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
她在很认真的跟他说正事啊,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阮宁愣了半晌,然后伸出手,去解他的睡裤。
秦肆:“宁宁?”
阮宁俯下去:“……我希望等下你听我说完,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
秦肆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很快便不能自已,什么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阮宁还是高估了秦肆的自制力,她本来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要跟秦肆坦白,可是最后她根本没有机会说,整个人就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宁宁,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秦肆在她耳边说。
阮宁困得睁不开眼,不满的嘟囔:“不要吵,明天再说。乖。”
秦肆:“……”
——
次日一大早,陆景不请自来。
王伯打电话禀告的时候,秦肆刚刚起床,阮宁还在睡觉。
看了眼阮宁香沉的睡颜,秦肆放轻动作,走进卫生间,说:“让他等着。”
王伯见他并没有轰人的意思,便道:“好的,秦总。”
自从秦肆跟阮宁结婚,这个叫了秦肆二十多年“少爷”的老人,也被逼着改口叫了“秦总”。
秦肆不急不缓的洗漱好,等他从卫生间出来,阮宁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阮宁刚想起来,秦肆就快步走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再睡一会儿。”
阮宁躺回被窝,乖乖点头:“好。”
秦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她重新沉入梦乡,这才起身离开房间,并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陆景来了,阮宁自然不能露面,秦肆自认小肚鸡肠,哪怕阮宁不喜欢陆景,他也绝不允许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人在她跟前儿晃。
下到一楼,陆景正等在客厅,长身玉立,站在窗边,背对着秦肆。
听见身后的响动,陆景回过头来,待看见只有秦肆一人,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失望。
秦肆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忍不住冷笑,果然哄着阮宁再睡一会是对的。
秦肆故意扯了下衬衫衣领,露出脖颈上强逼着阮宁吮出来的痕迹,语气漫不经心说:“长话短说吧,尽量不要废话,我还等着回去睡个回笼觉。”
陆景刚想开口,谁知眼睛一下扫到他脖颈上的红痕,顿时愣住。
秦肆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不经意的将领口拉得更开,露出更多的痕迹,笑道:“宁宁偶尔会胡闹,见笑了。”
陆景:“……”
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陆景极力稳住心神,他还没忘自己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不能被秦肆带跑偏。
“我今天来是跟你谈判的。”陆景开门见山道。
秦肆:“既然如此,坐吧,我不习惯跟人面对面站着谈判。”
陆景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胸腔内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秦肆挑眉一笑,在他对面坐下。
“你想怎么谈判?”
陆景没有废话,直接甩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当初陈姝盗取的秦氏集团的机密,你销毁我父亲偷税的证据,保他出来,我就把这还给你。”
当初他把陈姝从陆宅赶出去,便逼她交出了秦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如果不是阮珍的出现,他会选择交给做梦都想得到这些的陆志诚,可惜没有如果,阮珍出现了,一切都毁了。
秦肆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袋,没有抬手去触碰,神情冷淡,完全没有预料中的热衷。
陆景见他这反应,不禁一怔,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秦肆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嘲讽:“你以为陈姝真有那么大能耐?”
陆景瞪大眼睛,心头一跳:“你……你动了手脚?”
秦肆嗤笑,不置可否。
陆景的心却已经凉了下去。
秦肆道:“陈书偷走的根本就不是秦氏集团的商业机密,不过一个被否决掉的子公司预案罢了。”
陆景:“……”
秦肆看了眼腕表:“看来你并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
阮宁已经快起床了,他便再没耐心陪他耗下去。
刚想站起身,陆景却突然道:“我可以用陆氏集团跟你谈判。”
秦肆的动作僵住:“……”
陆景直视着他的双眼,说:“我可以同意陆氏集团以低价被你收购,只要你销毁我父亲偷税漏税的证据,保他出来。”
秦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暴戾。
更多的是不解。
陆志诚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将陆景扫地出门,陆景却还能倾其所有为他。
这在秦肆的字典里,实在解释不通,让人费解。
“可以。”许久,秦肆给出了回复,“但是有一个条件,陆志诚下半辈子必须待在国外,永远别想回来。”
陆景沉吟了数秒,道:“可以。下午我会去贵公司,商量收购的事情。”
说完,陆景便转身,想要离开。
秦肆突然在身后叫住他,声音不冷不淡:“你难道就不恨他?”
陆景的背影僵了僵,说:“并不是人人都像你,没有父子亲情。”
秦肆的眸色暗了一瞬,心脏传来一丝异样的情绪,但终究归于沉寂。
——
下午,秦肆如约去了公司。阮宁这些天愈发嗜睡,吃过午饭后,便回房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四点多,阮宁懵了半晌,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这可不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等她生完孩子,说不定也胖成猪了,秦肆万一嫌弃她怎么办?
阮宁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她赶紧走到穿衣镜前,前后左右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并没胖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她还没敢彻底放宽心,又找出电子秤称了称体重,结果居然还轻了两斤。
阮宁陷入了迷之沉默:“……”
一定跟她最近食欲不佳,吃什么吐什么有关。
阮宁下了楼,这时秦肆还在公司没回来,张妈已经开始在厨房准备晚饭。
阮宁走到厨房门口,被一股鱼腥味止住脚步,探头看了看,说:“张妈,晚上吃什么啊?”
张妈回头对她露出笑脸:“我给夫人煲了鱼汤。”
阮宁一闻到这味就想吐了,更加没有胃口,皱着小脸说:“我不想喝鱼汤。”
张妈一脸为难道:“夫人,这是秦总特地吩咐我做的,你还是乖乖喝点吧,不然秦总回来了,没法交代啊。”
阮宁道:“你不是说从今以后只听我的吗?”
张妈:“……”
可是工资还是秦总开的啊!
阮宁也没为难她,闻不了厨房的味,待不下去,走去外面客厅。
“我给秦肆打电话说吧。”
阮宁翻出手机,给秦肆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宁宁。”秦肆低沉性感的声音。
阮宁道:“秦肆,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肆声音里带上笑意:“怎么了?想我了?”
阮宁刚想说鱼汤的事,秦肆又端正了语气道:“公司最近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今天晚上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你好好吃饭,多喝点鱼汤。”
阮宁心道我就是不想喝鱼汤才给你打电话的啊,但是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我不想一个人在家吃饭,我去公司给你送饭吧。”
秦肆沉默片刻,犹豫:“宁宁……”
阮宁不等他说出拒绝的话,忙道:“我知道,我会好好注意的,我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不能走动,天天憋在家里也不好。我想去跟你一起吃饭,本来我就胃口不好,看着你还能下饭,好不好?”想了想,又补上一个秦肆最喜欢的称呼,”老公~
秦肆:“……”
阮宁这样娇声娇气的撒娇,这他妈谁受得了?反正秦肆是受不了。
两人结婚之后,阮宁只有在床上被他逼着才叫老公,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叫他老公,实在是少之又少,一把手都能数过来。
“让王伯送你。”秦肆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色1欲熏心感到无奈,“算了,我还是直接回去接你吧。”
阮宁哭笑不得:“好啦,你回来接我,那我还去送饭做什么?你在公司里等着我,我等下就去啦。”
秦肆道:“嗯,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到公司门口去接你。”
阮宁道:“好。”
挂上电话之后,阮宁让张妈打包好晚饭,自己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下来,张妈也已经把饭菜打包好了。阮宁没有让王伯送自己,拎着保温桶,自己开车走了。
阮宁的车子拐过一条岔道口的时候,后面不远处一辆黑色车子跟了上去。
黑色车子的司机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尖巧的下巴。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推了推帽檐,露出阮珍带着扭曲笑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喵喵喵崽子”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uTェTu
第47章
天气变化太快,刚才从家里出发的时候还是晴天,现在天空却阴气沉沉,光线昏暗下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秦肆,我已经出发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阮宁给秦肆打了个电话。
秦肆的嗓音很低沉温润:“那我现在就下楼去等你。”
阮宁笑:“不用那么早,快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秦肆现在就已经感觉坐不住了,想要立刻见到阮宁的心情是那么迫切,让他根本无心工作。
“好。”秦肆嘴上却只能答应,“开慢一点,不要因为急着见我开太快。”
阮宁:“……我不急。”
秦肆承认:“好吧,我很急。”
阮宁:“……”
挂上电话,阮宁的耳朵根红红的,这时红灯变绿灯,阮宁重新启动车子,驶上了临江路。
一直跟在后面的黑色汽车,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
——
开车从家里出发,到公司最多不用半个小时,然而四十分钟过去,阮宁迟迟未到。
秦肆接到阮宁的电话后不久,便已经到公司大楼门口等着了,之后他又给阮宁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提示手机已关机。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肆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他甚至不敢去深想其他可能,只催眠自己路上堵车太过严重,晚一点也是可能的。
门口保镖忧心忡忡的看着来来回回踱步的秦总,见他脸色奇差,吓得心如擂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腰杆站得比平时都要笔直,冷汗沿着鬓角滚下来。
天空愈发昏沉,五点多钟的天色看上去却像是七点多,看上去大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王伯,宁宁到底什么时候从家里出发的?”秦肆给王伯打了个电话。
王伯一愣,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看了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说:“半个小时之前。怎么了,秦总?”
秦肆蹙紧了眉头,声音冷凝:“宁宁到现在还没到。”
王伯:“……”
张妈正在看电视,这时电视上突然直播一则紧急新闻,二十分钟之前,临江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两辆车相撞,冲断大桥护栏,双双坠河。
张妈心惊胆战的拉着王伯看,王伯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吓晕过去,那条大桥是去公司的必经之路。
镜头转到打捞起来的汽车上,那是一辆白色的汽车,车体歪扭变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可是王伯和张妈却在瞬间惊变了脸色,心里同时一沉,阮宁走时开的也是一辆白色的车,跟这辆非常相似。
电话还未挂断,秦肆察觉到不对,冷声道:“说话。”
“少爷……”惊吓之下,王伯都忘了叫秦总,声音打着颤,“少爷,二十分钟前,临江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两辆车同时落水,刚才一辆白色的车刚从水里被打捞上来,夫人开的也是白色的车……”
“砰”的一声,手机里只余下嘟嘟的忙音,秦肆直接摔了手机。
王伯和张妈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是一样的惨白。
阮宁不能出事,何况她现在还有了身孕。
秦肆一定会直接疯掉。
——
临江大桥已经封路,消防员和救护车全部到场,目前只打捞上来一辆车,还有另外一辆车还沉在水底。
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时不时电闪雷鸣,记者披着雨衣,对着镜头进行现场播报,声音被现场的杂乱声音扰得十分嘈杂。
“下午17点25分,临江大桥上两辆汽车突然发生碰撞,双双坠入临江大桥,目前消防员已经在全力打捞,救护人员也在倾力配合……”
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救护工作变得异常艰难,倾盆大雨兜头临下,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闯了进来,他的动作太快,让人根本拦不住。
一个工作人员试图上前拦阻,对方红着眼,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工作人员立马离他远远的,不敢再上前。
来人正是秦肆,他一路开车飞驰过来,到了封路阶段,不得不从车上下来,冒着大雨直接跑过来。
他真不知道自己这短短十多分钟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已经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脑海里一片空白,表情恐怖至极,双手却在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