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慕吱
时间:2019-09-21 07:48:41

  余思瑶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朝他挥了挥,“嗨,许总你好,我是林栀的经纪人,我叫——”
  “——余思瑶。”许星河打断她,“有事?”
  余思瑶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她哆哆嗦嗦地:“许许许总,咱们林栀还在楼下,她脚崴了,说要我给她送双鞋下去,你看……是不是您给她送过去?”
  许星河走了过来。
  房间里就开了一盏灯,廊灯暗着,他逆着光,神情看不太清楚,走到门边的时候,眼里的不耐烦和烦躁倾斜出来。
  “关我什么事?”许星河伸手扶着门,“我要睡了,关门了。”
  话音落下,不等余思瑶说一个字,许星河动作利索地把门关上了。
  “啪”——的一声脆响。
  余思瑶脑海里也“嗡”地响了一声。
  许星河这个样子看上去似乎并不喜欢林栀啊,难道真是林栀口中的“嘴硬心软”,但是那不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吗,可是许星河身体的诚实表现在冷血地拒绝了给林栀送鞋。
  他暗恋林栀?
  暗恋个屁暗恋。
  他压根就不是嘴硬心软,压根就是嘴硬心硬。
  他就不喜欢林栀。
  ·
  送走了闲杂人等,许星河终于有时间可以和陈清梦单独相处了。
  但是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
  ——和高三那年一模一样。
  酒店。
  陈清梦喝醉。
  时间、地点、人物,都和那年一模一样。
  高三的散伙宴。
  许星河和陈清梦两个班恰好定在了同一家酒店,包厢门打开,两个班的人来回串,许星河纹丝不动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
  他高中时期没交过任何朋友。
  也没有人和他关系熟络。
  这种串班,是朋友之间的社交往来。
  和许星河无关。
  在一片喧嚣热闹中,许星河这里最为安静。
  但是总有人试图打破这片宁静。
  陈清梦在他边上位置坐下,右手抵在桌子上,手背撑着下巴,眼神直白又火辣地盯着许星河。
  许星河旁若无人似的吃着菜。
  等了好半晌,仍旧没等到他转头,陈清梦沉不住气了,“喂,许星河。”
  “嗯。”
  “你都不转过来看我一眼的吗?”
  “嗯。”
  “你——”陈清梦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伸手一把夺过他握着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身边的同学眼观鼻鼻观心,很有眼力见的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陈清梦:“我过段时间就要出国留学了,你就没有一点的不舍得吗?”
  许星河:“留学顺利。”
  陈清梦怒火中烧,“我需要你说这句话吗?”
  “毕业顺利。”他改口。
  陈清梦恼怒不已,“许星河!”
  许星河终于转投,正色看她。
  陈清梦今天穿了件紧身的露腰上衣,生气起来的时候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她抿了抿唇,伸手拿过许星河面前没有碰过的酒杯,一饮而尽。
  嗓子里火辣辣的。
  陈清梦眼泪都要被辣出来了,她咬牙,“许星河,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眼里含雾,直勾勾地盯着许星河。
  许星河的心里不是不心软的,他也有过想抱住她的冲动,但是他到底是许星河,头脑永远冷静,理智尚存,他说:“陈清梦,你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追求一个答案。
  我如果不喜欢你,也不会容忍你跟在我身边三年,也不会在你表白时低头笑笑,也不会把你带回我家。
  陈清梦的眼泪止不住的掉。
  她缩在位置上,垂着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许星河盯着她的头顶发了会儿呆。
  那一杯红酒带来的后劲实在是超过了陈清梦的想象,陈清梦原本还很清醒,流几滴眼泪想骗的他一抹同情,但是哭着哭着莫名其妙的情感上涌,脑海晕晕的,整个人都晕晕的,眼泪跟开了闸一样止不住的流。
  她哭的晕乎乎的,一抬头,正好对上许星河漆黑的双眼。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和……温柔。
  陈清梦一个没忍住,栽到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软绵绵的,“许星河,你抱抱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问题不大,下章继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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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QingMeng
  许星河在陈清梦倒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抱住了她。
  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是温温软软的,仿佛一捏就碎,她身型偏瘦,他双手抱着也不敢使多大的力,害怕把她捏坏了似的。
  包厢在许星河抱住陈清梦的那瞬间陡然陷入安静。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永远冰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肢体接触都为零,遇到女孩子表白就冷下脸的许星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陈清梦。
  在外面喝了一圈酒回来的钱伯炀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有点懵。
  他伸手拍了拍额头,清醒过来,上前,腆着笑:“许同学,把陈清梦给我吧,她喝醉了,我送她上楼休息。”
  许星河戒备地看向他,双手搂的陈清梦更紧。
  “我抱着就行。”他声音冷冰冰的。
  钱伯炀咬了咬牙,“陈清梦会发酒疯的,她很折腾人的,你还是把她给我吧,我习惯了被她折腾。”
  不知道为什么,在钱伯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总觉得许星河看自己的眼神带了那么点……杀气?
  钱伯炀琢磨了下,最后问许星河:“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住她的折腾吗?”
  许星河眼皮微掀,“嗯。”
  都是男人,钱伯炀也再三过问了,他要是还不知道许星河的意思,他就真是头猪了。
  他看了扑在许星河怀里的陈清梦,心想你还真不赖,许星河这种高岭之花竟然真被你个不良少女给追到手了。
  钱伯炀在心里为自己的狐朋好友默默地点了个赞,继而笑眯眯地:“enjoy~”
  许星河叫住转身离开的钱伯炀:“等等。”
  钱伯炀:“怎么了妹夫?”
  他很自然地就改口了。
  许星河蹙眉,“妹夫?”
  钱伯炀抓抓头发,“那什么,沉沉比我小仨月呢,她小时候跟在我身后可是一口一个’哥哥’呐。”
  许星河冷笑。
  哥哥?
  钱伯炀琢磨不透许星河的心情,他身边的朋友是那种喜怒行于色的人,许星河不是,他这种一直摆着个面瘫脸的人,旁人是难以捉摸的透他内心想法的。
  这种人很可怕。
  钱伯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龄人,但许星河身上就是有一股气场,让他和他对话的时候都是揣着心脏屏住呼吸的。
  那……妹夫不喜欢,换个称呼?
  钱伯炀说:“许大哥。”
  许星河:“……”
  他没功夫计较称呼,“她在这里有房间?”
  “对啊,我们晚上还要一起玩儿来着,干脆在这里定了房间。哦,她的房间是17层B16。”就这样,陈清梦的房间号被暴露出来了。
  许星河弯下腰,公主抱抱起陈清梦。
  路过钱伯炀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嗓音低低的:“谢了。”
  钱伯炀:“不客气。”
  许星河就这样抱着陈清梦离开包厢,两个班的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有人窃窃私语。
  “不会吧,许星河真的被陈清梦追到手了啊?”
  “你以为呢,陈清梦又有钱身材又好长得又漂亮,许星河赚翻了好吧?”
  “胡说八道什么,许星河成绩这么好,以后前途无量,我看是陈清梦这种无所事事的富二代赚翻了。”
  “拜托,许星河这种穷人家的小孩,再有前途也不过仅此而已。”
  “……”
  “……”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有几个字眼像是利刃般狠狠地戳进许星河的心肺里。
  但抱着陈清梦的手很用力,他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很沉稳。
  没人知道许星河的心里在滴血,也没人知道他此刻到底有多坚决、多坚定。
  人生就这一次吧。
  让他这样近距离地拥抱她。
  到了房间之后,许星河把陈清梦放倒在床上。
  但陈清梦似乎醉意褪了一点儿,她双手死死地搭着许星河的脖子,吐息间温温软软的热气洒在他的耳根:“许星河……许星河……”
  她喃喃地叫他的名字。
  少女的身子是软的,嗓音也是软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软的。
  许星河很明显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他竭力地想要摆脱她,但她死死地抱着他。
  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在听到她呢喃般的那句话时彻底崩塌,
  ——“许星河,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那一刻,许星河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脱下她的衣服,理智什么的都不复存在,一切都依靠最原始的本能。
  那个夕阳将倾欲退的傍晚,带着夏日赤热余温的霞光穿过玻璃洒在房间木质地板上,床上两个人相互纠缠,有缱绻暧昧的气息席卷整个房间。
  暖光被暧昧吞噬。
  情浓到连云蒸霞蔚都比不上半分。
  ·
  一样的环境。
  同样是喝醉了的陈清梦。
  许星河拉了条椅子坐在床边,他俯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陈清梦的睡颜。
  突然,他蹙了蹙眉。
  怎么这么多年,她还是毫无长进?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那就离酒离得远远的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喝酒呢?
  陈清梦似乎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得到有人在暗地里说自己,眉头紧皱,拉着被子翻了个身。
  背对着许星河。
  然而没一会儿,她双手放在胸前动了动。
  突然,手高高抬起,手指捏着……一条黑色的内衣。
  许星河的太阳穴突突发跳。
  接着,陈清梦长手一挥,那件黑色内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干脆利落地在许星河的头顶着陆。
  “……”
  “……”
  许星河强忍着怒意,伸手把头顶的黑色内衣拿了下来。
  好。
  很好。
  非常好。
  他盯着手里攥着的黑色内衣,薄薄的一层蕾丝,稍抬高一点,灯光明晃晃地穿透过来,没有一丝遮掩。
  这、是、什、么、内、衣?
  许星河气的肺都要炸了。
  如果今天不是他,换成另外一个男的把她抱上来,抬头就被她扔了这么一件落在男人眼里就是情|趣内衣的内衣,她还想不想活了?
  但是陈清梦显然是气许星河的一把好手。
  她突然双手撑在床上,踉踉跄跄地撑着床走了下来,许星河立马起身,双手扶着她的肩,“怎么了?”
  陈清梦眼睛只睁开细细的一道缝,语气含糊:“要吐了……”
  话音落下,“呕——”的一声。
  呕吐物全部都落在了许星河的衣服上。
  空气中洋溢着令人作呕的难闻味道。
  深黄色的呕吐物湿答答的,沿着许星河的衣服下滑,把他的裤子都毁的彻底。
  许星河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名字:“陈、清、梦!”
  但是醉鬼哪里还有意识呢?
  她吐完之后整个人舒服极了,直愣愣地往床上倒去。
  许星河低头,看着自己满身污秽,简直头皮发麻。
  但始作俑者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颜安静又美好,他全身上下的火气顿消。
  算了吧,何必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呢。
  更何况是她。
  她就算没喝醉,是故意的,他也拿她没办法。
  他能对她怎么样呢?
  就算是她这么一副醉了酒的潦倒模样,许星河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拿她真的毫无办法。
  认了吧,有的人生来就是降服你的。
  陈清梦之于许星河就是这样的存在。
  许星河认命般地脱下衣服,去卫生间把自己清理干净。
  把被她吐脏了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衣机卷着他上万块的西装,水流滋滋的。许星河接水搓了搓脸,侧眸看到正在运转的洗衣机。
  默了会儿,他直起腰走出卫生间,在那件黑色内衣面前停下。
  无声的对峙。
  许星河低声叹了口气,捡起她脱下来的内衣,转身进了洗手间。
  扔进洗衣机,还是手洗?
  思考片刻,他咬了咬后槽牙,挤了挤酒店的沐浴乳,双手揉捏着她的黑色蕾丝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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