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逗了会儿小刘琨,齐王终于回府,叫上刘琰,要再去小酌几杯,齐王妃也拉着许京华去内室,摆上杯盘,再吃点热乎的,顺便聊聊私房话。
“有个好消息一直没机会同你说,苗苗有喜了。”齐王妃笑道。
许京华惊喜:“是吗?这么快?”
齐王妃道:“她比你早出嫁一年呢,不算快了。”
“那也挺快的了。我得叫人去恭贺恭贺她。”
齐王妃又说了些京中权贵的新鲜事,“皇上上次硬把那陆姑娘配给了荣王府刘瓘,桂王府弄明白原委后,很是慌张,匆匆忙忙给刘瑁定了一门亲,方才你到端王府之前,桂王妃说已定了正月二十娶亲。”
许京华很讨厌刘瑁,就说:“可惜了那姑娘了。”
齐王妃笑道:“没有李奂云调唆,刘瑁如今也老实多了。对了,我听王爷说,皇上打算放真定长公主出来了,还要再给她指一门婚。”
“嗯,我也听娘娘说了,真定长公主求皇上把李奂云接回来,皇上说那得让李奂云改姓,随长公主后夫的姓。”
齐王妃好奇:“已经定了人选吗?”
“好像是天水郡公,听说年纪不小了。”
齐王妃细想了想:“天水郡公……啊!是不是和我大哥一起守西北的赵逢吉?”
“好像是姓赵,正从西北返回京城,说是年纪大了,旧伤复发,需要休养。”
“他年纪得有五十了吧?”齐王妃很惊讶,“皇上怎么想起来要把真定长公主许给他?”
“娘娘说,这位郡公,夫人去世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再娶,皇上召他回京养伤,想给些恩赏,升官却没什么可升的,就……”
齐王妃啧啧称奇:“真没想到。这个赵将军也是五千勇士之一,和我父亲、我兄长都有交情,他家不知道哪个儿子的婚事,还是我母亲做的媒。”
“老夫人还挺喜欢做媒。”
“可不是么!当初要不是我拦着,她都想给你做个媒。”
许京华听的大笑,回宫路上还和刘琰学了一遍:“老夫人真是太有趣了。”
刘琰跟齐王多喝了几杯,略有些头晕,便歪靠着问她:“出来欢喜吗?”
“当然欢喜了。”许京华亲自动手给他倒了杯茶,“不出宫还不觉得,出来了才发觉在宫里耳目都是遮住的……”
刘琰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才接过杯子放到一旁,拉着她手说:“那我想法多带你出来走走,今年上元节京中有灯会,我带你去看吧?”
“上元节不是有宫宴吗?我们哪里出的来?”
“灯会有三天呢,我求求父皇,咱们十六出来看。”
许京华眼睛一亮:“真的行吗?”
“当然行。”
刘琰俯身轻轻亲吻她眼角——就算只为了她眼中这一刻的光彩,他也要说到做到,决不让诺言空许,辜负于她。
于是太子殿下不单在正月十六带太子妃去看了灯会,三月三上巳节还陪着她重游洛水,清明也与她一起去北邙山祭祀了许俊夫妇,到得九九重阳节,夫妇两个又一起奉太后、皇上登高望远,次次都未失约。
唯一一次失约,是初冬游猎,但那是因为,太子妃有孕了。
“咱们先记着,等把这一胎生下来,你身子养好了,我再陪你去骑马游猎,到时一定让你玩得尽兴。”刘琰握着许京华的手说。
许京华却有点迟疑:“可那时我都当娘了,还那么贪玩,是不是不太好?”
“谁说当娘了就不能贪玩了?咱们又不是天天把孩子丢下不管,只是偶尔去玩一次而已。”刘琰认真看着许京华的眼睛,“我们做个约定吧,无论以后身份如何变化,都要记得自己是谁,可好?”
许京华一下想起及笄时齐王妃的劝告,“你的意思是,要我由着性子做自己吗?”
刘琰点头:“不错。我想要你一直是那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野丫头,不管是为我,还是为‘它’……”太子殿下指指许京华腹部,“都不要委曲求全,变成另一个人。”
许京华莫名有些鼻酸,半晌才郑重点头:“好,一言为定!你也一样!”
刘琰伸出右手,与妻子击掌为誓。
这盟誓关乎一生,与那个许以江山社稷的誓言一样,需要时间慢慢去检验,但做了一年夫妻仍如新婚一般的许京华和刘琰,都并不心急,有彼此作伴,这一生当然是过得越慢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写到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