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身体一僵,嘴唇动了动。
“她同意了,她让我过来陪你。”
唐让让依恋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黑暗中,祁衍眼睛一弯,微不可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嗯。”
他一用力,将唐让让给抱了起来,径直抱进了卧室里。
极其昂贵的大衣被他随意的压在床上,借着隐约的光亮,祁衍轻啄了一下唐让让的嘴唇。
两人身上还都带着凉气,躺在柔软的床上,寒气渐渐消散。
唐让让的身子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她懒洋洋的抬起手,帮祁衍将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
祁困困原本已经百无聊赖的靠在阳台睡着了。
听到屋里的响动,它本能的惊醒了,顺着声音的来源,一路小跑过去。
这几天它都是被阿姨带着遛弯,每每到晚上才能看到两个主人,根本没有时间跟他们亲近一会儿。
祁困困睁大眼睛,朝床上望了一会儿,确认不是贼,而是自己认识的两个人。
于是兴奋的叫了起来。
床上的唐让让一眯眼,捂住了耳朵。
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扰清净,明明已经足够小心了,怎么还是把它给吵醒了。
这段时间,她和祁衍的运动没少被祁困困打扰,狗叫声差不多成了他们的专属bgm。
祁衍忍无可忍的时候,恨不得把祁困困给送走。
但事后看着它无辜的大眼睛,到底没舍得。
唐让让喃喃道:“不理它。”
她蹭了蹭,深吸一口气,把毛衣给脱了下来。
祁困困摇摇尾巴,见丝毫没有吸引到注意力,不满的低吼了一声。
它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猛地跳上了床。
祁困困踩在软绵绵的床垫上,窝在了唐让让身边。
阳台太凉了,还是被窝暖和,有唐让让的被窝尤其暖和。
它刚趴下不久,祁衍翻身将唐让让抱了起来,差点压到它的爪子。
祁困困一个激灵,赶紧往后缩了缩。
迟疑了片刻,它才再次趴下。
谁想还没好好闭上眼睛,唐让让就又滚了过来。
祁困困猛地弹开,又往床边退了退。
它觉得十分委屈。
自己根本没占多大的地方,为什么一直被挤。
祁困困没办法,一用力,从唐让让身上跳了过去,趴在了地方更大的一边。
可没过多久,两个人又翻了回来。
祁困困灰溜溜的缩到了墙角,愤怒的叫了两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个时候,一定得被人主动抱上床,它才能解气。
终于,有一只胳膊伸下来捞住了它。
祁困困软绵绵的垂着爪子,毫不挣扎。
可谁知目的地并不是床,祁衍勾住它,一路把它带到了客厅,塞到了它的窝里。
祁困困立刻从窝里滚了出来,撒丫子往卧室里跑。
想把它甩开,门都没有!
它仿佛一道闪电,猛地钻进了房间,刚想得意的摇摇尾巴,就见唐让让站在门外,猛地把门给带上了。
祁困困被关在空无一人的卧室,呆住了。
这根它想象的不一样啊。
祁困困站在门口,蹲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客厅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祁困困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于是哀怨的用爪子挠着门。
它坚持不懈的不知道抓了多久,终于,卧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可唐让让被祁衍抱在怀里,慵懒的连根手指都懒得动。
祁衍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唐让让一滚身,就钻进了被窝里。
祁困困总觉得她看起来特别累。
真是遗憾,本来还打算要跟她玩一会儿呢,谁知道她这么一会儿就玩累了。
祁困困又小跑回客厅,围着客厅转了一圈又一圈。
没觉得客厅有什么好玩的啊,为什么两个主人玩的那么开心?
祁衍从不管祁困困,他还不太困,于是就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唐让让的睡颜。
唐让让闭着眼睛呢喃道:“你别忙了,跟我一起睡吧。”
祁衍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应道:“嗯。”
可唐让让没来得及等祁衍上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今天接受的事情太多了,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心思用的多,人就容易疲惫。
只有在睡梦中,才能稍稍轻松片刻。
祁衍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他不打算开灯,就靠在床边,安静且温柔的凝视着唐让让。
半晌。
他起身,轻悄悄的走到了书房,从那个偏僻的小抽屉里,摸索着取出了那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晶莹璀璨的钻石恍若发着光。
他沉默了片刻,温柔一笑,将那枚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轻轻托在掌心,回到了卧室。
走到窗边,祁衍单膝跪在地面上,目光从唐让让的脸,慢慢的移到自己掌心。
然后,他从被子里,轻轻拉出了她的手。
将这枚戒指,缓慢且坚定的套在了唐让让的无名指上。
大小正好。
唐让让的手指很软很温,任他摆弄也没有醒。
祁衍注视着带上了戒指的唐让让,慢慢的,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他喃喃道:“我会对你很好的,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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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吃醋
唐让让一直睡到日上梢头。
慵懒的伸直了胳膊,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祁衍还在身边躺着。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往常祁衍这人,生物钟变态到极致,起床的时间连秒都不差多少,还是少见他能睡这么长时间的。
按理说,他这时候应该留好早饭,去公司工作了。
难道昨天晚上她们头一次开辟沙发战场,搞得太激烈了,连祁衍都吃不消了?
唐让让眼底含笑,想要伸手去拨弄祁衍细长的睫毛。
手指刚伸出去,还未碰到祁衍的侧脸,她就怔住了。
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一枚很漂亮很璀璨的戒指。
在透过窗帘的浓郁日光下,肆无忌惮的闪烁着光亮。
它是那么合适,以至于唐让让一直都没察觉自己手上多了个东西。
戒指早就适应了她的体温,牢牢的待在她的手指上。
唐让让轻轻摸了摸,又生怕在那么干净漂亮的钻石上留下指纹。
她还是放弃了。
仔细端详片刻,慢吞吞的兴奋与雀跃才姗姗来迟的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这是祁衍给她戴上的,这算是......求婚了吗?
唐让让越想,心脏越是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觉得身上有些发烫,手指也轻轻颤抖。
她以为,这天会很远的,毕竟,他们才在一起半年多。
可再一想,又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们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两情相悦也不是从这时才开始的。
唐让让翻了个身,轻轻把这只手搭在祁衍的胸膛,另一只手拄着脑袋,温柔的打量着祁衍的睡相。
他这个人,哪怕睡着的时候,也是极其斯文得体的。
从不胡乱翻腾,从不懒散松懈。
唐让让的手轻轻在他胸口抓了抓。
祁衍被她的小动作吵醒了。
他原本睡眠就不重,实在是昨天守在床边看她看太久了,天都放亮了才想起来睡觉,彻底打乱了生物钟,迟的彻彻底底。
祁衍的眼底还是有些红,他眯着眼,本能的抓住了唐让让的指尖。
“几点了?”
唐让让无奈道:“祁总,你迟到了,我也迟到了。”
昨晚实在是太过火了,两个人都没把持住。
唐让让心里揣着对祁衍的愧疚,所以过于放纵了些,但显然祁衍也不理智,他也有心事。
祁衍的心事大概就是这枚戒指了。
祁衍听说迟到还是镇定的。
他合眼缓了一会儿,终于撑着床坐了起来。
“昨天睡晚了。”
他揉揉眉心,努力让眼睛适应着阳光。
唐让让点点头,把自己的右手举起来,在祁衍的眼前晃了晃:“我的手是有多粗啊,某人竟然戴个戒指戴了一夜。”
祁衍的目光又落在她的手上,随即温柔的捏过来,在手里揉了揉,承认道:“看不够。”
唐让让眼中水光闪烁,也轻轻勾住了祁衍的手指。
她凑过去,将下巴搭在祁衍的肩头,软糯糯道:“我好喜欢,谢谢你。”
祁衍轻抚着她的背,无声的拍了拍。
“这算是......求婚了吧?”唐让让迟疑的问道。
祁衍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不然呢。”
掐过后,他才把手上的另一枚戒指拿给唐让让看。
两枚戒指是一对,祁衍的要大着一圈,但同样的璀璨漂亮。
唐让让歪过头,在他的耳垂上轻舔了一下。
祁衍的身子一瞬间紧绷。
“不想摘下来,但是去公司怎么办?我们两个一起出现,太明显了吧。”
祁衍倒是无所谓:“不想摘就不摘。”
唐让让灵机一动:“我挂在脖子上,这样被毛衣一挡,就没人看得到了。”
祁衍静静的望着她。
唐让让问道:“你要吗?”
祁衍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显然,他很不愿意如此遮掩。
唐让让好脾气的哄他:“好好好,你是boss你可以戴,我是小员工我偷偷的。”
祁衍不想为难她,只能亲自帮她把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找了个银白色的细链子,穿过戒指,亲自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戒指刚好坠在她的颈窝处,晶莹的钻石像是嵌在了唐让让白皙的皮肤上。
唐让让把衣服套好,将戒指小心翼翼的盖在了衣服下面。
“闹铃都没把我们叫醒,都迟到了怎么办?”
唐让让委委屈屈道。
虽然她声音听着委屈,但心里却坦坦荡荡。
求婚这么重要的事,迟到也是应该的。
祁衍低笑,抱着唐让让直起身子,目光清明的望着她的眼睛。
“我迟到没事,但你迟到大概要扣钱。”
唐让让:“......”
这才上了一天班,就被扣钱,也太让人心疼了。
唐让让一咕噜身跳下床,就往卫生间里跑。
“反正已经晚了,赶上下午的就可以了。”
祁衍不慌不忙的嘱咐道。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祁衍叫的外卖也送过来了。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填饱十多个小时未进食的肚子,唐让让这才注意到趴在沙发上哀怨的看着她的祁困困。
唐让让一怔,回问祁衍:“阿姨怎么还没来?”
这时候,应该要带困困出去放风了吧。
祁衍顿了顿,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忘了,阿姨今天请假。”
原本他是记得的,但太多事情堆在一起,从唐让让突然回了公司后,他就无暇顾及那么多事了。
如果今天起得早,还可以把祁困困送给别人带着。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和唐让让都着急去公司,又不能把祁困困就这么扔在家里。
祁衍思虑片刻道:“我带去吧。”
唐让让犹豫道:“这......行吗?”
虽然boss可以为所欲为,但祁困困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个性,恐怕要影响祁衍工作。
祁衍摇头:“没事,我随时可以回来。”
唐让让想了想。
也是,祁衍的自由度高得多。
如果祁困困实在太闹腾,他还可以带它回家。
吃完东西,又给祁困困喂了点狗粮。
唐让让看了看表,再耽搁下去,她连下午的钱都要扣了。
于是她匆匆拎起包,丢下祁衍跑了出去。
这时候,她才觉得,有个知根知底的主管还蛮好的。
起码朴金晴在发现她迟到后,不会连环夺命call,不是说什么重话。
祁衍知道唐让让要跟他错开时间,于是先在家里处理了几分邮件,才抱着祁困困去公司。
唐让让到了办公室,慌慌张张的把东西放下,先去朴金晴办公室知会了一声。
朴金晴笑意盈盈,摆了摆手:“没事,上午也没大事,你自己在系统上把时间改一下就可以了。”
有了主管的首肯,唐让让也没什么心虚的。
她出了朴金晴的办公室,这才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脱衣服。
有个同事拿着文件过来:“唐让让,你可来了,这有份文件你改一下,法务发过来的。”
唐让让挽了挽鬓角的头发:“哦好。”
知道她英语好了之后,也随之而来不少麻烦事。
很多类似的工作会被分配到她身上,她专业相关的也就算了,但法务的东西,她实在是不懂,所以遇到专业名词,也还是挺吃力的。
同事临走叮嘱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周五之前给我就行。”
唐让让有点无语。
她刚刚还在愁,这一份文件,怎么也要三四个小时,谁想竟然这么拖沓。
“好,我今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