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重生日常——蓝樵
时间:2019-09-08 08:42:00

  傅明月轻轻嗯了声,犹豫着开口,“王爷,大夫说我有孕了,这孩子……”
  她前世离得太早,傅明月一直觉得萧湛是不喜欢孩子的。
  “生下来。”萧湛淡淡的说,“本王养的起。”
  傅明月猛的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没想到萧湛会这么说。
  “本王会找到幕后主使,你安心养胎。”
  萧湛出了衡芜苑,霍霄低头说,“高太傅来了。”
  萧湛一点都不意外。
  高闵坐在正厅里面色不虞,旁边小厮送上来的茶点他碰也没碰。见到萧湛后一点都不客套,直接说,“王爷何故抓我儿子,本官可以保证高远跟王妃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段时间我将他关在家中闭门思过,他何至于有时间去做那等恶事!”
  萧湛说道:“王妃遇刺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贵公子清白,待本王查清,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还请太傅稍安勿躁。”
  高闵冷哼一声,“上次他被你们弄去大理寺,回来的时候大病一场去了半条命,王爷是否对我有意见。”
  “本王不过公事公办罢了,高太傅有意见可去皇上那里奏请。本王还有要事,太傅请回。”
  贤王府后院,傅明烟一巴掌挥在婢女的脸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不是跟我说过这次找的人个个都是好手那贱人一定会命丧当场吗,现在好了他人活的好好的,湛王现在满城搜寻,若是查到我头上,本妃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婢女低下头,她是傅明烟的陪嫁丫头,早已习惯了一个侍妾自称为妃,她抖着身体,“娘娘饶命,我也不知道他们这般没用,好在他们都死了没有留活口,还有一个是在王府的人,他不会说出去的,您小心气坏了身子。”
  傅明烟坐下来,长吁一口气,“那是当然,即便是湛王的人,他也不敢没有证据就来查贤王的府邸。”
  她说罢,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你去给我买副落胎药,别让任何人发现。”
  婢女惊恐的抬头,“可是大夫说过,您的身体不易落胎,夫人交代了,让您把这孩子算到……”
  经历种种,傅明烟愈发阴晴不定,他一下子挥落桌上的茶盏,“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萧贤到现在都没有碰我,若是让他知道我有了孩子,我还如何在贤王府立足!”
  傅明烟怒火中生,她被高远辱后,邱语琴给她弄来了避子汤,可谁知一碗下去没有用。两个月后她感到不适才发现自己怀了孕,但是她不可能让一个高远就毁了她一辈子,进贤王副势在必得,傅明烟只好将这件事瞒下,可现在不行了。
  她想起高远就觉得恶心,厉声道,“高远不是被抓进地牢了吗,你去找个可靠的人,找机会杀了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婢女犹豫,“……是。”
 
 
第39章 
  九华寺里,苏宜人从床榻上坐起来,揉啊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蓦地想起什么,突然就浑身僵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坐在木桌旁边悠悠喝茶的沈西洲,顿了顿问,“我们昨晚……”
  沈西洲挑眉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苏宜人脸色煞白。
  沈西洲看她面色实在不好,也不逗她了,轻轻放下茶杯,“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谁让我是个君子呢。”
  苏宜人松了一口气。跳下马车的时候丫鬟替她挡了一部分伤害,她们落下的地方是一丛绿草,她身上根本就一没有落下什么伤。
  沈西洲找到她的时候满脸怒火,萧湛问苏宜人是先回王府还是九华寺,苏宜人选了九华寺。
  那时候沈西洲的脸色就不好了,一言不发的送她到了九华寺,将她安顿好之后,平时没个正经的脸上终于发出了火,“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即使是不接受我,我们总还是朋友吧,我连你什么时候离开王府都不知道,苏宜人,你未免太没有良心。”
  苏宜人一路下来面有疲色,“你就当我没有良心吧。”
  沈西洲一脚将木凳踹了个底翻天,“你到底明不明白,光霁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沉浸到过去多久,为什么你永远都看不到我。”
  苏宜人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能走出来。
  苏宜人看着沈西洲道,“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不合适。我名义上还是湛王妃,旁人听见了不好。”
  沈西洲嗤笑一声,“他们怎么想的关我什么事?”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想回去了吧,你以为你躲到这里就没有是非了?是,你把自己当绊脚石,帮萧湛和他的侧妃清除了自己这个障碍,但你母亲呢,她会一直让你住下去?你也听见了吧,傅明月怀孕了,萧湛会让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庶子吗?”
  苏宜人浑身一震。
  沈西洲叹了口气,“你还是趁早写下和离书,我带给萧湛,算是表明了你的决心,日后你有事他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沈西洲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有私心的,他是大理寺的少卿,他也是萧湛的朋友。即便他真的喜欢了苏宜人这么多年,但发乎情止乎礼,萧湛不在乎,但他不可能,也绝不允许自己作出让他们名誉有损的事情。
  但如果苏宜人和离的话,他就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这件事对彼此都好。
  苏宜人听了他的话,两个人的争吵忽然就消了下去,回忆起了往昔。
  最后沈西洲拿了酒。
  两人对饮,不知不觉都喝多了。
  那个吻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色、欲熏心。
  ……
  “王爷,高远在大理寺地牢里面,险些被人毒害,下毒的人已经抓住了,现在已经招了,说是贤王府的…”
  萧湛狭长的眼眸一抬,面色冷峻的说,“去贤王府。”
  萧贤睁开眼,猛的咳嗽了两声,贴身侍卫立马将她扶起来,“王爷,我就叫大夫……”
  萧贤抬手制止了他,“我睡了多久。”
  侍卫说,“已经一天了。”
  萧贤捂住胸口又咳嗽两声,那天他去救傅明月没有让贴身侍卫跟着,后来胸中闷痛拿野兔消遣,萧湛走后,侍卫没多久就来了,他交代了两句盯住傅明烟,就晕在了树下。
  “这一天可有要事发生?”
  侍卫答:“傅明烟意图谋害高太傅之子,她收买的人现在被湛王爷抓住了。”
  萧贤皱眉,“蠢货!把她叫过来。”
  萧贤救傅明烟是觉得此人有趣,傅明烟对傅明月滔天的恨意让他觉得甚是好玩,所以知道她私下谋划刺杀傅明月时没有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却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傅明烟没多久就来了,身姿婀娜,声音纤细,“王爷你醒了,明烟一直担心您的身体,想来看看你,但侍卫拦着。不管怎么样,王爷终于是醒了,王爷还有哪里不舒服,可要叫大夫再来诊治一番?”
  傅明烟有自己的打算,她本来只是想和萧贤合作,只知道他深不可测但体弱,谁知嫁过来之后发现他隐瞒的太好了,他对自己三言两语的挑拨根本不看在眼里,也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严重亏损,傅明烟就改变主意了。
  萧贤不长命,她只要比萧贤活得久,日后贤王府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傅明烟屈膝行礼但心里暗自得意,旁边的侍卫抬脚一踹,傅明烟膝弯处一痛,狼狈的回了下来。
  她委屈地抬头,这才发现萧贤平常温和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她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王爷,明烟是哪里做错了吗?”
  萧贤看着她,半响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道,“高远是你让人杀的?”
  傅明烟心里咯噔一声,怨恨婢女办事不利,还没想好理由,就听萧贤又说,“我皇叔现在正往这里赶,他第一次来我这里,竟然是为了你呢。”
  傅明烟听到萧湛的名字就心里直痛,她又想到那次宫宴上萧湛对她的羞辱和视若蝼蚁的模样。
  萧贤的语气肯定,已经到了不容她反驳的地步,傅明烟知道萧贤此时是不听假话的,反正她在萧贤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人,她道,“那高远辱我,明烟不过是报仇雪恨罢了,听王爷的口气,应该就是没死了。”
  萧贤嗯一声,“没死人多不好玩,不如你去死?”
  傅明烟不可置信的抬头,“王爷,我是你的侍妾,你如何会……”
  萧贤一笑,“那又怎样?”
  傅明烟已经没有价值了,也越发没趣,反正皇叔要动手了,不如他提前送她一程。多好。
  萧贤站起来,傅明烟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我是宣平侯之女,我父亲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黑色的长靴下了台阶,缓步走到她面前,照着傅明烟的手指踩下去。
  “啊——”
  萧贤漠然道,“那又怎么样?”
  他抬起另一只脚将她踹倒,顺势踩上她的肚子,“宣平侯之女与人私通,珠胎暗结,小产而死,你父亲又能那我也怎么样?像你父亲这样的人,其实巴不得你死呢。”
  傅明烟抬起完好的一只手,拼命去阻止萧贤踩在她肚子上的脚,表情扭曲,“我可以打掉的,王爷……”
  萧贤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死人,“可我已经觉得你没趣了。”
  傅明烟肚子剧痛,身下一股热流染红了整块地砖,身下一片红,她看着紧闭的门窗想要往外怕,可是身体被禁锢……
  不知过了多久,傅明烟眼神涣散,气息渐弱,身体的温度慢慢弱下去。
  外面有嘈杂的声音,萧贤抬起脚放在地上,缓缓走到门前,打开。
  萧湛正大步走过来。
  萧贤迈出去,嘴角依然带着笑,“皇叔来了。”
  萧湛看到屋内的景象,眼神更冷,“你杀了她。”
  萧贤道,“对,她被我查出来是谋害王妃侧妃的主使,像她这样的人不配脏了皇叔的手,我就替您解决了。”
  萧湛抬眸,忽然朝着萧贤踹了一脚,萧贤毫无防备坐倒在地,捂着心口半响喘不上气。
  他重重咳着,一遍制止侍卫防卫的动作,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问,“为什么。”
  萧湛没说话,萧贤又大声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萧承,为什么当初你不肯帮我!”
  他怒目而视,眼睛都红了,“就因为我跟常人不一样吗!”
  萧贤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宫女,他从生下来体弱,而他母亲胆小怕事,根本不会争抢,抱着年幼的萧贤躲在冷宫里过活,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永不见天日。
  后来他母亲病死,他眼睁睁看着太监们将她的尸体抬走再也不见了。
  那时的萧湛年纪也不大,有时会给他带东西,会在先皇面前替他说话,让他有了自己的宫殿,年幼的萧贤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种哥哥的感觉,纵然他们辈分不同。
  那时萧湛待他比萧承还要好。不过是普通的一天,萧湛看到了萧贤的另一面。
  萧贤极其喜欢那些小小软软的动物,他喜欢那种窒息时挣扎的感觉,那是他在冷宫时经常玩的游戏,对着老鼠。
  萧湛那时面色严厉,告诫他不要再如此。可深宫太无聊了,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听母亲的话从没有杀过一个人,那些不过是牲畜罢了。
  萧湛不经常去,他就抱着侥幸的心态,可到底还是疏远了。
  后来萧湛去打仗,先皇驾崩,湛王扶萧承上位,萧贤离开皇宫建府,他们再没有交流。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一直不懂。
  他活不了多久了,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可他不甘心…
  “你母亲将你生下,不是让你糟蹋的,这次的事我不计较,既然身体不好,日后便不要出府了。”
  萧湛也不会再让他出去。
  萧贤大笑起来,“我也没让她生我啊,我跟那些老鼠有何区别……”
  萧湛不再废话,冷漠转身。
  皇室凋零,心不正,行不端,便是危害。
  ……
  傅明烟的消息传到邱语琴耳朵里时,邱语琴不顾体面再一次找上宣平侯。
  这一次傅学义彻底厌恶了这个女人,只吩咐下人一句,“教女不严,禁足。”
  下面的人便明白了。
 
 
第40章 
  傅明烟的消息传到湛王府的时候,傅明月愣了很久,她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盯着远处的天空沉思。
  有时候人生的改变真的只在一念之差。
  知书低头说,“夫人,李家小姐与你在茶楼见面。”
  傅明月有一段时间没有跟李玉容见面了,上次见面李玉容还在跟她抱怨家里催婚的事情。
  她想了想决定去见一面。
  茶楼里,傅明月将她有孕的消息和李玉容说后,她瞪着眼睛,“你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有成亲呢。”
  大夫交代先不要喝浓茶,明月让知书将眼前的茶水换成白水,闻言笑着说,“听你这语气,是想成亲了?”
  李玉容不甘心,“谁想成亲了,我还想多玩几年的。”
  她话刚落,见傅明月笑笑不说话,忍不住道,“其实是我家里催的紧,明里暗里盼着我成亲,我都快被烦死了。你不知道,我哥哥们把人领进家里让我看,我快气死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我还认识!”
  傅明月撑着下巴,有些好奇,“谁啊?我认识吗?”
  李玉容眼珠乱转,在傅明月的注视下,憋了一会道,“就上次在大理寺给你作证的张礼……不就前段时间春试,他上榜了,现在是皇上跟前大红人,我哥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上朋友的。”
  傅明月看着李玉容看似埋怨的表情,轻轻笑了声,“张礼我还有点印象,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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