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当奴婢的自然希望自己主子好,这样自己也跟着沾光。她有些惋惜地说道:“说来也是不容易,皇上自登基好不容易召幸嫔妃,之前都是皇后一人独宠,偏偏让别人抢了先。若不是端慧太子薨了,太后催促,恐怕也轮不到别人了。”
  清格勒听自己的贴身宫女这么说,以为她是在抱怨皇后独宠,不禁气恼起来,她斥责道:“皇后的事儿什么时候也轮你多嘴了。先不说在国孝期召幸后妃本就不该,就算不在孝期,皇上要做的决定也不是皇后所能左右的。”
  那宫女见清格勒生了气,立刻不敢再多言。
  也无怪乎清格勒生气,在她眼里,傅莹对嫔妃们亲和,处事公道,是极好的皇后。特别是得知当年自己的丫鬟塔娜被驱逐出宫之后,还是为嫡福晋的傅莹曾偷偷给塔娜银钱,让塔娜感动至今。
  她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傅莹对自己诸般好处她都记得,可她自知自己身份低微,也帮不上身为皇后的傅莹,但她却不许别人说傅莹半个不字。
  不过,最后清格勒仍没有身孕,这后妃之中第二个怀孕的是金蓉,这已是得知苏采薇怀孕之后一个多月了。
  后宫之中接连有两人怀孕,自然是喜事一桩。傅莹听闻此事,不禁暗笑弘历果然“办事效率”极高。
  她不会过多纠结于自己无力改变的事情,永琏的事情,让她突然明白,什么困难挫折在生离死别之前都不值得一提的。
  如果能换来永琏的生命,她真的不介意弘历同别的女子生多少孩子。
  傅莹开始担负起作为皇后的责任,她赏给怀孕的苏采薇、金蓉诸多补品,又常常询问太医她们二人的胎像如何,诸事十分上心。
  玉净见傅莹这样,便趁着没有别人,在长春仙馆偷偷对傅莹抱怨道:“娘娘对她们也太好了吧,当初娘娘自个儿怀孕也没见这么上心呢。”
  傅莹正把玩着弘历送她的转心瓶,她见这瓶子分里外两层,外层镂空里层可以转动,十分有趣,一时没顾得上回答玉净的话。
  玉净见傅莹沉得这般稳,更加着急了,道:“娘娘真是心大,若纯贵人同嘉贵人生了阿哥,那对娘娘来说,岂不是很麻烦了。”
  傅莹听玉净说“麻烦”二字,不禁摇了摇头,把转心瓶放回到案上道:“你这话可只需对我说,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肯定会不高兴的。”
  玉净知道傅莹深受弘历敬爱,倒也不怕这话被弘历听道,于是接着说道:“娘娘,你真的不担忧吗?”
  傅莹摸了摸那只转心瓶,叹了一口气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决定的,皇上也不能,我既为皇后,就得担负起这份责任。你说我怀孕时对自个儿不上心,可太后、皇上甚至先皇上了心不就好了吗?”
  傅莹这番话令玉净无话可说,只能嘟哝道:“娘娘真是太好心了。”
  好心吗?傅莹真觉得自己没那么大度。但是孩子无辜,她失去孩子,方才觉得这世间的每一个孩子活下来都不易,她不想再见生死离别之事了,所以即便是旁人的孩子,她也希望他们能好好活下来。
  傅莹知道,玉净怕嫔妃们生了阿哥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但是她没那份担忧,弘历对自己怎样,她心里有数,断然不会因为妃子生下皇子,就疏远自己。
  正要同玉净说些什么,又听人说弘历来她这里。
  弘历一见她,便问她最近身体怎样。
  傅莹知道自己病根已经落下,当下只不过是不发作罢了,知道若将实情告知,必定不胜其扰,便说:“好了许多,但就是寒虚之症,需要静养。”
  弘历深信妻子,懒得问太医核实,以为傅莹真的大好,于是高兴道:“看来诸多补品吃了果然有益。”
  傅莹笑了笑道:“太医也给纯贵人还有嘉贵人诊过脉了,说是胎像安稳,让皇上和太后放心。”
  弘历低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必常说这种报平安之语,若是有不好告诉我就是了。”
  傅莹想想也是,没什么差池说给弘历听也有些打扰之嫌,便回道:“那我知道了。”
  弘历看她消瘦的样子,虽然比得病时胖了些,但却比生病之前瘦了不少,于是又嘱咐道:“皇后身子弱,不必过于操心了,让贵妃替你分担照应些也好。”
  傅莹笑道:“皇上哪里的话,贵妃自小体弱,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弘历想想也对,高流素比傅莹身体还不堪,但凡受些劳累或者寒冷,总是免不了要病一场的。
  “那便让娴妃也过来帮忙,毕竟她最闲了。”弘历说道。
  傅莹想塔尔玛也够可怜的,虽身为妃位,但在后宫却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除了侍奉太后尽自己职能之外,也就关在自己的宫里,甚少于旁人交流。
  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她有心让娴妃同别的后妃们多交流交流,便替娴妃谢过了弘历。
  弘历不以为然道:“你倒是真会替别人想。我听人说,你给了纯贵人还有嘉贵人不少赏赐。其实,等她们二人诞下皇子,我自然会有赏的。”
  傅莹回道:“照顾怀孕的嫔妃本就是皇后的责任,即便她们二人生的不是阿哥是公主,也是皇上的孩子啊。”
  弘历估摸着若这两胎都不是阿哥,估计自己还得被母亲逼着生孩子去,他无奈道:“诸事看天意吧,生公主也好,同掌珠做个伴,现在宫里就她一个女孩儿,也怪无聊的。”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抓住傅莹的手道:“其实,她们生阿哥公主,我都是不在意,我只在意什么时候能与你再有一子,方才成全了我的心意。”
  傅莹听了这话,心里顿生悲楚,她又何尝不想再生呢?
  她摸索着拿出身边的绢子,擦了擦眼泪道:“皇上,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生死之事,都不是她或者他所能决定的。
 
 
第124章 
  傅莹将照看苏采薇、金蓉的事情交给了塔尔玛, 塔尔玛也是很尽心尽责, 几乎每日都去她们二人那里探视。幸好她们皆都住在天地一家春,来往也很方便。
  因傅莹有交代,若只是报平安之事,只需隔三五日到她那里汇报一下便可。故而塔尔玛也不算常来, 不过这实实在在地给了她多见圣颜的机会。
  弘历对自己的这位娴妃, 以前的侧福晋着实不怎么喜欢。虽说塔尔玛也清秀可人, 但他还是懒得正眼瞧。
  每每塔尔玛去长春仙馆碰到弘历时, 弘历听她说完苏、金二人的情况,便不耐烦地将她“赶走”, 生怕让她在长春仙馆多呆片刻, 耽误了与傅莹相处的功夫。
  塔尔玛心里委屈, 但只能默默忍了。
  想起弘历召幸嫔妃,除去高流素是因身体原因没有安排之外, 几乎人人都有份却唯独自己落下。虽然旁人表面不说什么, 但她知道肯定背后有人会说闲话的。
  大概没有比她更没存在感的侧福晋了吧, 想到自己的种种遭遇,塔尔玛忍不住哀伤起来。
  她真羡慕皇后,皇帝爱她敬她, 太后也偏疼她,后宫其他的女人也从不说她半句不好, 唯一的儿子还被密立为太子。她在这后宫之中,只能让众人仰望。
  自己一辈子也成不了像傅莹那么“完美”的人吧,塔尔玛心想。
  既然皇帝不待见自己, 塔尔玛就打算把心思用在崇庆太后身上,毕竟崇庆太后随和,对太后付出好歹还能得到太后的肯定。
  傅莹压根儿不知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永琏死后,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免于日日悲伤。
  对她来说,如今只要做好皇后的本职工作,抚养好女儿,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什么后宫争宠,她已经懒得去想了,反正不去争也有。
  等到了十月永琏的周年忌日那日,傅莹想起永琏出殡时自己未能亲自送他,便向弘历提出要去永琏停棺的田村祭奠。
  这个要求被弘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且不说永琏停灵之处离紫禁城有多远,他怕她见到那悲伤之景又会病倒。
  弘历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无论傅莹怎么试图说服他,都没能成功。最后还是傅莹妥协了,放弃去永琏灵前祭奠,改为在紫禁城里祭奠。
  即便是不能亲自到田村,傅莹还是在紫禁城同崇庆太后一起祭奠了。
  如此悲伤之景,傅莹难免又痛哭一场。尽管弘历担心她的身体,费尽心思不让傅莹去永琏灵前祭奠,但傅莹还是着凉生病了。
  弘历见此,着急也无可奈何,只得让觉罗氏进宫,想着有娘家人来看她,或许傅莹的病就能好些。
  觉罗氏正有要紧的事情打算进宫告知傅莹,听闻皇帝竟主动要她进宫探视女儿,也是喜出望外,急忙收拾准备进宫。
  来到傅莹的长春宫,觉罗氏就闻到熟悉的药味。自永琏去世之后,觉罗氏来傅莹这里总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见觉罗氏进来,莫渝帮她打起帘子来,行礼问安之后笑着对觉罗氏说道:“刚刚娘娘还念叨夫人什么时候过来呢,夫人这就来了。”
  觉罗氏从别人那里知晓傅莹生病之事,她甚是忧心地问莫渝道:“皇后这回病得厉害吗?”
  莫渝摇了摇头,回道:“虽然不比端慧太子去世那会儿病得严重,但也是好久不见起色,太医说娘娘身子虚耗得厉害,恢复起来难。”
  觉罗氏叹了口气,随莫渝进了里屋。
  傅莹心里正想着母亲怎么还不过来,就见母亲进来了,高兴地从躺的床上下来。
  觉罗氏先一步坐到傅莹的床边,道:“娘娘快别起来了,好好养病才是最要紧的。”
  傅莹笑道:“额娘快别这么说,我整日这么躺着也不好。”说完就从床上坐起来,她本来没病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只不过忍不住疲乏,合衣躺在床上休息罢了。
  觉罗氏见她说话有精神,稍稍放心了些,道:“娘娘可是刚喝了药?”
  傅莹道:“额娘是如何猜出的?药不在这里屋里熬的。”
  觉罗氏坐到床边道:“我如何不知,你那药味道重,我能闻出。”
  傅莹现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要喝药的。这些药不是治病就是补身体,喝得她对药的苦味都麻木了,就像高流素那般,把药一口喝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知道二阿哥之死对娘娘你打击很大,可是,这个坎儿就真过不去了吗?人总得往后看啊。”觉罗氏抹泪问道。
  傅莹听母亲提起永琏,难免要心酸落泪,她道:“额娘,这事儿我尽力了,如今能做到这步也是不易。”
  觉罗氏道:“皇上对娘娘有情有义也是难得,且不说密立二阿哥为太子,就算娘娘没了二阿哥,也不曾薄待娘娘分毫。我听人说,有两位贵人怀了龙嗣,娘娘也别放心上,左右这后宫里总要有人替娘娘你为皇上绵延子嗣的。”
  傅莹听母亲这意思,好像是怕她介怀后妃怀孕之事。其实这是她母亲多虑了,她知晓弘历的难处,她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何况自从得知这两人怀孕之后,弘历也就不怎么召幸旁人。
  为了让母亲心安,傅莹对觉罗氏说道:“额娘莫要多想,我是皇后,怎么能心怀嫉妒呢?皇上更心急想要嫡子,只可惜我早年身体受损,怀孕极难。”
  觉罗氏很是欣慰地说道:“娘娘能这么想就好,若娘娘能生育,那还有别人什么事,正因为娘娘暂无法生养,所以皇上才让别人替娘娘生呢。”
  在古人眼中,丈夫所有的孩子都是正妻名下的,妾生孩子也是替正妻生。
  可在傅莹看来,别人的孩子就是别人的,只有自己亲生的,才能成为自己的孩子。就像永璜也喊自己一声“额娘”,但她很难将永璜与永琏一视同仁,这是天性。
  觉罗氏刚说完这话,又想到一事,忙道:“今日我进宫还有一大事要告知娘娘,傅恒在年底就要成亲了。”
  关于弟弟傅恒成亲之事,傅莹也是知道的,她记得母亲说要等来年开春办的,怎么就突然提前了?
  疑惑之余,傅莹问母亲道:“傅恒的婚事为何要提前?办婚事难免是要宴请,在寒冬之际举办多有不便啊。”
  她想着古代没有暖气,屋里寒冷,依她们家的地位,来客肯定不少。宽敞之地宴请宾客,只怕饭菜没上桌就凉了。
  觉罗氏想了想,觉得还是将实情告诉傅莹,道:“你阿玛最近身上不大好,所以才想着给傅恒娶亲冲喜。”说完又怕傅莹担心自个阿玛,道:“已经请了极好的大夫给你阿玛看了,娘娘也别太担心。”
  傅莹哪能不担心呢。她知道父亲年岁已高,每每听闻父亲生病之事,她都提心吊胆起来。
  她握着母亲的手问道:“阿玛到底怎么啦?怎么就病到要靠弟弟成亲来冲喜的地步呢。”
  觉罗氏见女儿这忧心的样子,有些后悔告诉她实情,可不告诉她怎么行,毕竟傅恒亲事提前的理由总得告诉她吧。
  怕女儿过于计较此事,觉罗氏简单说几句让傅莹安心的话之后,就把话引向了别处道:“今日皇上不过来吗?”
  傅莹想了想弘历对自己说过的话,道:“皇上最近因为堂兄弘皙之事大发雷霆,恐怕没心思来这里呢。”
  此事觉罗氏也有所耳闻,听闻弘皙私问皇帝寿数,引得弘历大怒,将其严惩。不光如此,连弘历的十六叔庄亲王也一并受罚了。
  自弘历上位以来,多以仁爱示众,还释放了一些雍正在位期间严惩的皇室宗亲。觉罗氏私下与旁人谈论起此事,自然认为是弘皙不知好歹,不懂感恩。
  于是觉罗氏冷笑道:“皇上是仁义,可惜有些人就是不知足。要知道皇上登基,连名字都没让他们避讳更改,就连二阿哥,都要人避讳他的‘琏’字呢。”
  傅莹也替弘历气这些人不知好歹,可弘历不让别人避讳改名,则是另有原因,她给母亲解释道:“说到皇上不让避讳改名,那还是因为皇上觉得‘弘’字是圣祖为孙辈所取,为敬圣祖才这么做的。至于皇上为何会突然为此大怒,甚至牵连庄亲王,我估计多少与永琏忌日有关吧。”
  说到这里,傅莹停了一下继续道:“皇上这几日心情极不好,动不动就冲人发火,我在皇上身边还能劝解一番,若我不在,就可怜皇上身边的奴才们了。”
  觉罗氏道:“你还有功夫管那些奴才,养好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正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