去解决问题的那个人。只是我从来没有顾念过娘家,他们突然来京,我想他们小富即安则好。你有什么事,找我爹还不如找我。”
  郭延锦拥着她,说:“你竟是当我无能成那样吗?”
  赵清漪依在他怀里,说:“我可不敢这么想了,你呀,鬼精鬼精的。”
  郭延锦低头吻上她的唇,拥紧她深入探索,她回来两天,他都还没有机会亲热。赵清漪被亲得身上也燥热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抱着她回了内室,一阵火热的纠葛放纵,彼此均觉圆满愉悦,倒又误了膳点,刘德忠却也不打扰。
  ……
  一到京都,也只安顿一夜,赵文广受诏进宫面圣,而赵母杨氏带着两个儿媳张氏和冯氏各乘着一抬四人轿子来东宫觐见太子妃。不敢多带人手,只有八个婆子看着小厮运了八车的礼品,另各带了两名丫鬟。
  杨氏心情自是十分激动,她是太子妃的亲母,自己的丈夫也升官快得跟跑马一样。唯有东宫仍没有子嗣是她要为女儿操心的,这次来补品也是带了不少。
  赵清漪在自己的东宫太子妃居所毓秀宫正殿上接见,王德升和几个小太监到了东仪门去迎了她们。虽然是太子妃的娘家人,但是东宫内除了皇帝及同来的高位妃嫔(通常妃子不会来)、太子、太子妃,没有人无恩典时能在内部乘轿乘辇。
  领着进了门,就见殿门外侍立着九位秀丽的红衣宫女,领头一位衣饰稍华贵的宫女打扮的女郎梳着飞仙髻,发间插着两支铃兰花步摇,正是铃兰。
  “夫人,二位奶奶。”铃兰朝她们福了福身。
  如今身份不同,除了杨氏,张氏和冯氏也不敢托大,忙回了礼。
  铃兰领着她们三人进了殿,就见这殿上华美壮丽,锦绣富贵犹如仙宫,那扬州是富贵温柔乡,却是无人敢用不各规制的排场。
  殿内是冷香、凝香侍候着,太子妃穿着一件妃红织锦襦裙,外罩紫纱罩袍,只有明黄色的前襟锦锻和金绣鸾凤昭示着这是一套太子妃规制的常服。她头上戴着足金衔珠凤钗,额前一条红宝石金抹额,颈间还有八宝足金璎珞和颗颗拇指大的珍珠链子,腕间带着两对镯子,手指上还戴了四个宝石戒指。
  如此土豪的装扮还被一早来帮她打扮的刘良娣、冯承徽嫌弃,说她还得带几对金镯、金钗,再带两个戒指,最好把珠链换成珍珠衫,那方是太子妃的富贵气象。
  平日素雅无妨,今日是头回接见娘家人。
  “臣妇参见太子妃娘娘……”
  赵清漪忙去扶住了杨氏,说:“母亲不必多礼。”
  杨氏眼眶一热,她生了三个孩子,最宠爱和精心教养的就是这个女儿,自她进京后,她是无日不挂念的。
  “国礼不可废。”
  赵清漪也只有让她们行完了礼,才赐了座。
  赵清漪问:“正月里赶路进京,一路辛苦了。”
  “一路乘船,起先有些头晕,过后也就适应了。娘娘在京里可都顺遂?”
  赵清漪点了点头:“都还好,太子和善宽仁,东宫的几位姬妾也是知礼守礼之人,对我很是恭顺,皇上更是明君,虽然会骂我,但也是想我们好,心里是疼爱我和太子的。”
  赵清漪是觉得那些复杂的人心不要让娘家人接触更好,她们只要当着老实和小家子气的人家就是最安全的。
  杨氏、张氏、冯氏听了不禁欣喜,她们也会想,东宫中的姬妾总有那么些,而京中闺秀何其多,若不是皇上、太子都宠爱她,何至于让她当太子妃。
  杨氏丫鬟送上礼单,赵清漪笑道:“自家人,怎么还这么客套?”
  杨氏道:“只是顺便带的一些土产,上不得台面,只让娘娘平日排解一下思乡之情。”
  赵清漪又问:“祖母去时,没受什么苦吧?”
  赵清漪进京时,赵老太太就病在床上了,去年春病逝,本来赵家人还在守孝,但是赵文广被夺情,如今奉上皇命进京,也守不了孝了。杨氏等三人也只衣着素净一些罢了。而赵清漪身为皇家媳妇是不用为娘家祖母服孝的,便是要为其服孝,此时小功也过了。
  杨氏抹了抹泪,说:“只还惦记着娘娘,只可惜了,就差几个月,她便能听到娘娘的好消息了。”
  赵老夫人去逝几个月后,赵清漪就被册封了。
  张氏、冯氏忙劝着婆婆和赵清漪,赵清漪感伤一会儿,又问父亲和兄长。
  赵文广去面圣了,赵鸿涛身体文弱也只有一个秀才功名,这样的身体也撑不过秋闱,赵鸿波身体好些,现在守孝读书当中。
  赵清漪听她们说了些日常,又说:“大哥哥是得好好调养身子,我倒识得相国寺的空性大师,他是医术极为高明,过些时日,你们诚心去拜见,请他帮大哥哥看看吧。”
  杨氏和张氏面上大喜,起身下拜,赵清漪让免了礼。
  冯承徽来了,进了殿来,笑眯眯地说素宴已经备好了。太子妃娘家来人,她自是赐宴的,因着还在祖母孝期,东宫也只备了素宴。
  诸姬妾共理东宫事务,委员会是以刘良娣为首的,冯承徽也是委员会成员,而且她分管膳食方面的事。
  她喜欢事无具细都要看看,品尝权力的滋味,这有事情做,有权力发挥,精气神就全上来了。
  古代社会,当官的权力是男人最好的补药,后院的权力是女人最好的补药。
  “辛苦你张罗了。”赵清漪微微一笑站起来。
  冯承徽扶着今天打扮土豪的太子妃,笑道:“娘娘哪里的话,我唯恐见识浅不周到的,让夫人和两位少夫人笑话。”
  赵清漪向杨氏等人介绍了冯承徽的身份,又说:“她也是诗书之家出来的,素是温和妥帖,如今又精研膳食,她备的素菜只怕有些花样。”
  杨氏、张氏、冯氏不禁讶然,暗想着太子妃和东宫姬妾怎么这么和气的?杨氏还会对家里的几个姨娘生嫌气呢。
  到了宴上,杨氏等人又见一群年轻的女子侍羹、按箸,无不精细的。赵清漪一介绍,都是东宫的姬妾。
  只见一个个簇拥着太子妃,或温柔、或俏皮说话讨巧,太子妃很是受用,按地位分席入座用膳不提。
  膳后一众女眷去东宫花园逛,又有早杏花开极是喜庆。
  在亭子里落了座后,赵清漪也难得陪着她们逛,于是就办了个诗会,杨氏等人因着身份没有参与,倒也凑了个热闹当个评判。
  到太阳西斜时,才得了东宫备的回礼出来,回到京中给赵家备的那轩丽新府邸中,恍然若梦。
  赵文广回府后,言及觐见皇帝,皇恩浩荡,当时太子也在,见他人中龙凤,性情仁厚谦和,他也是感激涕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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