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人,瞧着段成修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轻声道:“是我养的,有什么问题么?”
那声音细软软的,听的段成修一怔,心里的火顿时消了大半,开始细细打量起楚妧来。
楚妧身上没戴什么名贵饰物,穿着也十分简单,又与祁湛同住一院,段成修还以为楚妧是祁湛买来的漂亮丫鬟呢,便轻笑着道:“这兔子把我养的花都啃烂了,你说有什么问题?”
楚妧见段成修面生,衣饰又颇为华贵,瞧着不像是士兵,忙将怀里的兔子抱紧了些,皱眉道:“那花儿多少银子?我赔你就是。”
“这花是我从城南道观里求来的仙花,多少银子也赔不起,要不你……”
段成修还欲说些什么,一旁的傅翌忙打断了他的话,催促道:“段二公子,时候不早了,世子还等着呢。”
段成修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对着傅翌调笑道:“傅校尉先前说世子养兔子,我还没听懂,现在才明白,原来世子养兔子是这个意思,还真是一只娇滴滴的小……”
段成修话还未说完,便听一声破空声响起,半空中闪过一道白光,直直向他袭来。
段成修忙侧身躲避,可速度还是慢了半分,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的发髻上就多了一支银白羽箭,力道之猛,险些将他头皮都掀了去。
段成修心脏“突突”跳了两下,愣愣地转过头去,远处正房的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祁湛正坐在窗前,神色淡漠地看着面前的角弓,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地搭在弓弦上,漫不经心,却饱含杀气。
段成修的腿瞬间就软了下来,颤声道:“世、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V章留评发红包啦~10-12号的更新改到凌晨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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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后顺利渣完四个世界男主的苏果果又重生穿回了自己原来的世界。
本以为在这以后她可以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然后过着老公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可是有一天她却突然被系统告知,系统出bug了!!她攻略的四个世界的男主从他们原本的世界逃窜出来了!!
四个世界的男主不好惹,各个都是病娇了的黑化属性:
前世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天下首富腹黑公子萧逸庭,她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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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船总有翻船的一天,自己的渣属性暴露也是分分钟的事。
最后的最后,看着发现了真相,已经被关进笼子里的苏果果内心已经没有了波澜,甚至还想呆在笼子里磕盘香瓜子看看戏!!
苏果果:辣鸡渣系统,快出来陪我挨打!!!(▼皿▼#)
【阅读指南】
1、修罗场文,苏苏苏苏苏苏,爽爽爽爽,甜甜甜甜甜!
2、女主属性特别渣,雷者慎入,这里一切背景纯属架空,大家好好看文,不要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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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段成修临进门前才从傅翌口中得知,他以为的俊俏丫鬟, 竟然是祁湛千里迢迢从大靖娶回来的长公主。
他刚才不过是仗着院门离祁湛房间远才多说两句, 可看着祁湛那阴恻恻的眼神,似乎已经将他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若是个小丫鬟还好说,这调.戏了表嫂, 还真是……
段成修打了个寒颤, 头顶上的羽箭也不敢拔, 就这么顶着跨进了房中。
祁湛依旧坐在窗前, 不看他一眼, 目光落在那精致的角弓上,修长的指尖抚弄着弓弦, 偶尔传来几声“铮铮”的轻响,在寂静的夜空下沉闷的瘆人, 直叫段成修冷汗都冒了下来。
段成修战战兢兢的对着祁湛作了个揖,颤巍巍的开口道:“世子近来可好?”
祁湛没有答话, 忽地拿起桌上的羽箭, 似是随意的一拉弓弦, 那银白色的羽箭瞬间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层层叠叠树影中霎时惊起了数只飞鸟, 那羽箭正中其中一只脑壳, 还来不及飞走便从树上跌落下来,百步之外,精准的令人胆寒。
段成修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惨死的鸟,下一秒脑袋就要开花了。
他忙道:“大靖公主养的兔子啃坏了我的花, 我这才与她多说了两句,也没说什么别的,世子你……”
段成修话还未说完,祁湛的手就又搭上了弓弦,“嗖嗖”几声轻响过后,院门口的麻雀尸体又多了三只,看得段成修腿都软了。
傅翌怕出事,也不敢退到屋外,这会儿忙给段成修使眼色,段成修赶忙住了嘴。
傅翌上前两步,轻声道:“段二公子是在中书令身边长大的,很少离京,对朝中规矩也不甚了解,这头一次出远门就摊上私用官驿的罪名,若不是遇到世子您,也不知要生出多少祸事。”
傅翌语声顿了顿,看了段成修一眼,段成修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忙改称呼道:“是啊,小弟听到有官兵来这青城驿,心里本来紧张的不行,这一打听是表哥您带着表嫂路过,小弟这心顿时就放下了,忙过来想看看表嫂长什么样,给表嫂磕几个头,再给表哥随上份贺礼,祝表哥表嫂鸾凤和鸣,永结百年之好!”
说着,段成修就对着祁湛拜了下去,头上的羽箭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和着他口中的贺词,倒像是个唱戏的小生。
祁湛自然知道傅翌的良苦用心,他看着面前纸上的墨痕,沉默了半晌,忽然问:“舅父身体可好?”
祁湛没有叫中书令,而是叫了舅父,便是认了段成修刚才那番话了,段成修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道:“还是老样子,心火怫郁,时常咳嗽痰喘,喝些诃子就好,倒没什么大碍,不过家父听说表哥马上要迎娶大靖公主,倒是欢喜的很,前些天还念叨着,等您回来就让管家备份贺礼送您府上呢。”
段成修这话说的确实不假,虽然这些年祁湛因伤与中书令少有来往,但中书令也时常遣人问着,显然是很惦念祁湛这位外甥的。
祁湛眼中的阴郁淡了几分,这才转眸看了段成修一眼,淡淡道:“行了,别顶着了。”
“小弟这就把羽箭还给表哥。”
说着,段成修的手就在发髻上扯了两下,可祁湛力道控制的太好,那羽箭恰好就卡在他玉冠的雕花孔中,玉冠吃了一箭本就有裂痕,此刻稍一用力,那玉就跟冰凌似的呼啦啦落下,段成修忙用手护着脸,等将头上的碎玉清理干净了,才一手掩着发冠,一手将羽箭递了过去。
祁湛接过羽箭,放到桌上,瞧了傅翌一眼,傅翌当即会意,忙从柜子里取了顶青玉束发冠来给段成修戴上,段成修受宠若惊,正想着说些什么客套话答谢祁湛呢,便听祁湛问了一句:“听说你常去青城城南道观?”
段成修不知祁湛为何忽然问这个,愣了一下,答道:“是啊,去道观……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祁湛淡淡道:“明天一早可寻个道士来?”
段成修当即便明白了,祁湛这是要合八字选个吉日成婚,心里虽疑惑祁湛为何不将这事交给怀王府的人做,但嘴上还是笑道:“小anan随心推弟也略懂些周易算卦之术,要不让小弟献个丑?”
祁湛未说什么,抬手将桌上的纸递了过去。
段成修借着烛光一瞧,脸色就变了。
寅虎巳蛇犯六害,其余干支也没一个好的,段成修一时间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祁湛将他神色收入眼底,搭在弓弦上的手微微收紧,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段成修踌躇半晌,面上才勉强露出了个微笑,轻声道:“小弟知晓城南道观有位廖真人,给不少达官贵人合过八字,颇有些本事,小弟与他有些善缘,不如明个儿一早就把廖真人请来,给表哥好好测算测算?”
段成修虽没有明说什么,但祁湛却也猜到了一二。
他自然知道虎蛇如刀绞的道理,但世事无绝对,他总还抱着一丝希冀,可现在看来,这八字大抵不好的。
祁湛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还算不上有多难过。
他向来不信命。
祁湛淡淡道:“若真是什么真人,早羽化成仙去了,岂会在这小城给人算命?”
段成修说不上话了,只能笑两声掩饰尴尬,忙弯腰将纸递了回去。
祁湛重新拿了张纸,伏在案前写了封信,将信封折好给段成修递了过去,低声道:“帮我送给舅父,就说……这月初十三成婚。”
段成修一愣。
十三?
那不就是七日后?
回京还有三日路程,等到了京城岂不就剩四日了?这也太赶了些吧?
段成修心里虽疑惑,嘴上却不好说什么,伸手接过了信封放到袖里收好,道:“既然表哥吩咐,那小弟就先将手上事情搁置了,明日就骑快马赶回去给家父送信。”
祁湛应了一声,抬手示意傅翌送客,段成修见祁湛面色还好,忽然壮着胆子提了一句:“送信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小弟的紫苑花被表嫂养的兔子啃了,小弟得先进城买上一株再回。”
祁湛挑眉看着他,道:“花我过几日差人给你送回去,你先回京。”
这便是答应赔他的花了。
可段成修醉翁之意不在酒,听祁湛松口,他微微一笑,道:“表哥随行士兵多是些粗人,看不懂花,要不……表哥将您房里的紫苑给我?”
这话一出傅翌就惊着了。
祁湛住的临华园里的大丫鬟也叫紫苑。
祁湛当年平坊重伤之后,怀王府如今的大夫人钱氏就找了个理由,将原先伺候祁湛的丫鬟都遣了出去,重新物色了几个,断断续续的给祁湛送了过去。
可那些丫鬟头一天送过去,第二天就死了。
紫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平日里自己若是有事外出,也只有紫苑能进祁湛的屋门。
紫苑在临华园的地位可想而知。
段成修这么明着向祁湛要人,岂不是虎口夺食么?
祁湛万一恼了,先前的功夫岂不白费了?
傅翌张了张口正欲说什么,就听祁湛淡淡道:“我不养花,也没有什么紫苑给你。”
这便是拒绝了段成修的要求了。
段成修吃了瘪,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客套了两句便退下了。
他路过旁边耳房的时候,忍不住往房内看了一眼,借着烛光,只见一娇俏的人影投在窗纸上,倒瞧得人心痒痒的。
怪不得祁湛心急火燎的要成婚。
马上就要迎娶这么一位娇妻,却还连个丫鬟都舍不得给,他这个表哥,还真是小气的很。
要不是被他抓住了把柄,自己才不会为他白跑一趟呢。
段成修哼哼了一声,也不敢多停留,大步走到院外去了。
屋内。
楚妧泡在屏风后的浴桶里,圆润的肩膀露出一角,肌肤被水温氤氲成淡淡的微红,掌心中的那只兔子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偶尔凝结了几滴细小的水珠,楚妧忙用手巾擦去,像是生怕这兔子腾着云霞飞走似的。
刘嬷嬷一边给楚妧洗着头发,一边笑道:“长公主喜欢世子画的兔子,明儿个让他再画一只不就成了,哪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
楚妧怔了怔,望着手中的活灵活现的小兔子,若有所思。
明个儿让他画一只?
*
军队第二天一早便启程了,一路上再没停留,祁湛似乎也很忙,未再找过她。
楚妧虽想让他再画一只兔子,但又担心祁湛因为段成修的事而生气,这么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下来,直到进京前,祁湛才骑马从军队前方走了过来,伸手挑开窗帘,道:“要进城了,你换到后面那辆马车去。”
“噢,好。”
楚妧与刘嬷嬷收拾着车里的行李,静香和夏云也从后面的车厢里赶来帮忙,祁湛又骑在马上静静瞧了她一会儿,才掩上窗帘,正骑马欲走,楚妧的头忽然从车窗里探了出来,轻声道:“世子,你等一下。”
祁湛转过头来,楚妧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祁湛抬手正要给她理理,楚妧的头忽然又缩回去了,只剩了窗帘一阵轻晃,仿佛那个人影从未出现过似的,祁湛心里忽然有些空荡。
祁湛张口正欲问什么,下一秒,楚妧就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提着裙摆跑到他的马前,仰着头问:“是不是进了城,就……见不到你了?”
祁湛的喉咙涩了涩,轻轻应了一声,道:“你要在宫里住些日子。”
楚妧的神情有些失落,她虽然怕祁湛,但突然要她与祁湛分开,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轻声问:“那你会进宫么?”
“不会。”
祁湛的声音冷淡,话也很少,虽然他在人前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可楚妧还是察觉到了他和以前的不同,不由微微皱起了眉,问:“你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生气了?”
段成修的事虽然让祁湛心里不大舒服,可毕竟过了三天,就算有气也早散了。
祁湛垂眸望着她,轻声道:“只是心情不太好,你不要多想。”
楚妧“噢”了一声,抬着头瞧了他半晌,忽然低下头在荷包里摸索了两下,拿出一团牛皮纸包裹的蜜饯来,伸手递给他,微笑道:“只剩一块了,既然你心情不好,就给你吃吧。”
他的马很高,她要踮着脚才能够到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