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当中那些水果味道酸甜可口,让人吃了一个就忍不住继续吃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山林里的野味蘑菇更是鲜美得能把人舌头都吞下去,更别说口味极佳的各色蔬菜了。
林敬松还尝试在外面买了一些寻常的种子在空间中种下,调用空间资源对种子进行集优培育,作物生长速度快得简直令人发指,甚至还能让人清楚地的观察出每一代作物的优化。
……
枣庄位于羊城下面一个分支的一个小村庄,距离羊城城区不算远,开车一个半钟头就能到,这里靠近大山,山川秀美,风光出众。背后依靠着万屋山,自然资源丰富,山中野味产出更是品种繁多。
可惜的是枣庄运气差了一点。
曾经市里想在万屋山开一个景点,主打氧咖,枣庄里面劳力多外出打工,人口流失严重。
氧咖便开在了万屋山另一边的景山村,那边人口众多,民风相对也算是纯朴,再加上那边修建起来更方便,就往那边修了。
打此之后,枣庄的人更是自我放弃,现在村庄里五十岁以下的男女几乎为零,即便是有,也多是残疾不便外出做工的人。
从景区下山,林敬松便拉着刘东到处寻合适位置,最后确定了在这边,而且今天周一,他到村里就要去找村长把土地承包合同给签了。
车子先是走国道,然后是省道,最后半小时绕了一圈的盘.山路,终于到了。
一下车,刘东先左右伸展伸展胳膊:“最后这条小道走得真能把人屁股都颠下来。”
林敬松笑着拍拍他肩膀,“你这屁股是二手的吧,原装哪有这么脆弱的?”
刘东没来得及反驳,村长高树平就迎面走来,大笑着寒暄,拉着林敬松的手握了又握,像是半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的道:
“枣庄实际土地质量都特好,可惜就是留不住人,后生前天一来啊,我这两天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生怕觉得我们这里环境不好,今儿个又不来了。”
“哪儿会,哪儿会。”林敬松对村长笑笑。
“今儿个后生终于来了,我这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啊!”村长高声笑着,带着两人去他们家签合约。
最近两年全国土地承包都大盛,连带着价格也涨了又涨,山坡和下面一片平地加起来快三百亩地,每亩九十块,可真不算是便宜了。
刘东对林敬松心里有愧,总觉得自己把兄弟扔到景山上,偏偏自家老爷子急病住院正好赶回去,留下兄弟在那危险地方。要不是他命大,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所以林敬松这番折腾,刘东在背后是下了万分的功夫。
昨日从枣庄出来,林敬松回家休息,他当天晚上托着自家老爷子的人脉问了不少政府里面的人。
土地承包价格上确实是没办法落下去的,但可以从旁进行一些补助。
比如说再后三十年里,枣庄任何土地外包林敬松都可以有第一竞争权;再比如说林敬松承包这片土地到期之后有优先续约权,而且续约价格等同于初次签的价;再比如镇合作银行可以给予林敬松最低五年的无息贷款……
村庄听了刘东的要求,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了,他倒不是不舍得,他甚至还愿意把土地承包价格再下放一些,最怕的就是林敬松不愿意承包了,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毕竟枣庄这么多土地,早就没多少人能种得了了,要是有人愿意承包,让村里那些老弱病残好歹能分到一分,
便是一分的钱呐!
“你说的这些条件我能代表村里是同意的,但镇上……不知道能不能过。”村长面色发苦。
刘东自信道:“应该是能过的,我查问过不少类似情况,主要还是得村长同意,镇上那边一般都是走个形式,而且枣庄情况那边肯定也是知道的,要是不同意那是为难你们。”
林敬松对这样侃侃而谈的刘东侧目,他其实一直能力不错,可惜喜欢到处浪荡着玩,把家里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村长仍表示不乐观,吧嗒吧嗒地的抽着旱烟:“问题是你的条件有点太多了啊!”
刘东起身:“走吧,去镇上问问,不问问怎么知道不行?”
三人又坐上刘东的车往镇上去,再次经过那条坎坷的黄泥小路,这次林敬松也觉得自己屁股有点不舒服了,他暗戳戳地的换个坐姿,叹息:“在村里的话,果然还得得买个车子才方便啊。”
到了镇政府,那边确实对林敬松再三条件不太满意,但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当即签订合约。
两百九十六亩地,承包三十年,一共将近八十万,分期付款,先付前三年的七万九,往后每年续交,拖款的话村里有权收回土地。
林敬松上学工作这些年也算是攒下一些钱,但光是这刚刚开头就花进去了三分之一,绕是他心里有底也不由得有些心疼。
签约、转账,一切手续交换完毕,一行人再次回到枣庄,村长把林敬松两人带到翠山山脚,指着上面一座老房子道:
“这里原本是村里老猎户们合伙盖的石屋,他们年纪大啦,这屋子足足十来年没住过人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随便打扫一下先住,别看是老房子,结实着呢!”
村长又说了一些,接了个电话先走了,只剩下林敬松两人。
刘东快步走上大石头,石屋的门板完全破落,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门洞。
刘东率先走进去,里面传出他的闷声,只听他开怀大乐:“我——靠——,你丫的这什么运气啊!”
第3章
林敬松快步走进去,到了门口便是一股子熏眼睛的巨臭,进屋一看,在刘东不甚清晰的手机电筒的微弱灯光下,屋子内一地的“黄金”。
当然不是真黄金,而是金坷垃!
“多正常的事儿啊,”林敬松翻了个白眼,推搡着刘东笑闹:“咱们亲爱的少爷东,你平常不是老给你家狗兄弟捡屎吗?来,你的工作来了。”
“去你大爷的。”刘东白了林敬松一眼。
两人不由地得,相视一笑。
开了玩笑,两人走出屋子,刘东熟练地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坐在门前一块大石头上开启吞云吐雾模式,面色发愁:“老铁啊,你就这么在村子里与屎为伴吗?”
林敬松则是认真围着石屋转圈观察,同时回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就是太长时间没人住,要是收拾收拾,肯定漂亮!”
说着,林敬松给刘东指道:“当时我到这山头一眼就看中了。你看啊,门前山溪,房后大山,依山傍水,多好的地方啊!
“门前靠着水的沙地上最适合种西瓜,靠近里面来的土地肥沃,可以种点粮食什么的,这屋子周围地方足够大,我准备再起个小菜园,按着时令种菜,保证每个季节都有应时应点儿的新鲜菜吃。房子后面的山上水土好,到时候种点果树什么的,可以的话再养点走地鸡,土鸡味道好啊……”
还不等林敬松描述完,刘东便咕咚一声咽了口水。
他勉强道:“可以的,兄弟!到时候我来尝尝你养的走地鸡味道到底如何。”
林敬松笑道:“住这儿都没问题,更别说吃了。”
刘东深深地的望了眼石屋,讪讪地的笑:“拉倒吧你,我可住不进去这屋子。”
说笑一会儿,刘东面色一正,少有的一副正经姿态:“话说,这屋子可不行,得收拾一下才能住,另外这房子靠近山林,得修个结实的门……”
说起这个,刘东赶忙补充:“最重要的是得装个避雷针!”
看来刘东是被上次那糟心的雷给彻底整怕了。
“不止这些,电线要拉一条,以后我可能会用上农业机械,至少还得拉一条农用的……嗯,农用补贴也得及时申请;还有网线不能少,再一个这石屋得检修一下,是否漏风漏水什么的,可以的话里面还得开个窗子。”
刘东打断林敬松的话,奇怪道:“你难不成还想住这屋子?按我说,要不然就把这屋子推了重建得好。”
林敬松摇摇头:“太花时间了,等以后有功夫再折腾这些,眼下先把这屋子收拾一下简单能住就行,过两天就是晚西瓜栽秧时候,不能再拖了。”
“我——靠——”刘东对林敬松起了个中指。
林敬松从来都是行动派,举着手机屏幕对着刘东面前,上面细细密密是一条又一条的计划,这是刚才林敬松绕着屋子走那么几圈总结下来的。
“牛批!”刘东从中指变为大拇指。
“走吧,咱们去找村长,问问能不能找到个懂建筑的人,往屋子里开面窗户,另外再寻两个劳力把屋子周围打扫一下。”林敬松推了推刘东。
刘东挪挪屁股打趣道:“金坷垃呢!这是宝贝呢,你怎么舍得假他人之手?”
“少废话,要不然你去!”林敬松笑骂。
两人去村长家问了,石屋确实没办法开窗,剩下接电线的事他帮着联系乡供电所,至于农业用电得他自己去镇上办申请手续,最后还帮林敬松寻了两个五十开外的老大爷帮忙打扫。
林敬松一人付了五十块钱,说是等他回来看收拾得好还有奖金。
看着两个老人颤
颤巍巍地的把钱藏裤袋缠的内兜里时,林敬松不由得心酸。
出了门刘东就拍着脑门后悔:“倒是忘了帮你申请那什么劳什子农业用电的优惠了。”
林敬松没顾得思考这些,拍着刘东的肩膀道:“咱们先去市二手车市场,昨天我联系了几辆二手金杯,咱们去看看挑一辆。”
林敬松办事仔细,周末在网上就挑选几个后备,中午连着下午实地看了车,最后买下一辆外面看着伤痕累累,实则皮实得一匹的老金杯,连着手续也才花了三万不到。
两人马不停蹄回到林敬松的出租屋,他房租还有一个月才到,只拿了两身衣服,倒是把厨具之类东西都打包带走了。
零零散散的锅碗瓢盆确实不少,这个时候就轮到金杯大显神威了,后排座位三折两折收起来,面包车里面就是广阔的运货空间!
比起刘东的宝马能装一倍!
而且锅具用的时间久了,难免带着油渍,他那宝马落地百万,林敬松也不好意思把锅往他车里放啊。
再次回到枣庄,天已经擦黑了,远远地的就能看见石屋外面搭着两根线,不消说,电肯定是通上了。
走到内屋,两个老人打扫确实用心,石屋里面干干净净,地面是黄土的,还留着一道道的残印子,墙壁上也是一尘不染,明显是用抹布擦过了的。
早年是点蜡烛的,屋内烛台上还点着半根红色蜡烛,一边贴心地的还放着一根完整的,和一盒纸糊的火柴。
而两位老人已经不见人影,林敬松问起,村长直叹:“俩都是实在人呐,都说花点力气给你洒扫就拿了五十,不好意思再多拿你的钱了。”
“多纯朴的人呐。”刘东啧啧感叹。
懒得理这家伙,林敬松又打电话催促,刘东这时才知道,原来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订了一张小木床。
刘东这下是真的服气,直叹:“你待呆在研究院混什么日子啊,完全被埋没了啊,就你这随便到外面找个工作都比在那儿施展得开。”
林敬松无奈摇头,他不想说起这个话题,没意思,没意思透顶了。
电话刚挂不过十分钟,就有一个三轮车冒着呜呜地冒着的黑烟冲到这坡头来,上面叠了两米高,是拼装的床板,家具店老板也是个烟枪,三轮停下,尾烟还没完全消散,他就自己又点上一根儿。
完全不需要有人让烟的!
“嘿嘿,我烟瘾大,见谅啊。”家具店老板眯眼深吸一口,吐出来才一脸放松模样:“一路上开山路,都没敢分心抽一根,下地就憋不住啦!”
林敬松不抽烟,刘东倒是中学时候就染上,再没戒下来过,他让了两根。
“好烟!”家具店老板一看眼睛就亮了,接了忙小心别在耳朵上,刘东通透人情世故,又递了一根,他仍是舍不得,在手里把玩着摩挲半晌。
直到手上的烟都抽完了,他把烟头随手一扔,另外右手边顺势把那根完整的塞进胸前小口袋,道:“来来,赶紧把床抬了,春上的天黑得快,六七点就黑透了。”
四人搭手,把新床摆进去,家具店老板便匆匆回去。
在村长再三邀请之下,林敬松跟刘东在枣庄的第一顿饭是在他们院子里大石头桌上进行的。
农村里的伙食味道一般,给刘东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份量超足。
整只土鸡下锅炖,锅边贴了玉米面饼子,饼子当中还有一丝丝野菜,旁边跟着还有一些凉拌的野菜,夫妻俩轮番劝菜,林敬松两人差点吃到嗓子眼儿。
就这,饭菜还剩一小半,桌上四个人是怎么也吃不下了,三个爷们儿坐在庭院里闲谈,村长
媳妇翠娘便起身去收拾碗筷。
村长随手折了一个小树杈掰了分支剔牙,刘东新鲜着,学样子也在剔牙,林敬松牙口不错,对着刘东露出一排整齐白牙。
看得刘东直想抽他!
就在刘东即将忍不住发飙前,林敬松说话了:“好多年没吃到这么新鲜的野菜了,最近两年野菜在城里可不便宜。”
村长吐了一口唾沫,龇牙笑道:“这些野菜应该还是在你那山头采的,你那边风水好,野菜长得水分足,吃起来也就好吃。不过我已经通知到咱们村里的,以后不准去你那山头摘野菜。”
林敬松客套道:“也就一点野菜,不碍事。”
村长坚持:“习惯问题,村里人得养成个好习惯,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隔壁柳家庄情况还比我们村好一点,结果村里来个外人搞承包,他们村里有人眼红,把一池子鱼全毒死了!
“你说说,那人心简直坏得冒油!一个村里能有个经济产业多不容易啊,不说每年各户平白天上能分多少多少钱,那个池子里面龙虾养殖了肯定要卖出去的,要卖出去黄泥路怎么能行?那青年都说了要帮村里修路,结果愣楞生生被气死走了。
“现在不跟我们村一样穷?说到底,要是他们村里没那么短见,说不定村里公路早就修好了!”
刘东望了眼林敬松,神色意外。林敬松也是一样吃惊,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村庄的村长竟然还挺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