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握好接吻的尺度——荔枝香近
时间:2019-09-06 06:36:51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只是狠狠瞪了郑肴屿一眼,转身便往别墅里跑。
  郑肴屿原地怔住。
  韩辰绘嫁给他三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她,却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过那样的眼神。
  -
  韩辰绘大步跑上楼。
  她直接冲进衣帽间,拽出一个行李箱。
  然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要挑一些她自己买的东西。
  他买的那些东西,她一样都不要碰!
  她受够了!
  她真的受够了!
  被豢养。
  被囚禁。
  被除名。
  被封杀――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活的还不如绿毛和菜豆。
  她还不如一只鸟和一只猴!
  这样的日子,她多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这样的郑肴屿,她多一眼都不想再见到!
  她确实喜欢他,非常喜欢。
  但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全部。
  她不能容忍这样畸形的爱情、畸形的婚姻、畸形的生活……
  她不能再容忍!
  韩辰绘装了一些衣服之后,将行李箱从衣帽间拖了出来。
  她正在整理化妆品,郑肴屿推门走了进来。
  他就站在门口,微微拧眉:“你在干什么?”
  韩辰绘将一包卸妆棉摔进行李箱:“我在干什么?!你问我在干什么?”
  她毫不畏惧地瞪向郑肴屿。
  “你眼睛有问题吗?看不出来我在干什么?好,那我告诉你――我在收拾行李,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我和你,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郑肴屿的眉心越拧越紧。
  韩辰绘最后的几句话,就好像密密麻麻的钢针,残忍地刺入他心尖最柔软的部分。
  好痛!
  钻心剜骨的痛!
  “郑肴屿,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赢了!”
  韩辰绘飞快地将眉笔、睫毛夹收进一个化妆袋里,胡乱缠一下,摔进行李箱。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喜欢玩,喜欢去夜店,喜欢喝酒!你觉得你能豢养了我吗?你觉得我受得了你的囚禁吗?可是我忍了,在欧洲我就忍了,回来这两天,我也忍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韩辰绘又将自己的剧本和笔记本电脑塞了进去,她就这样用闪电的速度,整理完了行李箱。
  “郑肴屿,我是为了我的感情,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忍受这些,这不是你的胜利,是我为了我的爱人,所做的让步和妥协!”
  韩辰绘瞪着郑肴屿,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可是你已经变了,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郑肴屿!不再是我喜欢的男人!你现在就是个暴君,就是个魔鬼!”
  韩辰绘拉着行李箱走到郑肴屿的面前,眼泪哗哗流,声音却格外冷静――
  “你的掌控欲让我忍无可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像一个暴君在控制他的奴隶,全凭你自己的喜好!你根本不尊重我,我在你的眼中还是一个人吗?”
  郑肴屿的眉心止不住一跳。
  韩辰绘突然停止哭声,她飞快擦掉眼泪,梗着脖子,指尖戳了戳郑肴屿的胸膛,十分硬气。
  “郑肴屿,我正式通知你――咱俩完了!我要和你离婚!”
  当“离婚”这两个字出来,郑肴屿立刻感觉刚才刺进他心尖的那些钢针,变成了钢刀,无数的锋利刀尖,顷刻间将他的心脏捅个稀巴烂。
 
 
第六十八章 
  郑肴屿猛地抓住韩辰绘的胳膊, 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声音又低沉又暗哑。
  “你要和我离婚?”
  韩辰绘一手拖着行李箱, 一手抗拒着他的怀抱。
  郑肴屿握住韩辰绘乱挥的那只小手,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你少在这里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韩辰绘一个用力, 毫不留情地甩开了郑肴屿, 大眼睛怒瞪着他。
  “如果你真的为我考虑过一下, 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刻是心疼我的,你就不会把我‘囚禁’起来, 不会除名我的入围, 更不会封杀我――”
  郑肴屿抬起眼帘,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韩辰绘,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他,尽可能的想要维持住最后的一丝理智,最少,要让她收回要和他离婚的决定。
  “绘绘,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为你考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尊重你?你是我的老婆、我的郑太太,是要和我携手一生的女人――”
  郑肴屿的声音非常低沉, 其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颓败。
  “你根本不知道, 我有多么想让你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在我身边,只要能讨到你的欢心, 我会把全世界都献到你的面前……”
  听到郑肴屿最后两句话, 韩辰绘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多么讽刺――
  他给她的, 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他却没有给她。
  “郑肴屿, 你太不了解我,你太小看我了……”
  韩辰绘委屈地嘟着嘴巴,强忍着不流下眼泪:“我不想要全世界,我只想要你……但是,现在,我连你也不想要了……”
  最后的几个字,彻底将郑肴屿击沉。
  韩辰绘推开郑肴屿,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刚走到楼梯前,郑肴屿便从后面追了上来,紧握住她拖着行李箱的手腕,二话不说便她揽进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强硬地带着她往回走。
  韩辰绘自然不会屈服!
  “放开!放开我――”
  两个人就在楼梯口处,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
  郑肴屿见韩辰绘态度坚决,只能抱着她转身绕到距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打开房门――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韩辰绘一眼。
  一只胳膊抱着韩辰绘,护住她,另一面从她的手中抢下那个行李箱,“砰!”地一脚,将行李箱踹进房间里。
  韩辰绘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倒进房间里,她猛地推了郑肴屿一下,眼疾手快地闪进房间里,又飞快地关上了房门。
  就在下一秒钟,从房门锁出传来“咔哒――”一声。
  韩辰绘扶着行李箱,眉心紧皱!
  疯了!
  疯了!
  真是他妈的疯了!
  郑肴屿竟然锁了她!
  韩辰绘立刻开始砸门:“郑肴屿!郑肴屿!!!你开门,你开门――”
  郑肴屿背靠着房门。
  韩辰绘一下又一下的砸门声,就像一个铁锤,在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他的神经。
  “辰绘。”
  郑肴屿微颤着下唇,冷冷地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好不好?”
  韩辰绘没有回答郑肴屿。
  她慢慢地转过身,走到床边,无力地倒了下去,
  事情越发展,情况越失控……
  他们两个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为什么越喜欢他,越不快乐?
  为什么感情越好,越不幸福?
  过去,她就是他“五指山”中的“小金丝猴”,任凭她怎么翻筋斗云,永远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永远是山中的老虎,她永远是山中的小猴子。
  可这一次……
  韩辰绘委屈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不能屈服!
  她绝对不能屈服!
  -
  如果说韩辰绘是躺在床上,百般难受。
  那么守在房门外,只能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根接一根抽烟的郑肴屿,就是万般难受。
  他想对一个人好,就这么难吗?
  他想让韩辰绘,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任何黑暗、不美好的东西,只有他,他给她所有好东西,他要看到她每天都是有笑容的……
  难道……也是错的吗?
  那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韩辰绘?
  才能让韩辰绘收回那句“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郑肴屿只是想到这个词语,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快要逆行了!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拢火点燃。
  现在也只有香烟才能勉强缓解他的紧绷。
  就这样,韩辰绘和郑肴屿,中间只隔着一道房门,却好像王母娘娘用玉钗又划出一条崭新的银河――
  韩辰绘在床上躺了多久,郑肴屿就在房门口守了多久。
  他的手机响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他的产业里,美国的基金会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却是意义最重大的一个。
  那是他在大学时代创办的,以前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美国一个月,专门处理基因会的生意,而这一次他只呆了两天,就飞回国内。
  无数没有处理完的工作叠压下来,基层员工找部门经理,部门总监找部门总监,总监找秘书,秘书找大秘书,他的大秘书又来找他――
  放在过去,他是一出差就两个月的老板,他绝不允许他的生意上出现任何的纰漏。
  而如今……
  郑肴屿对那些电话充耳不闻、
  不重要了。
  真的,全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只要韩辰绘不和他离婚,别说一个基金会,再多损失几家公司又何妨?
  他想要她!
  他现在只想要她!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郑肴屿除了抽烟,寸步不移。
  几个小时转瞬即逝。
  太阳西落。
  天色大暗。
  郑肴屿刚点燃起新的一支烟。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是家政人员惊吼声:“辰绘太太跳楼跑了――”
  郑肴屿愣了一秒钟,立刻解除门锁,推开房门――
  窗户大开,两侧的月白色窗帘随风飞扬着。
  刚才那个响声一定是韩辰绘扔行李箱!
  幸亏是二楼……
  郑肴屿跑到窗边,望了过去――
  韩辰绘一边揉着摔痛的屁丨股,一边拖着行李箱飞快地往外飞奔。
  看着她又倔强又纤弱的背影,郑肴屿的指尖夹着香烟,一口都吸不进去了。
  绘绘,你就这么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吗?
  -
  韩辰绘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地飞奔而去。
  家中的驯鸟师史华,和驯猴师,正带着“绿毛”和“菜豆”在花园里玩耍。
  菜豆一见到韩辰绘,就挥舞着手中的核桃,“唧唧――”地跑过来。
  但这一次,它在距离韩辰绘几米之外的地方,就住了脚。
  韩辰绘目视前方,眼中只有“自由”二字,根本没有注意到花园中的鸟和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逃离这个地方!
  当韩辰绘拉着行李箱达到花园大门时,几个黑衣保镖拦在她的面前。
  韩辰绘凶巴巴地呵斥他们:“让开!”
  那些黑衣保镖,不约而同地看向韩辰绘身旁的行李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默默地为她让出一条路。
  夜晚的凉风吹过韩辰绘的脸颊,她最后看了看她住了三年的家。
  几秒钟之后,韩辰绘便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出红叶名邸。
  -
  韩辰绘打车回到了“春风又绿”小区。
  虽然春风又绿是郑肴屿的产业,但韩家在春风又绿的两处房产,是韩辰绘嫁给郑肴屿之前就购买完毕的。
  韩辰绘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她坐在出租车上,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京城夜景――她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她的好姐妹们,和她的家人。
  事先没有和韩宗琦、孟晶他们联系,韩辰绘不确定他们是否在家。
  说不定孟晶在春风又绿,韩宗琦在郊区的院子。
  韩辰绘拖着行李箱上楼去。
  “叮咚――”
  她按响了门铃。
  十几秒之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来了……是谁啊?”
  正是韩宗琦的声音。
  韩辰绘紧紧抿着唇角。
  前方的门被人从内打开。
  韩宗琦看到拖着行李箱、狼狈到妆都化了的韩辰绘,惊道:“辰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赶忙从韩辰绘的手中接过行李箱,“快,进来再说――”
  韩辰绘走进玄关处,正要换鞋,孟晶和韩冬果从一间卧室内走了出来。
  她们见到韩辰绘,也愣住了。
  韩冬果先反应过来,她走上前,扶住韩辰绘的胳膊,问道:“辰绘?你怎么……?”
  孟晶紧皱着眉:“你不是前两天才回国吗?在国外都没有事,回国了怎么出事了吗?遭贼了?肴屿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你没找他帮忙吗?”
  韩宗琦将韩辰绘的行李箱拖进她出嫁前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站到韩辰绘的面前,看了看她陪她坐在沙发上的韩冬果,又看向她,一针见血地问:
  “你和郑肴屿吵架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韩辰绘扁了扁嘴,情绪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一涌而出,扑进韩宗琦的怀中,委屈到不行:“爸爸,我要和他离婚……我和他过不下去了……”
  在场的韩宗琦、孟晶、韩冬果全体面露惊色。
  “离婚?”
  “嗯……”韩辰绘哭着点了点头,“我是认真的,他不再是我喜欢的男人,他不再是我喜欢的丈夫,他疯了,他表面上是带我出国玩,实际上,本质是在‘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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