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让牧风感到燥热,抓住她的手直接把人抱到床上,用被子把她盖严实,缓了几口气说:“你喝醉了要睡觉的,别闹了啊。”
“你又说我闹。”沉鱼一脸委屈地看他。
牧风意识到沉鱼可能是因为上午的话才这么难过的,十分愧疚地说:“对不起小鱼儿。”
沉鱼立刻就眉开眼笑地说:“我不生气了,睡觉。”
她说完还自己拍了拍被子乖乖地睁着眼看着床顶,目光更是涣散。
牧风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心里有点担心伸手直接盖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说:“好好睡,我就在你身边。”
他轻轻地拍着被子想哄她睡,这时盖着她眼睛的手传来温热的感觉。
牧风的动作一顿,手慢慢地移开就看到她睁着眼,眼泪缓缓地从眼角落下,立刻就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这么办,我好难受。”沉鱼又是哭起来,“这个世界太难生存了,我想回家,可是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她抓着他的手反复着说着这句话,听得牧风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躺在她身边揽过她哭的微颤的身子,动作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我在你身边,有事情跟我说好吗?我会帮你。”
沉鱼脸埋在他的胸口,抽噎着拒绝:“不要说。”
牧风还想张口问沉鱼已经伸手直接捂着他的唇:“不要说,不说。”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泪水涟涟看着他,牧风移开她的手顺从地应着:“好,不说,别难过了好好睡觉。”
沉鱼却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直直地看着他,缓缓地低头直接吻上了他脸上的伤口,然后软声哄着:“不疼哦,亲亲就不疼了。”
牧风听到她哄孩子的语气有点想笑却又很感动,她的吻像是小羽毛轻轻地贴着伤口处,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背,沉鱼立刻就皱着眉头说疼。
牧风记起在宴会上她给自己挡的那一剑急忙起身,想看看她是不是后背受伤了。
沉鱼之前还扒他衣服现在反而不给他扒了,甚至躲进被子死死地压着被子不给他看。
这样他也无可奈何想着等她睡了再看看是不是受伤了,沉鱼压了一会被子眼睛就缓缓地合上,牧风看她总算睡了过去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子说:“小醉鬼,醉了爱哭就算了,嘴巴还这么严。”
守了会后便小心翼翼起身给她打水洗漱,帮她擦了妆容取了发饰,看到那只剩下半截的玉簪伸手拿了重新揣到怀里。
给她脱了外衣后将里衣往上推了推就看到她后背已经青了一大块,尤其是她皮肤还白显得更加严重。
“伤的这么重还不给我看。”牧风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好一会才起身想走到外室去,刚走几步看到他刚才从沉鱼身上取下来的玉佩,也就是上次他下了监听的玉佩。
转了个方向走了过去将那块玉佩拿了过来心想:“沉鱼肯定藏了事。”
他低头看了眼玉佩手已经碰了过去想要将里面记载的内容放出来,但是床上的人动了下让他手不由地缩了回去。
转头又看向沉鱼,情绪有几分复杂,想了片刻他觉得这样做似乎并不好,便直接把玉佩收了起来。
“算了,她想说总会说的。”
牧风一个人走了出去,想去找找有没有药来给沉鱼擦一擦后背的青痕。
走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发现有人在门口站着,看身形有几分熟悉,他举了举手里的灯笼走到自己的门口这才看清了来人。
“小水?你来我这里干嘛?”牧风将灯笼熄灭问道。
“给你疗伤。”沉迎水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医药箱。
“楚其心要你来的?”牧风推开门把沉迎水带了进去。
沉迎水摇头:“不是,我自己来的。”
牧风听到这句话愣了愣,转头看他然后笑着说:“多谢关心,你给我点药自己擦就好了,也没什么大事。”
沉迎水指着椅子要他坐下,牧风也不好拒绝直接坐了下来。
“把手伸过来。”沉迎水用帕子擦了手等着他伸出来,牧风没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润了润嗓子,“你想探我的底就别多此一举了。”
“谁探你的底?把手伸出来。”沉迎水直接伸手把他的手抓住,按着脉就诊了起来。
牧风也懒得挣扎任他,眼睛瞄到他的医药箱,问道:“你这里有没有擦瘀伤的?”
沉迎水直接丢给他一瓶:“早晚擦,要用力推开。”
“多谢。”
这个话头结束两人一时间都沉默起来,牧风无聊地喝茶,沉迎水还在诊脉,过了一会牧风才被放开。
“没有什么大碍。”
牧风站了起来不在意地说:“本来就没什么事,留下药就行了。”
沉迎水把药丢到他手上然后说:“这段时间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你这话让我有点觉得你知道些什么啊,是你爹还是其他两位还想搞我?”这番毫不忌讳的话听得沉迎水眉头蹙了起来,他走到牧风身边说道,“无论谁,保命要紧。”
牧风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才举了举手里的药瓶:“谢谢,其他的事就不连累你了,回去吧。”
沉迎水听到他赶人反而没走看着他语气有几分感慨:“牧风,你从小到大就这幅死样子,担心连累其他人,什么事都自己扛。
这会形势很严峻他们的目的我想你既然来了也能猜到几分,所以若是真有事可以来找我,我会周旋一番。”
牧风见他还想说直接拿着两瓶药跑向门口:“行了,我可不要欠人情,你回去吧。”
“那个小姑娘这么护着你,怎么不见你愧疚啊?”沉迎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
牧风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对他说:“她不一样。”
他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太妥当,毕竟沉迎水这么好心地给自己看病于是也客气了一番:“唉行吧有事一定找你,你也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
牧风说完直接跑的不见人影。
沉迎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停在他刚才喝的茶杯上片刻,便拿上自己的东西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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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给沉鱼擦好药,给自己清理了一番坐在屋内擦剑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的消失,这才走到窗边看着已经浓了的月色,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他要去楚门的藏书阁看看剑魂结界的阵眼到底是什么。
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就算过去了五年牧风对这里还是轻车熟路,一路躲开了巡逻的人顺利地到达了藏书阁。
这个时候只有专门守夜的守阁人才会在里面,牧风动作轻便地直接上了二楼的暗角,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这里的书曾经因为守阁人的失误导致烧了一次,楚其心为了杜绝这种事不再用蜡烛而在四壁都镶嵌了月明珠,就连书架上也安了好多小的月明珠,因此整个书阁的亮度还是足够看得清书上的字。
牧风为了不惊扰守阁人设了结界,一个人在二楼转了很久翻了很多书也没有找到关于剑魂结界的书。
一直到天初亮他这才从书堆里抬了头,透过窗看到了天边稀疏的星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自己看的书都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整个云崖都是寂静的,牧风按照原路返回,十分凑巧地又看到了楚寒身边在院子里练剑,正打算悄悄溜过去,眼睛一瞄又一次瞄到了那个跟沉鱼侧脸很像的女人。
他躲在暗角本想看看是谁,但是有脚步声临近不得不急忙开溜,小心翼翼地回了冬韵。
一个人坐在沉鱼房间的屋顶上看着还挂在天边的弯月,耳边是喧闹的虫鸣声,屋顶的晨风吹在脸上十分的凉爽,这样舒适的环境让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的牧风也不由地陷入了梦乡。
沉鱼醒来的时候,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缓了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自己的房间。
一坐起来就感觉头痛欲裂,敲了敲头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得的里衣,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牧风心里有几分不安急忙起床。
在屋内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他的人影,急忙穿好衣服开门就往牧风那里跑去。
等她到了牧风房间推开门也没见人影,就连床上的被子昨天是什么样今天就是什么样,这样整齐的房间把沉鱼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
“他不会被那些人抓走了吧?”
想到这里沉鱼脸都白了几分,急忙往门口跑想去找剑灵仙人问问怎么回事,一出去就看到伸着懒腰慢悠悠地走回来的牧风。
牧风看到她还有些惊讶快步走到她面前笑着问:“这么早就醒了?头疼不疼?”
沉鱼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他,不解气似的还打了他的后背一下喜极而泣:“你吓死我了。”
牧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没事的,瞎担心。”
“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啊。”沉鱼擦干眼角的泪,愤然道。
“好像是没了,哈哈。”牧风看她头发没梳的模样,伸手的顺了顺,“没梳洗就跑出来了?”
沉鱼感觉自己这个时候肯定很难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我先回去洗漱了。”
“去吧,我给你煮醒酒汤。”牧风看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沉鱼跟他说完急忙往回跑,等她修整好牧风刚好端着早饭进来了。
两人匆匆地吃了个早饭就要去找剑灵仙人一起去参加宗门大会的第一场比赛。
到了比赛现场,各家已经被安排好了,坐的井然有序,偌大的校场所有的事都在顺利地进行。
沉鱼和牧风坐在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能清楚地看到比赛台上的场景。
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比赛,初次参加宗门大会的小辈们都是十分兴奋,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就连平常不太爱说话的周珏眼中都闪着光,嘴里的话也没停。
沉鱼就比较懒散了靠在牧风的肩膀上看着天边不断变幻的白云,对他说:“你昨天故意不理我是不是想这样气我,然后让我在宴会上赌气不管你?”
牧风点头:“差不多。”
沉鱼抓着他的手,两人的手心相贴,目光相对:“我知道你不想我受伤,但是很多时候我更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困境,你懂吗?”
牧风想了想点了头,沉鱼看他点头了又是继续说:“还有以后我们吵你能不说气话吗?听得我心里好难受。”
牧风记起昨晚她哭的惨兮兮的模样,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不起,我会改正。”
沉鱼看他认真的模样很满意,笑逐颜开:“我们要好好的在一起啊。”
他看着沉鱼眉眼生动的模样,心中已经软成一片握紧了她的手认真地应着:“好,要好好的在一起。”
后面的小孩看着他们两人腻腻歪歪的都小声地嘀咕起来,随着鼓声响起,高位上的楚其心站了起来说了一些话便宣布比赛开始。
沉鱼回头给周珏他们三个人打气,蓝致笑着说:“师叔放心啦,有牧风师叔坐镇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你们一个个的,明明是我带你们的好嘛。”
“可是你是牧风师叔的啊。”三个小孩异口同声地说,让沉鱼是有点哭笑不得。
还是牧风打了圆场:“得了,你们各自的师父还在一旁坐着,我和你们沉鱼师叔两个孤家寡人不贪你们师父的功劳。”
三个人都是笑,蓝雅突然问了句:“那师叔回去会收徒吗?”
牧风摇头:“不耽误别人了。”
这个话题让三个小孩意识到戳到了牧风的伤处,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沉鱼。
沉鱼笑着揽过牧风的肩膀说:“你们牧风师叔说了这辈子只教我!”
三个人又被秀了一脸,他们跟沉鱼都混熟了纷纷咦起来,气的沉鱼一人敲了下:“好好看比赛。”
这边刚说比赛他们目光转到比赛台上,发现邻近一家掌门脸色不太好,而且他们的小辈们都是一脸愤怒,沉鱼回头朝蓝致说:“去问问怎么回事。”
蓝致善于交际,得了指示便走到邻近的阵营里跟一个人聊了起来,没一会神情凝重地回来对沉鱼小声说:“他们说楚门派出的人像是提前知道他们的出战次序名单一般,他们的出战人员从开始就被处处压制,就连派出去的师父也是被处处压制了。”
沉鱼一听转头看向牧风,牧风看向刚结束一场比赛的赛台冷哼了声:“果真不安好心。”
第71章 输了你娶我
接下来几场的情况不是楚其心这边赢就是沉陌云和莫千庭那边赢,这让比赛场的喧闹声多了很多。
对于这样的情况沉鱼有几分好奇小声地问牧风:“他们不就是输了比赛,怎么一个个都像死到临头一样?”
牧风也发现了这些人神情的不对劲,毕竟也是修真界有地位的宗门怎么也不会输不起啊。
坐在他们一旁的凌殊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凑了过来说道:“你们昨晚离开的早不知道宴会后面的事情。”
沉鱼和牧风都好奇地看向他,凌殊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走后他们又比了几场,后来有一人站了起来说是宗门大会近百年来比赛除了放出去的排名榜能招揽人才,再无其他的彩头,于是大家便讨论北北开来,今年的比赛是否要加一些彩头。
一番商量后便定了排名靠后的门派要按次序给排名前排的人一定数量的上品灵草灵石灵器还要根据区域在前排的门派里选出各区域的仙首来管理那个区域的门派。
甚至还说谁为榜首便选哪个门派作为总仙首来引领整个修仙界。”
“这样的彩头这般不公平大家都同意了?”沉鱼有点不敢相信。
“只要能得到利益的那些门派同意了,其他小的门派没机会开口多说的。”牧风答了沉鱼的困惑。
凌殊也是点头:“确实如此,大部分的门派还是势微,在其他名门面前实在没有骨气说一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