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保大,救我妈——一碗叉烧
时间:2019-09-12 08:06:56

  “不如你跟我说说看你亲戚是管理哪个码头的管事?你领着我现在去见见面,除了说一声需要货船的具体时间,随便再和他说说这衣样子的事,让你亲戚帮忙牵牵线,这样负责制衣厂的负责人,肯定不敢多占我两的便宜。怎么样?”
  “这个……”苏雁回看着明显已经在心里将方案过一遍的约翰,有些呐呐。
  倒是约翰见她这样子,似是明白了顾虑一样的继续补充,“放心吧,这礼节上的事不会因为对方是你亲戚就不全的。今天只是去认个人,然后看看时间,我再专门递拜帖,约见时间。你作为中间人一起跟着,我们吃个饭细聊?”
  “不用这么麻烦的。”苏雁回见约翰越说越细,就差将送什么礼都想好了,赶紧开口打住。
  “货船的事不用专程再去码头打招呼,这个早就提前说好了,下午一点等到三点会特意等在那儿的。”苏雁回转述昨天一回去,大管家就告诉她的事。
  “这么好?”约翰听了很是惊讶,然后和苏雁回微拉开距离,用第一次见的架势上下打量她,“你的亲戚……来路不小吧?”
  “嗯……”苏雁回想了想,开口,“其实,也不是亲戚。就是往外说亲戚会比较方便一些。”
  “不是亲戚?”约翰重复后,又恍然的“哦~~”了一声后,带着戏谑撞了撞苏雁回的肩膀,“是你未来的……?”
  可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啊,毕竟谁会让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出来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呢?就算真要安排,也多是找个轻松的文职工作才是啊。
  所以说到最后,约翰也糊涂了,只能疑惑的看着苏雁回,静待下文。
  “其实……”苏雁回脸上带着“受之有愧”的表情,简单解释,“是我以前无意间顺手帮了人家的忙,原本只是一点儿小事而已,可宋先生却觉得理应厚报。刚好……我家里又出了些事,想凭自己本事,所以宋先生就替我安排了这工作。”
  苏雁回说到这儿,又抬头补充了一句,“宋先生人特别好,要是我这个衣样子真可以帮上他的忙,那……其实我不介意我们拿点儿利润的?”
  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约翰,似乎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回答。
  可惜现在约翰的表情有点儿呆傻。等苏雁回得不到他的答复露出疑惑时才猛的吸了口气,似刚回神,刚刚停顿的脑子也随着这口气重新开始运转一样。
  “……等会儿。”约翰伸手扶着额头,冲苏雁回做了个“我想想”的手势后微闭着眼睛,半响才睁眼看向苏雁回,带着股子小心翼翼,就怕自己搞错了的询问之色,“你说的宋先生……全名是?”
  不是他不知道在这里被称“宋先生”的意思,是他怕苏雁回不知道。
  宋家除了宋穆然外,大管事和大管家也是宋家老人,均是跟着主家姓的。
  不过约翰这一问反而有点儿把苏雁回弄懵了,愣了下才呐呐回答,“就……宋穆然啊。”
  话音刚落她的手便被约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吓了一跳。
  “苏雁回小朋友。……哦不,是美丽可爱善良的苏小姐。”约翰握着苏雁回的双手,认真的看着她开口,“从今天开始小的就跟着您混了。”
  还以为是个小有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小丫头,谁知道这是个隐形的金大腿啊!
  嗯。还是个自以为自己是个小可怜,毫无自觉的金大腿。
  约翰看着被自己这一出弄得有些懵,只来得及傻乎乎“啊?”了一声的苏雁回,默默在心里补充。
  随即冲她重重点头,语气肯定的又开口,“您放心,无论您之前遇见过什么难处,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生将是一片坦途。”
  开玩笑。
  有宋家在背后撑腰,想有点儿波折也难啊!
  正兴奋于以后自己也许也能跟着沾光,鸡犬升天的约翰,突然便想起了自己曾经对苏雁回说过的一句玩笑话。
  ――【哎?我跟你打个赌,赌你坚持不到一个月。赌注……一百块好了。】
  沉默了几秒后,继续握着苏雁回的手,认真又真挚的开口,“苏小姐,上次关于一百块的赌约,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苏小姐”?
  “苏小姐”看看从刚才就被握着的手,又抬头看向约翰,回以同样的认真和真挚,“约翰先生……”
  “……你手上有油。”
  现在放手,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第28章 
  之后的沿路上,约翰都时不时的扭头来看苏雁回, 带着一股子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的惊叹。
  直到苏雁回实在忍不住, 扭头和他对视, 带了些没好气的询问, “……干嘛。”
  “不, 就是觉得……”约翰摸索着下巴, 继续将视线放苏雁回身上,上下打量,将说到一半的话说完,“你到底是处于什么心态, 才会想完全靠自己来做一些事?”
  虽说苏雁回刚才说得隐晦且含糊,但凭着阅历约翰也多少能猜到一些苏雁回家里应是出了些事, 所以才会说什么“要凭自己本事”之类的话。
  但让约翰想不通的是明明有宋穆然这么个大靠山,苏雁回竟然还在想着“凭自己的力”。所以现在才会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似在说“您真是个奇葩”。
  这没说出口的潜台词让苏雁回忍不住就有些气闷,但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准备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这样不靠别人, 想自己从头爬起的方式挺傻的?”苏雁回扭头看向约翰, 问得很认真。
  约翰想了想,很耿直的点点头,说辞却较为委婉,“是有点儿。”
  其实他想说的是“很傻”, 不过和苏雁回那张干干净净的脸对上,便不由自主的将出口的话降低了好几个攻击力的档次。
  苏雁回听了笑了笑, 重新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头前的方寸地,默了会儿开口,“……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挺傻的。”
  这个回答倒是让约翰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苏雁回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做法愚笨呢。
  “那你还?”约翰又开口,不解。
  “我要做的事……说得直白点是要绊倒我家乡的一个大家族。”苏雁回一面思考一面委婉开口,“他们的实力也许比宋先生要差不少,但真让宋先生帮忙动手,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而且……”
  苏雁回抿了下唇,叹气开口,“我凭什么让宋先生帮我承担那么大的风险做这些事?哪怕是所谓的恩惠,就算要涌泉相报,也已超过太多了。”
  她也曾经犹豫过,想就此依附宋家,让宋穆然出手绊倒白家和王家,给苏姨娘和自己报仇。
  可凭什么呢?
  就凭她给了宋穆然表弟那几十元钱的恩惠吗?
  哪怕宋穆然有表示他可以帮助她,但任何的帮助都是有一个度的。王家和白家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加上这中间还牵扯了钱家在内。到时候,如果宋家出面,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其他原因,一旦这三家联合起来,就算是宋家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说绊倒就绊倒的。
  当然如果到那个时候,连宋家都有风险,她就更不用说了。
  可哪怕是蜉蝣撼树,这件事她也必须去做。
  因为这是属于她苏雁回必须要去做的事。
  那么现在的她可以做到吗?
  不能。
  现在的苏雁回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说白了就算宋穆然明确说能给与钱财上的帮助,可让现在的她拿着那些钱也不过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却意外得到高深武功秘籍的普通人而已。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便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哪怕被嘲笑愚蠢,有些事也不得不从最基础去学起。
  最重要的是,苏雁回并没告诉宋穆然,她想要报复的不仅仅是白家,还有王家和钱家。
  她必须得沉得住气,因为钱财易得,可经验难求。
  苏雁回现在要的,就是那些难能可贵,用多少钱都买不来,只能自己一步一步跪出来、经历过,才会逐渐形成的经验。
  但这些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毕竟不愿信你的,哪怕解释再多,也依旧能挑出各种反驳你的理由来,又何必解释。
  路是自己的,苏雁回现在也只想走好她自己选的路而已。
  无需任何“好意”的规劝。
  想到这儿,苏雁回暗吁了口气扭头冲约翰笑,“大概,就是因为我傻吧?”
  约翰看着苏雁回,还未开口再说什么时,公车的鸣笛声已响起,引得两人朝车头看去,这才发觉码头已到。
  “走吧。”约翰站起身,冲苏雁回笑,“我带你这个傻乎乎的小朋友,先去做第一笔生意。”
  “嗯。”苏雁回点点头,老实的跟在约翰身后下车。
  阳光炙热,从车上下来的瞬间甚至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苏雁回跟在约翰身后,默默告诉自己,现在自己的每一步,对未来的自己都是有意思的。
  不着急。
  她不着急。
  哪怕是蜉蝣,她也会努力使自己强大到足以撼树。
 
 
第29章 
  和约翰说的一样,当苏雁回跟在他身后抵达村长家门口时, 便已经听见了纷纷攘攘的吵闹声。就在她跟在约翰身后顺着声音跨进门时便听见一声拍打桌子的响动传来。
  不仅吓了她一跳, 还吓得里面众人也跟着一默, 全安静下来看着来采买鸡蛋的采买员。
  “那个人……”苏雁回看着那采买员, 小声对约翰说, “不是之前我见过的孙经理。”
  约翰点点头, 微扭头对她低语,说着这里面的门道,“不是就说明这中间确实有猫腻。”说完冲苏雁回使了个“你看下去就知道了”的神色,继续和苏雁回躲在人群角落静静看着。
  年岁不大, 约莫也就二十三、四的采买员在拍桌而起后,见不仅仅是村长还有从其他村挑着鸡蛋赶来的村民均被自己震慑到后, 脸上不由露出一点儿得意和对眼前众人的轻蔑。
  ……哼。一群乡下人。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耷拉着眼皮子倨傲开口,“我只知道孙经理交代我按照一铜元五个鸡蛋的价来收,而且我也只带了这个价的钱。现在肯不肯,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说到这儿采买员又重新坐下, 翘着二郎腿端起人村长之前给他倒的茶, 慢悠悠的拿着茶盖划拉茶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开口,“再说了,你们这些鸡蛋为了囤积数量应该都放了好几天了吧?这种天气……哼哼, 就算运气再好给你们三天找到卖家吧?那鸡蛋估计都臭咯~”
  话音未落不仅仅是同村的村民,就连其他村的村民都觉受骗, 纷纷看向已经蹲在那儿的村长,着急的要个说法,“村长!你跟俺们说的可跟现在不看一样,不是说是一铜元两个鸡蛋吗?我这可是……推掉了之前的买家省下来的啊!”
  “是啊牛家村的,俺们可是听了你们带话过来,才将鸡蛋都留下来的,现在这……这算是个什么事啊!哎!”其他村的村民说到后面也觉得气,干脆就地蹲下,摸着脑袋发愁。
  但还是觉得气不过,又补充一句,“总之俺们不管!你传的话,现在出这档子事,你得抹平了!”
  “对!您得抹平了!”其余几户也跟着应声,要找村长讨个说法。
  本村的村民见了,虽然也气但彼此看了看后还是试着打圆场,“这也不能怪我们村长啊,都是这……突然变卦啊,你们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呸!”隔壁村的人扭头便啐了劝自己的人一口唾沫,站起来都想和他打一架了,“不怪他怪谁?!啊?!你说怪谁?!”
  一直蹲在那儿抽旱烟的村长到这种时候,也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不仅坑了村里的大伙儿,还坑了隔壁几个村的。
  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没办法,蹲在那儿抽了半袋子烟后才站起身,弓着长期劳作显得有些驼的背走到那采买员面前,对比他儿子还小很多的采买员点头哈腰,抖着嘴皮子问,“这位小经理,这个价……真不是我当初和孙经理谈的,他说的不是这个价啊。”
  “这我不管。”采买员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划拉着茶碗凉凉开口,“孙经理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价,而且他不是付了定金的吗?上面也没写啊。”
  村长语塞,他也是直到现在才明白那张合同上的问题。
  因为老作而显得异常老态的脸上现在满是悲苦,眼圈儿微润,嘴皮子抖了半天后逼急了一般开口,“你们这是欺骗!我要去告你们!”
  “好啊。”采买员依旧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其他人都想将他拉起来打一顿了,“告我们没问题,更大的官司我们都见过。不过要去告我们前,先按照合同把钱给了再说。”
  采买员一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村长开口,“按照合同上的规定,你要是毁约是要给两百块的毁约金的。”
  这话一出口,便让众人又议论纷纷起来。
  “啥?!两百块?!”别说两百块了,一年能有几元钱的余钱,对于庄稼汉来说便已经是了不得的事。
  两百块,都能在城里买个小院子了。
  这可是大数目。
  这话一出口,不仅让村长脸一白,又让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两百块这么多?!”隔壁村一庄稼汉听了,眼圈儿一转后便带着怀疑看向村长,扬声开口,“牛家村村长,你不会是拿了人家两百块的好处,现在和这人一起来坑我们吧?”
  这话一出口立刻让有些人半信半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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