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快穿](下)——月下清泠
时间:2019-09-05 09:57:29

  说着,他亲自引路,三人也不推辞,随他往后堂去。
  陆煦微微一笑,道:“大当家客气了。如果大当家真有一飞冲天之运,我陆家与程家也可长久往来。我们内陆与你海上相结合,将来发财的机会还会少吗?也不一定非得抽成才能发财。”
  程豹心想这个可以考虑,正到了宴席前,他请几人上座,自己在右首相陪。
  三人互相客气,按年龄谦座后,赵清漪道:“陆家商队只到闽、粤、安南一带,但是程大当家有去东瀛的商道和南洋的商道。双方若互通有无,都可各赚利润,实现双赢。都说狡兔三窟,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谋生发财之道,怎么可以单一化呢?大当家完全可以一边抽别人的银子,一边和师兄家合作自己赚银子,不是双重财路吗?成大事者,怎么可以墨守成规?就如农人只会种地,那不是代代被人欺压,没有翻身之日?”
  程豹又再起身朝赵清漪一揖,说:“赵掌门乃是高人,听君一席话,足令在下茅塞顿开。”
  赵清漪道:“你可别谢我,我当了掌门,自然要护短。不过是想陆师兄能给家族交代罢了。为此,我这回给你这王侯之命数的人相了面、批了命,透露天机太多,今年不能给别人相面了。既然程大当家愿交个朋友,那我不妨再提醒你一句:谋算此事,宜早不宜晚。今年正是午年,你属鼠就是三十又七了,若是已娶妻,妻不旺你便是休妻也顾不得了。而属牛的未婚女子今年也十三岁了,再到辰年可不得十六七了,女子十三岁子多已许亲了。可不要让人截了你的运。”
  程豹暗想:真要赌一把的话,等他查清楚后,便不顾公主不公主的先强占了去。他在辰年之前有没有运道,等一两年就能判断了。如果到时没有运道,他再死心当个海匪就是了。那时要不要抽陆家的银子又再看情况。只要你陆家还要走海路,就掌权在我的手中。
  程豹道:“多谢赵掌门指点。往后也要陆公子多多指教。”
  陆煦猜出赵清漪是要报仇,他这人倒不会迂腐此事,况他一想到镇国公夫人让她在那种地方长大,心头也深恨。
  陆煦道:“若是程大当家真有王侯之运,到时在下定竭力助你一臂之力,我们也结秦晋之好。”
  程豹哈哈大笑,端杯频频敬酒。
  此后又商议退还货物之事,赵清漪再提西夷俘虏的事,陆豹道:“正关押在岛上,言语不通,甚是麻烦。”
  原来西夷还从菲律宾带了一个通华西双语的华人翻译,从宋时开始,就有华人下南洋了,但是这样的翻译人才现在是很难得的。那人在战斗中死了,双方就是鸡同鸭讲了。
  赵清漪道:“我蓬莱派正要重修殿宇,改造风水,但是在下不忍强行征令蓬莱贫苦百姓,是以我正缺一批苦役,大当家可否将之当奴隶转卖于我?西夷人高马大力气大,搬运石木倒是极好。”
  程豹奇道:“赵掌门还通风水之术?”
  赵清漪道:“风水相面内家武术都是玄门绝技。不瞒大当家,我蓬莱兴盛两百多年,人才培养当然重要,还有一点就是祖宗学究天人,所建屋宇风水极好,但是万物有始有终,两百多年过去,祖宗留下之运渐失,我们便得再修了。近年蔽派也是多事之秋,便是风水已转向不利之兆。我岛上需得大兴土木了,师兄也是要为本派出点钱呢。他对本派如此尽心,鄙人怎么能不护一护短呢?”
  程豹道:“赵掌门也是义薄云天呀。如此,那些夷人,我就都送给你了,几日后便和陆公子的货一起运到这一带,你们再来带走就是。”
  三人听了心中也是大喜。
  赵清漪哈哈一笑:“他人称程大当家为匪,但是依我之见,大当家也是一代枭雄!就说海上谋生也与旁人不同,从中抽成而不杀鸡取卵可也是长久之道。可见大当家实是胸有丘壑之人杰。而今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非是短视而谋小利之匪可以相提并论。有谋有断之人杰,往后如何就要把握机运了。历朝历代王侯将相,都是人杰把握时运而成就大业者。便说汉高祖刘邦出身低微,却能分辨时机,又能用人;前朝太祖黄袍加身,不也是没有错过帝幼无法掌握朝局之机吗?虽然后人评说自有褒贬,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然,我只在大当家身上看到王侯之运,要说帝王之运,目前少股紫气。否则,我蓬莱便是助你成业又如何?只求大业一成,封个国师当一当。”
  程豹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敬畏皇帝,“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类的绿林话语也不是说不出来。
  但是此时他也没有要兴兵进中原取而代之的雄心。
  “赵掌门可折煞我了,我虽在海上谋生,现在自己是何斤两是明白的。”
  如此,宾主更欢,程豹好奇问起风水之事,赵清漪又接着忽悠,一通头头是道,更让在场海匪感觉这是真正的天才。但想蓬莱派的紫阳真人又不是傻的,要是没有真功夫,怎么可能传位给她这么小年纪的人呢?
  程豹对于自己改命之路更信了两分。
  到了傍晚,双方才分别,程豹、程牛亲自送了他们出了林村。
  一群人策马回福州,入夜抵达。
  往后便要等待程豹约定时间送货和人过来了,所以他们倒是闲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陆煦来她屋里找她说话。
  赵清漪笑道:“我估计,程豹不会食言吧,你还担心吗?”
  他不过是谋利,食言一定要给他更大的好处才行,现在她算不出谁能给他更大的好处。
  陆煦道:“掌门师妹之智实是让人佩服。”
  赵清漪笑道:“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你说,如果你是程豹,我忽悠你,你信吗?”
  陆煦浅浅一笑:“娶公主那事我是不信的。”
  赵清漪哈哈大笑,摸了摸鼻子。
  陆煦道:“镇国公的嫡女是属牛吗?”
  赵清漪点头:“对呀,她属牛,我属虎。”
  “还有属鼠的公主。”
  “不错。朝廷兵事糜废,多半是打不过海匪的,海匪若又能让利一二,朝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肯定偏向送女人。十四万人齐卸甲,宁无一个是男儿,古来如此。”
  陆煦说:“能想出这样的报复的,也只有你了。”
  赵清漪说:“所以,我帮了你,你可也得帮我。你们陆家朝中人脉,到时候顺势帮一帮忙。”
  陆煦说:“你就这么自信,程豹还能壮大?”
  赵清漪说:“他是有些本事的。要不是心性有些残暴,他出身如此之低,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比任何一个世家子弟都强了。但是对于后院女子来说,嫁给年纪又大、长得不好看、又残暴的土匪就够痛苦了。”
 
 
第812章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陆煦思考一会儿,说:“我并不是反对你,但我也考虑过几点问题。镇国公夫人欺负了你和你母亲,你母亲惨死,她的女儿是否该为此负责代价?而因为你我的私事,挑起程豹进一步的野心,总有战事要起,这样对不对?”
  赵清漪道:“大晋的发展已经陷入绝境,将整个民族带入死胡同。中原之外发生着千年之大变局,而中原上下还全然不觉。乱中求得浴火重生,也许对整个民族的发展是好。”
  陆煦说:“你跟我说的是一件事吗?”
  赵清漪道:“为什么不是一件事?我是将报私仇与天下之变局结合起来,没有大碍的。便是真的公主和亲,决定这事的人是我吗?不是我,是朝廷。”
  她比疯狂时的夏樱雪狡猾多了,她可不想如夏樱雪一样被金手指坑,也不能像争霸种马男一样迷失人性。这些都是很危险的,大约会被背后BOSS吞噬。
  她就是钻规则的空子。
  一来她母亲已死,她和母亲已经吃过镇国公府的那么多苦头,并非回到对方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时候,不算莫名其妙;
  二来她是间接报私仇,但是不是自己动手的,自有别人去决定她们的命运,别人决定公主和亲时也不是为了她赵清漪的利益,而是更大的目的;
  三来她们确实是公主郡君的身份,享了身份的锦衣玉食的尊荣,有因果在身,她们和朝廷当权的人互了因果,她赵清漪完全是局外人。
  她只与程豹结了因果,只要她将来能站在为民除害的利场上灭了程豹集团,反而是功德了,若能促进改朝换代和民族的航海时代的到来,这方面的运数可不小。
  关于怎么报仇,什么时候报仇,魔鬼存在于细节之中。她想想自己挺阴险小人的。
  陆煦说:“我是说,你真的不在乎大晋的天下吗?”
  赵清漪道:“天下乃是华夏民族之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人民创造了历史,衣食住行的所有物资都是人民的智慧、勤劳所创造的。皇帝有什么用?大晋的宗室有什么用?”
  陆煦忽然有种猜想,可是无法相信,也不想相信。
  陆煦说:“旁的我们管不了,你要这样报仇,我自然助你。”
  赵清漪说:“是合作。我助你要回货物和获得几年内的通行自由,能省多少钱?不要说得你都是为了我。”
  陆煦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苦笑。
  赵清漪道:“情义是情义,道义是道义,信用更值千金,但是合作也是合作,而不是单方面的人情。我不喜欢别人用施舍的姿态和我那样说。我这辈子唯一被施舍的一次,是我求了水云庵的住持师太帮助葬我母亲。她也不算是好人,不过坏人有时也会做人事。”
  陆煦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男人无法对着这样又臭又硬脾气的女子表达什么深情。但他很快又接受了她这样的秉性,觉得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在福州等待了半个月,到第十七天时,才从林村传来消息,程豹把货物和俘虏都运送到林村了。
  三人点齐人手过去交接,居然是程牛亲自来押送,一见赵清漪客气得不得了。
  寒暄时,程牛告罪说来迟了,又说:“本该早几日到的,但是十二天前,南边的一伙大海匪头子柳向飞突袭我们的本岛,我们与之大战了一场。”
  霍天放道:“看三当家的神色,此次定是一个大胜仗了。”
  程牛嘿嘿嘿地笑,说:“柳向飞突袭我们的计划本来很好,我们仓促应对,危机重重,但是老天保佑,当时风向突然变了。二哥想起你们当初的顺风对西夷使用火攻,就派了小船过去,将柳向飞的主力船队打得纷纷下了饺子,大部分水手投降。我们再投降水手的带领下攻下柳向飞的老巢。”
  赵清漪道:“这下你们可发了大财了吧,我师兄这点货,你们也瞧不上了。我说过,程大当家近几年洪运当头,本是不利之局也能让老天借你东风转大凶为大吉。”
  程牛道:“是,多谢赵掌门吉言。大哥托我送了一点小小礼物给赵掌门,还请赵掌门笑纳。”
  赵清漪摇着折扇,笑道:“大当家一片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左右依大当家的洪运,近些年发大财的机会很多。”
  程牛说着,手一挥,两帮下属抬了两个沉重的大箱子过来,放了在了地上,打了开来,如陆、霍家中豪富,当然不缺这点,普通子弟只觉晃花了眼睛。
  一个箱子里全是黄金,还有一个箱子宝石、玉器、南洋珍珠堆在一起。那箱黄金大约有五百斤,古时十六两为一斤,就有八千两;而那宝石、玉器、珍珠的价值加在一起只多不少。
  这样的手笔,看来程豹是极看重赵大神棍了。
  赵清漪哈哈笑道:“程大当家好生阔气呀!看来这回发的财如我所料得那样大。”
  程牛道:“赵掌门还能估计我们在柳向飞岛上得了多少东西吗?”
  赵清漪说:“柳向飞是何人,我没听过,也没有见过。我见你喜色盈腮,满面福光,心里忍不住默默算了一卦,才算出你们发了大财。”
  程牛道:“赵掌门算出我们发了多大的财?”
  赵清漪道:“珠宝古董之类的不好说,市值变化太大,金银之类的,我算着少说也有这个数。”
  程牛看着她比了一个“八”字,说:“八万?”
  赵清漪说:“八万哪里够?折合八百万两银差不多了。”
  程牛深吸一口气,说:“哪有这么多?”
  赵清漪说:“没有吗?难道我算错了?不会吧?如果不是这个数,往后大当家还是谨慎一点,我给他相面估计也误。这一步错,步步错。”
  “……”程牛一怔,又笑道:“还没有清点清楚呢,是对是错,我还得回去问问才知。”
  “原来如此。”
  程牛暗道:这个小孩掌门真乃神人,打下柳向飞的老巢,不就是得了几十箱的珠宝器皿、八百万两银子,还有些物资吗?这可是让他们程氏集团的海匪的暴富了两三倍,加上降军,人数和船只规模也扩充了一倍。
  原主嫁给程豹数年,他最著名的几次大战和扩张的事迹,她哪里会不知道,这时不过借机再装一装神棍。反正分别之后,几年内她又不用天天见他,他没有机会什么小事都来算命的。
  但是这样就更坚定了他要去向朝廷讨要公主的决心,谁不想这样的福运长久的?
  大家忙着点货,一批批运往福州。海匪们虽然猖獗,但是此时还不敢直接大规模地进福州港的,只能陆路运过去,多花些钱。陆煦也正想将这批货找福建的商号消化掉,运回扬州多一些麻烦。
  程牛请了赵清漪借一步说话,想求她帮忙算个命。
  赵清漪道:“你跟着大当家走,自可富贵发财,又有什么好算的呢?”
  程牛道:“难得遇上赵掌门这样的高人,我也想得您指点一二。”
  赵清漪道:“相面是不成了,因着刚刚为你兄长相了面,现在再给人相面,折我寿元。要不为你测个字吧。”
  程牛心想也好,便用刀在地上写了一个“钱”的繁体字,说:“我想测自己的前程运数。”
  赵清漪看着字,一脸高深的样子,叹道:“马马虎虎,以你的身份来说,暂时也不算坏。”
  要是别的神棍这么说,程牛都想把他砍了,但是赵大神棍蓬莱派掌门的身份摆在这里,之前给林敏算得全中,风水易数说得也是玄奥无比,这回竟然算中了他们得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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