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酥腰——镜里片
时间:2019-09-11 07:56:06

  “是。”庄怀菁呼口气道,“臣女必定谨记在心。”
  程启玉又再次开了口:“少见二皇子和陶临风,他们都不是良善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枯了,真相是↓
  庄怀菁是梁王妃的女儿,梁王妃怀孕八个月,早产加难产生下了她,梁王妃因此死了。
  庄丞相欠梁王人情,想收养了庄怀菁,带她回了庄家,那时候庄夫人受惊生产,孩子没保住
  庄丞相觉得孩子出生相近,所以就让庄怀菁做了自己的女儿,又怕庄怀菁身份会暴露,到时必死无疑,就在两个月后抱回了庄月,又和庄夫人说这是梁王的孩子,让有心人以为她才是梁王妃的女儿。
  这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怀疑到庄怀菁。
  至于庄夫人为什么没认出来,因为那时候庄丞相回来了,奶娘先带了几天庄怀菁
  慢慢来,都会写到的
 
 
第27章 
  程启玉从皇宫出来之后, 又回了东宫, 派人私下召见了两个人。
  陶临风才从玢州回来不久, 他路中遇见了刺客, 个个都是高手, 他的人损了不少, 手上还绑着麻布。
  太监领陶临风去书房,他在书房门前遇见了刑部尚书苏禄, 陶临风说道:“苏大人, 许久未见。”
  苏禄讶然回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难为二皇子能查到我, ”陶临风指着自己的伤笑道, “如果不是带的人多,怕是再也回不来。”
  刑部尚书苏禄年近三十五,正是壮年,他说:“二皇子看着无害, 但性子锱铢必较,倒也在预料之中。”
  陶临风道:“也幸好二皇子向皇上求了旨意, 没为难到大人家女儿。”
  苏禄望着陶临风, 叹了声气道:“柳贵妃和内人相交,我也实属无奈。小女对你念念不忘, 整日想让我找你过去, 你无父无母, 入我苏家如何?”
  陶临风摇头道:“陶某尚无娶妻想法,谢大人厚爱。”
  他去过几次苏家,和苏家的小姐有过几面之缘。
  苏禄对他多有赏识, 但也不想着难他,摇头说道:“也罢,强求不得。”
  陶临风笑道:“殿下正等着,陶某先行一步。”
  书房议事之处,帷幔挂起,垂在柱子旁,案桌上有些本奏章,已经批阅完毕。太子爱书,书房内摆放有许多古籍。
  程启玉手上拿本奏章,另一只手把玩腰间玉佩,见陶临风进来,开口便问道:“城西如何?”
  陶临风收回脸上的笑意,微拱手道:“为防意外,陶某已经提前布置好人手,殿下准备何时行动?”
  “不急,”程启玉抬眸淡道,“再等五天。”
  她查不了那么快。
  陶临风淡声说:“宫里的人已经安排妥当,当下实为最佳时期,您若是做成了此事,不仅陛下会给予封号赏赐,便连民间的威望也会再升上许多,殿下何苦再等?”
  “你已经等了二十年,”程启玉放下手中的奏章,眸眼微淡,“怎么?难道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陶临风低头说:“如果殿下别有用意,那这几天,不需要等。”
  陶临风一家含冤而死,只余下他一人,他所做一切,只为证实一家的冤屈。皇帝忌讳前朝之事,二皇子同样不管,只有太子答应帮他。
  便是改朝换代,他也要做个洗脱一家的冤屈。
  “无故推翻前朝的案件,”程启玉淡声说,“必定会引起争议,这五天也只不过是撬个角,你当知道的。”
  “您大可直接免了庄相爷的罪,”陶临风沉声说,“殿下想让怀菁立功,又不想旁人发觉有您插过手的痕迹,陶某当真不知您为何要这些!”
  程启玉没回他。
  陶临风并不知道太子和庄怀菁有何瓜葛,太子对谁都冷淡,偏对她上心三分。
  他查过几次,都是无疾而终,被太子的人发现。
  陶家忠良,被梁王冤枉斩杀,陶临风从太子口中得知庄怀菁身份时,她那年十五。他身负血仇,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难违心中所想,只得不管这事。
  陶临风只道:“望您记住您的话,还陶某一家清白。”
  “你受了伤,太过显眼,若是可以,这些天尽量少出来。”他淡淡说,“如果她去找你,不见。你想做的事,自会达成。”
  陶临风沉默片刻,应了声是。
  程启玉则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书房伺候的太监宫女发现今天的佩玉似乎很得太子心,他在手中把玩了许多次。
  太子往日冷淡,处事严格,倒不常见他有什么外露的偏好。会留心的人悄悄把事情记下,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
  庄怀菁回府时,庄丞相和庄夫人都已经醒了,她径直去了华浓院,庄鸿轩一大清早就跑去了他们院子,趴在庄丞相腿|上说自己多么勇敢地陪伴母亲。
  庄夫人靠着床围说:“以后就算来陪我也不能落下学业,我问过夫子,说你缺了好多课,到时都要补上。”
  庄鸿轩皱巴着脸,奶声奶气说自己不想看见夫子,庄丞相摸着庄鸿轩的头,笑了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庄怀菁在屋外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子提的事。窝藏前朝余孽一事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谁都知道这些的严重性。
  “菁儿,”庄夫人叫了她一声,“你大清早去哪了?找人叫你都不在。”
  “菁姐姐!”
  庄怀菁心中叹了口气,不想在此时和庄丞相提起,庄夫人的病才好一点,没必要因为这些事再闹出意外。
  她踏进门道:“您也知道那些铺子的杂事多,昨晚我便心思不宁,干脆出去看一趟,去了之后才发觉是我想多了,没什么事,刚才已经交代万管家去看着一些东西。”
  庄丞相的喉咙依旧没什么好转,只能在四处备些笔墨,方便他有事问询。
  “吃早膳了吗?”庄夫人问,“厨房还有点粥,要不要再做一些?”
  庄怀菁在八仙圆凳上坐下:“回来的时候吃过了。”
  “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庄夫人说,“你别贪吃。”
  “不是,”庄怀菁无奈,“方才听见母亲说夫子的事,轩儿在我屋里还有几幅练好的字,虽说近些日子没怎么说,但也略有长进。”
  庄丞相看了一眼庄怀菁,找了纸笔,写道:“许久未见轩儿的字。”
  庄鸿轩垫着脚认字,慢慢念出来,然后抬头说:“我自己去拿过来。”
  他兴冲冲跑了出去,惹得在场人发笑,庄夫人捂嘴笑够了,说道:“你们父女要是有事,不用顾及我和轩儿。”
  庄夫人病重这些时日一直是庄怀菁在抗,她心中欣慰又无奈,却也没有法子,她的腿还没好全,身体也刚好上一些,不想耽误他们谈事。
  庄怀菁笑道:“倒也不是母亲听不得,只是怕您身子不好,听了得不偿失。”
  话是那么说,但她和庄丞相还是去了书房谈事。
  该谈的没有多少,只是让庄丞相把知道的尽量都写出来。庄丞相看着她,叹了口气,仿佛早有预料。
  庄怀菁垂眸,什么都没说。
  他要还人情保庄月,庄怀菁也不想庄家背上不好的名声。
  庄月尚不知自己身份,只知自己是从外抱来的,庄怀菁也没和她说,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稳妥。
  她着实是有一家长女的风范,临危不惧又泰然自若,出了这档子事后,连眼眸都沉稳了许多。
  只可惜下巴尖了些,又瘦了,虽不失美人娇弱之态,但难免会惹亲近人心疼。
  庄夫人觉得此事过后,该向皇帝求个赏赐,给她重新议亲。她年纪轻轻做到这步,往后做了当家主母,更是让人放心。
  庄怀菁听她这话后,只是笑了笑。
  她身子不干净,到处都被太子留过痕迹,议亲一事得从长计议。
  事情交给万管家派人去查,上次差点惊动二皇子,不可能再继续查董赋,这次便转了个方向,查那些中途转信的人。
  二皇子,柳贵妃……这些人现在的她谁都惹不起,绝不能让人有所察觉。
  他们没多久时间,庄怀菁也不确定自己能在敦亲王回京之前查到,她是走过捷径的人,最明白那条路有多快。
  太子不贪图女色,他身边几乎没有女子,便连丫鬟宫女在旁伺候,也是战战兢兢。
  而她已经成了这么多次。
  庄怀菁手抚屋外一朵开得正艳的胭脂点雪,心想何必呢?脸面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达到目的,做些牺牲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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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庄怀菁下午的时候, 突然说要去庄子那边的看看, 庄夫人正在喝药, 让她随便派个管家去就行了, 不消亲自出门。
  庄丞相顿了顿, 写道:“出过这种事, 总得去看一眼。”
  庄怀菁沉默了一会儿,也道:“只是去安安庄子里的心, 很快就回来, 母亲不用担心, 我多带些侍卫。”
  他们两个都没意见, 庄夫人也没再多说。
  庄丞相叹声气,又写道:“菁儿,找万管家要一队听话侍卫。”
  庄怀菁点了点头。
  自庄丞相回府之后,京中送礼相看的人便又多了些, 就算他身体有疾,最后若是能翻案, 皇帝肯定得做些补偿。
  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 何况是一个站得起来的。
  而庄府依旧中规中矩,闭紧大门不开, 出府的小厮都挑着大清早出去, 和外边的人搭话也不敢说府内的情况。
  太子说过让她不要再私下去见他, 庄怀菁自然记得。
  但他上次给她的玉佩,却一直没有收回过。
  入夜许久之后,街道上已经没多少人, 巡视的御林军换了一批。最近开始慢慢转凉,连树上的叶片也在慢慢脱落。
  府宅偏门少有人来往,太子从马车上下来,守门的小厮忙上前道:“殿下,那位来了。”
  太子眼眸微抬,望向府宅内。
  府外的几颗大柳树枝条细长,月亮隐藏在乌云之中,透出淡淡的光辉。
  小厮不敢多说,只是提着灯笼继续道:“她说有事忘了和您说。”
  厅堂内简易,挂着几幅字画,清雅淡然,并不豪奢,庄怀菁站在一幅画前面,望着底下熟悉的印章。
  她倒是很少见到外人悬挂孙太傅的画。
  孙太傅是教过皇帝的,自是博学多才,尤其写得一手好字,千金难求。但他的画技却只是一般,照他的话来说,委实难登大雅之堂。
  他走得早,大概没想到有人会喜欢他的画。要是知道了,定是得在她和孙珩面前装模作样吹嘘一番。
  一小厮过来行礼道:“大小姐,殿下回来了,他让您过去一趟。”
  庄怀菁攥紧衣襟,慢慢转过身子,她披件斗篷衣,发上只有几支金钗,碧石耳坠轻轻摇动。
  她心中叹了口气,跟着小厮离开。
  庄夫人嫁进庄府,几年未曾有孕,庄老夫人自是不满。虽说怀她时老夫人已经不在,但庄夫人那时确实欣喜,就连生了轩儿,也没那时高兴。
  她平时略有强势,却也宠庄怀菁与庄鸿轩,庄丞相更加,几乎事事都依着他们姐弟。
  庄怀菁不想家破人亡。
  小厮手里拎着灯笼,夜里的风微凉,太子正在书房等她。
  庄怀菁轻轻推门进去,见太子背正靠着扶手椅上,手搭在椅旁,闭眼小憩。
  太子手上的事情只多不少,他向来要求严谨,不能缺漏,时常以身作则,疲倦些正常的。
  她解|开斗篷衣,顺手搭在下边一侧的扶手椅,又慢慢上前,抬手轻轻为太子按额边穴位。
  太子双眸倏地睁开,他看了一眼庄怀菁,又慢慢合上眼道:“孤早上说的话,你忘记了吗?”
  案桌有一些还未收起来的书籍,鸡翅木笔架上挂毛笔,墨洗干净,庄怀菁柔声道:“臣女只是忘了问殿下件事。”
  他淡淡开口道:“说。”
  庄怀菁手腕上有些香露味,淡雅悠然,她轻声问道:“柳贵妃宫中那位公公,是谁的人?”
  “你既然已经知道柳贵妃宫中的人是谁,往下查便行,”他闭眸说,“与孤何关?”
  庄怀菁倒也没继续问,她的手缓缓|往下,白皙的指尖顺|着他的脖颈,轻轻停在他的喉|结处,又继续往下,帮他揉|按肩膀。
  灯光随风轻轻晃动,蜡烛在灯罩中安静地燃烧,书房外有小厮守着,斑驳的树影印在窗上。
  程启玉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睁开淡色的眸眼看庄怀菁,面上却没有什么任何表情。
  庄怀菁轻道:“殿下知道的,只不过说一声而已。”
  敦亲王回京不过几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大部分证据,没人做得到。既然太子什么都知道,她也何必花费那么多功夫查两句话的时间?
  他淡声说:“孤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臣女有自知之明,”庄怀菁垂眸道,“天色已晚,您该歇了。”
  “荒唐。”他低声训斥,“趁天还没亮,没人发现,回去。”
  庄怀菁看着太子。
  他面庞清隽俊朗,性子肃正严厉,身上有和二皇子不一样的矜贵。
  二皇子是因养在皇帝身边,深得宠爱,加上柳贵妃专宠,自己在行军打仗也颇有见解,所以有不少人支持。
  但太子却像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即便没见过他,也定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也不明白从前是在哪长大。
  她回太子说道:“相府的马车,下午去了奂宁的庄子,明天晚上才回得来。”
  万管家挑了一队死侍,送庄府的马车去奂宁一带,只要庄丞相在府中,她去哪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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