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珩朝马车外看了一眼,告诉她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便用手作笔,轻轻写在她手心,庄怀菁迟疑看着他,最后说了出来,没想到程常宣记到了现在。
有个穿黑衣的侍卫突然跑过来,腰上佩剑,他抱拳行礼道:“殿下,太子来了。”
庄怀菁心下一惊,手微微用力,攥紧手中的团扇,太子怎么会突然过来?
程常宣同样讶然道:“他怎么来了?”
那侍卫道:“陛下身体抱恙,他代陛下前来。”
“父皇怎么了?”程常宣皱眉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新文《娇养》by甘酒烧
乔姝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她本以为自己孤孤单单过一生,谁知在远方亲戚的告知下,原来她还有个舅舅。于是乎,乔姝不远千里来寻亲。
小剧场:
乔姝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就要离开,但是未出房门就被那人拦住。
贺泽:“我们姝姝想去哪儿?”
乔姝眼泪巴巴地望着贺泽,“别人告诉我了,你不是我的舅舅,我当然是要回村里。”
贺泽一把抱住她,笑道:“不许回。”
“你说过的,只有外甥女才能住在贺府里的。”
乔姝试着推开他,却是未能如愿。
贺泽抱着她,笑道:“那我再补充一点,妻子也能这般。”
第23章
皇帝身体突然有恙着实出乎众人意料,而太子替他前来更是让人眼皮一跳,皇帝总不可能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的关系。
程常宣隐隐有了猜测,心道坏了,该是母妃求父皇了。他不想接赐婚的圣旨,也不想让庄怀菁知道,便让人去找府内总管领庄怀菁四处逛逛。
庄怀菁突然开口道:“现下正是忙碌的时候,总管公公事情缠身,不必劳烦。魏公公说父亲能从天牢回府休养,全靠太子在陛下面前澄清,臣女无以回报,想亲口向他道声谢。”
那侍卫又道:“请殿下速去接旨。”
程常宣有些紧张,他咳了好几声才道:“太子此人太过肃正,如果庄丞相无罪,那便是他分内的责任,你不用谢他。”
庄怀菁心思灵敏,心觉不是她该参与的事,便抬头看一眼程常宣,道:“您若是有急事,可先过去,我一个人在这边走走便行。”
程常宣想了想,将自己的令牌给了她道:“那你在这儿随便逛逛,我很快回来。”
他在外接触的事情多,自然想得明白。柳贵妃想借姻亲帮他笼络刑部与礼部,但她不知道,刑部和礼部,早已经进了太子手。
庄怀菁嫩|白的手被他塞了块令牌,小口微微张,要还回去时,程常宣已经匆匆走了。
他倒是心大,也不怕她会利用他这令牌做出不利的事。
庄怀菁低头看了一眼,叹了声气,将令牌给了后面的太监,让他追上去送还给程常宣。
太监有些犹豫道:“这是二皇子给您的,奴才不敢……”
庄怀菁说:“替我谢声二皇子。”
太监只好领命下去。
她不欠人情,所以也不愧疚。
归筑上前问道:“小姐,现在该去哪儿?”
宫女道:“二皇子知您喜欢清静的地方,特地让奴婢们在前面准备了茶水。”
庄怀菁玉手轻摇团扇,面容精致,微微颔首道:“有劳。”
这里是二皇子府,处处都是二皇子的眼线,出不了危险,她在等太子的消息。能走一步便算一步,总不可能胡闹一通。
……
大厅漆红柱身上光|滑,底下有几盆半人高的绿榕,两侧摆榆木方桌椅。
太子端坐上位,他面容淡漠,一袭月白修竹衣衫浑然如仙人,底下跪着一群官员,太监在旁宣旨。
程常宣来之前便看见一群官员在这,还以为是做个见证,结果圣旨上只是一些寻常的赏赐,倒没听出指婚的意思。
他心中有些意外,领旨谢恩。
程常宣模样俊朗,颇有少年将军的硬朗之气。这帮朝廷官员则大气都不敢出,金武风更加,太子刚回京没多久,他便栽到了太子手上。
皇帝和二皇子性子好相处些,但太子却不一样。很久前就有人说太子性子像先祖帝,不爱玩闹,处事极其严正,少有人能比。
程启玉眉眼淡淡,开口道:“诸位请起,父皇龙体抱恙,孤只是领命前来宣旨,二皇弟西南剿匪有功,今日洗尘,望二皇弟日后再立大功。”
太子事务繁忙,这种宴席极少参加,这次似乎也不打算久留。
一群人磕头道:“恭贺二皇子殿下。”
“借皇兄吉言,”程常宣慢慢抬头,“久未见皇兄,皇弟有一事相问。”
程启玉微微掀起眼皮,清隽淡泊,似乎猜出程常宣要问什么。他手边的茶杯中倒热茶,热气氤|氲。
“不知半月前刺杀一案,可查出了什么?”
这两人表面上称兄道弟,事实上处处都不对付,大多数人都知道二皇子对太子颇有不满。
只不过太子性子稳重,公事公办,抓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程启玉微微抬手,让旁人下去,识眼人见情形不对,忙告辞退下。
片刻之后,大厅内只剩他们二人。
“今日过来,也是要同你说此事。汪御史五年前三连罪状告齐老将军贪污军饷,老将军病痛卧榻,奄奄一息,听其污蔑之词,还未等父皇判定便撒手人寰。”程启玉淡道,“他底下部队归于三子齐小将军,其中一队叛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说的那件事,是五年前轰动京城的大事。汪御史能活,是因的确有人借老将军名头行事,把事推到老将军头上,而汪御史不知道,故而酿成悲剧。
若非齐小将军宽宏大量,汪御史或许早不在人世。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把事情都推给了那消失的一队。
程常宣随口应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只说:“既然如此,望皇兄继续派人查,还臣弟一个公道,臣弟尚有要事要做,是留是走,皇兄请便。”
厅堂正中悬挂几副山水字画,虽都是名作,但程常宣并不懂这些,庄怀菁却喜欢得紧。
程常宣出了大厅想去找庄怀菁,没成想刚踏出门就被幕僚拉到了书房。
随太子前来宣旨的公公小心翼翼上前,白色拂子搭手,问道:“殿下可要回东宫?”
二皇子这态度,未免太嚣张了些。
程启玉抬头,朝外随意一瞥。
方才追着过来的太监在厅外等候,踌躇半天后又看见二皇子和旁人去了别处,正不知该怎么办。
他让人招这太监进来,问道:“是有何事?”
那太监认得太子,知道他的严正,见他问话,犹犹豫豫回道:“庄家小姐让奴才送还令牌给二皇子殿下。”
程启玉看了一眼刻凶|猛虎纹的令牌。
“倒是罕见。”
她一直避着程常宣,竟然也会收他的东西。
程启玉搭在榆木方桌上的指尖轻轻点了几下,眸色微淡。他看了一眼底下颤抖的太监,道:“庄丞相一事尚有细则要问,让庄大小姐前来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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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栀醒来的时候,打赤膊的男人正看着她,宽肩细腰人鱼线。
他是自己丈夫,未来商业大佬,而自己是他出轨私奔的媳妇,最后死的很惨的那种。
现在的他是个瘸腿的穷小子,可几年后的他心狠手辣,劣待他的都死的很干净。
她打了个冷战,只能紧紧的抱住男人的大腿。
小剧场:
八零年代大家都开始悄摸摸的做生意。
宋栀也以为齐明安是这群先驱者之一。
可是等村里的二流子都去收购麦子了,齐明安还是只知道种地。宋栀悄摸摸的刺探过他想法,就怕是自己的温柔乡让大佬失去了斗志。
谁知道,大佬果然被她这只妖精迷惑,没了做生意的想法。
没等她想出主意,割麦的镰刀就不小心伤了她嫩白的小腿。齐明安捧着伤口,目光沉沉盯了半晌,第二天就带着东西去了镇上,种什么地,做生意。
第24章
庄怀菁没见到太子, 太监捧着令牌再次回了后花园。
这里清凉幽静, 林立的高树枝繁叶茂, 淡淡的茶香四溢。
太监脸上有汗, 他对庄怀菁行礼道:“庄小姐, 二皇子殿下去了书房, 奴才没赶上。结果、结果路上遇见了太子殿下,他本想问您些话, 但突然有事, 要走时, 托奴才给您捎几句。”
太子开始要召见庄家这位大小姐, 话才出口便有大理寺的人前来禀报。
什么查到、回来,太监半句都没听懂,反倒吓得半死,生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事。
太子倒也没再说别的, 只是准备回去时,让他带几句话给庄怀菁。
庄怀菁看着这太监, 微微皱了眉, 没想到太子会直接传话给她,她问道:“他说了什么?”
太监擦了擦额上的汗, 回道:“他只说如果您还记得他的话, 便知道要做什么。”
庄怀菁愣怔片刻。
身旁的假山石别致, 圆石桌上的清茶有淡色的烟氲,微风轻轻吹过来,带来一阵凉意。
太子虽是寡言少语, 但也说了不少,她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庄怀菁手轻轻捏着团扇,没敢露出和太子常见面的样子,又问了一句:“我倒没什么印象,还有别的吗?”
太监摇了摇头。
她轻轻颔首,说一句知道了。
太子心思缜密,不太可能无缘无故说这话。
他是让她离二皇子和陶临风远一些?还是让她继续查董赋?太子在相府周围插了人,应该知道万管家差点被二皇子发现的事。
青石地板铺得整齐,地上没有落叶枯草,干干净净。
庄怀菁敛眉沉思,太子向来重名声,连她刻意的引|诱他都只是皱眉,当没发生过,这太监是二皇子府上的,他不太可能是在说他们暗下的事。
庄怀菁突然一怔。
她原先为救庄丞相,去过东宫不少次,虽说大多时候都被拒,但也进去过那么一次。那次之后,便再也没从正门进过东宫。
“证据确凿,谁也帮不了他。”
她倏地站起来,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青瓦遮住阳光,下边的石台阶干净,不远处的湖水潺潺流动,四边种有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太监被吓了跳,头低得更下:“大小姐,那这……”
他将程常宣的令牌呈给她,庄怀菁倒也没为难他,抬起玉手,接了过来。
她问道:“二皇子现在在何处?”
……
书房的黄花梨木书架上摆了好些本兵书,墙边横摆几把刀剑,战意凛然。帷幔用干净的如意钩挂起,整齐精致。
一群人安安静静站在旁边,不敢出声,程常宣手里拿着几封信,剑眉英气,越皱越紧,他抬起头,开口问道:“这些信是从何而来?”
敦亲王正在进京的路上,意图状告庄丞相勾结反贼,窝藏前朝余孽,他不仅查到了当年盖有皇帝私戳的信件,甚至还从玢州找到了接生的稳婆。
玢州最后几战时,嘉朝胜况已定,但当年依旧有人死里逃生,至今未找到尸骨。朝廷没对外说,只不过是怕有反贼借机起|义。
“皇宫的探子传来的,贵妃娘娘自请禁足也是提前知了消息,您前几次去找她时有舒妃的眼线,她没法传消息出来,得亏太子来宣旨,我们的人才能跟着出来。”
刻圆纹方头书案上的书信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是柳贵妃亲手所写,程常宣攥紧这些信。
其中一人道:“殿下有怜香惜玉之心,但大局为重,庄丞相与逆贼勾搭的证据虽被推翻,但现在不一样,这可是敦亲王亲自举证,人证物证皆非上次能比。”
敦亲王是皇帝手足,平日逍|遥在外,偶尔做些除|暴|安良的好事,查案一把手,最得皇帝信任。
程常宣松开信,起身来回走了两圈,开口道:“庄丞相一事是太子定的,太子说没罪,敦亲王证据再充分又如何?”
淡淡的阳光透过刻长纹窗牖照在地上,吊兰雅致,叶边微白。
“下月十五才开始案审,还没开始审,可不是太子说没罪便没罪的事,”另一幕僚说,“再说敦亲王是太子的人,他们定是早就通了气,您这般亲近庄家,等事情戳穿,往后必定被皇上嫌恶,他们打的好算盘!”
程常宣看向他道:“太子之位是父皇定下的,我又没那个想法,孙先生此言太过,他们没必要做这种事。”
孙河李说道:“是殿下心思太过纯正,太子是谨慎之人,为确保万无一失,做出这些事不足为奇。这庄家小姐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触,今日您已经做得太过,一介女子,哪能劳驾皇子亲自去接?”
这孙河李是个奇人,快要饿死之际被二皇子所救,忠心耿耿。他心思转得够快,但说的话一向直白,常说程常宣在庄怀菁身上耗的精|力过头,惹程常宣不喜。
“够了,”程常宣皱眉,“我做事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只需告诉我如何保全庄家,若是保不了,只保庄怀菁一人便行。”
父皇上次没动庄家,只不过是念在和庄夫人的兄妹情谊。他一向不喜旁人谈论前朝之事,现在突然冒出个前朝余孽,定想要斩草除根。
一帮人跪下来喊殿下三思,程常宣坐回扶手椅上,不耐烦地开口道:“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到,要你们有何用?”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抬起了头,他叫董赋,长得普通,极其不显眼。
董赋说:“恕董某多言,这种事,除了上面那位,谁也保不了。您没坐那位置的心思,我们这些人也想不出万全的法子。”
他常拐着弯劝程常宣与太子争斗,又劝他为柳贵妃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