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谈恋爱谈到这样丢人的,也是没有谁了。
正开着车,杨鹏又忽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老妈人在非洲做医疗援助,这时她那边才刚下班。
“鹏鹏,还没睡?”
“嗯,妈,你在那边好吗,什么时候回国?”
杨妈妈说:“我还要六月份才回国,对了,你外公……我终于劝服他了,他要回国了。你也知道都什么年纪了,在外面跑是很危险的。”
“我明白,但是外公是很固执的人呀,外婆走后,他心思就在工作上面了。”
杨妈妈说:“不是这样的,家人对你外公来说才是重要的,你对他来说比工作更重要。”
杨鹏也知道外公很疼爱他,妈妈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他是妈妈唯一的孩子。
杨妈妈说:“所以,外公回国后,你要多听他的话,不要让他不开心。”
杨鹏咳了一声,说:“妈妈,外公回国的话去哪里任职?”杨鹏这时候有点自私,要是他一天到晚看着他,那可怎么办?他还是想多陪陪自己的小妖精的。
杨妈妈说:“东华大学医学院在和他谈聘请的事。”
杨鹏外公已经66岁了,本来是已经退休年纪,但是本着奋斗五十年的精神,之前还在工作一线。退居大学讲课或者大学生,不用受奔波之苦。
杨鹏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很不孝。
“好,妈,我会照顾好外公的,你跟爸保重。”
种花在非洲投资和项目很多,杨父也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在那边任职,保障种花公民的日常工作生活的安全,提供援助。
……
翌日一早,赵清漪早上醒来,感觉很庆幸,今天没有什么预知的东西,可以安心的去上庭了。她换上了一身黑色OL西装,把长发扎了一个马尾,并且化了端庄的淡妆,打了车在九点之前就到了中级人民法院。
现在,她只是案件的证人,或者说她是犯罪嫌疑人的原目标,她并不需要辩护律师。
她虽然换了果汁,但是人民检察院或者王寒个人还不能就她简单的换果汁的行为有足够的证据起诉她。
毕竟她的主观意识是女性小心谨慎而不是投毒害人,并且催肥剂不是她弄来的,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她知道马淑兰下了东西。
但是她之前所聘的张经伟律师还陪她出席此次案件的审理,以防止她的任何权益被侵犯。
九点十五分,他们也都到了法庭上,赵清漪也是在这里看到了王寒、王瑾瑜父子,当然还有他们的亲人,王寒的父母,马淑兰的马建仁,还有李院长,此外还有马淑兰的辩护律师陈律师和他的团队。
王寒还是那么肥,或者说更肥。王寒之前因为脑出血住院,多少是延缓了他的吹肥速度,但是这两个月他康复过来了,不禁又胖了一圈。
赵清漪觉得王寒被吹肥的潜力比原主大多了,原主那一生的体重是220上下,而王寒现在目测有240多了。
赵清漪优雅地坐在靠检察官公诉人的这一边的席位,而他们坐在靠近被告辩护人的席位上,泾渭分明。
赵清漪感受到他们投过来怀着恶意的目光,她转过头,浅浅一笑,微微颔首,连李院长都没有放在眼里。
赵清漪正品味着王寒这个伪君子禽兽的痛苦,慰藉原主被毁灭的人生,受伤的灵魂。
但想她那数年在这个社会挣扎无路是什么滋味,如果这时候同情恶人,又拿什么去偿还无辜的人所承受的犯罪的恶人酿成的苦果?苦果谁酿的就该谁受着,这才是天地正气!
赵清漪目光冷厉,正在这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人,转头发现正是她貌美如花的警草鹏鹏。他穿着简约合身的白衬衫和一件黑色的薄款风衣,俊朗而干净,让偶像明星也黯然失色。
“你不是要上班吗?”
杨鹏微微一笑,低声说:“我不放心你,和局长告了半天假。”
赵清漪抿嘴一笑,他握住了她的手。她可也不敢在这个场合妖妖贱贱地去吃他豆腐,贪恋男色。
时间到了九点半,正式开庭,先由书记员来宣读了起诉书和法庭纪律。
然后,在全体起立后,书记员请了审判长、审判员、公诉人和辩护人各自进场入座。
这位约四十岁上下的审判长请大家坐下后,说:“传被告人马淑兰到庭。”
侧门打开,只见两个法警押着模样憔悴的马淑兰从侧门出来了,赵清漪看到她,嘴角带着浅笑,马淑兰一见到她,神情突变。
马淑兰被押到被告席上锁好,她又不能咆哮公堂,忍着巨大的痛苦。
审判长可不会管马淑兰现在内心有多委屈,法律是无情的,只看被告人的行为,主观和客观条件酿成的犯罪事实有没有违反法律。
审判长问:“被告人马淑兰,你还有其它姓名吗?”
马淑兰看向庭上严肃的架式,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那些的委屈怨恨的情绪根本就没有人会理会,而这时候在情绪之上的,她才被法律的冰冷给浇醒。与防止贱女人抢她老公相比,她更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危,她余生如何过,会被判几年。
马淑兰在这里和大多数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一样,再也猖狂不起来。
马淑兰开口:“没有。”
“没有”两个字也把她完全拉回了眼前的现实,世界并不是她想谁死谁就要死,她说谁贱谁就是贱人的。
审判长再询问她的出生年月、民族、文化程度、家庭住址和户籍所在地,马淑兰一一作答。
再问她以前有没有受过刑事和行政处罚。
马淑兰说:“没有。”
审判长再按程序问:“这次你是什么时间被逮捕的?因为什么被羁押?”
马淑兰想了想,说:“201X年3月5日,因为赵……因为在果汁里下了催肥剂……可是赵清漪没有喝呀,赵清漪害了我老公,我也是受害人……”
审判长说:“肃静,被告人,请你稳定情绪,不要说和问题不相关的内容。那么江州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副本和开庭通知,你收到了吗?”
马淑兰压下想要陈清自己的“冤情”的心,点头说:“收到了。”
赵清漪嘴角勾着一抹不屑,怨妇情结的人以为她真心爱人却被渣男辜负、她的婚姻爱情受到她的假想敌的威胁,她就是受害者了,怨妇等于世间最大的正义了,做什么事都是合理的,所有人都要原谅她、让着她。然而,事实上,那只是她自己精神世界的正义,怨妇再冤,有什么权力让无辜的人为她的不幸埋单?
赵清漪关注着庭审,但是杨鹏却总是看她,看到她眉宇的冷霜,那抹冰凉的讽笑。她娇俏做作的一面像是游戏人间的妖精,而此时就像远离人间烟火的无情神女,谜一样的女人。
杨鹏忽然觉得是不是有可能这起事实呈在眼前的案子也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可是,哪里会不对呢?
审判长又宣读了案件、审判人员、公诉人员、辩护人员,以及被告人享有的诉讼权利,然后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并当场和被告人马淑兰求证是否和她之前收到的副本内容一致。
检察院此次是以故意伤害罪为名起诉的,因为投放危险物质罪是针对不特定的人员,针对的是公众,而故意伤害罪是针对特定人的。
马淑兰针对的就是赵清漪,而催肥剂是严重危害他人健康的,但是不能马上致人死亡,现在受害者王寒还没有死,但他的健康已毁。
第373章 庭审马淑兰
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后,审判长问马淑兰:“被告人马淑兰,你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有意见吗?”
马淑兰想想还是不甘心,说:“审判长,赵清漪她没事儿,受害的是我老公,她害了我老公!为什么不起诉她?”
王瑾瑜懊恼的皱起眉,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拎不清呢?当法庭是泼骂街的地方吗?
赵清漪嘴角抿着笑,杨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两人相视露出一抹淡笑。
审判长肃然道:“被告人马淑兰,检察机关是否要对别人起诉,与你的犯罪事实无关,请你注意法庭纪律,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你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有意见吗?”
马淑兰只能回答:“没有。”
审判长说:“被告人马淑兰,现在你可以就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进行简要陈述。”
一切程序都那么冰冷,只看事实。
马淑兰这时抓住了机会,说:“审判长,审判员,我也不想呀,都是她们欺人太甚!是赵清漪她不怀好意,她从乡下来的,她想抢我老公。她仗着年轻狐媚就故意勾引我老公,她想要钱,想要来城里,想要学位,想抢走我的一切,我没有办法!”
赵清漪忍不住捂嘴而笑,而辩护律师团队脸黑得彻底。这是辩白吗?这是把强烈的主观故意犯罪动机呈现在法庭!
审判长说:“被告人马淑兰,请你陈述犯罪事实的经过。”
马淑兰说:“我……我只是在果汁里下了点催肥剂,我只是想赵清漪胖了,就不会那么得意了。可是,她做了手脚,受害的是我老公。我老公胖成这样了。”
审判长和两个审判员呼出一口气,真是对这种女人无语了。
审判长进入下一节:“现在公诉人可以询问被告。”
公诉人是一个法学院毕业六年的年轻女检察官,长得眉清目秀,穿着检察官的制服,胸前别着检察官徽章。
公诉人问:“被告人马淑兰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催肥剂?”
马淑兰这种根本就没有准备会被告上法庭的犯罪嫌疑人根本就没有为这种事准备什么掩饰的完美谎话。
“是从我弟弟那里。”
公诉人看过口供,所以进一步问:“你是否清楚明白催肥剂对人体的作用?”
马淑兰说:“吃了会胖,别的我不知道。”现在否认也没有用,不是会胖难道是会死吗,不然为什么要下在果汁里呢?
公诉人说:“你一共下了几次催肥剂?”
马淑兰说:“三次。”
公诉人说:“下过第一次后,你为什么还要下第二次、第三次?”这是要看她在犯罪过程中有没有悔过情节,犯罪主观意识强不强。
马淑兰说:“她没有胖,我想可能……量太少。”
公诉人说:“你在下催肥剂时是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头脑是否清醒,是一个人独自完成的吗?”
马淑兰想要否认,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否认,半晌没有回答。
公诉人说:“请被告人马淑兰回答我的问题。”
马淑兰说:“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头脑可能不清醒。”
王瑾瑜、王寒等一众亲友又是一阵泄气,而辩护人都想抚额了。
果然,听公诉人问:“你的头脑为什么不清醒?”
马淑兰更回答不出来:“我……我是被气得头晕。”
公诉人说:“被告人马淑兰,你前后分别在201X年10月15日、201X年10月21日、201X年10月25日作案,请问这三次作案时,你都是被气得头晕?那么你头晕的时候还能榨果汁,并且下了催肥剂,把果汁给受害人喝?”
马淑兰被问得尴尬,忙又争辩:“都是那贱人逼我的!她居心不良,我只要好好的过日子,可是她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
法庭的审判者们都更加清楚了她的犯罪动机,都记录在册。
公诉人问:“你是因为觉得赵清漪女士居心不良,所以你要下毒害她?”
马淑兰说:“我老公喝了,是她换的,是她害我老公!”
公诉人说:“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马淑兰想了想,低声说:“是。”
公诉人呼出一口气,又说:“所以,你是在清醒地明白食用了催肥剂的后果时,三次在果汁里下了催肥剂。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马淑兰没有办法,只有回答:“是。”
公诉人又问被拍摄证据当天的事,马淑兰也回答因为丈夫被检测体内含有催肥剂成份从而陷入了怀疑,心底愤怒,所以想要找赵清漪问清楚。
公诉人就她的犯罪过程的事基本问完后,审判长让辩护人提问。
事实摆在眼前,之前马淑兰又自己作死,辩护人能为她辩护的地方很有限,连自首情节都不能辩护,因为直到警方逮捕她,她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警方。
所以,辩护人问被告的问题只能就她在发现王寒中了催肥剂后对他细致的照料、不离不弃的负责态度,以及她真正想要侵害的赵清漪安然无事上进行提问。事情上,这些对她的犯罪事实难以减轻。
在公诉人和辩护人问了被告人后,进入了举证环节。
审判长让值庭法警将书证给被告人看,然后给了辩护人,再由辩护人交给两位陪审员,他们看过再交还给公诉人。
公诉人首先是举证了赵清漪所拍摄的那个视频证据,辩护人无异议;公诉人再出示王寒的体检报告,体内含有催肥剂的成份,并且他的身体机能被严重破坏,辩护人也没有异议;公诉人再出示刑侦警察去马建仁的养猪场要来的催肥剂和其成份的检测单,辩护人也无法争议。
马建仁是不想交出这东西的,但是警察可以在他的猪身上取证检验,如果他养的猪的检验单不合格,麻烦更大。
毕竟,适当的在猪伺料中加催肥剂不违法,他的养猪场有催肥剂但是犯罪的不是他,他会没事。但是在猪身上检测出有问题,那执法人员来封他的养猪场,他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这些物证出示后,进入传人证环节,审判长说:“传证人赵清漪到庭。”
赵清漪从听众席站起来,松开了杨鹏的手,两人给了彼此一个安心的眼神。赵清漪挺起胸膛,就像是总理驾到一样从容自信地走上证人席,朝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优雅鞠躬致敬。
审判长说:“请坐,请讲一下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赵清漪端坐在证人席上,就像是一个明星一样,目光清正有神,她正字圆腔地说:“我叫赵清漪,年龄23岁,之前是江州大学农学院的研究生,王寒曾是我的导师。由于本人于上个月26号向江州大学递交了《退学申请书》,所以我现在是自由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