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财神不能跟他们一起,也不是同一个航班。
到了机场下车的时候,她看到伍叔从后座拿了个盒子给她,二十厘米左右方形的盒子。
她打开看了一下,是奶糖。
满月楼淡笑,“不知道还以为你今年八岁,怀里抱这么大一罐糖!”
行李都是他们拿的,她也只能拿着糖果往前走。
“夜千宠。”不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这么多人里边,只有席澈连名带姓的喊她,非常的不亲昵。
夜千宠回头,看到席澈两手空空,笑了笑,“来送我?”
席澈表情不多,顺手就拿走了她身上唯一的负重——糖果盒。
道:“正好同一个航班。”
见到满月楼他们,席澈倒也空气的打招呼:“满医生,寒总。”
满月楼牵线搭桥的项目就是他在做,所以招呼肯定要打,寒愈就是连带的。
满月楼看了看寒愈的脸色,摸了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笑,“这么巧啊?”
席澈象征性的弯了一下嘴角,回头去看了没跟上来的夜千宠,“包很重。”
她手腕里就剩一个小手包了。
夜千宠摇了摇头,紧了两步上前。
一行四个人一起去候机厅,这看起来养眼,但气氛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走过去的一路就没人说个话。
夜千宠走在席澈和他之间,两边的气压都比较低,但她也只能装作感觉不到。
“住处找了么?”席澈终于问她。
她摇头。
席澈说:“公寓可以让给你,至少物业能保证安全。”
但是夜千宠知道席澈不好客,所以肯定是要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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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6、玩个游戏吧?【1更】
“不用!”她淡淡的一笑,“我找了酒店了,已经定好了,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处理完这件事就该回学校了。”
这么起来,也正好,她还没找席澈的实习签字呢。
离开一趟南都,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平时她去席氏上班,偶尔还是会遇到席卜生的,那时候怎么看,他也是个衣冠楚楚的席氏总经理,可是再想一想那晚她被那样对待的场景,心情很复杂。
一行四人,气氛不上好坏。
尤其就是那么巧,好好的头等舱,全是他们四个人的空间。
所以上了飞机之后,夜千宠就没再话,窝在自己的位置上,以“累了”的借口闭目养神,避免跟任何人话。
但她又睡不着,手里没有可以抱的枕巾,闭着眼时间久了觉得累。
一感觉有人在她身上盖了毯子,她下意识就睁开了眼。
结果直直的就和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寒愈知道她没睡着,倒也没多惊讶,只是手里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神色没什么波澜,但既然见她睁眼。
顺势问:“想吃东西么?”
夜千宠摇了摇头,“不饿。”
旅途一共就两个时,其实转眼就过去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她就觉得不太不舒服,飞机降落的时候更是总觉得想吐。
“怎么了?”
寒愈就坐他旁边,心思本来就都在她身上,她有任何一点不对劲,自然第一个察觉。
她闭着眼,摇头。
但是手已经被他握了过去,也顺势把她整个人往他那边倾斜着捞过去,椅子放到了同一个角度。
如果是平时,这种时候,他手边一半都是文件,今天却什么都没有。
夜千宠本来就纤瘦,被他揽过去之后几乎是整个人都被裹在了他怀里。
其他人就当是看不见,识趣的避开视线。
只有席澈朝他们那边看了两次,但是隔着一个过道,他也没什么。
下飞机的时候,她是打算把自己的行李拿过来的。
但是寒愈一直握在手里,甚至径直往自己的车上放。
杭礼提前从云南回来,这会儿来接寒愈,很是会看眼色,笑着给她打开了车门,“大姐,上车吧!”
夜千宠看了那个压根不问自己意见就把行李拿走的男人,想张口要回来,可是居然真是不知道称呼他了。
正好席澈走过来,“不是定了酒店么?我顺道送你。”
宋财神笑眯眯的道:“还没知道千儿定哪儿的酒店,席少就知道顺路?”
果然俗话,只要想送,上火星都顺路。
夜千宠终于朝那边的男人走了过去,“我自己住酒店就行,你把行李拿下来吧,就不麻烦了。”
寒愈没有直接把她塞车里走人,虽然脸色不冷不淡,但显得足够耐心,“一个人住酒店不安全,非要出去住,那就明天等杭礼给你找个公寓再。”
她略微的坚持,“酒店没什么不安全的,也不早了,你给我吧,都回去早点休息。”
可能是知道劝不动她,寒愈又一次做了退步,“上车,我送你过去。”
这个她就没办法再拒绝了。
抿了抿唇,只好转身看了席澈,勉强露出一点笑,“那你也早点回去吧,我明天找你之前给你打电话!”
最迟明天,把席卜生转到西关监狱的事就要处理妥当,她不想一天天的耗在这里,头一次想早点回学校去。
席澈也就点了点头,“好,到了酒店打个招呼。”
她一笑。
转身进了杭礼给她开着门的车里。
从机场上高速走了二十来分钟。
下高速的时候,夜千宠看了窗外,特意提醒:“走cbd那条道儿最近。”
其实,她是为了防止杭礼闷不吭声的就直接拐弯把她带回了寒公馆。
杭礼从后视镜瞧了瞧自家老板的意思。
寒愈面无表情,“听她的。”
杭礼这才点了一下头,放心的往她指定的酒店开去。
其实夜千宠并没有定好酒店,她从庶奶奶家出来的时候没怎么想这个事情,到了机场就来不及了,飞机上又不能上网,下了飞机更没空了。
所以她是打算去了临时定的。
寒愈见她临时问有没有房间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太好了。
他是真以为她提前订好了。
为了摆脱他,真是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了。
幸运的是,她居然问到了一个房间,但不是最好的配置。
寒愈陪她进房间的,除了总统套房之外什么都看不入眼的男人,自然是全程微微凝着眉。
好一会儿,才终于问她:“确定要住这种地方?”
夜千宠笑了笑,“挺好的!”
然后道:“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走之前我会跟你打招呼的。”
寒愈没话,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他从来没让她住过差劲的地方,就算把她扔到国外,都给她订好了优质的公寓。
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夜千宠稍微蹙了一下眉,还是打消了往后退的念头。
直到他停在自己面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男人微微俯身下来。
“就算跟我生气、跟我赌气,我也不希望你受委屈。”他干脆道:“既然不想跟我一起住,杭礼送你回寒公馆,我住这儿,行不行?”
她抬头看了他,“我没有要让自己受委屈,我觉得这儿挺好。我也没跟你赌气。”
“那就跟我回去。”寒愈略微沉了声。
夜千宠终于是略微吸了一口气,仰脸看了他。
“我真的不想跟你争,我有事情要做,一个人住总归要方便一些,我也了给了时间,我想静一静。”
寒愈抿着薄唇,低低的望着她。
片刻,才捕捉了她话里的重点,“你的静一静要多久?我把话的很清楚,分分合合那些事我已经玩不起,还是你打算就因为我一个错,彻底了断一个机会都不给?”
“你还想推把我推多远?推到什么时候?”
她本来这些天都很心平气和,但是自己也知道心底里憋了委屈。
这会儿终于是被扯动了一些情绪。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秀眉微微蹙着,“一点时间、空间都不肯给我,是非要我现在就答应跟你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的时间、空间可以给你,但不是给席澈。”寒愈声音微沉。
夜千宠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是怕他把我抢走?按照你的话,如果你连这点考验就经受不住,还配谈感情么?甚至,你跟我过的,不妨放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才会觉得家里的好。”
“结果你又出尔反尔了?这么急着非要逼我到底是为什么?就为了回归没发生这些事之前的状态,还是就为了床上的那点事?”
从席卜生的那件事之后,她话都变了。
身边人能感觉出来,有时候不冷不热,有时候又很尖锐,而且是不经意的尖锐。
只为了床上那点事。
寒愈一双浓眉微微一沉,半晌,才薄唇轻碰,“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关于感情,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吵过。
没错,虽然谁都没有面红耳赤,但是她觉得这就是争吵了。
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寒愈微微拉开距离,兀自点了一下头,“好。”
他的确是成熟稳重男人的典型。
哪怕已经被气到了,但拿上外套迈步离开之际,还是留了一句:“你住着,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夜千宠站在那儿,听着他关门的声音,忽然整个人都空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什么了,总之就是憋了快半个月莫名其妙的情绪。
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盯着安安静静的门板,就那么盯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扇门始终都是安静的。
她终于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可以收拾的,行李箱里的随身用品摆到了卫生间,洗个澡就可以睡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床的缘故,她就算手里抱着那根枕巾,也还是睡不着。
后来翻了手机,才发现席澈问过她到了没有。
于是,她也不看时间就回复了:
席澈没有回复。
她放下手机,继续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
草草用了酒店的早餐就联系了席澈。
“起来了?”席澈问。
“嗯。”她正在过马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还是觉得冷,捂着袖子打电话,“我先去一趟西关,尽量争取今天把席卜生转过去。”
听筒里传来席澈的声音:“我得先去趟公司。”
她点头,“行,你先忙你的。”
反正关于席卜生的舆论造势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天,依旧火热,甚至一天比一天严重。
尤其是席氏上下,已经很多人对席卜生颇有微词,甚至有人私底下联络人要联名把席卜生从总经理位置撤下来。
席氏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名誉而遭受更大的商业损失。
这个时候能救场的,当然只有席澈,也只有他最合适。
席卜生的禽兽阴暗面,以及匡娇跟他的关系都被曝光得一丝不剩,但是唯独席澈不是席卜生亲儿子的事一丁点都没有流言。
席澈非但不受影响,有一大批人是盼着席澈担起大任,赶紧让公司从这次的舆论旋涡中渡过去的。
对席澈来,这也是上位最好的机会。
所以,她能理解,就让他先去忙公司的事去。
到了西关,已经十点多。
因为席卜生的案子太受关注,其实想接手的人真不多,连监狱也是。
“这个恐怕真不行,席卜生的上诉期还没过,怎么也不可能关到这里!”监狱长很为难的看着她。
夜千宠知道席卜生上诉期没过,但他的事没一个律师接受,这个时间几乎可以忽略。
“只要你别到时候拒接就行。”其他的她基本可以安排好。
监狱长也就笑了笑,“您要这么,我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才下午四点,临近下班,西关这边就接到了席卜生临时被调换关押的令文。
原因是,因为席卜生现在人神共愤,哪怕是暂时关押在看守所,他都会引起极度骚动,没办法管理。
所以,只好暂时把他送到西关监狱。因为这儿管理最严,关押隔离,能够更有效的避免骚动和犯人之间的冲突。
席卜生被关进去之后的两个时,也就是七点。
冬天的七点已经黑透了天。
夜千宠站在那儿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席卜生嚷嚷着:“我要找律师!这都是阴谋!我要申诉、给我找律师!没有审判没有定罪,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陪她一起过来的狱警用警棍敲了敲:“别吵吵!”
又道:“全国上下都没人愿意为你辩护,你找哪个律师?”
席卜生立刻扑过来,就着唯一的一个十厘米方形左右的口子:“我有钱!我要找律师!”
狱警笑了笑,“今天下午席氏刚宣布,你儿子席少已经暂代总经理职位了,你这点钱还是留着给阎王用吧,不定在地狱少受点罪。”
可能是同为男人,反而更见不得这类的罪行,席卜生现在是到哪儿都不受待见。
夜千宠冲狱警摆摆手,让他先下去。
她在那儿站了挺长时间,是因为想不出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算作以牙还牙,以解心头之恨。
站得腿都有点僵了。
她才忽然转身往回走。
去了之前她接水经过的一个办公室,直接走了进去,看到有一个值班的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