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见状眼都没敢眨。
他现在越来越不能理解初旭了,说迷信的是他,到头来和自愿喝符水的也是他。
初旭将那个杯子放在了吧台上,看了眼陈孜,说:“这杯子这辈子都别洗,就放在这,谁都不能用知道了吗?”
陈孜有点摸不着头脑,等初旭走后好一会,他才猛地一拍手,“好家伙!”
怕他们谁用了他喝过姻缘符的杯子,把符的灵气喝进去,所以才叫人别洗也别喝。
陈孜想通了之后反倒没那么害怕初旭了,“嘁”了声,吐槽:“嘴上说着迷信,身体却很诚实嘛。”
—
初旭回去的时候,看了眼裴星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猜想这是陈孜弄了符水的,他不动声色的将它握在手里,舔了舔唇,问:“你相信菩萨吗?”
裴星:“......”
初旭手握拳,装模作样的咳了声,问:“说说,到底信不信。”
裴星怀疑初旭撞了邪,懒得理他,低头不说话。
见她又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初旭舔唇,长臂一伸,指骨分明的大手一手一边捏了捏她的脸,他往前挪,迫使她看着他。
裴星一双桃花眼睁大,两边的脸颊肉给他捏在一起,有些泛疼,她蹙眉,含糊不清的问:“干森(什)么呀!”
初旭低低的笑了下,嗓音本来就异于常人的嘶哑,声音也好听,他刻意放低声音笑起来,更是有些勾人,裴星不自然的将视线向上,就是不去看他。
聪明如初旭,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内心的小别扭,没去强迫她再看着他,只低低的说,“还生我气呢?”
等了好一会,裴星也没说话。
初旭闷笑,干脆直接不坐凳子,单膝跪地在她的脚边,捏着她脸的一只手松开,绕过她的后脖颈,大掌分开,覆上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平视他。
“别气了,今晚我的确不应该强迫你和我一起吃晚饭。”初旭大手在她后脑勺上安抚.性.的摸了摸,舔唇,哑着嗓子说,“下次我先问你同不同意,好吗?”
他的另一只手还捏着裴星的脸,只不过是把捏一边换成了两边一起往中间捏,裴星嘴唇被他捏的挤在一起,想挣扎,却又被他后面的手给紧紧的按住不让动。
裴星无奈之下,翻个白眼,口齿不清的说:“好好好,你先放开我。”
“不生气了?”初旭问。
裴星眨眨眼,示意他。
初旭松开,下一秒得到了自由的裴星动了动嘴巴,说,“你想的美,你看我下次还和不和你一起出去吃饭。”
气死了气死了,他就是看她力气不够所以才会每次都用力气做武.器来威胁她,偏偏她还无力反抗。
裴星越想越气,提高声音,加了一句话。
“谁和你去谁就是小狗!”
初旭笑了,本站起来的身子立刻又屈膝,见他又想来刚刚那招,裴星往后一缩站起来就想跑。
屁股还没离开凳子,下一刻就被他大手按住了肩膀,他屈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颗粉白色的小东西,他睨了眼,粉□□白圆圆的,可爱的很。
就像他的星星一样,怎么看都可爱。
裴星被他强制着坐下,等了一会鼓起勇气要开口骂他,刚说了一个字,她嘴里蓦然被塞了一颗东西进来,味道是甜甜的,还带点酸,她下意识的用舌尖舔了舔,眼眸微睁。
——他给她塞了一颗糖果。
“我的小祖宗。”初旭舔唇,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捏,嗓音嘶哑,透着无限的宠溺又像是甘愿臣服般的妥协,说了一句让她瞬间红透脸的话
——“要不是怕你闹,老子早就亲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让狗男人自己过吧,他自己说情话来骚自己。大家觉得怎么样?
呜呜呜今天又是被狗男人撩的嗷嗷叫的一天,呜呜呜呜,这狗男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会撩。
话说回来...陈孜,我只送你两个字:牛.逼!
陈孜沙陈孜雕陈孜是个无敌沙雕。
沙雕中的战斗机,人家他妈随份子钱,发个红包,你送两道符...
初旭嘴上说着:“你他妈怎么这么迷信?”
手却很诚实的拿起来就喝!
啊!真香!
明天早上九点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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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复古陈设的院子里, 夏夜的晚风轻轻吹, 不远处的楸树哗啦啦的作响唱起了歌。
围墙上按了几盏暖黄色的橘灯,围成一排照下来,仿佛镶了一层金光, 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笼罩在一层温暖的氛围里。
而就在这时, 看似温馨, 寂静的只剩下蝉鸣声的院子里, 忽然响起一声“啪!”
——初旭说完话后, 挨了一个耳光。
声音有点清脆, 丝毫不拖泥带水,可见下手的那人有多么的愤怒。
实则不然,裴星红着一张脸, 打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垂眸看过去,初旭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因为挨了她的打,脸此刻还侧着一点,侧脸显得他轮廓更好的完美。
而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被她打了。
裴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心中立刻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站起身就跑了,一路上不带喘的跑上了二楼。
她其实挺害怕的, 他这人脾气这么臭,谁知道要是晚一点他会不会打回来。
裴星心里这么想,初旭却是真的没有想过要打回去,他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挨了打的脸,叹息一声,无奈的笑了下,对着她的背影喊:“你跑慢点别摔跤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裴星没理他,加速的跑到了二楼。
初旭坐回凳子上,拿着筷子夹了一点清淡点的东西吃,陈孜在这时候走上前,拿了一盒小瓶子放在了初旭的旁边,他睨了一眼,盒子上面写着:跌打万花油。
初旭:“给我这个干嘛?”
陈孜坐在对面吃着宵夜,笑的贼兮兮:“刚不是被打了?”
“你怎么知道?”初旭哑着嗓子问。
陈孜笑了,手比划着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解释,“那声音,我在屋子里头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见初旭没说话,陈孜:“得了,别装了,被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看开点。”
“谁看不开了?”初旭喝了口汤,“你懂什么啊你,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个单身贵族懂什么?”
陈孜被宵夜呛到了,初旭刚好吃完站起身,往屋里走,陈孜知道斗不过他,也就没有自找没趣,他眼一瞥,眼尖的看见了桌子上的粉白色的糖果盒,他手伸出去,刚想拿的那一刻,初旭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转个身长腿一迈,手一伸,将糖果盒从他手上抠出来。
顺带还打了一下陈孜的手背。
陈孜手背立刻红了。
“放开你的猪蹄。”初旭略带嫌弃,“这是我家祖宗吃的,这是你能碰的吗?”
陈孜:“......”
他觉得要是自己的承受能力再低一点,或者他再脆弱一点就要去跳楼了。
初旭拿着糖果盒往屋里走,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他垂眸,看见备注时,冷冽的眉蹙起。
电话那头的人他一年多没联系过了。
初旭没犹豫划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似乎很多人,吵吵闹闹的,下一秒似乎看见初旭接了电话,吵闹的声音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喊他——“初队!”
空荡的院子里,忽然响起这久违的声音和称呼。
这一声,让蓦然初旭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里打转。
他稍顿,哽着嗓子问:“怎么?”
那边的人笑着,挑了最想说的说,“想你了呗,还能怎么样?”
初旭挑眉。
他们问:“我听隔壁的肖队说你现在在汤溪?”
初旭“嗯”了一声,点头,又觉得他们看不见,舔唇,哑着嗓子说,“对。”
一群人顿时嘻嘻哈哈的笑,高兴的喊,“那巧了,明天我们要去汤溪的医院做全身体检,就我们这一队的,都去!”
初旭这次倒是露出了笑,“真的?”
“骗谁也不敢骗初队您啊。”那头说,“行了新来的刘队规矩多,我们明天再见。”
初旭舔唇,“行,到时候你们直接来南街7号,我住在这里。”
“好!绝对服从命令!”那头大声喊。
初旭又笑了。
电话挂断。
他抬头望天,微风拂过,他眼眶有些酸涩,说实话差不多两年了,他还有真点怀念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光。
—
彻底的入夜,晚风徐徐,裴星躺在床上,细细的手臂枕在小脑袋下,耳边一直回荡着初旭的那句话,“要不是怕你闹,老子早就亲你了。”
裴星气不过,捶了一下枕头,软绵绵的枕头瞬间塌陷,又瞬间弹回来。
裴星觉得初旭这人就像是这个枕头,软硬不吃。
你跟他说道理,他还长篇大论的和你解释。
你和他说不合适吧,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裴星愤愤的用手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床。
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幅度的动作撕扯的,忽然有些疼痛。
她没多去注意,转身睡觉去了。
第二天,她照样这个点起来,一路上初旭找话题,裴星就是一声不吭的看着窗户外,理都没理他。
初旭自知昨晚惹了她生气,这下只能顺着她,不敢惹毛她。
一直到了广安医院停车,裴星看见有几辆军.车停放在门口,她没多去注意,刚想开车门下车的那一刻,细长的手臂被人攥住,她下意识的转头,下一刻嘴巴就被人塞了一颗东西进来。
——又是糖。
裴星的舌尖下意识的舔了舔,刚好初旭的手还没有完全退出去,顺带着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裴星先反应过来,立刻红着脸捂着嘴,骂他:“变态。”
说完她立刻打开车门跑下了车。
初旭坐在驾驶座上被她这样子逗笑了,他舔唇,指尖似乎带有留恋般摩挲了几下。
半晌又轻笑出声。
裴星一路红着脸小跑进了大厅,看见了许多穿着军装的人笔挺的站着,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刻意放慢了脚步,直到她走远,几个年纪稍小的人立刻聚在一起讨论。
“刚刚那个是谁,太漂亮了。”
“对,太好看了。”
“会不会是医生啊,不过她看上去年纪还很小,应该不是吧。”
这边讨论的正激烈,那边忽然人群一阵骚动,伴随着几名老成的军人的呐喊声,“初队!初队!”
初旭刚走进大厅就听见一声一声的“初队”。
他抬眸看过去,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现在视线内,下一刻他咧嘴笑。
老军人们一窝蜂的挤到了初旭的跟前,嚷嚷着:“初队,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听我们昨天说了要来这里做体检,你巴巴赶过来了。”
“对啊,说实话,是不是想我们了。”
初旭被这三言两语的逗笑了,站在他们中间和他们谈笑。
几百个新兵子们站在旁边,悄悄地问:“谁啊这是?”
“谁知道啊。”
“不过他一出来我看那些老兵都好像很激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刚刚好像听见他们喊他初队。”
“可是我们那没有姓初的啊——”
话还没说完,一群人不知道想到什么,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不...不会吧...”
“应...应该...不可能吧...”
“他...他不是转业了吗?”
“那...那就真的有可能是他了。”
一群人再次咽咽口水,身边有人不明白,问:“什么事啊你们这么激动。”
“你...你没听说过初旭队长吗?”
“没啊,我前不久刚进来的,比你们晚一批。”
那人只是咽咽口水,解释:“初旭人送外号,战.神。懂吗?”
那人摇摇头。
另一个人接着解释,“他曾经高分靠进了军校,后一年不到被提拔,直接进了委.内.瑞.拉参与实训,为期整整两年,出来了之后没人问过行踪,但!这人屡屡破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狙击手,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海.军.上.尉,年纪不大,那时候我记得是16年的年尾,他那时候才24岁,可是就是一个神话吗?”
新人们哗然,“那...那怎么现在没在部队里面了?”
大家摇头,“不知道,没问,只听上级说转业了,留了,但是个人原因初队没留下来。”
众人不自觉地将眼神放在了不远处被人围绕着的初旭身上,眼中都带着军人天生就有的一种敬佩。
初旭被他们围绕着,身边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句:“初队!”
初旭侧眸望过去,那人穿着军装站的笔直对着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初旭眼眶一红,鼻子一酸,混沌间却也还是站直身子,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是那天没有去找她,那么他就不会如此,可是他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后悔那天去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