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他们提议:“打游戏?最菜的那个换人。”
姜桑没有意见,胡蝶点点头。
似乎大部分男生打起游戏来都是暴躁易怒的,动不动就消音,这还是看在有女生在场时稍微收敛了些的样子。
一局结束,赵锦和胡蝶还在哔哔刚才是谁的锅。
姜桑滑动了几下喉咙,有些口干舌燥。
秦曜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以为是暖气烘烤的结果。
并没有想到,姜桑这么不能喝。
这事连姜桑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为一杯甜得像是饮料的酒没什么大碍,而且在室外吹了阵冷风也应该更清醒才对。可慢慢的酒精催化,酒的后劲上来,在加上室内暖气闷得人晕乎乎的,她感到有些恍惚,有些口渴,想去拿杯水来喝,结果刚站起来,整个人就直接栽了。
要不是秦曜眼疾手快揽住她,怕是屁股要开花。
姜桑中心不稳,下意识得揽住秦曜的脖子,试图让自己站稳。
刚双腿打直,略微松开了手,就感到一阵腿软,更加把自己塞进秦曜的怀里。
“……”
双臂下的身躯又软又香,本该是让人心猿意马的,可姜桑那一脸迷茫不借却是让他无奈。
姜桑晕乎乎地趴在他怀里,只觉得脑仁一跳一跳的疼的厉害,苦兮兮皱着眉埋进他的胸膛里,委屈巴巴地说:“头晕难受不舒服。”
他皱眉,“你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可醉酒的人脑子是不清醒的,姜桑像是没听见他说话那样喏喏开口:“秦曜。”
“嗯,我在。”
怀里的小姑娘抬起头寻找声源,一双湿漉漉的凤眼眨啊眨。
姜桑酡红了脸,满眼醉酒的迷茫,又一脸固执看着他。
秦曜的心被看得一颤。
小姑娘看着看着又觉得哪儿不对劲,蹙眉,“不,你不是秦曜。”
“……”
我他妈怎么就不是了!
秦曜觉得姜桑不仅醉了,而且还是醉得厉害。
姜桑诚然是醉得不行,一张小脸满是酡红,现在哪怕是趴在他怀里都有些站不住。
地上坐着的几个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目光在秦曜脸上看看又转到醉酒的姜桑身上看看。
尤其是胡蝶看秦曜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她有些生气,“你给桑桑喝了什么!”
秦曜:“……”
见他不应声,又见姜桑晕得不行,胡蝶愤然起身要去接过姜桑。
秦曜不着痕迹挪动了下步子,淡淡道:“我送她上去。”
胡蝶一听更加着急,在她眼里就觉得一定是秦曜故意把姜桑灌醉,这让他送姜桑上去他是想做什么!
无视了她的阻拦,秦曜弯腰一把把姜桑抱了个满怀。
晕乎乎的姜桑只觉得身体突然腾空起来,好像是比刚才要舒服了点,可不知道是什么扯得她肉疼,她难捱扭来扭去终于找好了舒服的位置。
感觉到怀里的姑娘一顿瞎折腾后,乖乖地又缩在他胸前,还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
秦曜身体跟着燥热起来。
他目光扫了一圈,低哑道:“我先上去了。”
众人羡慕嫉妒恨目送他远去,顺便在心里为自己掬了把泪。
二楼有四间卧室,秦曜分不清姜桑和胡蝶的。随手推开了间门房,把怀里的女孩轻柔放在床上。
姜桑一沾到柔软的床铺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侧过身子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蜷缩成一小团。
秦曜站在床边怔怔看着床上的少女。
乌黑的发丝和白皙的脸颊成鲜明对比,可能是醉酒时想到了什么好的回忆,此时唇角还带着柔和的笑意。
他身体里的燥热还在持续,他缓缓闭上眼呼了口气,打算回房间冲个澡。
他刚走两步,便听见床上的姑娘发出想奶猫似的软糯声音。
“秦曜。”
没听见回应,姜桑又喊了声。
“秦曜。”
秦曜感觉自己将要被拉扯成两半,一半促使他赶紧离开,另一半死死拽着他不放他走。终于,他不知道是向妥协,转回身回到床边。
身侧的床铺凹陷,醉酒迷糊中的少女浑然不知自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秦曜俯下身,鼻息拂过少女洁白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最后在她娇艳的红唇旁停下。
他紧抿的干燥薄唇缓缓摩挲过少女的娇软唇瓣,渐渐的气息越发不稳,颤栗包裹住了她的下唇瓣。
窗外夜风呼啸,可吹不散室内燥热。
猛然间他撑起身体,喘着粗气伏在她身上。喉结滚了滚,干燥得要死。
他的视线落在了少女的带着潮润的红唇上,然后向下滑过漂亮性感的锁骨,再来到单衣下微微的起伏处。
哪怕此时被遮掩的很好,他脑子却不自觉回想起温泉池里她褪下浴袍的一幕。
秦曜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少年强烈的欲望,同时又含杂了克制与隐忍。
他紧紧闭上眼,强硬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一阵闹钟铃声响起。
床上原本睡得昏沉的姜桑迷迷糊糊醒来,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
她睁着迷茫水润的双眼,有些茫然巡视周围。
“秦曜?”
“我在这儿。”
她拉起眼前人的手,原本清冷的气质却在笑靥下显得得格外甜蜜。
“……”
作者有话要说:嘘——
开车是不可能的开的,太小了,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狗头
第51章
对方的手掌温暖柔软,温度传递到他的手背上,肌肤的触感让人心底发痒。
她还是晕乎乎的,哪怕是刚才的闹钟铃声也只能让她稍稍打起点精神。
秦曜垂下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少女,一双黑瞳晦暗波动。
姜桑努力试着看清眼前朦朦胧胧的身影,不自觉的整个人都凑得很近。
她的身上带了股清凉微甜的薄荷味,尤其是靠近时整个味道更浓郁,虽是清凉却令他更加燥热。
似乎是看清了人,一双秋水潋滟的双眼弯弯,像是窗外白玉皎皎。
他听见她说:“秦曜,生日快乐。”
一瞬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底的触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满腔热忱的交织充斥了心里一丝一毫的角落。
像是冰化河开,春雪出融。
姜桑说完之后一下子就又回到了之前醉意朦胧的状态,她若有若无嘟囔着,看起来格外娇憨。
秦曜眼睫垂下,凝视着睡梦中的少女。
他喉咙滚了滚,低声嘶哑道:“姜桑?”
无人回应,只余下梦中人连绵的呼吸声。
半响,房间里响起少年低低沉哑的轻笑。
秦曜动作轻巧小心翼翼侧卧在她的身边,眼里盛满颤动人心的柔意。
他就这样静静得看着她,看着她鼻翼微微起伏,看着她嘴边不自觉的笑。
原本燥热不堪的心和沸腾喧嚣的血液在时间的静默中渐渐散去,他能听见自己有力又沉稳的心跳。
“砰、砰、砰,”一声声敲击他的胸膛。
睡梦中的姜桑觉得有点冷,闭着眼胡乱摸索能保温的热源。
然后便摸到了身旁的秦曜。
少年本就是怎么浇都浇不灭的火炉,这一碰到就本能的往那边靠拢。
秦曜就见着姜桑往自己怀来蹭来,奈何中间卡了床被子怎么都挪不过来。晕乎乎的姑娘也不执着于这个,感觉到受到阻碍也就不动了。
秦曜心里发笑,这时候,姜桑的手指突然搭在了他的手上,无意识的轻轻地蹭了蹭。
更为纤细的指骨倚靠在他的手指间,似是依赖也像是缱绻缠绵。
秦曜缓缓翻出掌心,轻轻回握住她的手。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是他年少的情窦初开,也是他所愿意等待的一生挚爱。他们在茫茫人海相遇,他应在漫长岁月里回以她真挚热衷。
所以,对不起,姜桑。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在秦曜抱走姜桑之后,楼下的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胡蝶有些不安,虽然平时秦曜看起来还挺正经的,但谁知道会不会趁姜桑醉了耍流氓。
她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赵锦想宽慰下她,但话说出口自己都有点虚。
他看了看旁边的两个男生,脸色都差不多一样。
虽然这秦太子多年不近女色,但这姜桑可是个特例啊,万一要是秦曜没把持住?
几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一行人游戏也不打了,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上了二楼。
可秦曜一进门就反手把门关了,四个人跟做贼一样趴在门上偷听。
嗯?什么声音都没有。
有句老话叫无声胜有声,虽然语境、用法不对,但这很好形容了此时几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
赵锦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方书臣,无声用口型对话:“里面?”
方书臣表情严肃,觉得秦曜应该不是那种趁人之危占小姑娘便宜的人,可又想到平日里姜桑对秦曜的吸引力……这啊,还真不好说。
半天几人也没臆想出个什么结论。
胡蝶觉得要是再等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她推开门上趴着的三个人,深深吸了口气,敲了两下门,颤颤巍巍打开了门。
然后,几人都愣住了。
醉酒的少女一脸柔和笑意抱着被子睡在一侧,而另一边身长高挑的少年枕在自己胳膊上,两人之间的空隙里,双手交握。
秦曜的眼睫轻轻颤动,刺目的光线让他清醒。
一睁眼就看见四个傻子目瞪口呆的模样。
窗外风声呼啸,屋内安静得听得清每个人的呼吸。
秦曜偏过头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少女,唇角弯了弯。
他懒洋洋掀起眼眸,漫不经心抹了把脸。
向他们示意出去说话。
方书臣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中,惊诧道:“曜哥,你还是处男吗?”
秦曜:“……”
他咬牙,“是。”
几个男生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这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姑娘就躺在自己身边,能把持得住?
不过又转而一想,秦曜这么多年多得是妹子投怀送抱,也没见他有过什么。
黄玉林一拳锤在秦曜的胸口上,笑道:“兄dei,够男人啊。”
赵锦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曜哥,我还以为你……占人家便宜。”
秦曜停下脚步,转身倚在门边,面部表情睨了他一眼,平静道:“行了,别多想,你们先下去,我一会下来。”
秦曜关上门,重重呼了口气。黑暗的屋子里洒进一片皎洁月色,他推开窗,夹杂了雨丝的寒风呼啸而来。
他扶住额角,刚才怎么就那么睡着了。
可能是那时的气氛太好,也可能是眼前的甜美催眠了他,思绪越来越远,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目光怔怔,指尖似乎还残留了她的温度,还留有一丝她的香味。
忽的秦曜轻笑了一声。
-
第二日天光乍破时,姜桑便醒了。
目光呆滞盯着屋顶。
她没有断片,清楚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她个没骨头似得缠着秦曜不放,各种抱各种蹭,还在12点准的时候祝他生日快乐。
12点的祝福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可怎么喝醉了自己居然还挂在心上!
一幕幕可耻的回忆在她脑子里来回播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都丢完了。
她的脸泛出粉嫩,一双凤眼因为羞意而染上薄薄的一层水雾,姜桑往上拉了拉被子,把整个脑袋给塞进被窝里。
太羞耻了!
不行,以后不能喝酒了。
简直无法自我控制,鬼知道喝了会变成什么样。
她这边在心里疯狂立flag,而另一边的房间里又是另一番模样。
秦曜同样是双目放空,盯着天花板整整盯了五分钟。
一觉醒来反而感觉很疲惫。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这少年再次以身自鉴了这句古话。
这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清晰的一次。
曾经梦中的白雾在这个梦中悉数散去,怀中的少女表情除了那副高傲冷艳样,还多了娇憨,这种最为天真的诱惑勾得他在梦中发狂。
场景也多了起来,从床上再到浴缸……
他一手打在自己脸上,双目紧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头的黑发被揉得更加凌乱。
秦曜掀开被子,面无表情看了眼,起身从包里翻出条内裤进了浴室。
他下楼时一眼就看见了客厅地毯上瘫的三头死猪。
扑克牌散落了一地,周围还丢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零食包装。
秦曜嫌弃地啧了声。
走动的脚步停下了。
姜桑坐在餐桌旁安静乖巧地吃早饭。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一个想到了自己喝醉时干的那些羞耻事,一个想到那个风光旖旎的梦。
双双又整齐划一同时移开了眼。
姜桑:“那个……”
秦曜:“你”
姜桑:“……”
秦曜:“……”
姜桑为了缓释尴尬,轻咳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平静道:“吃饭?”
秦曜喉结滑了滑,点头。
姜桑把从山庄餐厅里端来的早饭分了一半给他。
这本来是替胡蝶拿的,可这人还在睡觉,看来早饭是不用吃了。
这顿饭吃得格外艰难。
他们认识这么久,这顿饭的氛围直奔刚认识的时候,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稍不注意就要被尴尬淹没到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