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以后他就没有许过生日愿望了,不过是借着这种形式来许自己一个充满幻想的梦而已,微微迟疑时女孩再次催促。“津北?”
明亮的烛火跳跃在眼中,傅津北心中一动,可这一刻他也宁愿相信,愿望能够成真,注视那通明的光亮,他缓缓开口。“我希望阿湄永远快乐。”
听到他的愿望,舒湄的心底像涂了蜜般,比吃过糖还要甜,不过片刻她摇摇头。
“这个不算,是津北过生日,不是阿湄,所以你应该为自己许愿的,还有要闭上眼睛,悄悄在心里许愿,不可以让我听到,不然会不灵的。”
望着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睛,傅津北眸光幽深,缓缓闭上了眼。
黑暗将自己笼罩,最爱的人在身边,他在心里悄悄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他希望能在今生等到眼前的女孩儿爱上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
睁开眼迎上一双好奇的目光,她开口询问。“津北你许了什么愿望。”
问完之后舒湄才记起刚刚对津北说的,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唔,还是不要告诉我了……”虽然她的确很想知道。
“该吹蜡烛了。”
“一起。”
她点点头,两人一同俯下身,舒湄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腮帮子鼓鼓的猛地吹去,蛋糕上的火光尽数熄灭。
她仰起脸,可爱的卧蚕鼓起,两眼弯弯地注视着他,甜甜开口。
“津北,生日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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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婆。”
脸颊爬上红晕,她羞涩地抿着红唇,手却被人牵起走到餐桌的一侧坐下。
舒湄挣扎着要起身,指了指对面。“阿湄坐那里的。”
那只手却牢牢地横在自己的腰间,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样。”
“那好吧……”
两人面前的餐盘里摆放着精美的菜肴,傅津北注视了会儿,看向怀里的女孩儿。
“这也是阿湄做的?”
舒湄沉吟了一会儿,歉意地摇了摇头,诚实开口。“是冯妈做的。”
“阿湄本来是想学的,可是太难了,比做蛋糕还难……怎么都学不好,过生日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
末了,担心男人会失落,舒湄又捏了捏他的手,紧跟着补充道。“从明天开始,以后多让冯妈教教阿湄,等津北下个生日时我再自己做好吃的给你好吗?”
男人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深情地注视着她。
“这样就足够了。”
她一点的惊喜就足以自己欢喜好久。
傅津北要的不多,这样就够了……
舒湄有些抱歉,就做了一个蛋糕,还好丑的,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一定要给津北准备一个特别好的生日礼物才行。
客厅的四周悬挂着流苏灯,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地散发出光芒,似颗颗皎洁的星辰笼罩着两人。
墙壁上贴着“happy birthday”的灯光,天花板漂浮着幽莹的透明气球,像深海里的水母晶莹剔透,小尾巴在空中荡来荡去。
在傅津北过往的生日宴里没有比这更寒酸简单的,可也没有比这个27岁生日更让他感到震撼和难以忘记的。
他第一次觉得生日原来也是可以被期待的,而这所有的震撼都是怀里的女孩儿给予自己的。
一腔爱意从眼底倾泻而出,他俯下身,用额头抵上女孩儿的,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眸,喉头哽咽,沙哑地开口。
“谢谢你,老婆。”
舒湄翘起唇角,摇摇脑袋,抠着他身上的纽扣小声嘟囔着。“给津北过生日真的好难,都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才好……”
“阿湄已经把最好的给我了。”
她讶然地看着他。“可是做的蛋糕好丑……”
“还记得我上次的回答吗?”一只手落在她心口的位置,男人悄声开口,怕惊扰了这令人沉醉的氛围。
“只要是阿湄用心准备的礼物,对我而言都是最珍贵的。”
男人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款款情絮将她包裹住,如同附在一片柔软的羽毛上,轻悠悠地晃呀晃,晃的舒湄阵阵眩晕。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惦记着还未开动的蛋糕。
“蛋糕还没吃呢。”
轻轻挣扎便从男人的怀中挣脱,舒湄走到蛋糕前小心翼翼划下一块儿,盛在盘子里端了过去。
插着一块儿奶油的叉子递到唇边,傅津北望着女孩儿期待的目光,将它含入戳中,奶油的甜意在唇齿间扩散开来,轻轻咽下,那股甜便顺着喉咙蔓延至心脏。
“好吃吗?”
“嗯,好吃。”
“那我也尝尝。”舒湄尝了一口,餍足地眯起眼睛,像只猫咪,满足地只想冒泡泡。
她最爱甜食了,蛋糕自然也是喜爱的。
而且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美味些……
女孩儿的唇角沾染上白色的奶油,却恍然未知,傅津北的眸光停落在她的唇角上,渐渐地变得幽深。
情生意动,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女孩儿纤细的腕子,轻轻一带那盈着清香的身体便落入了自己的怀中。
舒湄只来得及低呼一声,膝盖跪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手中的盘子被人取走,脑后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滚烫的吻落在了唇角,轻吮了一下,男人喑哑至极的声音透入耳中,拨动了她的心弦,一颤一颤的。
“甜的。”
微启的唇间滑入一抹柔软,裹挟着奶油的甜传递在她的口中,然后在整个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吻的极为温柔,带着克制与隐忍,在这样浪漫温馨的夜里要给女孩儿最温情的热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舒湄的膝盖都在发软,只得伸手撑在男人滚烫的胸膛前,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无限情絮。
那吻缓缓从唇退出,经由柔软的肌肤缓缓游走到她细腻的耳垂,裹挟着仔细吮吸,用牙齿轻轻厮磨,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嘤咛,点燃了夜的沉寂,刺啦刺啦在男人的脑海中迸溅出火花,只想将怀中的人紧紧拥住,合二为一。
热吻停歇,舒湄粗喘着气脸颊红润,连眼角都浸润着一层诱人的粉,迷离的目光触及到墙壁上的一幅装饰画上,忽地记起了什么,她急忙从他怀中起身。
“怎么了?”
“津北,等我一下!”
说完女孩儿急急转身朝楼上跑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大大的画框跑了下来喘着气站在他面前。
她将怀里的东西转了个面放在他面前。“津北,你看。”
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落在了一双骨节分明匀称的手上,手下是黑白的琴键,透过静止的画面,傅津北的回忆穿透到那晚。
他们坐在皎洁的灯光下,一同弹奏着钢琴,气氛温柔的恰到好处。
不过是无意间的醋意横生,并没有想到她会真的去画。
望着眼前这幅倾注了女孩儿细腻心思的画,傅津北眼眸愈加幽深,她总是带给自己无限的震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前是女孩儿洋溢的笑脸,傅津北缓缓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女孩儿紧紧抱在怀里。
“谢谢你,阿湄……”
舒湄看不见他的申请,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轻柔地问。
“津北,你喜欢吗?”
男人的声音从她的颈间传来。“嗯。”
她松了一口气,翘起唇。“喜欢就好,以后每一个生日阿湄都陪着津北过,好不好?”
他哑声,半晌才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好……”
星星闪烁在头顶,浩瀚星光倾落在拥抱的两人身上。
夜短暂,情却浓。
第47章 奶糖酥
第二天那副画就被傅津北亲手挂到了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每每晚上处理工作时一抬眼就能看到。
这幅画虽然是舒湄用心画了几个通宵,但到底是比不上她家里的那一幅, 可不知道为什么津北却喜欢这幅。
夜里洗完澡舒湄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褥间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身抱着自己的枕头去了书房,推开门男人并没有在办公, 而是靠在椅背上出神地盯着墙壁上的那副画, 连她推门都没有察觉,黝黑的眸子里是舒湄看不懂的思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到她走近, 他才蓦地回过神, 望向自己的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暗淡, 舒湄微微一怔。
“津北。”
男人伸出手, 舒湄迈开脚走过去坐进了他怀中。
傅津北拨开她额前一缕凌乱的发丝, 低声开口。“怎么跑这儿来了?”
“睡不着。”
“那先在我怀里睡,看完这些我们就回房间。”
她点点头,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额前。
“乖,睡吧。”
脑袋靠在男人温暖的胸膛前, 耳旁是规律有力的心跳, 声声撞击着她的耳膜,舒湄搂着怀里的枕头安静地闭上了眼, 灯光下秾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往常睡不着时躺在津北怀里,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是闭上眼舒湄的脑海中涌现的却是她刚刚推门而入时,看到津北眼中流露出来的一抹莫名的情绪。
她不懂那到底是什么, 可自己能感知到他当时一定在想不开心的事情,才会流露出那样的情绪。
空气安静地只有间隔的纸张摩挲声,眼睫轻轻颤了颤,她缓缓睁开眼凝视着墙壁上的那副画。
津北的不开心是和它有关吗?
舒湄不由地多想,他是不是其实不喜欢她画的这幅画,可是因为是礼物,不想让自己难过,所以才说喜欢的。
视线微挪,头顶上方是男人线条硬朗的下巴,她嗡动着唇瓣,轻声喊到。
“津北?”
男人一顿,垂下眼眸望着她,紧了紧搂着的那只手臂。“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那副画……如果不喜欢的话,等阿湄以后能画出更好的再送你。”
傅津北愣住,不明白女孩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胳膊微微用力将她抱起,凝视着那双皎洁的眸子低喃着。
“没有不喜欢,只要是阿湄送的,我都喜欢。乖,告诉我,怎么会这么想?”
“我刚看到津北对着画在出神……”她抽出手抬起了胳膊,缓缓停留在男人的眉眼间。
“可是津北这里却写着不开心。”
傅津北握住那只白皙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一口,俯下身,目光距离她咫尺,不偏不倚,深深望进她的眼底。
“那阿湄还看到了什么?”
闻言舒湄仔细地探寻着,男人的眼底已经没了刚刚那抹陌生的情绪,那双幽深似海般的眼眸里荡漾着水光,涟漪波澜中她看到了一张好奇的目光,那是——
“我……”
他低笑出声。
“所以刚刚是在想阿湄,没有不开心。”
她仍有些狐疑。“真的?”
“嗯。”傅津北颔首,大手在女孩儿细腻的脸颊上温柔地摩挲着。“不要多想,睡吧。”
“哦。”她乖乖闭上了眼睛,指头无意识地搅着,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她想起上次曼曼电话里说的话。
“津北,那天曼曼跟阿湄视频了,她说让我告诉你……”
“什么?”
舒湄挠了挠脑袋,想了会儿。“曼曼好像说让津北把阿湄家里的那幅画带回来,还让你记得看……唔,让津北记得看什么,我怎么给忘了呢?”
半天都没回想起舒曼最后叮嘱的内容,她歉意地抬起眼。“想不起来了,等下次再和曼曼视频时阿湄一定记得问她。”
“家里的那幅画?”
舒湄伸手指向墙上悬挂的画。“就是和这个一样的那幅。”
傅津北敛眉,小曼怎么会让他去取那幅画……
“津北,要不等哪天咱们回去时把那幅画带回来吧,然后把它挂在这里,这幅的话真的没有那幅好看。”
没有那副好看……还要取代这幅挂在这里……
女孩儿的细语呢喃,每一句都重重地砸在傅津北的心头。
殊不知头顶那道视线的风云变幻,舒湄打量着画,点点头继续说到。
“怎么看都没有那幅好看……唔——”
唇瓣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女孩儿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她愣了刹那,摸了摸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疼。”
“刚刚的话,不许再说,听到没?”
舒湄迷茫不解。
“不许拿别的和这幅画比较知道了吗?”
“为、为什么?”可是一模一样的手,真的没有那副好看呀……
为什么?
傅津北内心生出一股无力,似藤蔓疯狂生长,将他的心紧紧地勒住。
每从女孩儿口中听到关于那副画的字眼,就仿佛在提醒着他,阿湄的心底可能会藏着一个他不知道姓名的人。
每次抬头看到墙壁上的画,感到满足的同时也不由地在猜疑着那个人是谁。
阿湄家中那幅画上手的主人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口,不致命,却在他贪图温暖的时候跳出来扎两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滴出了血,在脚底不断蔓延……
他回过神,将脑海中纷乱成团,纠缠不清的想法猜忌远远丢开。
“没有为什么。”他缓下声音。“乖,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做两幅画比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