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作者:“为什么我觉得梅子你很装?”
梅子(抱臂轻笑):“你想说我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
渣渣作者(疯狂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了!你可是我的亲闺女啊!”
梅子(向远方的孩子们招招手):“哦,你外孙子、外孙女来了,你这个当外婆的要不要给点见面礼?”
渣渣作者:“……”
(颤抖的翻开只有一毛钱的口袋)
梅子:“呵。”
第12章 分粮
被肖小溪、肖小萍扶着回了家,董馥梅烧了锅水先抓了几个小的洗了澡,小孩今天都在晒谷场那边玩,四岁以上的时不时要去帮忙翻谷子、看谷子什么的,也会记两、三个工分。
肖小溪边帮着烧水边偷偷看帮着小云、小月洗澡的董馥梅,到家以后虽然妈妈弯腰时还会用手扶一把,但也不像之前那样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做了什么要让人知道,累了也要让人知道。”董馥梅突然开口把肖小溪吓了一跳。
她与她对上眼,董馥梅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知道别人就会认为你行、你不累,然后理所当然的将重活累活交给你。我尽力做完我的部分,他们也该做完他们的工作,对吗?”
肖小溪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对。妈妈好厉害。”
突然被夸,董馥梅失笑,远远虚点她的脑门:“小孩子别想太多,该说的都说出来,想太多会不长个的哦。”
“好了,小云小月洗好了,自己穿衣服,小溪、小萍轮到你们了。”
“我自己来。”
“我也可以自己洗。”
……
天还黑乎乎的一片,咚咚咚的钟声就将沉睡人们再次叫醒。点了名、领了工具,地里又是一片忙碌景象。
稻谷沾湿会生芽,就算没有太阳,也得摊开晾了,晾晒的活也并不轻。只是不用时时刻刻守着,偶尔翻一翻就行了。
看董馥梅得了空,昨天和今天被安排负责喂猪的奶奶忙叫过她:“阿妹,阿妹,过来过来。”
“阿姆什么事啊?”
“你这猪都是怎么喂的啊?昨天我煮的食它们都不爱吃。”
“就领了料煮了喂啊。”董馥梅说的是实话,料都是一样的,只是食材处理、搭配以及厨艺的差别。
“这样啊,要不阿妹你来煮一锅,我照着学。”喂猪也是算工分的,奶奶不愿将工分让出去,可猪喂不好饿了跑出去她也要被批评,只好厚着脸皮让董馥梅给她帮帮忙。
如果是个年轻些的人说这话董馥梅不会答应,都不熟,谁愿意凭白为别人增加工作量。你做不来,说给小队长听去。把工分让出来她自然会去做。可这奶奶快八十了,董馥梅对老人挺和善的,就没拒绝。她不止像老人说的那样帮着示范,而是将所有的猪食都煮了,只没帮着喂。
帮人也得有个度,要是全帮了,很可能人家不仅不谢你还觉得你傻,什么都找你去做。董馥梅不愿做这个傻子。
董馥梅只愿帮着煮食,还得了奶奶一顿夸,她逢人就说:“那个大河的儿媳妇人好哦,我让她帮我煮一锅煮食她全给煮了,勤快!心眼好!”
人家听了免不了也要跟着附和:“是啊,那是个好的,这么多孩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像***家那个懒婆娘,一个孩子就天天滚了都是泥,看着就邋遢。”
要是董馥梅在场,她就只笑,不跟着说别人坏话,就会有人悄悄和她说了:“还是你好,背后不说人,那***,当面对你还笑眯眯的,转头就跟我说你坏话,我看你这人品,我能信她?”
董馥梅听了这话不再沉默,说些“还是你对我好”、“呀,想不到***是这样的啊”这样不带评价的话,瞬间就拉近了两人表面上的关系,还不容易让人反口去别人那说嘴。
到了下午,放晴没两天的天又阴了,大块大块的乌云覆盖在天空,有种风雨欲来之感。天色变了,谷子就不能晾在外面,怕落雨来不及收,得全运到大队部和队部后面那处文艺表演舞台里,在大厅里和观众席上晾。那两处地方大不说,还是气派的砖瓦房,关了门窗,就是台风也不会漏雨进来。
下午虽然天阴,好歹没落雨,有了这个功夫,稻谷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傍晚落雨前收割完毕。这老天爷还算给脸,空了一天多时间没让人冒雨收,昨天太阳还挺好,第一、二批收上来的已经晾的差不多了。
只是后面几批让人犯了难。还有两天台风来,台风也得吹上一天,保守估计得下三天雨,事实上还可能更多。稻谷干不了可会发芽。
全队的人照样不能休息,先是尽量将湿谷子摊开,屋门、窗户也尽量大开,然后安排人时时刻刻翻着,压在下面的谷子会发热发芽,必须翻上来透风。
他们这么做也只是尽力撑到太阳出来,如果多下几天雨,就是这么翻着也肯定要生芽。
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三天,好在收谷子的时候没雨,谷子还□□着没发芽。第四天天放晴,都不用干部催,每个人都自觉的跑到大队部去把谷子挑到晾谷场去晒。
这些谷子到底还是有几千斤发了芽,不过这点数量完全没问题,等把地收拾了,直接当种子用。
这场雨对董馥梅家最大的影响是不常用的那边厨房上有瓦片被台风吹来的石头打破了。虽然不常用,但屋顶破个洞也不是事。
等夏收过去,瓦窑来人,董馥梅忙去买了十来片瓦,自己搭了梯子就上去补。
隔壁家看到她家屋顶上有人在动先是被吓到,后来看清是她在补瓦更是惊讶。那家的阿姆忙喊:“梅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我家老二在家,让他帮你补。”
董馥梅手上不停的搭瓦片,高声回道:“不用,我快补好了。”
她们这一来一回,别的人听到动静出来看,见董馥梅补瓦都是惊讶。
“梅子怎么自己上屋顶去了,也不叫人帮忙?”某家的媳妇说道。
“不好叫吧。”她婆婆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让男人帮她修屋顶,就算没什么事,也有烂嘴巴的人爱说嘴。”
“可怜这个伶俐人了。”媳妇也叹:“得亏她自己补得好,要不不还是得叫人。”
“所以女人就要自己能办事。自个能顶半边天就不用怕那些嘴上没积德的了。”那家十八岁订了婚在家待嫁没下地的闺女说道。
“这话你也信。也就说说了,什么能顶半边天啊,顶了半边没了另外半边那该漏不是还在漏,根本兜不住!”婆婆点点孙女的脑袋:“别学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女人好好将灶上活练了,人也收拾的利利落落的,找个好婆家才是正道。”
那丫头嘴硬:“找个好婆家有什么用,梅子阿嫂的婆家也不是不好,一次意外就都没了。”
“死丫头,说什么话呢!咒自己呢!快呸了!”
“就不呸!就不呸!我还是觉得能自己立起来最好,婆家人死光了自己还能活的好好的。”
“死丫头!还嘴臭!把话收回去听到没有!不听话我抽你!”
……
一个女人靠着男人活着可悲,一个女人靠不上男人活着在别人眼里也可悲。
这和女人的本事无关,乃是社会造成的既定印象。面对这种情况,女人只能做到自己内心强大,不被外界言语所扰。
所幸,董馥梅就是一个不会被外界所扰的人。不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泛酸或怜悯的话听进耳里,日子就会平静又好过。
等谷子过称入仓,大队会记计算,又经过几个干部核实后,扣除下一季的种子、交给国家的公粮不动,剩下的就会拿出一部分先分了。
分粮热闹的很,每家都是拿着扁担、箩筐、小推车等齐上阵。
这回发的是人头粮,他们这分人头粮不分细,即不管男女老幼,通通是一个标准。依着这季的收成扣除该扣的再拿出四成来分,这次每人能得72.6斤谷子。
董馥梅家八个人,总共是580.8斤谷子,装了三个筐。董馥梅想先挑一担回去,剩下那筐让孩子们看着。
周围一长着三角眼的阿姆看见她的动作,忙拦她:“梅子,你腰还要不要了!你先放着,待会儿让我家的搬完了我让我那几个儿子帮你搬。”
一个人帮忙会被说闲话,但如果是隔壁好心的阿姆让几个儿子一起帮忙人家就不会想太多了。
闻言,董馥梅没有说自己能行什么的,大方的接受了阿姆的好意:“这太麻烦你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个大小伙子,一趟就拿走了!我说梅子啊,你也别太逞强,需要帮忙就说,都是邻居,别那么客气。”
“我知道了,谢谢阿姆。”
“谢啥啊!真是,听不惯听不惯。”长相略刻薄的阿姆摆着手,竟让人觉得有点可爱起来。
肖小月这个鬼灵精的,见状竟跑过去抓住那个阿姆的衣角,高声道:“谢谢阿嫲!”
“哎哟,你这个小不点也知道谢啊!”
“知道呢。”肖小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妈妈说了,别人帮了我们忙都要说谢谢的。”
“哎哟,真乖!”
“阿嫲,阿嫲,我也会说谢谢的,谢谢阿嫲!”肖学军听肖小月被夸了,忙跟了上去道谢。
前头肖小月那么说,几个姐姐脸上就有些臊,后头看弟弟动了,想了想,也和弟弟一样将那句谢谢补上。
一群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孩子围着说谢谢,让那阿姆笑的见牙不见眼。觉得这忙帮的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作者:“我也会说谢谢哒!谢谢大家收藏!谢谢大家投掷营养液!”
(疯狂暗示!!!!)
榜单上了PC端的重磅推荐,可是现在有多少个小天使是通过PC端看文的?(头秃)举起小爪爪让我看看可好?
第13章 野猪
某天早上喂猪回来,董馥梅又在家门口看见了男人的身影。她有些烦,想着这回要几扫把才能赶走。
等走近了,却发现这人不是她常见到的那几个二流子。这人生的高高大大,站姿也挺拔,气质也正气。
那男人看到她回来,果然没说些口花花的话,而是提起了正经事:“董馥梅同志,我是一队民兵队的周显义,村里田地发现了野猪的脚印,之后全村晚上会开始巡逻,我将负责附近的巡逻任务。如果你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不要害怕,也不要开门。对了,你家的几个孩子也要看好了。”
来人不是七小队的。因董馥梅家是后盖的,就盖在七小队和一小队两队的交界处附近,这次巡逻这块分给了一小队。
董馥梅听了应好,又问:“在哪发现的脚印?”
周显义往坡上指了指:“有好几处,你家自留地上头那块种了地瓜的地被拱了半块。”
董馥梅听了一惊:“这么近?我家地有事没事?”
农家人吃菜全靠那几分自留地,要是被野猪拱了,好一段时间她家都要没菜吃了。她边问边想要上去看看。
“你家地没事,不过等野猪将地瓜地造完了,说不定会下来。”
听了周显义的话,董馥梅停下了脚步。她的眉头不经意的皱起,野猪偷吃庄稼可不是吃多少用多少,它是拿牙瞎拱、蹄子瞎刨,祸祸过的地根本就没救了!
美人皱眉都是美的,周显义看着就不禁在心里赞一声‘确实长得好’,也难怪村里那些二流子爱来她门前溜达,看来巡逻的时候不仅要注意野猪还得注意有没有某些色胆包天大晚上翻墙的。
董馥梅不知道周显义心里想了什么,谢过他来报信就回家做饭去了。
等吃了饭又给猪喂了水,董馥梅就上坡往自留地去看看。野猪有惯性,去了哪个地方下次准还来,她得看看被毁的地离她那多远,然后再想想怎么处理。
到地一看,周显义还真没说错,被毁的那块地瓜地正正好是在她自留地上面一层,上下也就不到一丈远。
这么近可就麻烦了。董馥梅皱着眉转悠了一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先去找些木头、竹子将自留地的围栏加高点也弄结实点。
自留地这常来人,陷阱不能做,毒也不能随便下,除了加固围栏,董馥梅一时也想不到能做些什么。
可巧,大家想的都差不多。一下午,野猪祸祸过的地方周围的土地都围了一个边。
一个地方围了野猪或许会选择绕别的地去,但都围了野猪可能就会选择直接撞进去了。
董馥梅觉得这样不行,趁着天光找了合适的木头来做了一个猎弓,又拿出原本准备拿来对付流氓的麻药涂在竹箭的尖头上。
做了这些准备她才稍稍安了点心。
野猪也不是每天都来的,连续几天董馥梅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而是警醒着听坡上的动静。
四天后,凌晨两点左右,董馥梅听到狗狂吠的声音。
她猛地坐起身细听,那声正是对着坡上!忙套上衣服、拿起弓箭就跑了出去。当然,她没忘记锁门。
这天月光不错,放轻脚步往坡上走了一会儿,远远的董馥梅就看见她家地的围栏已经被撞翻了,一只轮廓壮硕的野猪背对着她在供着她精心伺候的菜!
董馥梅立刻拉弓,竹箭对着野猪那尾巴挡着的地方,总是柔柔的目光变得凌厉,透出一股子英气来。
她并没有急着出箭,而是静静的等待机会,就在那野猪转身尾巴微微甩起的一瞬间,“咻!”的破空声响起,被削的尖利还烘烤过的竹箭疾速射向了那只野猪,野猪察觉危机想要逃跑却没能躲过那只箭。
“嗯嗷!”极其凄烈的惨叫声划破天空,又以极短的速度戛然而止。
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被这短促的惨叫声给吵醒过来。
这头野猪实在不走运,刚好怼的是董馥梅家的地,她这是含恨一箭,那麻药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竹箭力道极大的从野猪的后头的小洞直接插·进向前冲破了野猪的喉咙!
左手牵着狗右手拿着土枪从小路赶来正好从侧面看到董馥梅射出那惊天一箭的周显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