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看出我这一副死人脸是害羞的样子的。
我都替自我感觉良好的白兰感到尴尬了。
“喂白兰,你这家伙,放开她的手。”狱寺向前一步,皱着眉看着白兰。
十年后的狱寺似乎变得更加的沉稳了些,之前那个像章鱼头一样的发型也变了。
果然是因为经过了十年时间的洗礼吗,现在的狱寺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反而有一种沉下来的气质。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变得更像十代目的左右手了。
唔,这个样子的狱寺看起来顺眼多了。
虽然成熟的男人不是很符合我的审美观,但是如果是狱寺的话,我还是宁愿他成熟一点。
不然整天在我耳边“你这女人”来“你这女人”去的,我怕我会打死他。
我看到山本也向前了一步,他的脸上并没有一贯爽朗的笑容,“白兰,请你自重一点。”
奈斯山本。这句话说得深得我意。
我看向十年后的山本,未来的他同样变得更加成熟了,而且也更加的沉稳。
如果说年轻时的他大概就像是学校中玩的好的朋友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能够真正的让人感觉到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了。
换句话说,就是气质很a。
白兰微微睁开眼眸,紫罗兰一般的眸子看向彭格列那边。
白兰这个人,别看平时一脸笑眯眯的看起来像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好人,然而当他敛去了笑容,睁开眼睛盯着某人看时,会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说啊,彭格列。”他轻声道,“怎么,你们要抢婚吗?”
我:
???
要不是我和白兰不熟并且场合不合适,我真的很想踹他一脚。
抢婚这种词你也说的出口,果然是没节操惯了吗。
我本来想说什么,却看到沢田纲吉走了出来。
虽然之前见过十年后的他一次,但是再次见到他时,我还是不得不感慨。
沢田纲吉真的是男大十八变的典型代表。
作为成年人的他面容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稚嫩了,他棕色的头发依然柔软但却不再乱糟糟的,棕色的眸子中是温和而沉稳的情绪,他的面容也变得俊帅。
沢田整个人都带了一种镇定自若的气质。
现在放话出去说他是彭格列的首领,黑手党教父,虽然还是不一定会让人相信(毕竟沢田自带了好人气场),但是总的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成功的逆袭者了。
他上前一步,看着白兰,“啊,是的,抢婚。”
我:
沢田。你变了。
你为什么能回答的这么理所当然且硬气啊。
你不是兔子派的吗?
白兰的笑容变得冰冷,“是吗,可是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纲吉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人群中走出了六个人。
我看过去瞥了一眼,大概是了解过沢田他们守护者的事,所以在看到这几个人时,我内心第一猜测的就是这是白兰的守护者。
不过。
我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妹子。
所以说你怎么会跟了白兰呢?
随着白兰这边有了动作,彭格列那边也随之有了相应的反应。
“喂!白兰!”斯夸罗大吼道。
我面无表情的一只手捂着耳朵。
十年不见,斯夸罗,你为何嗓音还这么大。
即使穿着一身西装,斯夸罗也还是随身佩戴着他的剑。
十年后的斯夸罗依然是一头长长的银发,脾气看起来也依旧暴躁,他指着白兰,“今天是的日子,你又想做什么!”
白兰弯眸笑着,“我打算在今天结婚啊,彭格列的各位,貌似现在准备动武的是你们吧。”
我不得不打断白兰,“打扰了,请问你是和谁成婚?”
白兰低头看向我,笑的一脸无辜加真诚,“当然是和你啊,真理酱。”
我抬头看着他,“可是我没答应你。”
为了不让白兰反驳,我又道,“我的梦中情人,必须不是银发。”
白兰:
斯夸罗也没了声。
我怕打击白兰打击的不够狠,于是又道:“我的梦中情人,必须还要冷酷。不能总是笑眯眯的。”
白兰敛下了笑容,睁开了淡紫色的眼眸,低头注视着我。
白兰在不笑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容易令人感到害怕的。
他眸光微微冰冷的看着我,“真理酱,说话不要说这么绝对啊。”
我眨了眨眼。
“真理,过来。”我听到沢田在喊我。
于是我果断甩开白兰走了过去。
十年后的沢田已经长得比我高了,因此我还得抬头看他。
虽然看高中时候的沢田就能够清楚他不是矮个子的人,但是我也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高。
沢田垂眸看着我,眼中的柔光带着温柔的情绪,“好久不见,真理。”
我:“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我觉得我们俩没见过面。”
他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沢田的手心很暖。
这是他的手摸上来时我的第一感受。
这时山本和狱寺也走了过来。
我看了看,疑惑的发现沢田的一系列守护者里居然没有六道骸和云雀的身影,而且里包恩也不在其中。
于是我疑惑的问他,“剩下的人呢?还有里包恩,既然是十年后我的婚礼的话,里包恩怎么不来啊。”我顿了下,“还是说我们关系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然而沢田等人的神色却忽然一变。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都死了啊,真理酱。”身后传来白兰轻佻的声音。
“白兰!”沢田的神色冷了下来。
我一愣,然后求证般的看向山本和狱寺他们。
怎么可能?先不说云雀和六道骸,单是里包恩,就已经强到了无人的境地,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看向沢田。
沢田垂着眸,眼神悲伤的看着我,“对不起,真理。”
不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的。
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
我疑惑的任由他动作。
沢田伸手将我的头按在他胸膛处,很温暖,我也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有点安心。
可能是因为他的弱点正毫无防备的暴露在我眼下的缘故吧。
我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口处。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将手放在他的脖子处。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一是现在氛围不合适。
二则是,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毕竟还是有几分不自觉的威严的。
“里包恩他们,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沢田动作一顿,手掌轻轻拂过我的脸侧。
“抱歉,我不能说。”他声音的温醇。
又是不能说。
上次我遇到十年后里包恩时,他说他杀了我,我问他为什么,他也说是不能说。
我伸手拉过沢田的手,然后抬头问他另一个问题,“那今天是什么情况,我的婚礼?我和谁结婚了?”
白兰冰冷的声音响起,“真理酱。我已经说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不乖哦。”
我乖你个大头鬼。
我从沢田身前转过身,看向白兰。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笑眯眯的笑容,一脸冰冷,看起来让人发憷。
然而我不怕。
毕竟在我的身后,站着彭格列以及巴利安一众人。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巴利安那边看去,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巴利安那边少了一个人。
同样是婴儿模样的玛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贝尔旁边的一个戴着奇怪青蛙大帽子的面瘫少年。
为什么?
时间快不够了,于是我抓住了沢田的袖子,直视着他的双眸,逼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里包恩,六道骸,云雀,还有玛蒙。”
沢田眸子一顿,低垂着眸看向我。
“真理”
似乎是同样察觉到时间不够了,白兰已经决定彻底抛弃了友好的表面。
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守护者慢慢逼近这边。
斯夸罗向前一步,“喂!停下吧你们这群垃圾,我是不会让你们再靠近一步的。”
“嘻嘻嘻。”贝尔笑了出声,“王子不介意大开杀戒哦。”
我的神情算不上很好,我直接伸手揪住了沢田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沢田,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吧,我很讨厌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蒙在鼓里。所以,把真相告诉我。”
沢田顿了下,神情有些苦涩和悲伤,他看着我,“他们是为了延长你的生命而死亡的。”
我猛地睁大眼。
“是被世界——”
话没说完,我就已经再次回到了客厅中。
耳边是蓝波被打的哇哇大哭的声音,眼前是熟悉的饭菜,旁边坐着的是十年前的他们。
不到五分钟。
这次回来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早,绝对没有五分钟。
为什么我会忽然回来?
“脸色很不好哦,真理。”坐在旁边的里包恩喝了口咖啡,说道。
我将目光移向他。
沢田最后的话也很奇怪,他们,是为了延长我的生命?
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用延长一词。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问里包恩,“十年后的我来了吗?”
里包恩一顿,“来了哦。”他抬头看向我,伸手勾了勾帽檐,“不过很可惜,是和棺材一起来的呢。”
啊。
难怪他们见到我是那副神情,难怪我刚到时他们的气氛那么沉重。
原来这次我去的平行世界里,我又死了。
“真理?”
沢田在怯生生的喊我。
我看了他一眼。
在看过十年后成熟稳重的沢田后,再看到面前的弱系沢田时,我总有一种他很好欺负的错觉。
我站了起来,忽然觉得有点累,于是对沢田说,“抱歉,逛街可以改天再去吗?”
沢田惊了一下,“啊、啊!没关系的,真理你没事吧?”
我摆了下手,准备上楼前回头看了眼他们,“啊,我没事。你们也不用为十年后我的尸体而多思,总之”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不想将那么多平行世界的我都死了的事情告诉他们。
一是没必要。
对,没必要。
虽然很冷血,但是告诉他们了又能怎么样呢?
十年后那么厉害的他们都没办法阻止我的死亡,更何况是现在的他们。就算告诉了他们也是无济于事,还会让他们白白担心。
二则是,这件事我需要先自己好好想明白,一定有哪里是我漏掉的。
于是我揉了下头,“总之我没事,一直都很好。我先上去了。”
“真理”
“真理。”
“喂,你”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想着沢田的话。
他最后提到了世界一个词。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上次我和乱步见面的时候,他也提到了有关我失忆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这说不定是来自世界的buff哦。】
但是,我何德何能会惊动世界?
我想,有时间我或许可以去找一次乱步。
晚上的时候,我还躺在屋里。
因为今天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所以感觉大脑有点累,不知不觉就躺到晚上了。
此时屋里没有开灯,我的眼前一片昏暗。
不过这种感觉很不错。
“真理?”沢田敲响了我的门。
我看向那边,“说。”
沢田沉默了下,然后说道,“那个你还好吧?”
“我还好。”
“真理,我那个,我有些担心你。”
我换了个姿势,大概能猜到说着这话的沢田又是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十年后的沢田。
我心底微微一动,然后对他说,“沢田,你进来。”
“诶?”沢田犹豫了下,“那,我进来了。”
他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没开灯,迟疑了下,“真理?”
我扬了下手,“在这呢,别开灯了,晃眼。”
然后我听到他磕磕绊绊的走了过来。
因为我待在昏暗的室内时间长了,所以对一些轮廓之类的还是能够看清的,我看到沢田走到了床边。
“真理,你没事吧?”他问我。
我微微闭着眼,“没事啊。”
“我看你之前情绪不是很好。”
我睁了下眼,“没有,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是吗。”他说道。
我拍了拍床边,随意道,“坐。”
沢田拘谨的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想笑。
明明我才是女生,被进入了房间的也是我,现在看起来好像角色调换了一样,不好意思羞赧的人变成了沢田。
不过,我并不讨厌。
沢田还在组织着语言安慰我,“真理你不用担心,虽然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拼上我的性命保护你。”
说道后面的时候,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