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被留在原地,一脸懵逼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姜陶陶和简语。
“喂……”
应屹洲本以为姜陶陶是故意吓边牧的,没想到真走了,顿时满头黑线。
见姜陶陶真没回头的打算,他低头去看脚边的边牧,想让它赶紧去追,结果,刚低头,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边牧便松开他的裤腿,拔腿跑了。
跑的时候还不忘把牵引绳咬在嘴里。
一阵风吹来,卷着人工湖的水汽,迎面吹到孤零零被两人一狗遗忘在路边的应屹洲脸上,掀起他的额发。
应屹洲:“……”
看着追上姜陶陶拼命把牵引绳往姜陶陶手里塞的边牧,应屹洲没忍住,双手叉着腰,气笑了。
“真的很抱歉。”
十分钟后,姜陶陶独自一人回来给应屹洲道歉。
“我也不知道奇奇这两天怎么了,以后我一定带着它离你远远的,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应屹洲已经不气了,只觉得有点好笑。
见姜陶陶确实很歉疚,便道:“没什么,不过以后还是多注意吧。”
咬他不打紧,反正咬的是裤腿,但要是换了小孩子,可能会被吓到。
应屹洲这么好说话,姜陶陶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又觉得有点奇怪。
应屹洲出道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高冷不好相与,这有点不符啊?
她抬头。
应屹洲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帅哥特有的清冷,但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应屹洲朝远处看了眼,说道:“你是不是平时太忙了不怎么陪它玩?”
姜陶陶:“?”
“啊?”
应屹洲收回视线,看向姜陶陶,解释道:“狗都爱动,你多陪他在户外玩玩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姜陶陶哦了一声道:“这几天是有点忙。”
说完又发觉,自己不该跟应屹洲这个敌人说这么多。
“你的衣服,”她指了指应屹洲的裤腿,说:“多少钱,我赔给你,还有昨天的那件,一块赔给你。”
应屹洲低头看了眼,裤腿上湿了一小片,全是边牧的口水,还有个清晰的压印。
“不用了,”他没甚情绪地说:“也没破。”
“不不不,”姜陶陶忙道:“要赔要赔!”
当然得赔,赔完两不相欠,不然以后掐架的时候怎么能做到心态平和?
应屹洲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姜陶陶。
姜陶陶:“?”
片刻后,姜陶陶反应过来了。
差点没气炸。
她才不是借此机会故意找应屹洲要联系方式!
以为自己是万人迷吗,谁都要跪舔!
就在姜陶陶要暴走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二维码。
她皱着眉抬头。
应屹洲没看她,只低着头说了个金额。
姜陶陶一句话不说,划开手机,转账,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应屹洲看了眼,隐约觉得,这个账户头像有点眼熟……
采访
“你,面壁去!”
刚回到家,姜陶陶冷漠一指阳台。
奇奇偷偷瞥了一眼姜陶陶,心虚地往阳台走。
“怎么回事?”简语绷着脸问道:“昨晚咬他就已经很奇怪了,今天又咬,难不成奇奇知道应屹洲是你爱豆的死对头,在给你出气?”
说完,简语眉头拧了拧,又道:“但看奇奇的反应,也不像是给你出气,怎么看都是奇奇想跟应屹洲玩……”
她看了黑着脸的姜陶陶一眼:“奇奇什么时候和应屹洲关系这么好了?连你的话都不听了,非要咬着人家的裤腿跟人家玩?”
“我也想不通,”姜陶陶黑着脸道:“我才搬来一个周,带它下去玩从来没见过应屹洲,它怎么就那么爱粘着应屹洲?”
脑袋顶着墙壁,耷拉着耳朵的奇奇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见姜陶陶和简语两人都一脸不高兴地盯着自己,马上收回视线,几乎要把整张脸怼墙肚子里。
简语一脸茫然的看着姜陶陶。
姜陶陶这个主人都想不明白,她整天忙工作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过了片刻,简语猜测道:“是不是你每天在家给应屹洲画胡子,奇奇看多了,以为应屹洲是你朋友,所以才那么粘他?”
姜陶陶黑着脸道:“我没有!”
简语指了指阳台一个角落放着的一堆——奇奇的玩具——飞盘,冲姜陶陶点了点下巴:“喏,那些,全都是,还是贴在奇奇最喜欢的玩具上,他记不住才怪了。”
姜陶陶:“……”
十分钟后。
简语一脸抽搐地看着恨恨撕飞盘上照片的姜陶陶,不解道:“宝贝儿,不用这样吧?”
“当然用,”姜陶陶头也不抬道:“这些照片影响了奇奇找朋友的标准,得除干净了!”
因为怕照片贴不牢会掉,姜陶陶用的是万能胶,非常难撕。
看姜陶陶这么费劲,简语走过去帮她。
她试着抠了一下,没成功。
简语停下动作,皱了皱眉道:“这么难弄,要不……都扔了吧?”
“不行,”姜陶陶艰难地和一张怎么抠都抠不下来的照片作战,拧着眉道:“奇奇念旧,玩具只喜欢从小玩到大的,这都是它的宝贝。”
简语嘴角抽了抽,看了眼一直不安地瞅着她们,生怕她们把它的宝贝给扔了的奇奇那可怜样,心道,怪不得见应屹洲跟见亲爹似的那么亲,搞半天,你把应屹洲照片全贴在它的宝贝玩具上,它不粘他粘谁?
但她没说。
她要说了,姜陶陶今天得炸。
从小到大,姜陶陶脾气都非常好,脸上总挂着笑,软绵绵的,还特善良,整日里跟个小天使下凡拯救人间似的,从没跟谁翻过脸,也没发过火。
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心思总会单纯一些。
就是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单纯的有点傻,还有点圣母。
简语一度以为姜陶陶这辈子都会做个单纯的小天使,直到发生了两件事了……
一是,领养了奇奇。
二是,追星。
从此以后,姜陶陶像是变了个人。
奇奇两个月的时候,得了狗瘟,被前主人扔在了宠物医院,当时的奇奇特小一只,蔫蔫地躺在宠物医院的笼子里两只黑豆眼满是茫然,姜陶陶看着心疼,就出钱给它治病,天天去宠物医院陪着它打点滴,小狗抵抗力差,再加上本来前主人照顾的就不好,治了快两个月,才捡回一条小命。
奇奇很粘姜陶陶,但是特别活泼。姜陶陶是个插画师,没活的时候,特清闲,有活的时候就忙得昏天暗地,奇奇便会在她赶稿的时候要她陪它玩,不陪它玩就捣乱。
有一次,奇奇把姜陶陶赶了两天两夜的画稿给当成新玩具撕了……
那是简语第一次见姜陶陶发火。
虽然只是拧着眉头拿拖鞋吓唬奇奇,但在简语眼里也很是惊奇了。
要知道,姜陶陶可从来都没大声说过话,现在竟然拿着拖鞋跟一只狗吵架。
奇奇小时候特熊,活泼地不像一只边牧,姜陶陶教育它,它会跟姜陶陶吵,吵得还特兴。
起初简语觉得姜陶陶养这只狗,尽是给自己找麻烦,后来她发现,会吵架会发火会拿拖鞋的姜陶陶,越来越鲜活了,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因为一只狗生活习惯甚至性格发生改变,简语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追星,简语一直到现在都理解不了。
追星后的姜陶陶,有些行为在她眼中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比如,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机场接机;大夏天在电视台外晒七八个小时的太阳,就为了瞄爱豆一眼;饭都不吃,在网上为爱豆撕架;给爱豆死对头的写真照画山羊胡……
可能是受过奇奇的洗礼,简语虽然不解,但也坦然接受了。
只要好友开心就行。
而现在,姜陶陶做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
若是哪天姜陶陶安安静静做回从前那个小天使,她才觉得惊悚。
“根本撕不掉,”简语看着怎么都撕不掉的照片,对姜陶陶说:“偷偷扔了吧,奇奇哪有那么聪明……”
她话音未落,本该在面壁的奇奇突然跑过来,一口咬住她手中的飞盘噔噔噔跑回它的小窝里,把简语说要扔掉的那个飞盘藏在了肚子下面。
简语:“……它听得懂?”
姜陶陶折腾出一脑袋汗,也没撕掉,烦躁地坐在地板上道:“听不懂,但能从语气中判断出你是什么意思。”
简语不信,又拿起一个飞盘。
奇奇两只黑豆眼顿时警惕起来。
简语晃了晃手里的飞盘,幽幽道:“这个也扔了吧。”
奇奇蹭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咬住飞盘就往窝里跑,再次藏了起来。
简语:“……”
简语发现了新大陆,开始一个一个试。
奇奇一趟一趟跑。
姜陶陶看了一会儿,眼角抽了抽:“你无不无聊?”
“不无聊,太好玩了,奇奇是……啊奇奇是公狗,等回头带他配种,我要抱一只小狗养……”
姜陶陶看了眼被简语逗得已经开始龇牙的奇奇,正要让简语别闹了,手机叮叮叮狂响。
姜陶陶看了眼,脸色立刻就变了。
-应屹洲那个扑货亲自下场内涵谁呢?
-还好演员?就他那演技也敢自称好演员?端着架子蹭我们城城热度翻车了就立马立好演员人设,这戏外比戏里演技好多了!
-整天骚操作不断,还敢自称专注提升演技?要不要点脸了?这么low!
-连正面回应都不敢,暗搓搓的搞这种小动作,呕!
-哇靠!糖粥们开始婊里婊气内涵咱们家了,我不能忍!我去撕了他们这群low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