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模样,脸涨得鼓鼓圆圆,眼睛也瞪得鼓鼓圆圆,奶凶奶凶,细细一闻,啧,酸!
戚北落怔了怔,由不得轻笑出声。
顾慈一瞪眼,他便老实了,安静地觑了会儿她脸色,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俯身凑到她耳边,忍笑道:“你生气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慈宝儿磨刀霍霍,“信不信我可爱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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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人打赌,一定会写一万字,否则笔名里的两个字就倒过来写,所以……我现在好是衮衮啦!
_(:з」∠)_这章是不太肥,但是红包雨还在,你们千万不要给我省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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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戚北落并不知道,小姑娘究竟在气什么,但既然她生气了,而且生的还是自己的气,那他就得哄。
可是,怎么哄?《孙子兵法》上又没写......
方才偷觑她脸色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腹内琢磨说辞,想了许多种,临到嘴边又觉不好,斟酌半天才憋出一句夸她可爱的话。
为了表现自己的真诚和对她的亲昵,他还特特戳了戳她脸蛋,好像姑娘们都爱这么干来着......
可万万没想到!
“你这话是何意?我不生气就不可爱,所以你想天天看我生气?”顾慈气得每根眼睫毛都在发颤,再也不想瞧见他,转身就往外头走。
戚北落脑袋瓜顿时“嗡”了声,空白一片,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就冲过去,攫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拽。
“你松开我!松开!”顾慈鱼一般拼命扭动身子,踢蹬双脚,想挣脱出来。
奈何力气实在悬殊,越是挣扎,圈着她的怀抱就越紧,宛如铁铸铜浇而成。
灼|热而沉重的气息喷渐渐伏低,像一团火,就烧在她颈窝,连带撩动几根碎发,似有若无地轻挠她侧颈肌肤,又顺着她优美纤长的颈部线条,一点点蹭到那白玉小耳朵旁。
她心头一蹦,人渐渐安静下来。
“你莫要再乱动,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戚北落用的是气声,嗓音略带涩哑,像是在努力隐忍什么。
因距离太过相近,唇瓣仿佛就擦着她耳垂翕动,每动一下,便掠起一阵酥|麻。那片被吹拂过的柔软白腻,随之灼满一片诱人的粉红,像枝头才结出的鲜嫩蜜桃,诱人去啃。
圈着她的怀抱似被烫到,竟也跟着愈发滚热,像个小火炉。烈焰比外头的烈日还要旺盛,直要将屋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烧着。
顾慈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脸颊不由冒烟,一动也不敢动。心底开始害怕,却不是毛骨悚然的怕,而是发热,慌张,乱跳,仿佛随时都能顺着嗓子眼蹦跳出来。
过了许久,这股子热浪才慢慢从他们身上消退。
“我方才不是去私会佳人,而是去集市帮你挑鲜鱼去了,你莫要多想。”
戚北落轻轻磨蹭她颈间秀发,女孩浅淡的馨香钻入鼻尖,如一泓清泉,渐渐抚平他心底焦躁。
自打他开始监国以来,就甚少能睡个安稳觉,政务繁多的时候,更是连闭眼小憩片刻的时间都没有。太医院给他开过不少方子,内服外用,甚至还有安神香,都没能让他安睡。
可小姑娘身上的气味,却莫名叫他安心。大约这就是命吧,自己的病灶,只有她能医。
倘若能就这么抱着,一直不分开,那该有多好?
顾慈垂眸觑了眼他手里的两尾鲫鱼,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面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我我我这也是......是......”
“是什么?”戚北落偏头,侧脸枕在她肩头,目光懒洋洋地向上瞧。
小姑娘脸色涨红,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嫣然唇瓣便印出半弧月轮,轻轻一抿,唇珠若隐若现,娇艳欲滴。
戚北落想起春日里刚熟透的樱桃,不禁口干舌燥,艰涩地咽了下喉咙,手指自作主张地伸过去,在那嫣红上轻轻一点。
顾慈睫尖一颤,垂眸看去。
清澈的眼波如两汪溪涧,被忽然跃起的鱼惊动,轻轻颤动,在戚北落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眉宇间的戾气就这么被洗去,他捏了捏她鼻尖,勾唇一笑,“你也是蠢,我身边都已经有一位倾城佳人了,作何还要去寻别人?”
许是他目光太过认真,顾慈不敢同他对视,慌慌垂下脑袋,抿唇微笑,笑意有些羞涩。
这呆子,方才还蹦嘴拙舌,怎的这会子突然就会说话了?
见他还在看自己,乌黑的眸子如浸在水中的黑曜石,莹莹泛着光,顾慈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脸上表情,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
“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方才挣扎得太厉害,顾慈右脚上的绣鞋不慎被她踹飞到角落。她只好穿着一只鞋,右脚脚尖点地,慢慢走。
才走了一步,人再次被戚北落打横抱起。
“这么大人了,连鞋子都能跑丢,蠢。”
嘴上一面嫌着,人还是乖乖走去绣鞋旁边,一膝跪地,一膝支起,给顾慈当凳子坐,捡来那只绣鞋,低头帮她穿。
小小绣鞋,不及他一掌大。缎面绣海棠花,同鞋的主人一样娇俏可人。戚北落捧着打量了会儿,眼底慢慢浮出一抹笑,有些爱不释手。
还真是个小娇娇。
顾慈亦低头看他。
他肩背宽阔,如一座巍峨小山,独立于世,任凭风吹雨打,都岿然不动。
相比前世,而今的他五官尚还青涩,眉宇间不见沧桑,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些许清逸明朗的少年气。唯一不变的,便是那颗心。
——那颗宠着她、护着她、将她的一切看得远重于自己的心。
顾慈眼眶微热,恐他发现后担心,急忙眨两下眼睛,将眼泪疙瘩都憋回去。
想起方才,自己差点又要因为一些芝麻大的小事,错怪他,心中懊悔不已,又感慨万千。
“北落。”
戚北落指尖抖了抖,神思微微恍惚,笑意逐渐在眼底放大。
比起“太子”或是“殿下”,他更喜欢她这般毫无忌讳地直呼自己名字,就像寻常夫妻一般。
而自己,也不会在她面前自称“孤”。有她相伴在侧,他又怎还会“孤”?
“嗯?”戚北落回应道,继续低头帮她穿鞋。
“我们以后会吵架吗?”顾慈觑着他的脸色,眼睛一眨不眨,手指不安地绞在一块。
每对夫妻都会吵架,许多没经历过患难的夫妻,架吵多了,心也就散了。他们已经错过一辈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而再次同他走散。
“不会。”
他回答得很干脆,顾慈小小松口气。
可这气才呼到一半,她又听他道。
“因为你吵不过我。”
顾慈一愣,抱着自己的胸膛微微发震,定是他又在取笑自己。坏透了!
她气恨地捶了下他肩膀,赌气要走。戚北落忙收紧怀抱,“是我吵不过你,行了吧。慈宝儿瞪我一眼,我就什么脾气都不敢有了。”
瞧这话说得,怎么感觉自己就是只母夜叉?顾慈拉长脸,当下又要发作。
戚北落已将她从自己腿上拉起来,将鱼塞到她手里,试图转移话题,“那黑猫喜欢自己独自吃东西,你把鱼给他就走,莫要在旁边盯着,免得到时它生气,反身挠你一爪。你这么蠢钝,肯定躲不开。”
“萝——北——”顾慈斜眼曼视,眸子里暗藏狡黠,“你别总是黑猫黑猫地叫,它有名字,快叫萝北。”
戚北落一噎,知道小姑娘是在为方才的事同他算账,缓缓沉出口气,正色道:“这名字不好,莫要顽皮。”
顾慈不说话,只看他,细白小脸绷得紧紧,目光明媚软糯,却又不屈不挠,仿佛只要他不松口,她便就能这般瞧他一辈子。
如此对望许久,戚北落终于败下阵来,佯装凶恶地轻轻捏了把她的脸蛋,无奈叹道:“好,萝北就萝北。”
顾慈才刚得意地扬起下巴,戚北落又弯腰,平视她的眼,坏笑道:“那我身边那只白猫,就叫小慈。”
顾慈一个“不”字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他嘴边的坏笑先放大,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恶狠狠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亲你。”
那模样,像个十足的恶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没能及时更新,给小仙女们添麻烦了_(:з」∠)_
照样还是全员红包(我先把上章的发了)
明天我一定恢复12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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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什么叫“不答应,就亲你”,不要脸!
顾慈颤着眼睫,瓷白小脸慢慢飞上霓霞,还想说“不”。
可抚在唇角的指尖越发滚热,一如他此刻的眼神。
她心头乱撞,小小地咽了下喉咙,最后还是没出息地点头答应。直到回到家里,脸上的热意仍不减分毫。
云锦和云绣以为她中暑,或是发烧了,赶忙取来冰帕要给她敷上。
不想她盯着冰帕瞧了许久,脸颊更红上一个度,烫得几乎能烤地瓜,以至于夜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还全都是戚北落坏笑的模样。
没想到这个呆子,表面上瞧着一本正经,背地里竟也会说这样油腔滑调的话,到底跟谁学的!
如此恍惚度过了一夜,翌日一早,赐婚的圣旨便送去了定国公府。
婚期定在来年开春,东风解冻,百花初盛之时。
连同圣旨一道送去的,还有一箱接一箱的赏赐。一部分是宣和帝和皇后送给顾老太太的寿礼,另一部分则是赏给顾慈的。
抬箱子的内侍在顾府门前排成长队,衔头咬尾,足足占去大半条街。路人勾着脖子远远眺望,依稀能窥见其中奢靡,无不欣羨。
定国公府也一跃而成为帝京第一名门,风光无限。
上门道贺的宾亲,络绎不绝,都快把顾家门槛踏破。就连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攀亲带故地特特寻来道贺喜,坐下喝一盅茶,说两句话,那就成了一家人。
裴氏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嘴上一劲儿抱怨麻烦,眼角眉梢却喜色难掩。老太太亦是日日挂笑,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越活越年轻。
顾慈照旧窝在自己的玉茗轩里看书,可目光却透过书卷,落在案头供着的圣旨上,两眼弯弯,痴痴低笑。
一整日下来,书都没翻几页。
转目望向窗外,昨夜一场瓢泼大雨,不知把院子里才开的花朵打落多少,她盯着满地纷散的花瓣,眸光隐隐染上些许落寞。
今年雨水颇丰,黄河洪讯频传,沿岸几处地势低洼的村庄直接成了川河。朝廷多次下发赈灾银两,终究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戚北落这几日为这事焦头烂额,已许久不曾来顾家教习顾飞卿剑术,都是凤箫在代班。
细算起来,自那次宝萃斋一别,他们已有十数日不曾见过面。顾慈心中虽想念得紧,但也知轻重缓急,遂从未抱怨过。
左右现在亲事已经定下,他们将来还有无数日子可以黏在一块,不必计较这一两天。
可......如果真能再见一面,那该多好。
顾蘅就这么瞧着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由不得摇头嗟叹:自己好好一个妹妹,就这么傻了。
日子忽忽又过几日,转眼便是顾老太太大寿。
老太太礼佛多年,好清净,不喜大操大办,往年都是自家人聚在一块吃顿便饭,说几句吉祥话,便算作过寿。
今年原也打算如此,家里的福寿宴都已经预备妥当,门外却突然来了几辆马车。
王德善笑吟吟从车上下来,进门先给老太太道了声喜,转向顾慈又问了个安,才道:“太子殿下说,今日逢老太太甲子寿,应当好好庆贺。”
“殿下已在丰乐楼订好上等厢房,知道老太太爱听戏,还特特请来城中最好的戏班子,您想听什么戏,他们就给您唱什么。”
丰乐楼是帝京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宫中这几年一直尚俭,东宫更是如此,今日却这般奢侈,当真就只是为了祝寿?这司马昭之心,谁人看不穿?
众人齐齐看向顾慈。
顾慈亦震惊不已,很想马上点头答应,但毕竟是祖母的寿宴,她不好替祖母决定,只能忍下心思,仰面,眼巴巴地望向顾老太太。
自己的孙女什么心思,老太太一眼就瞧出来,肚里暗骂了句“没出息”,到底还是笑着应道:“那就请公公带路了。”
王德善拱手福了个礼,哈腰在前头引路。
一家人陆续坐上马车,在路人们充满欣羨的目光中,缓缓向丰乐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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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乐楼正门口。
掌柜的早已领着几位伙计,一字排开恭候。
眼瞧马车就快到眼前,旁边忽然冒出个多事的女子,气势汹汹地指着他鼻子叫骂,正是王若身边的大丫鬟侍画。
“我家姑娘早在半月前就已经订好顶楼厢房办诗会,钱也已经付给你了,眼下人都到齐,你怎能临时变卦?”
掌柜的斜她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招呼人将她轰走。
侍画被人推搡着,却还不停回头,不依不饶道:“你可知我家姑娘是谁?说出来,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