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我看着是一个相同的“我”,而她们也看着我。
不需要照镜子,我从她们的脸上就能够得知此刻的我是什么样的表情。
“希望你能活下来。”她们说道。
......
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还是在樱井的家里,而卖药郎他们似乎已经解决了物怪。
我站了起来,其他人看了过来。
“真理同学...没事吧?”影山担忧的问道。
“你忽然昏睡过去,怎么喊也喊不醒,而正好那个所谓的物怪也现身了,我们只好先处理物怪了。”灵幻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我点了下头。
现在,比起物怪,我更关心我刚才梦到的事。因此我也就没有去询问详细的有关物怪的事。
从樱井家中走出来的时候,我让灵幻和影山先走。
“你们先走吧,我等下直接回家去。”
灵幻点了下头,然后眼神沉沉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挥了挥手,“那么明天事务所见。”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我好像还不是你的员工吧。”
他耸了下肩,没有回答。
影山倒是乖巧的告别,“明天见,真理同学。”
我挥了挥手,算是应下。
他们两人走了之后,我抬头看向旁边奇怪打扮的卖药郎。
“你真的是人类吗?”
他如同之前一样的肯定点头,“是的。”
我指着他的耳朵,“人类可没有这样的耳朵。”
谁知他微微侧头,“要,摸一下吗?”
嗯?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
......但是。
我居然还真想摸一摸。
于是我就伸出了罪恶的手。
摸完之后我收回了手,捻了捻指尖,微微点头,“手感不错。”
卖药郎垂眸看着我,嘴角一动,“摸了,在下的耳朵,就是,在下的人了。”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卖药郎?
强买强卖?
原来你生意都是这么做的。
我一脸冷漠,然后指着自己的耳朵,“你可以摸回来。”
他微微摇头,“那么,你已经,是在下的人了。”
我嘴角抽了下,然后伸出手,“再见。”
“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他依然用着那急死人的语调慢慢的说着。
我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别的地方游历?”
原谅我使用了游历这个词,而是旅游这个词和他这身打扮是真的不符。
“在下,为形真理而活。”他缓缓的说着,“所以,我要去寻找,存在物怪的地方。”
我了解的点头,“那么有缘再见。”
“在走之前,在下想,留一样东西。”他走近了我。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留个药材吗?”
他弯下了腰,忽然凑近了我。
一股药香逼近了我的鼻腔,下一刻,我就感觉到他轻轻的亲吻在了我的额头处。
我......
“留下,印记。”他说道,语气还挺认真。
我......
我克制着想打人的冲动,伸手擦了擦额头,送给了他至真至诚的两个字。
“滚哦。”
然后离开了。
走远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五十米外的地方,卖药郎那一身和服还是那么的显眼。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我的背影。
见我回头,他的身形动了一下。
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看到他转过身,缓缓的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今天我梦见的事。
根据我曾去过的十年后来看,这十一个平行世界的我应该都是死掉了,所以她们才会对我说希望我活下来。
但是无论是十年后的人,还是她们,都没有告诉我,我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所有人都选择了隐瞒。
那么他们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呢。
我摸着下巴思考着。
如果说在这件事之前,我对将来的我会死这件事持观望态度的话,那么在今天见到了其他的我之后,我开始对这件事认真了下。
但是仅凭我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这个谜题的。
于是我决定放弃。
反正现在一切都是正常而和谐的,我只需要履行一点,那就是平凡的活下去。
回家后打开门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里包恩把蓝波揍飞了出去。
...哇哦。
一打开门就看到这么暴力的事件,打的还是蓝波这么可爱乖巧不吵不闹的好孩子,我真的是——
笑出了声。
作为受到蓝波多次熊孩攻击的我,对此情此景简直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于是我就带着浅浅的笑容坐在了里包恩旁边。
“ciaos。”他抬起头对我打了声招呼。
我也心情愉悦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我们二人相视一笑。
而就在我们这厢其乐融融的时候,蓝波哭出了声,开始不干了。
“要忍耐...”这么说着他还是忍耐不下去了,哇的哭了出来,并一边哭着一边做了最后的挣扎。
“臭里包恩——”他这么喊着,把十年后火箭筒扔了过来。
原本作为里世界第一杀手的里包恩是不可能的中招的。
原本。
但是谁让他现在身边坐了个我呢。
里包恩大概是太过自信,他想等到十年后火箭筒来到身前再一脚踹飞出去。
然而我已经拿出了之前画好之后顺手藏着的白符,贴在了里包恩身上。
白符上面写着“坐”字。
这是我原本写来想用在齐木身上做实验的,没想到用到了这种地方。
不过我也的确很好奇,身为最强人类的里包恩,到底能不能摆脱白符的影响呢?
我观察着里包恩的动作和神情。
在发现自己动不了后,里包恩周身的气势猛地变得十分危险,虽然他的面部表情是一派平静的,只是抿了下唇角。
如果不是我观察的仔细,可能就要错过他的面部变化了。
因为从被我贴符到十年后火箭筒罩住他之间的时间太短,里包恩并没有摆脱白符的控制。
伴随着熟悉的粉色烟雾,一个人出现在了沙发上。
我有些好奇,现在的里包恩是个小婴儿,那么十年后他应该十岁了吧,会是什么样子呢?
而当烟雾散去后,我看着坐在那里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熟悉的黑色礼帽和有着熟悉的微卷鬓发,散发着成熟而危险气息的男人,愣在了那里。
里包恩,十年不见,你长得也太快了吧。
出现在陌生的环境中,他迅速且不着痕迹的警惕了起来,手指也放在了列恩旁边。而当他看到了哭着的十年前蓝波后,他放松了下来。
“呵,蠢牛啊。”他说道,“原来是十年前。”
他看了过来。
我冷静的和他对视着。
过了片刻,我决定和他打招呼,“你好,十年后的里包恩。”我看了看他,“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快,是吃了金坷垃了吗?”
里包恩:......
他勾了下唇角,嘴边的笑意有些危险,他拉低帽檐,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十年前的真理啊。”他说道。
我点了下头。本来想和里包恩寒暄一下,顺便问问他,他那个世界的我是不是也死了。
但是下一刻,我就被近身的男人掐起了下巴。
属于成熟陌生男人的气息笼罩了我。
笼罩了我的鼻腔,以及,嘴巴。
是的,我被亲了。
被,来自十年后的里包恩?
???
第24章
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 他就离开了。
我:
十年后的里包恩, 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觉得自己大概处于一种类似于敢怒不敢言的状态。
这一刻,我甚至想向沢田纲吉道歉。
对不起, 我不该鄙视你没勇气反抗里包恩。
当我自己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时, 我才知道, 原来你平时能抱怨里包恩就已经是个勇者行为了。
对不起,我是个弟弟。面对着成年版里包恩, 我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而且
去他妹的, 里包恩的吻技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如果他再多停几秒,我怕是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愧是传言中最强人类、里世界第一人的里包恩,连吻技都这么技压群雄。
而罪魁祸首的蓝波早已经跑开了。整个客厅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这个高危武器。
他伸手调整了下帽子,然后看向我,“十年前的你, 好久不见了。”
我努力做到表面平静的点头, “所以说,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里包恩:“如你所见, 我变成大人了。”他微微一顿, “现在的你失忆了吧, 那么应该不记得我是彩虹之子的事了。”
什么之子?
听起来很高大上。
里包恩:“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停留在十年前的时间只有五分钟,还是回头让阿纲跟你说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看了过来。
时间短暂, 我没去纠结他之前亲我的事。
这些小事在我想要知道的事面前,变得根本不重要。
我和他那双黑眸对视,“在你的世界里,我死了吗?”
我目光不错的紧盯着他的神情。
在我问出问题后,他的眼底情绪微变。
我耸了下肩,“看来是死了。”
里包恩伸手勾了下帽檐,没有说话。
我翘起腿倚在沙发背上,侧头看了他一眼,出于情谊,我顺口安慰了他一句,“没事,别伤心,死的不去活得不来。”
他侧眸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
然而这轻飘飘的一瞥,却忽然让我遍体生寒。
我下意识的坐直,紧张的看着他。
短暂的沉默后,里包恩道:“快到五分钟了。”
我点了点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有机会再见。”
他哼笑了声,然后站了起来,“那么走之前送你一个礼物吧。”
我有些感兴趣,“什么?”
能由里包恩送出的东西,我觉得一定不会是凡物。
谁知道他抽掉了自己的领带,然后走到我面前,微微弯腰,将那条黑色的领带系在了我的脖子处。
?
系完之后,他的手指上移,摸了下我的嘴唇,用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
下一刻,伴随着五分钟的到来,他消失在了原地。
所以,你刚说了什么?
为什么你要和第二个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一样,玩“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
该说不愧是师徒俩吗。
而且为什么要送我男式领带,我看起来很缺领带吗?
粉色烟雾散去,我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熟悉的小婴儿里包恩,伸手将他抱在膝盖上,然后真情实感道:“里包恩,果然还是这样的你最可爱。”
里包恩:
他抬起头,用小婴儿软糯的声音说道,“你想死一次吗?”
我撤开双手,“对不起我错了。”
他从我膝盖上跳到沙发上,然后看了眼我的领带,“这是十年后的我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下领带,入手的触感非常好,哪怕我是个西装盲,也能察觉到这是非常昂贵的。
“他还做了什么?”里包恩问道。
我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我该把十年后的里包恩是个饥不择食的衣冠禽兽这件事告诉他吗?
万一他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怎么办。
但是里包恩是我的伙伴,又是沢田的老师,我难道要看着他走上歧路吗?
这一刻,我的良心在拷问着我。
里包恩站在那里,让列恩爬到了他胖乎乎的手背上,眼神危险的看着我,“真理?”
我一个激灵,“啊,没什么,就是十年后的你似乎吃的很好,长得也很高。”
对不起,在良知与性命之间,我选择了性命。
里包恩:
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他伸手指了指我的领带,“这个给我。”
我将领带解下递给了他。
他伸手拿过领带,然后上了楼。
等到里包恩离开之后,蓝波摸到了我腿边。
我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抱起来,“你还敢过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蓝波吃着手指看着我,“阿啦啦,蓝波大人全都看到了。”
我问他,“看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我看到沢田和他的小伙伴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妙。
蓝波:“哈哈哈蓝波大人看到里包恩亲真理了!”
我:
沢田:
山本:
狱寺:
“什、什么?!”沢田那副惊讶的神情看起来真是惊讶到了极点,仿佛他听到的不是里包恩亲了我,而是听到里包恩吃了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