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应屹洲说:“……欠你的!”
邱彦辰喝了两大杯水。
“说吧,”应屹洲捏了捏眉心,一脸头痛道:“你到底又做什么了?别瞒,不然你就自己解决去!”
邱彦辰被应屹洲骂了几次后,就没敢再闹什么幺蛾子,乖得很,虽然他很不甘心,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茉莉生崽子的时候,姜陶陶还没有去剧组,就和简语一起去邱彦辰家看了小狗崽。
当天,在姜陶陶看,两人挺和谐的。
之后没几天,姜陶陶就去剧组探班了。
这一探就是三个月。
起初,邱彦辰还在窃喜,简语肯去他家,也不冷眼看他了,是不是说他的机会来了?
然后,他就听说,简语在和人约会!
乖乖等简语看到他的邱彦辰,信仰崩塌,当天就冲到了简语家表白。
被小区保安架出去后,第二天又去公司表白。
花、车、珠宝……送送送!
——虽然简语都没收。
但这不妨碍邱彦辰继续。
各种表白各种砸钱。
死缠烂打。
连着两个月。
到姜陶陶回来那天,终于把简语给烦走了。
姜陶陶听完,嘴角眼角齐齐抽搐。
她看了看四肢健全的邱彦辰,简语没把他腿打折,真的已经非常顾及‘熟人’的面子了!
应屹洲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邱彦辰委屈地为自己辩解:“我哪里做错了?喜欢她有错吗?想送她东西有错吗?”
姜陶陶再次把同情心收起,对邱彦辰道:“邱先生,虽然你做的这些,在任何人来看,都是痴心一片……”
邱彦辰眼睛一亮。
“但……”姜陶陶话音一转:“简语不喜欢你,你做的这些,对她而言都是困扰。”
邱彦辰就是想不明白,他哪不好了?
而他也真的问了: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邱彦辰哑声道:“她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姜陶陶:“……”
真的好死心眼一男的!
姜陶陶一咬牙,干脆道:“你哪里都好,家世好,长得好,可对简语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
邱彦辰一愣。
姜陶陶又道:“房子车子珠宝,简语自己都能给自己买,她工作能力有多强,你应该比我清楚。”
邱彦辰脸一白。
姜陶陶心道,这男的病在脑子,不下重药不行,继续道:“而且,她最讨厌缠她的人,尤其讨厌干扰她生活的人。”
邱彦辰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姜陶陶有点担心自己话说太重了,但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对付邱彦辰只能这样了。
事实从来都很残酷。
良久,邱彦辰才眨了眨眼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她喜欢我?”
姜陶陶:“……………………”
她说这么多,都白说了?
“我真的很喜欢她。”
邱彦辰又道。
姜陶陶冷漠的神情,突然就崩了。
她看着邱彦辰,沉默。
三人都不再开口,这沉默让姜陶陶堵得难受。
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变优秀、变强,强到让她能看到你,也许会有机会。”
简语欣赏优秀的人,也慕强。
但邱彦辰这个得过且过的二世祖真的不是简语看得上眼的类型。
沉吟片刻她又道:“死缠烂打这一套别用了,都是负分行为。哭哭啼啼示弱撒娇也别用,她最烦这种……”
邱彦辰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认真道:“谢谢你。”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对姜陶陶道:“这两天,打扰了。”
邱彦辰走后,姜陶陶头疼地倒在沙发上,抓狂道:“天啊!为什么要给我出这种难题!”
应屹洲把人捞起来:“我觉得还好。”
姜陶陶继续抓狂:“好什么啊!一点儿都不好!”
应屹洲听出她话外音,眉头一挑:“怎么了?跟我说说。”
姜陶陶咬了咬唇,又拧了拧眉,犹豫了好久,最后忧心忡忡道:“我觉得我刚刚的话,可能会害了邱彦辰。”
应屹洲面色严肃了些,但还是道:“怎么这么说?”
姜陶陶抓了抓头发,有点沮丧:“我觉得……我觉得简语她压根就不想找伴侣。”
应屹洲:“……”
姜陶陶有点混乱:“这跟她从小的经历有关系,她不信任何人,认识她这么多年,我都没听她说过,喜欢过谁,她……她不信任婚姻,所以从来不谈恋爱。”
说完,姜陶陶难过地看着应屹洲:“我刚刚那些话,是不是给了邱彦辰错误的信息?要不,你……你再劝劝他吧,别在简语这棵树上吊着了,没意义。”
应屹洲笑了笑说:“不用管他,撞南墙撞不动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可明知道那条路是死胡同,还是别让他浪费时间了,简语不会找伴侣的,她从没想过依赖任何人。”姜陶陶说。
应屹洲想了下,道:“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柔软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独自撑了这么多年,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一个人能让她当下所有戒备和坚持,全心依赖。这无关能力强弱,而是情感需求。”
姜陶陶一怔。
之后,邱彦辰果然没有再来烦姜陶陶。
姜陶陶还从应屹洲那里得知,邱彦辰现在正在奋发向上。
这是好事,姜陶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就算最后两人真的没任何后续,可公司是他的,也不算荒废。
一个月后,简语回来,一切正常。
邱彦辰不再去纠缠简语,简语也没再提过邱彦辰这个人,表面上看,一派平静。
应屹洲拍完了电影,打算休息几个月,一直到年底都没安排,两人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后就一直在家。
一直到圣诞节,一个电话,打破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平静。
电话是应琛打来的,打给了姜陶陶。
姜陶陶看了眼在厨房做饭的应屹洲,有点奇怪应琛为什么会打给她,但也没多想,接了电话。
“……你找应屹洲吗?”姜陶陶客气地问:“我拿给……”
“我找你。”
“……”
“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
“先别让他知道。”
姜陶陶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这不太好。”
应屹洲和家里关系不太好,她不能瞒着他和他家里人接触。
尤其是应琛。
“和阿玮有关,”应琛疲惫道:“你就当帮个忙。”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姜陶陶又看了眼厨房里剥小葱的应屹洲,最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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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爷爷病了。
这是应琛对她说的第一句。
看着面前眼睛通红, 眉宇紧拧, 一脸疲累的应琛, 姜陶陶有一瞬间的恍惚。
应家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碾压所有同龄人,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天子骄子, 居然会露出这种神态。
从应琛这里, 姜陶陶才知道,前几日,应屹洲回家了一趟。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爷爷骄傲了一辈子, 倔了一辈子, 现在年龄大了……”
姜陶陶微微蹙眉,打断应琛的话:“所以就可以抹杀应屹洲存在的价值了吗?”
应琛一怔。
“抱歉,”姜陶陶道:“这是你们应家的家事, 我本不该说什么, 可……就因为他没有按照应家的培养方式成为你们想让他成为的人, 就要一直被否定吗?”
应琛神色一凛:“没有。”
姜陶陶根本不信他的话。
真没有的话,怎么会没人知道应屹洲就是应玮, 肯定是应家压着, 才没人知道。
应屹洲和这个哥哥的关系明显不怎么好。
虽然她不想恶心去揣测人心, 可人都是自私的。
尤其在应家这样的家庭里, 财产的继承是不可能跨过的。
对上姜陶陶的目光, 应琛扯起嘴角, 无奈道:“爷爷只是观念比较传统,想让他能听从家里的安排, 接管公司。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再加上交流少,让误会越来越深。”
说起这个,应琛也头疼。
他比应屹洲大六岁,他妈妈生病去世后,都是爷爷奶奶在带他,他和应屹洲是兄弟,却根本没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
应屹洲和爷爷之间的矛盾,起初他没怎么在意,一心扑在学业上,毕业后又一心扑在工作上,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并没有人觉得他不好。”应琛认真道。
姜陶陶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
“而且,”应琛笑笑:“我真的觉得他演戏演得很好,他的戏我都有看。”
姜陶陶:“……”
从咖啡馆出来,姜陶陶心情非常复杂。
“爷爷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本来就是一家人,我希望他们之间的误会能解开。”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常去家里看看爷爷,爷爷很喜欢你。”
“当然,我还是希望他能回来帮我,如果他真的对接管公司没有兴趣,我也不会强求……”
“毕竟他是我弟弟。”
……
应琛的话在姜陶陶脑子里转了好几天。
这种事,她又不好跟简语说,只能自己琢磨。
最后,她还是给应琛发了消息,去应家看应爷爷。
应屹洲很努力,也很优秀,应爷爷的观念虽然传统,可不能因为传统不符合他的喜好,就否定他的价值,这对应屹洲不公平。
虽然应爷爷是长辈,可她心里还是偏向应屹洲的。
跟应琛一起到应家老宅的时候,姜陶陶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可想到应屹洲,她又充满了力量。
就算应爷爷最后也无法接受,至少,她要把应屹洲的优秀的明明白白告诉应爷爷,让他知道。
他的付出、努力,不该被家人这么误解。
姜陶陶从书房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只有一个小时,但该说的她都说了。
如果应爷爷还是固执己见,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应琛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询问地看着姜陶陶。
姜陶陶冲他笑笑:“该说的我都说了。”
应琛迟疑了一下要上去。
“你还是等会儿再上去吧,”姜陶陶说:“爷爷现在可能正在看电影。”
应琛:“……”
她下来的时候,应爷爷看得还很投入,这会儿应该看下一个剪辑片段了。
“我送你回去?”应琛彬彬有礼道。
姜陶陶:“不用了,我开了车来的。”
应琛把姜陶陶送到门口。
冬日里阳光灿烂,暖烘烘的,女孩子淡淡笑着对他说:“别送了,我走了。”
应琛有点明白那个乖张的弟弟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回去后,姜陶陶也没跟应屹洲说她去见了应爷爷,两人把奇奇送回家让姜妈妈照看,跑出去跨年了。
在一起后,第一次跨年,浪漫又隆重。
两人又都是主意大的主,连春节都没回国,临时起意,环球旅行,浪到飞起,朋友圈天天都是被强塞狗粮的单身狗的哀嚎,尤其是影帝陈骏,嚎得最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