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窝里有酒——王三九
时间:2019-09-20 07:38:55

  “我也没吃醋。”
  “明天就把她解决掉,嗯?”
  “我真没吃醋……”辛九停顿了下,听见他说解决两个字后,“那好吧,这是你说的。”
  陆未修非要这样认为。
  刚好省了辛九的事。
  不然她要是告诉他,她回去是辛家的意思,目的是完成婚约。
  那这个大醋坛子不会轻易放过她。
  -
  十点,辛九洗了个澡后发现陆未修还没回卧室。
  他还在书房忙事情。
  辛九吹头发的时候静静地想,她要不要把辛母送的一点小礼给陆未修呢。
  如果给的话,该怎么给比较合适。
  琢磨过后,辛九决定还是尽早坦白吧,反正迟早要知道。
  辛九提着小金包包,慢慢吞吞地走到书房前,先是敲门。
  “直接进来吧。”里头男人淡声陈述,“不需要敲门。”
  除了在外拍戏,陆未修也会在书房工作,不过次数很少,辛九能见到一两次就不错了。
  这一次,她进来后,瞥了眼他的电脑,“你在干嘛。”
  “选剧本给你。”
  “啊?”
  “给你选个合适的剧本。”陆未修原本注意力是集中在屏幕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鼠标灵活移动。
  直到辛九进来后带进来一阵沐浴香,他才抬头看了眼。
  不看还好。
  看过之后,身心就难以安分了。
  辛九不想换衣服。
  反正换了也要被脱,麻烦又碍事,而且他对她挺温柔,对她衣服就很不温柔了,之前有一次还撕坏了小内内。
  所以避免被他浪费衣服,辛九就选择更直接的方式。
  不过在这种方式进行之前,她得和他说件事情。
  “老公啊。”辛九在他旁边的扶手依着坐下,“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她进来之后,双手一直负在背后,看上去确实有什么神秘大礼。
  “是什么?”陆未修停顿,“我猜猜?”
  “那好啊,你先猜吧。”
  “杜蕾斯?”
  “……”
  “冈本?”
  “……”
  “你不会给我准备了小蓝小药丸。”
  “……”
  虽然蓝色小药丸听起来又萌又可爱,但是吃起来真的又猛又招架不住。
  辛九只是听说,对小药丸了解得不是很多,还是安晨晨告诉她,类似于伟哥。
  “你不要瞎猜了。”辛九感觉他越说越离谱了,把小包包拿出来,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他的怀里。
  陆未修:“送我包?”
  “这不是普通的小包包啊,有很多钥匙和卡的。”
  “?”
  “代表私人机,保镖,游艇,金卡,车钥匙……”辛九掰着手指头点过之后,“好像还有个岛,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
  “我妈妈送你的小礼物。”
  “?”
  小礼物?
  就第一个就是小礼物?
  “九九,我不缺这些——”陆未修把包包放在桌上。
  “我知道,就是一个小心意。”
  行吧。
  这就是一个小礼物。
  一个小心意。
  辛家的人说话都这么低调吗。
  不管是不是小心意,这些东西至少可以代表辛家接纳了他,剩下的便是见父母了。
  已经可以想象得到。
  双方父母见面的情景。
  陆父陆母:“亲家母,你们一路辛苦了吧。”
  辛爸辛妈:“不辛苦不辛苦,新买的飞机速度很快。”
  …
  当双方父亲见面的时候。
  陆父:“最近生意……“
  辛父:“还好还好,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先挣一个亿。”
  …
  当双方母亲见面的时候。
  陆母:“哎呀这是上次在迪拜拍的表,就送给亲家母当见面礼吧。”
  辛母:“这怎么好意思?您先把我送你的安哥拉钻石收下。”
  -
  小金包孤零零地被放在桌子上,里面价值数亿的东西都被这两个人忽略了。
  小金包甚至觉得自己在男人眼中都不及一个杜蕾斯。
  电脑屏幕的亮度逐渐消失了。
  “屏幕暗了诶,你先忙吧。”辛九看了眼电脑,“我就不打扰你了。”
  刚转身,就被男人重新拉了回来,力道极大,直接将她拉到怀里坐着。
  “没事。”陆未修下颚抵着她的头发,“你尽情打扰,我不受影响。”
  “哦。”辛九和他一起看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问,“那你为什么时候忙完。”
  “很快。”
  他说很快,辛九也就信了。
  反正在书房等他和在卧室等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发现自己显然是错的。
  不到五分钟。
  当发现有什么东西咯着她的时候,辛九沉默了。
  呼吸也逐渐尴尬起来。
  这尼玛也叫不受影响:)
  我信你个鬼。
  辛九想站起来,脱离他的怀抱。
  不然这样坐在他怀里,就是在影响他。
  陆未修显然也察觉到异样,倒是淡定得很,“抱歉。”
  辛九:“……啊?”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哦,那你干嘛撒谎。”
  “我没撒谎,是它撒谎。”
  “……”
  “我的大脑思路虽然清晰,但它不受我控制。”陆未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意识到他现在是把他自己和它是分成两分子。
  辛九的脸比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还要红艳欲滴。
  “九九。”陆未修压低嗓音喊着她的名字,轻声哄道,“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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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寂静的书房,吊灯散漫着暖色的光,照在脸上,温暖又怡人。
  辛九原本是窝在男人的怀里,听见他低沉的三个字之后,耳根都红了,几近恼火抬起手,握成拳头想打他,结果手还没抬,人就被他抱着坐起来。
  男人低沉开口。
  “再自己坐下去,九九。”
  “……”
  辛九脸红透了。
  男人嗓音低沉得过分,每个字染过火似的缭绕在她的耳际,烫得不行。
  “陆未修……”辛九快哭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子。”
  “给你主动权,不行吗?”
  “……”
  她不想要:)
  但是比起被他掌控只有哭卿卿的份儿,辛九还是听命掌控所谓的主动权。
  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不是累。
  而是她发现灯没有关。
  之前都是关了灯的,偶尔也会亮着一小盏壁灯,不会呈现出坦诚相对的状态。
  大概看出她对这样的状态不太熟练,比起生涩更多的是难为情。
  到后来陆未修还体贴地抱着她去另一边的沙发,表示她可以转过去。
  也就是后背对着他。
  当然如果她想侧着的话。
  也不是不行。
  就是难度有点大:)
  辛九不太喜欢运动所以体力保持得不太管,但想要结束时他又会帮她推一把力。
  “陆未修……”想脱身却脱不了的辛九恨的咬牙切齿,“下辈子别让我遇见你。”
  “你想拿我怎样?”
  “下辈子我要做个男的。”
  “?”
  “然后搞死你。”
  “……”
  …………
  夜色渐深,如同黑布笼罩在上空。
  复式别墅门口,一辆黑色黑色长车停下后,雕栏大门旋即打开,数个身着正装的保镖整齐划步,站在道路两侧,恭敬迎接。
  车上的人迟迟没有下来。
  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从浅其实早就适应这个男人的死脾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现在和他谈谈为什么能长久保持沉默似乎也为时过晚。
  他越是沉静,就显得她叽叽喳喳。
  从小到大都像个麻雀似的围绕着他。
  从来没觉得烦。
  只是,腻了。
  从浅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柔滑的黑发,看向男人的眉眼挑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异味,“至于吗你,在猪上写你名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和我说话我又不是没人说。”从浅想了想,发觉这个点除了他还真的没人和她说话,便岔开道,“明天再找九九好了。”
  “我发现九九挑老公的眼光不错诶,妹夫长得帅就算了,对媳妇也很有耐心。”
  “反正不会对自己媳妇说的话爱答不理的。”见身侧男人始终没有回复一句,从浅不甘心地,添油加醋一句,“我以后找第二春也要找这样的。”
  原本慢条斯理顺头发的手突然被辛临握住了。
  从浅微愣几秒,对上他的视线,良久只听到男人薄唇吐出稀有的两个字:“下车。”
  “……”
  -
  回到卧室,从浅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红酒杯,攥得骨节泛白,视线锁在紧闭的浴室门上。
  结婚五年,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天数不多但次数不少的夫妻恩爱。
  以前是年少不知事,从浅抽空就往辛家好,辛家妹妹好看,辛家伯母温柔,但这些终归只是一个借口,她每次去辛家的目的只是“偶遇”这个男人。
  偶遇的次数一年加起来不到一只手。
  但在心里堆砌积累的欢喜,多得快要溢出,多得让她坚持不懈那么多年。
  后来用不法手段得到他,她如愿嫁给他。
  结婚第一年,她给自己塑造贤妻良母的形象。
  结婚第二年,她走淑女御姐风格。
  结婚第三年,她学辛九,能温软就温软,不逼逼不叨叨,笑起来牙齿白净眉眼甜美。
  结婚第四年,她恢复原先的样子。
  第五年,她提出了离婚。
  从浅想明白了,一个男人不爱你就是不爱,不管她什么风格在他眼中都一样。
  刚结婚那会,两人蜜月旅行,他还在忙工作,没有发现她一周换十四条裙子,也没在意她腮红是橘红色还是桃红色。
  从浅不觉得自己坚持有多累,只是腻了,乏味了,也许以后找不到比他更喜欢的男人,但肯定可以找到比他更有趣的。
  -
  从浅倏地站起来。
  大脑空白,情绪激动,没注意手里的红酒杯被扔在地上,里面的液体跟着洒落,浸湿了柔软的地毯。
  快步走过去,拉开浴室的门,从浅叫一句:“辛临——”
  她想尽快结束这种束缚。
  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可以净身出户。
  反正嫁给他就是为了他这个人,五年婚姻也没有得到他,一开始一无所有,结束后也一无所有,她也不算太亏。
  压抑不住迫不及待心情过来,脑神经却断路似的忘记他在洗澡。
  水雾朦胧中。
  从浅看见了男人。
  他的整体。
  就算结婚五年在这方面她不算特别的老司机,而且每次都是关了灯,第二天夫妻二人分开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所以从浅看到他的第一秒应该是遮眼躲避。
  但她没有。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男人的后背上。
  手臂上。
  还有小腿。
  本该完美无瑕如同国际男模的躯体,却充满旧伤。
  过往的一幕幕划到从浅的脑海中,记忆零碎,片段模糊,最后只能将印象最深的一段反反复复在眼前像电影那般浮现。
  火,热,狼藉,血迹,狰狞。
  如同地狱,灾难。
  而她当时被困在里面。
  从浅的双眸一瞬不瞬定格似的落在他的身上,手扶着门柄,身子好像找不到支撑点摇摇欲坠,唇张开,喉间却哽咽住,说不出一句话。
  “辛……临……”她念着他的名字,一步一步走过去。
  地上全是水,没走几步脚下就潮湿了。
  自她突然出现后,花洒下的男人没有动过,水滴顺着英挺的面庞滴落,眸光漆黑,看似无动于衷但呼吸明显加沉。
  从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男人的身影倒入眼帘中更加模糊。
  她用几近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身上的这些,是哪来的?”
  男人黑色的碎发下水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被遮盖的俊脸面无表情,薄唇没有启动的迹象,眼眸外覆着的一层雾气湿意,把情绪掩饰得更加难以捉摸。
  “你说啊——!!!”
  从浅去拽他的手腕,每一字每一句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最后的尾音甚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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