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穿七零——素染芳华
时间:2019-09-18 07:12:29

  “所以眼下要把你手上的东西卖出它真正的价值来,还是得往国外送才成,好在大环境也好了,倒是不用担什么干系。”沈瑶从前所处的那个时空,和他们这边其实也不是同一个时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东西虽年代久远,却并不具备考古价值,当下卖出几样换回现金流创业更有价值。
  沈瑶枕着贺时手臂,有些感慨:“哪怕不在同一时空了,实则我现在仍受我爹娘的恩泽,生恩、养恩,甚至我出事后他们还把那许多价值连城的东西托老和尚往我这边送,我却是没有机会报答他们。”
  贺时抚着她的背,道:“对岳父岳母而言,能送出这些东西,能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忧思伤身,别多想了。”
  沈瑶点了点头,贺时怕她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重提化妆品厂的话头,道:“你开化妆品厂,我建议多卖几样东西,也自己买地建厂,而且可以和家具厂一样,地皮买大一些。”
  沈瑶听他特意提点这个,必是有因由的,撑起身子看着他等着下文。
  贺时见她半边身子都露在外边,把人往怀里一拉,拿被子裹好了,哪怕广东天气热些,十一月也是冷的了。
  沈瑶被他拉得半趴在他胸膛上,贺时手在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帮她捏着肩背,继续道:“现在的福利分房制度,国家和企业要解决职工住房问题已经背负了太过沉重的包袱,不堪重负,高层现在有意对住房制度进行改革,长期规划中建筑业被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这几年允许私人买地建房。”
  他顿了顿,道:“我觉得不用太久国内建筑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眼下能买地自建就买地自建,咱们国家最不缺什么?最不缺人口,人那么多,地却是有限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瑶哪还能不明白啊,说起来一个国家经济要发展,房产价格起来是必然的,就像她们那里,京都的地价房价那也是寸土寸金。
  她点头:“行,到时咱们多挑几样东西带过来。”
  说起来,她娘亲给她的那一库房东西,现在似乎还没齐全,可就是那些,真要卖得出应有的价值,够她躺在金山银山上吃三代的了。
  可变卖祖产度日不是她所愿,父母留给她的东西,她往后也尽可能留给自己的孩子,甚至,她也该赚下一笔家业给孩子们,在沈瑶看来,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
  不是说让孩子靠她赚下的家业度日,而是以身作则教给孩子们一种对生活对人生的态度。
  有句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可在沈瑶看来并非如此,注重教育的家庭,不会因为祖辈的富庶就没了拼搏的血性。
  多少勋贵世家那都是数十代传承下来的,并没有三代没落,反之,积累下来的是底蕴。
  夫妻俩人说了会儿话歇下不提,没几天贺时下班带回了消息,方家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告诉他方远和王巧珍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八号。
  这会儿是十一月下旬了,贺时查了自己的工作安排,告诉方家那边沈瑶会回去,他如果不出现临时有事的情况,也会一起回去参加俩人的婚礼。
  听说要回北京,几个孩子都兴奋得不行,可十二月八号还没放寒假,沈瑶的意思,两个小的上保育院,请一下假不打紧,石头和月月还是留在这边上学,由她爸帮着照顾几天。
  石头和月月一听自己回不去,兄妹俩那叫一个失落,月月不太情愿,跟沈瑶商量:“我和哥哥带着书,保证不会落下功课的。”
  沈瑶只怕她请假成习惯,不肯应下,小丫头委屈了,拉着沈瑶袖子摇啊摇:“我都快半年没见着爷爷和奶奶了,月底有次考试,我和哥哥拿下年级第一第二,妈妈你带我们一起回去行不行?”
  最要紧的,她赚了那么多钱,见不到爷爷奶奶,就偶尔打个电话,显摆都显摆得不尽兴的啊。
  抱着自家妈妈的腰各种撒娇卖萌,左一声妈妈右一声妈妈,沈瑶抵不过她这样儿,点了头:“等月底你先考出个成绩来再说。”
  小丫头险没跳了起来,年级第二一直就是她嘛,这有什么难度的,做完题仔细检查检查,别马马虎虎丢个一两分,并列第一都不成问题。
  拉了自家妈妈弯下腰来捧着脸就叭唧亲了一个大响儿出来:“妈妈最好了!”
  说要看考试成绩,这其实就是答应了嘛。
  她已经拉着兄弟几个盘算起来,回去要给爷爷买什么礼物,给奶奶买什么礼物,太外公太外婆、舅公舅婆、舅舅的也都不能漏下,她可是能赚钱的人了,用自己赚的钱给大家买礼物,那感觉可是很不一样的。
  石头傻眼儿了,妹妹能用自己赚的钱买礼物,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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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用小丫头的话说,她做这些小生意那都是哥哥帮着一起张罗的,该有哥哥的一份。
  可石头会要自己妹妹的钱吗?帮着妹妹干活不是理所应当的?义正严辞拒绝了,犯了一会儿的愁。
  钱,他其实也有钱,月月那样的小账本他们四兄妹各有一本,长辈们给的压岁钱他的也存着呢,虽然只是个数字,钱并没交给他自己保管,可妈妈说了,这笔钱是他的。
  但想一想自家妹妹是拿自己赚的钱给长辈们买礼物,到他这儿得用长辈们原来给的钱,吃老本儿,这有失他当大哥的风范。
  从来对钱没什么概念的石头,认真的盘算起怎么赚钱来了,他倒是不财迷,目标明确拿了张纸列了份清单,把要送给各位长辈一些什么东西先想好写上去,大概的价格也都有。
  每周陪着自家妹妹混中英街那也不是白混的,街上哪些东西紧俏,大致的价钱他还是知道的,钢铁小直男也不太会买礼物,女性长辈统一买丝巾,好看的丝巾这会儿可不多见,中英街却是能买到的。
  至于男性长辈,讲实话,中英街这时候适合的东西如手表、照相机,手表他们家里人都有,照相机的话他买不起,最后定了人手一个打火机。
  做了一下预算,这也得好几十呢,巨款!
  翻出自己的玩具看了半天,最后找自家外公帮忙,拿碎料做点儿玩具木□□,他出工人的工费。
  沈国忠是知道自家外孙女能折腾的,现在看大外孙也琢磨这些了,还一本正经知道要给工费,还道是给月月带得转了性子。
  他倒也配合,厂里近来也招了七八个学徒工,正好就拿这些碎木头练手了,工费也没多收,一个收个五分钱意思意思,没两天给小石头提了一大包的木□□过来。
  他倒是机灵,也没跑集市,放学了拿块布一铺,直接在校门口叫卖,也不贵,三毛钱一把小□□,他陪着月月卖过一段时间的东西,也不怯,自己吆喝得似模似样的,东西倒是卖得走俏。
  兄妹俩原先在街上和中英街兜售东西还不显眼,这在学校门口可就醒目了,这边学校不算多,沈瑶她们住的那一块,家里有孩子的一个学校读书的不少,没两天都知道贺市长家的大儿子在校门口做起小生意来了。
  一众人和贺时沈瑶说起来都是笑,虎父无犬子,当爸的管的经济建设,当儿子的小小年纪也是个厉害的。
  夫妻俩笑笑,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全当夸奖来听,当然,人家其实也真是夸奖,就贺时这职位,谁还敢嘲讽他啊。
  石头也没专逮着自家学校门口摆,两个弟弟的保育院门口他也去,一放学背着自己的包那是撒丫子就往那边跑,五六天下来,还真叫他赚下了四十多块钱。
  你别说,这会儿国营厂里的工人一个月都没他赚得多,沈国忠还当自家外孙这要大干一场了,结果就问他要了两批货,就收工不干了,因为买礼物的钱够了。
  沈国忠失笑,也是几个孩子太过机灵了些,他很多时候拿他们当半个小大人看,还真以为石头这也转了性了,没几天收到自家外孙和外孙女给买的两份礼物,一盒蛋卷,一个打火机,才晓得石头赚那点钱原来是为了买东西。
  十二月六日一个早,贺时和沈瑶带着几个孩子回北京,这一回倒没什么行李,除了石头和月月两兄妹给家里人带的小礼品,一家人只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两个旅行袋就装下了。
  六号上的车,七号下午到的北京,早早得了信的贺安民和梁佩君都到车站接人来了。
  一家人团聚,说不出的热闹,家里张嫂做了一大桌子菜给这一家子接风洗尘。
  沈瑶有些累,几个小的倒是精神头十足,月月回到家里,屁股都没坐热就要给自家爷爷奶奶分发礼物,就连她张奶奶的的也没落下。
  石头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也拿了出来,月月已经小嘴叭叭的跟自家爷爷奶奶讲起这礼物是她自己赚来的钱买的,又说起怎么赚钱,讲得眉飞色舞,说完还从自己随身小挎包里掏出张外汇给自家爷爷奶奶看,小胸膛挺得高高的,就等着夸赞了。
  梁佩君可没让她失望,抱起自家孙女心肝宝贝肉的,乖丫头怎么这么聪明云云,好话流水一样的说,那是百分之两百的真情实意,她是真觉得自家孙女儿特别了不起。
  旁边的澄澄帮自家哥哥正个名,拿出把小木□□给爷爷看:“哥哥的礼物也是自己赚钱买的,卖这个□□赚的钱。”
  西瓜见状也补几句,几个小的你一言我一语,贺安民只觉得原本住着觉得空荡荡的宅子,孙儿们这一回来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次日是王巧珍的婚礼,沈瑶作为娘家人,第二天一个早就去了Q大家属楼自家表姐家里,王巧珍这婚礼和沈瑶当初一样,因两家人离得太远,乡下那边亲戚没办法全请过来,方家人去江市跟王家人商量婚事的时候说好,婚礼在北京办,回头小俩口再回江市摆一次席,请亲戚们吃顿喜宴。
  原说请王家父母过来,可是王二舅和王二舅妈看到女儿嫁进那样的人家,夫妻俩谁都不敢去,两人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就是换身衣裳也遮不住那土味儿,怕给自家女儿和亲家丢人,坚持就在这边摆个席,不肯往北京去。
  王巧珍这是二嫁,有前边的张秀兰做对比,方家人在王家人看来简直好得没边儿,那样大的领导,开着吉普车过来的,却是一点儿不摆谱子,看他们眼里也没有嫌弃。
  原本听说女儿嫁给方远各种不安心的夫妇俩,在看到方家人后心才定一些,也正是因为这样,越发不想给方家人抹了脸面,执拗的不肯去北京。
  所以沈瑶算是王巧珍在北京唯一一个娘家人,姐妹俩原本就在电话里商量好了,沈瑶八号一早过来给她梳妆梳头,其实是全福人的意思,虽说这年头没什么人兴这一套了,可王巧珍想讨个好兆头。
  沈瑶福气极好是其一,最要紧的其实是因为她人生中的几次重大转折都有沈瑶的援手,结婚这一天,她也想沾一沾沈瑶的福气。
  方家把喜宴定在北京饭店,来的人很多,一些是方老爷子的老战友和原来的部下,另一部分则是方远的战友和同学,以及王巧珍的同学同事。
  梁家和贺家也在被邀之列,方远和王巧珍在几天前已经领了证,十点半,方远开车过来直接接了王巧珍和沈瑶往酒店去。
  他们夫妻是今天的主角,早早的得先在酒店门口迎客,沈瑶下了车则是先找自家几个孩子。
  四个孩子,目标还是很大的,月月要看自家晓姨做新娘子的样子,一直就站在酒店门口没进去,梁佩君和贺安民和正和方家夫妇说着话,贺时也正等着她。
  方家和贺家,现在因着沈瑶和王巧珍姐妹俩成亲戚了,贺时和方远也算是连襟。
  十一点多,陆陆续续有宾客过来,沈瑶带着孩子再留在门口不太合适了,正准备进去,手臂却被王巧珍握得紧了紧。
  她疑惑看她,见她面色有些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街对面,对面的国营饭店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那男人沈瑶也熟,是徐向东,他身边站着的女孩子,十八九岁模样,梳着两条粗黑的辫子。
  她明白她表姐为什么失态了,大好的日子碰到前夫,这感觉自然不会好。
  她轻拍了拍王巧珍的手,示意她别在意,自己走到一边跟贺时低声说了几句,虽说正常情况下徐向东不会在这时候凑过来让双方都尴尬,可还是让贺时留意着一下,真要是徐向东有过来的意思他能过去拦一拦。
  她自己这下也不进宴会厅了,让公公婆婆带着几个孩子先进去,她和贺时在外边再站会儿。
  王巧珍的异样其实并不明显,可是和她站在一处的方远还是察觉到了,和刚来的一个战友打过招呼,等人往酒店里走了,他就侧头低声问王巧珍:“怎么了?”
  王巧珍也不瞒他,说道:“我前夫。”
  声音很低很低,只离得她很近的方远能听到,方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那男人他记得,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再看他身边的女孩,这是也有姻缘了?
  他手落在王巧珍肩上,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用在意,都过去了。”
  一句都过去了让王巧珍心安很多,她低低嗯了一声,收回心神移开了视线。
  街对面的徐向东愣愣看着北京饭店门口站着的一对新人,王巧珍她结婚了。
  徐向东看着穿着红色的套裙,盘着发上了妆的王巧珍,她今天很漂亮,脸上是新嫁娘的幸福和喜庆。
  不知怎么的,徐向东想到了九年前的夏天,他和她那一场闹剧一样的婚礼。
  他愣神的功夫,看到王巧珍往这边看了一眼,她看到他了。
  而后不久,她身旁着军装的青年低头和她说了什么,而后那男人抬眼看向这边,手揽在王巧珍肩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冲他微笑点了点头,再没往这边看过一眼。
  那青年,徐向东也认识,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他找贺时打听过,方远,军二代,本身在军中也混得风声水起的人物。
  徐向东说不上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离婚这么多年了,说上不伤痛,可心里头就是又闷又堵,这一刻似乎连血液都被凝固住了一般,不是痛,是一种让人失神的麻木。
  旁边的女孩推了推他的手:“徐大哥,你在看什么?”
  他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那姑娘看着饭店门口的一对新人,笑得一脸憧憬:“你在看那对新人是不是?”
  徐向东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胡乱嗯了一声,他原是带人到国营饭店吃饭的,没想过会碰上王巧珍在对面的北京饭店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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