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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祁湛的声音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可楚妧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楚妧深怕自己又惹恼了祁湛,她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赶你走,就是……就是……嗯……”
楚妧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来,眼见祁湛目光沉沉,她想也不想的就问了句:“就是……这些银两物资你打算如何处理?”
话一出口楚妧就后悔了。
她觉得祁湛是不会喜欢自己问他这种事情的。
楚妧紧张的看着祁湛,睫毛因为紧张而轻颤,额前的发丝也随着窗缝进来的风轻轻浮动,祁湛就这么瞧了她半晌,忽然问:“你想我怎么处理?”
祁湛的神色没有丝毫不悦,呼吸也逐渐恢复平静,但楚妧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面上露出了一个虚浮的笑,道:“你想怎么处理都好。”
“那你问我作甚?”
楚妧被噎住了。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句:“我听说……那些银两是马贼这几年从百姓那里夺来的,所以……”
所以楚妧觉得,那些银两如果能拿一部分给百姓再好不过。
俞县百姓凄苦的样子犹在眼前,她确实有几分怜悯之心。
但祁湛若是不愿,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件慷他人之慨的事,祁湛也有自己的考量,她自认为自己想的不如祁湛长远。
车内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身旁淡淡的压迫感让楚妧又垂下了眼,那羽睫扑闪扑闪的,就像窗外纷飞的蝴蝶。
“所以你想让我拿一部分银两出来救济俞县百姓?”
祁湛终是将楚妧内心的话说出口了,楚妧轻轻的“嗯”了一声,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楚妧半咬着唇,不敢多言,就在她觉得祁湛快要拒绝她的时候,祁湛忽然淡淡道:“好。”
他说好?
楚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望了祁湛一眼,发现祁湛也正看着她,那眼中蕴含着淡淡的笑意,心情似乎……还不错?
她不确定似的问了句:“你答应了?”
“嗯。”
楚妧心中一阵欣喜,笑着道:“你真好!”
她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夸他是个好人了。
祁湛的眼眸亮了亮,可只是一瞬,又冷了下去。
她的欢喜不是因为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会在意她的想法了。
他不喜欢楚妧心里有太多东西,哪怕只是陌生的百姓。
祁湛微微敛眸,嗓音也不自觉的沉了下来,低声道:“我做的这些,不是为了百姓,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楚妧浅浅一笑,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百姓确实因为你而过得更好了,那你就是好的。”
是这样吗?
祁湛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种话,他转眸望着楚妧,问:“那你呢?也觉得我……”
是好的么?
楚妧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是……”
那语声虚弱弱的,分明是在说谎。
祁湛微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雪白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从笼子里跑了出来,飞快地掠过祁湛身旁,在楚妧脚下缩成了一个球。
像是感觉到危险似的。
几乎所有东西都怕他,又怎会有人觉得他好?
他又为何要在乎她的看法?
祁湛不喜欢这种情绪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他的目光渐渐冷淡了下来,低声道:“可能要在俞县多留两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一阵。”
楚妧察觉到他语声的变化,微抬起头瞧着他。
他生气了么?
楚妧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祁湛已经起身走出车厢了。
楚妧低头把兔子抱了起来,神色复杂。
其实,他若是不咬自己的话,还是蛮好的……
楚妧的手抚上自己锁骨处的血痂,这伤口到现在还有些疼呢。
每次都那么凶,她又怎么会不怕他?
*
祁湛骑着马赶到了队伍前面,神色虽然和从前一样冷淡,但根据傅翌跟随祁湛多年的经验,他知道祁湛这是心情不好了。
傅翌回头望了楚妧的车厢一眼,面色讪讪。
也不知祁湛心情不好是因为楚妧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刚才吵到他的缘故。
他犹豫了半晌,低声问了句:“世子,您可要看看清单?”
“嗯。”祁湛应了一声,傅翌忙把袖口中的清单拿出来递了过去,祁湛淡淡问了句:“你刚才说这批银子有问题?”
“是的。”傅翌一手拉着马,一手指了下最后几行小字,道:“就是这批银子,马贼手帐上记着,是两年前小寒那日得的。不知世子您是否还记得,两年前四爷奉高宗之命带着使节出使大靖,回来的路上路过俞县的时候,刚好也临近小寒。”
祁湛经傅翌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四哥祁江两年前曾被俞县马贼劫了,祁江虽然没什危险,可那使节却被马贼掳到了山上。
当时祁江给怀王的信上说,他已成功将使节救出,并且镇压了马贼,叫怀王不必担心。
怀王知道自己的五个儿子中,祁江是最不成器的存在,说他能镇压连朝廷都颇为头疼的马贼,怀王是如何也不信的。
怀王当时都准备好让老二祁灏领兵去接应了,却没想到祁江居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不但祁江没事,回来的使节也没有任何事。
虽然伤亡了不少士兵,但还是在接受范围内的,怀王觉得祁江出息了,还因此重用了祁江一些日子。
只可惜祁江依旧烂泥扶不上墙,倒让怀王空欢喜一场。
祁湛看着清单上的那行小字,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般的笑。
五千两白银加三百两黄金。
祁江还真是下了血本。
难怪他那次出使回来后就消停了不少,几乎小半年都老实的呆在府里,连马吊都不玩了。
想来是用银子赎人赎的肉疼了。
马贼得了这么多钱当然会消停些时日。
什么镇压,不过是祁江哄骗怀王的鬼话罢了。
祁湛将清单递给了傅翌,淡淡道:“既然老四也出了力,那便用老四和怀王的名义救济俞县百姓吧。”
傅翌问:“那犒赏将士的银两?”
“从我账上走。”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祁湛家里排行老五,下面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老大死了,家里目前兄弟五个,老二最大。
=。=啊,我也知道我这几章很短小QAQ,但是后面有个挺好的榜单想上,怕字数太多上不了,所以就更得少了点,下周五开始会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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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傍晚时分,军队抵达了俞县郊外。
俞县多年来一直遭受马贼的掳掠,又是个小城,自然是住不下一千多个身形健壮的士兵的,所以多数士兵还是在郊外安营扎寨,祁湛只点了少数几人随他进城。
这少数人里,有质子,有傅翌,有少数将领,还有在这次剿匪中受伤的士兵。
唯独没有楚妧。
这情况就和当初不让士兵给楚妧送饭如出一辙。
傅翌知道祁湛八成是又生气了。
但他看祁湛冷凝的面色,也不敢多问,默默去后面清点人数的时候,忽然跑来了一位面生的宫女,对着傅翌行礼道:“王妃娘娘今早受了惊,现在高烧不退,能不能请傅校尉向世子汇报一下,让王妃娘娘进城请个大夫瞧瞧。”
今早发生的事对赵筠清来说,记忆确实足够深刻。
也难怪她高烧不退。
傅翌知道祁湛留着赵筠清还有用,自然不想让赵筠清有性命之忧,便应允了下来,清点完人数后又去找了祁湛。
“世子,刚才有位宫女过来说……”
傅翌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祁湛晦暗的眼神闪了闪。
像是黑暗角落中陡然亮起的火光,细弱、渺小,却蕴含着淡淡的希望,格外刺眼。
傅翌知道祁湛把宫女当成是楚妧的了。
祁湛是希望楚妧主动来找他的。
可是……
傅翌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祁湛的目光又渐渐冷凝,那一团微弱的火也随之熄灭了。
他轻声问:“是赵筠清的宫女?”
“是,宫女说质子妃高烧不退,想进城找个大夫瞧瞧。”
祁湛微微敛眸,语声冷淡:“那就带上她一起进城吧。”
“那属下这就去通知质子妃。”
“嗯。”
祁湛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向幽暗的远处。
楚妧的马车离赵筠清的很近。
傅翌去通知的时候,特地把声音扬的很高。
“王妃娘娘,世子要您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进城。”
傅翌的话清晰的传到了旁边的车厢里,刘嬷嬷听的真切,心中一紧,望着楚妧问道:“长公主,世子下午离开车厢的时候,没与您说些什么吗?”
楚妧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听出刘嬷嬷话里的深意,轻声道:“什么都没说呀,就说快到俞县了,让我这几天好好休息。”
那就是不打算带楚妧进城了,连赵筠清都带了,却不带楚妧。
也不知又闹了什么矛盾。
刘嬷嬷面露忧色,叹息道:“帐篷毕竟太过简陋了。”
楚妧隐约听出了刘嬷嬷的意思,抱着兔子,轻声说了句:“我觉得帐篷挺好的。”
这便是不肯去找世子了。
刘嬷嬷也不好再劝,车厢又静了下来。
站在外面的傅翌有些郁闷了。
长公主怎么半天没个动静?
难道是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
不应该啊,自己刚才说的那么大声,后面几个车厢都听到了,楚妧不可能听不到。
那就是装作没听到了。
想不到长公主看着柔弱,骨子里却是这般执拗。
和世子一样执拗,谁都不肯低头。
傅翌决定再提醒楚妧一句,他清了清嗓子,道:“王妃娘娘请多带些换洗衣物,这次可能要在俞县多留几天。”
车厢里的刘嬷嬷又听了个清清楚楚。
在俞县多留几天?
那长公主岂不是要在帐篷里多睡几天?
世子的手下还特地提醒质子妃多带衣物,什么意思?
难道世子开始看重质子妃了不成?
虽说世子早上将质子妃叫了过去,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对质子妃说了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打听。
刘嬷嬷只知道质子妃安安稳稳的回去了,对今早大闹的事也没有任何表示。
质子妃以前都那么猖狂了,万一得势,还不得骑在长公主头上作妖?
这是刘嬷嬷万万不能忍的,她见不得楚妧受委屈。
刘嬷嬷思索了半晌,心绪一动,似是无意的问了楚妧一句:“老奴听说这些马贼很是凶恶,世子这次剿匪回来可受伤了?”
楚妧的眼睫颤了颤,小声说了句:“没……”
虽然这次剿匪回来没有受伤,但是之前带她去俞县看大夫的时候,是受了伤的。
楚妧知道祁湛娶她只是利用,但祁湛毕竟没有过分苛待过她,若不是祁湛带她去俞县求医,她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楚妧虽然对祁湛喜怒不定的脾气避之不及,可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和内疚的。
若不是她坚持,祁湛可能连药都不会用。
楚妧沉默了半晌,忽地掀开了车帘,对着不远处的傅翌道:“傅校尉,你来一下。”
傅翌这才松了口气,走到车窗旁,恭敬道:“长公主找属下有事?”
“世子昨晚被马贼伤到了手臂,你记得提醒他换药。”
傅翌道:“世子向来不在乎这些小伤,属下的提醒怕是……没什么用。”
楚妧微微皱眉:“伤口那么深,怎么会是小伤?”
“对世子来说是小伤。”傅翌观察着楚妧的神色,适时补了一句:“属下也十分担心世子的伤势,要么长公主帮属下劝劝世子?”
“我劝有用么?”
“长公主可以试试,兴许有用呢。”
楚妧有些犹豫。
傅翌又道:“夏日天气炎热,伤口若是护理不当容易发炎,世子若是出了问题,那就是属下的不是了,就当长公主帮属下一个忙,再说……世子昨日不是也听长公主的劝了么?”
楚妧终于动摇了,她微垂下眼,道:“那我就去试试吧。”
傅翌面露喜色,连忙行礼道:“多谢长公主。”
楚妧跟着傅翌走到了军队前面,远远就看到站在篝火旁的祁湛。
他神情淡漠地看着面前的篝火,跳动的火舌将他的银色直缀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却未给他精致的面容添上丝毫暖意,楚妧只这么远远瞧着,似乎就能看到到他羽睫下的眼眸是怎样一种孤寂的神色。
楚妧的脚步不自觉地快了些。
千层软布纳的鞋底踩到了路上的碎石,小小的石子‘噗’的一声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斜斜地落到了祁湛面前的火堆中,扬起一片星星点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