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家的掌上明珠是谁?
是安室玛丽。
云雀家的掌上明珠是谁?
是云雀玛丽。
安室透子自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被灌输着要保护妈妈的思想。
因为她是安室家唯一一个没有武力值的人。
是云雀家的公主,安室家的女王。
*
“妈妈……”
透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袋还混沌着,视线也不清楚。
缓了大概两分钟,身体回来了一点力气,视线也变得清晰。
透子被关在一间布满灰尘的……地下室里。只有最顶上有一扇小窗户,能够射进来一点点夕阳。
看来自己并没有昏迷太久。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
视线平移。
安室妈妈的通勤装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正倒在仓库的一角。
透子赶忙站起身想要跑过去,却冷不丁的又摔在了地上。
铁链哗啦啦的声音正提醒着透子一个事实。
自己被束缚起来了。
右臂已经痛的没有知觉,怪不得感受不到铁链的存在。
“妈妈!”
“……”
“妈妈!”
“……”
透子咬咬牙,猛的发力撤掉了自己的胳膊,然后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从铁链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顾不上把胳膊安回去,透子急急忙忙的跑到安室妈妈身边,试探过呼吸之后,轻轻的拍了拍妈妈的脸。
“妈妈,我是透子。你醒醒啊。”
重复了几次之后,安室妈妈终于悠悠转醒。
“透子!”
安室透子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说道:“妈妈,我在这儿。我没事。”
安室玛丽扑上去抱住自己的女儿,又轻轻的碰了碰透子后脑勺的伤口,还能摸到黏腻的血迹。
“透子……都是妈妈不好,你受伤了。”
透子用左手拉下安室妈妈的手,笑着说道:“妈妈,我没事。”
安室玛丽松开透子,想要替透子捋捋头发,却突然小声惊呼,“透子,你的眼睛!”
透子一愣,下意识的想抬手触摸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右手根本使不上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胳膊还脱臼着。
怕安室妈妈害怕,透子还特意转了个身,再次用力,把胳膊安了回去。
安室玛丽听着“咔吧”的声音再次红了眼眶,“透子,疼不疼?”
“不疼,妈妈。”
透子右手轻轻抚上盖住自己的右眼,感觉到了一丝丝酸涩,透子小声问道:“妈妈,我的眼睛……刚刚,是什么颜色的?”
“……是金色的,透子。”
“变回来了吗?”透子的笑容笑的有些勉强,身体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说道:“妈妈,我刚刚没有看到你的未来。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害怕?”
“你可以试一试,透子。”安室妈妈轻轻的拉下了透子的右手……
金色的瞳孔里准确的倒映出安室玛丽温柔的笑意。
……
那是一片漂亮的花海,透子能够在花海中央看到父亲和母亲依偎的背影,头发已经斑白,爸爸搂着妈妈唱起了意大利民歌……一向坚强的男人在默默流泪,而可以为他擦拭眼泪的女人却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透子猛的深吸一口气才回过了神……
“妈妈……你的丝巾……能借给我吗?”透子眼眶泛红,看着安室玛丽。
安室玛丽了然一般的解下了自己脖子上已经变得脏污的丝巾递给透子,“其实,妈妈还挺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透子用丝巾绑住自己的右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说道:“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的,妈妈。”
可以看到未来的眼睛。
不可改变的未来。
名为……最后一刻的未来。
透子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那扇窄小的门,说道:“让妈妈受伤,表哥和爸爸大概不会放过我了,所以,我决定提前做点什么来弥补。”
安室玛丽想要拦住透子,“透子,你不必,恭弥会赶……”
安室透子在笑……
这是许久不见的透子的样子,上一次见大概还是十年前,透子第一次遇到黑手党绑架的那年。
八岁的小姑娘杀了全部看守她的人。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透子站在血泊里对所有前来救她的人微笑的样子,安室玛丽永远不会忘记。
那个神明说,透子的灵魂来自最黑暗的地狱,是和祸津神……最相配的灵魂。
而现在,透子又是那个笑容。
安室玛丽没办法拦住她。
安室透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第一个前来送死的人……会是谁呢?”
*
夜斗当时正在打工的超市清点货物。
刚刚数到一半,嘴里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猛的吐出一口血的夜斗,神色阴冷的擦了擦嘴。
第一次放下进行到一半的工作,夜斗穿上自己的外套,消失在了原地。
神明给凡人下禁锢,相当于用自己的半身送了凡人一条命。
夜斗只下过一次。
而在刚刚,禁锢碎掉了。
这说明,那个人从鬼门关走过了一次。
夜斗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同时又有另一拨人也到了。
夜斗站在路灯上,对上了黑发男人清冷的双眼。
云雀恭弥。
两人眼神只交汇了一次便又错开。
夜斗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今夜大概不会太平了……
*
警视厅总部接到了市民电话,说郊区某地疑似发生大型黑帮火拼事件。
但是上级领导却下达了按兵不动的命令。
大概又要加班很久了……
*
夜斗找到透子的时候,她正一脚踩住男人的胸膛,蹲下身去,轻轻的拉开了自己眼睛上的丝巾。
声音听起来有些欢愉,她说:“看见你最后的确是死在我手里我就放心了。”
紧接着,透子右手的匕首就插进了男人的胸膛。
透子一手拿着丝巾,一手拿着匕首,缓缓站了起来。
大致数了一下走廊里倒下的人,才开口对夜斗说道:“我之前一直不记得帮我治疗眼睛的那个[医生]是谁,直到刚才我才想起来……是你。你封印了我眼睛的能力,在十年前。”
透子又把丝巾缠在脑袋上盖住了自己的右眼,转过身打算去把自己的母亲从那间地下室接出来。
夜斗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透子缓缓走远,然后走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
突然的,夜斗低声笑了。
“真不愧是我曾经的伙伴。透子。”
*
云雀恭弥是真的愤怒。
不过是区区半田组,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这两个女人身上。
他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浮萍拐,直接扛起了一个炮筒,一路轰到底。
最后在层层加密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半田雄。
半田有志的父亲。
“你碰她了?”
半田雄哆哆嗦嗦的往后挪,“……谁?”
“哼。”
云雀恭弥的怒火燃烧了他本就不多的耐心。
把炮筒随手一丢,抽出趁手的浮萍拐,猛的冲了上去。
石原翔太就站在办公室外面,看到最后都有些不忍心的撇开了眼。
内心的憧憬之情又不断加深。
“石原,走了。”云雀恭弥的西装看不见一丝褶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是,云雀先生。”
石原翔太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办公室,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血流成河”。
鲜红的血液自办公桌后面蜿蜒而来……在接触到自己的鞋子之前,石原翔太跟上了云雀恭弥的步伐。
透子双手盖住安室妈妈的双眼,和她一起慢慢往外走,刚刚走过那条充满血腥味的走廊就碰到了走过来的云雀恭弥。
“表哥。”
透子打了招呼,却依旧没有松开手。
“恭弥?”
安室玛丽想要拿下透子的双手,却不料下一秒被人敲晕。
云雀恭弥接住晕过去的安室玛丽,打横抱了起来,对透子说道:“走了。”
透子赶紧跟上,又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夜斗。
石原翔太走在透子身边,虚虚的搀扶着她,小声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透子抬头看他,随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事情是我要管的,发展到现在这样也是没办法预测的。”
石原翔太沉默着,扶透子上车的时候,没忍住,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透子一顿,摸了摸系的好好的丝巾,说道:“没什么,受伤了而已。”
*
安室透没有开自己的马自达,而是坐在公・安的车里,正远远的看着疑似火拼的现场。
然后,他看见了和自己撞脸的小姑娘。被他的“小男朋友”搀扶着,坐上了云雀恭弥的车。
安室透子,
云雀恭弥,
云雀财团。
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
安室透揉了揉眉心,说不上来自己的情绪。
最后只化作一声冷笑。
“呵,小姑娘的背景还真是不得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集都确定出场的安室透・降谷零君:每天打卡!
第17章 我的住院之旅
第十七章
安室妈妈的检查结果显示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受到了惊吓,静养就好。
严重的是透子,挨了一闷棍,轻度脑震荡。
医生还说,这是“幸运”的结果。
云雀恭弥知道一些“禁锢”的事情。
十年前,夜斗给透子下禁锢的时候,他也在场。
以神的半身为你留命。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透子身上的这道禁锢,今天她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云雀恭弥冷静的吩咐了余下的看守事务,又带着小田切麻远离开了医院。
安室妈妈本来想在医院照看透子,却被云雀恭弥以“需要静养”为理由给一并带走了。
看样子是直接带回了并盛。
*
透子后脑勺的伤口缝了五针,也因此剃秃了一块头发。
麻药劲儿过去的透子正拿着两块镜子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后脑勺绷带外面参差不齐的头发,以及自己的独眼造型的惨状。
安室透子:想哭。
石原翔太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时也找不到安慰的话。
虽然这个时候嘲笑透子的造型不应该,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这造型……太奇特了。
石原翔太努力克制着肩膀的抖动,和透子说了一声去洗手间就起身离开了凳子。
透子见他那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把两块镜子都砸了出去!
“去死!”
还好石原翔太关门关的快,不然就一块儿破相了。
透子独自坐在床上生闷气,打算从网上买两个假发片戴上。
偏偏手机还已经报废,现下时光,失眠就显得极其无聊。
……
“11647。”
“11648。”
“1164……”
“啪嗒。”
数数数到疯魔的透子扭头看向病房门口。
“撞脸先生?你怎么会过来?”
安室透轻轻带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说道:“我来医院探望一个朋友,刚刚在护士站碰到了你的小男朋友。”
“凌晨……探望朋友?”透子挑挑眉看着他,随后有些无奈的说道,“还有,石原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吗?”
安室透心情好的微微一笑,又站起身走到窗边,“可以拉开吗?”
透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安室透一把拉开窗帘,清晨的微光照进来,“已经早上了。”
透子一脸懵逼,“我不过才数到一万多就已经早上了!?”
“睡不着吗?”安室透又坐回了凳子上。
“嗯,大概是药劲儿的影响,睡不着。”透子撇了撇嘴,接着问道:“撞脸先生呢?这么早来探望朋友吗?”
“嗯,一会还要去咖啡厅上班呢。”随后,安室透微微一笑,说道:“中午想吃什么吗?我可以给你送过来。”
透子眼前一亮,“撞脸先生中午不忙吗?”
安室透一顿,忙。
透子绕了绕胸前的一缕长头发,笑着说道:“不用麻烦撞脸先生了,会有人管我的。”
安室透看着透子的造型,沉默了一瞬之后还是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透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绷带,若无其事一般的说道:“后脑勺破了,缝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