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悦咕哝了一声, 更往季景山怀里靠去。
事已至此,她就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先赖着季景山再说。否则, 今晚的她就真的是人财两空。
酒吧里这时候切换了一首抒情歌曲,搭配上昏暗的光线,男男女女依偎在一起,十分暧昧。
季景山并没有立刻带席悦离开,而是揽着她一起坐在这里感受。
他以前很少来酒吧这种场所,真的偶尔来一次也是因为一些应酬。对比起来,周生岩倒是非常喜欢混迹酒吧,没事的是也很爱邀请季景山一起去。
不多时,在不远处的甄芷琪和贾贝贝看到了季景山,两人吓得心跳漏了两排。
甄芷琪:“我是不是眼花?那个人是不是季景山?”
贾贝贝:“你不是眼花,那个人就是季景山本人!”
甄芷琪和贾贝贝:“Oh my god!”
完了完了!
两人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决定上前为席悦解围。
季景山虽然对甄芷琪和贾贝贝不熟悉,但也在席悦的手机上见过两人的照片,因此当甄芷琪和贾贝贝站到季景山的面前时,他一眼认出了面前的两人。
甄芷琪和贾贝贝都属于性格开朗的人,只要连上带着笑容,就没有什么距离感。
看到季景山,甄芷琪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悦悦的好朋友甄芷琪。”
贾贝贝也说:“你好,我也是悦悦的朋友,我叫贾贝贝。”
季景山淡淡点头:“你好,我是季景山。”
甄芷琪看了眼旁边的贾贝贝,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啊,那个,是我们非要拉悦悦来的。”
贾贝贝在旁边点头:“对对对!悦悦都不想出来!是我们非要让她过来的!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甄芷琪:“悦悦她平时都不会来酒吧的呢!”
贾贝贝:“对对对!几乎不来的!”
躺在季景山怀里装死的席悦:“……”
甄芷琪和贾贝贝这两人也明显属于有点喝多的,舌头有点点捋不直。
面对那么笨拙的说辞,季景山还十分给面子的点点头,一脸我明白的表情。
他还在真是将绅士之风贯彻到底,即便眼前的场面那么混乱以及超乎想象,他还是淡然处之。
甄芷琪和贾贝贝都不由对季景山十分佩服。
这会儿甄芷琪和贾贝贝心想已将帮好姐妹找了借口,于是拍拍屁股开溜,顺便拜托季景山:“那悦悦就交给你啦,我们一般也很少玩到很迟的,现在要回家睡觉啦。”
席悦:“……”
信你个鬼。
季景山朝面前二位点点头:“好的。”
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天经地义。况且,在场也就是季景山最清醒。
甄芷琪和贾贝贝觉得自己的安排简直就是□□无缝!没准今晚席悦就能成功拿下季景山!
加油冲吧!姐妹们看好你!
席悦是有点醉的,起初是微醺,现在不知道是因为靠在季景山身上久了还是自我催眠久了,倒真的昏昏沉沉的想睡觉。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十分清楚,而且她是那种即便醉了,第二天仍然能够想起一切的人。
季景山看了眼手表,时间的确不早,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轻轻扶起席悦的双肩,温柔地喊了她一声:“悦悦,听得到我说话吗?”
席悦听得到也要装作听不到,况且这会儿还真的有点醉了。
季景山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席悦的身上将她包裹了个严严实实,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离开酒吧。
门外,周生岩正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见季景山抱着席悦出来,连忙起来开车门。
“呦,这是喝醉了呢?”周生岩笑,忍不住就想说:小样,还有两幅面孔呢啊?
可当季景山淡淡一个眼神朝周生岩一瞥,周生岩立即怂得闭了嘴。
什么都不怕的周生岩,就怕季景山阴沉着一张脸。
上了车之后席悦就很乖地躺在季景山的身上,不闹腾,软绵绵的任人处置。
季景山怕她睡得不舒服,还特地给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看着她光在外面的大长腿,到底忍不住,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这小丫头让季景山挺头疼。
季景山突然想起,他回国不久的那头晚上,没有看错人,那个和他视线相交的人就是席悦。
只是当时灯光昏暗,他并没有多想,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事实上,季景山也并没有觉得去酒吧就十恶不赦,而是觉得有一种被欺瞒的不爽快。席悦甚至还跟他道了晚安,转眼却在这里喝成一个醉鬼。
气,也有一点生气。
今晚季景山踏入酒吧的时候,恰逢一个头上流血的男人被抬出酒吧。而后没有一会儿,他的女朋友就十分豪气地拿着话筒在台上说话。
无论是何时何地,季景山的眼里只有席悦一人,哪怕她一脸嚣张跋扈拿着话筒说今晚的酒水她统统包了,他都觉得她可爱。
可又觉得,她真不乖。
尤其想到之前她喝醉酒之后对他做过的事情,季景山的心里更觉得不舒服。是不是,她也会对别的男人那样?
但好在,她没有。
在季景山不动声色伸手搂上席悦的腰,当席悦拿起酒瓶准备砸他的时候。季景山的心里甚至觉得开心,他的席悦醉后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可爱。
“悦悦?”季景山又轻轻喊了她一声。
席悦没有回答,这次是真的趴在季景山的怀里睡着了。
要说今天,她也的确是累,和季景山一起几乎开了一整天的会议,大脑都在告诉运转。没想到到了晚上又得找各种借口去了酒吧。到了酒吧之后也不安生……最后居然还遇到季景山。
席悦这一整天跟坐过山车似的。
可是当季景山温柔地喊她一声悦悦的时候,席悦就把整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路上,车上的气氛相当不美好。
周生岩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今晚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多余?
他像个八婆似的将席悦的八卦告知季景山,又等着季景山过来处置。
鬼知道人家情侣两人是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最后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好几次周生岩趁着红路灯的时候看了眼后视镜,就见季景山一脸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
更加肯定了周生岩心里的想法。
到季景山的住处楼下之后,季景山终于开口说了今晚对周生岩的第一句话:“谢谢。”
周生岩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索性给他妹妹周静打了个电话,问:“你和席悦是好朋友吗?”
“是的,怎么了?”
周生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周静一说,立即得来周静的一番唾弃:“我说老哥,你怎么不改行去当八婆啊?”
周生岩:“???”
合着,他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呢?
*
到家之后,季景山直接将席悦抱到床上睡觉。
家里没有暖气,刚睡到床上还有点凉,席悦不舒服地拧起眉毛,咕哝一声:“好冷呀。”
“你还知道冷?”季景山看了眼席悦的大腿,伸手拉来被子将她裹住。
席悦听到季景山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她这会儿是真的醉了,傻乎乎地伸手抓住季景山说:“宝贝!我好喜欢你哦。今晚姐妹聚会帮我庆祝,庆祝我终于和你在一起啦!我真的好高兴哦!”
季景山一晚上的阴郁,只因席悦这一句话烟消云散。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么高兴么?”季景山问。
席悦点点头,傻笑着说:“比中了一个亿的大奖还要开心呢!宝贝,你是我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才交到的男朋友,我真的好高兴啊!”
席悦挣扎着要坐起来,季景山按着她:“乖,好好躺着。”
“要抱抱。”她开始耍酒疯。
季景山无奈,只能俯身抱她。
席悦的小嘴在季景山脖子上轻轻啃了几口,乐呵呵地说:“宝贝,你好香哦。”
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可是我好臭啊!”
季景山笑:“你还知道自己臭啊?”
身上酒气加上沾染上的烟味,席悦现在是个又臭又醉的酒鬼。
“呜呜呜,我要洗澡,不然宝贝要嫌弃我了。”说着又挣扎着要起来。
季景山耐心安抚:“不嫌弃你。”
席悦还不干,挣扎着:“我还没洗澡,我要洗澡。”
都醉成烂泥了,还怎么洗澡?
季景山很头疼,安慰席悦:“今晚先不洗澡,我打点水给你擦擦怎么样?”
“不要不要!”席悦摇头,“我要擦沐浴和香香皂,这样闻起来才会香香的。”
好容易安抚了怀里的人,已经是大半夜了。
席悦倒是很爱干净,季景山没给她擦手擦脚洗脸她说什么都不肯睡觉。她的包里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化妆包,里面装了分装的卸妆水。
季景山生平第一次给人卸妆,看着席悦脸上的五颜六色全部被一张无纺布抹掉,最后露出一张干净洁白的小脸。
凌晨两点,席悦终于睡着,呼吸平稳。
季景山给房间里留了一盏夜灯,坐在窗前深深看了眼席悦,最后转出去客厅的阳台上抽了一根香烟。
许久不抽烟,今晚这个烟是因为心情复杂。说不上来是气愤还是怎么,只觉得小姑娘让他伤神也让他伤心。
一根烟只剩下一个烟屁股,季景山才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睛。
可是到了大半夜,季景山朦胧间听到有动静。
他睁开眼,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在季景山的心里蔓延,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思考,季景山立马从沙发上起身。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席悦不在。
季景山的心跳漏了一拍。
转而看到浴室的门是开着的,没有开灯,但热水在喷洒。借着客厅里的一些光亮,季景山清楚看到了席悦在里面。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席悦正躺在浴缸里,头发是湿的,整个人被一层泡泡覆盖着。
而她本人,睡着了。
她到底还是觉得自己身上臭,半夜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洗澡。可洗到一半因为太困就睡着了。
若不是季景山及时发现,她有可能在浴缸里泡一晚上。
季景山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二话不说将浴缸里的席悦捞出来,伸手在她臀上“啪啪啪”留下几个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还请期待下一章。
车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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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席艾在傅勋州苦苦追求下终于点头。
不想,男方家因嫌弃女方是农村出身,找上门甩来一张支票:“离开我儿子,这里是一百万。”
席艾拿起支票看了眼:“要不您考虑在后面多加一个零?”
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干脆豪爽不废话。
于是席艾拿着这张一千万的支票潇潇洒洒离去,不留下一片云彩。
五年后。
席艾带着公司上市,在媒体面前一度咽哽:“感谢当初支持我的那位好心人,是您的一千万让我走到了今天……”
台下。
傅勋州一身手工剪裁西装笔挺,站在一众保镖身后慵懒地鼓了鼓掌:“席艾,你他妈可真行。”
发布会结束,席艾踩着高跟鞋缓缓下台。
没走几步,傅勋州一把将她拦腰扛起:“席氏集团的宝贝千金,你是不是忘了感谢我?”
席艾拳脚乱踢:“我谢你个鬼!当年不是和兄弟打赌跟我玩玩吗?老娘就陪你玩个够!”
第56章
席悦被打地疼了, 咕哝了一声, 皱着眉睁开眼睛。
她浑身湿漉漉, 好在浴缸里放的是源源不断的热水, 不至于冷。
醉酒清醒了大半, 看到季景山的一瞬间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我要洗澡……”她倒是对这个念念不忘。
季景山根本没有给席悦任何思考的空间, 拿起架子上的一条浴巾紧紧地包裹住她,随后将她抱到了床上。
从浴室到卧室的这短短几秒钟, 席悦在季景山的怀里几乎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她还记得自己睡到一半的时候很热, 想要脱衣服, 可闻到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就想去洗个澡。至于是怎么去的浴室,又怎么躺在浴缸里睡着的,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记忆零零碎碎的,但清楚的是, 被宽大浴巾包裹住的底下不着寸缕。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情又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季景山将她放在床上, 转身离开。
席悦看着季景山的背影,整颗心彻底沉到谷底, 甚至连追赶出去解释的勇气都没有。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她去了酒吧, 打伤了项承允,还差点拿起酒瓶砸到季景山的脑袋上。她不清楚季景山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清楚的是自己的形象在季景山心目中肯定已经崩塌。
怎么办?
席悦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一会儿, 季景山重新进屋,手里拿着一条速干毛巾还有一个吹风机。
席悦就呆呆地看着季景山,全程安安静静的。
看着他重新回来,还带着吹风机回来,席悦瞬间就有点想哭。
房间那盏小夜灯还亮着,是橘黄色的光线,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所有细节。
季景山搬了条椅子过来坐在席悦的面前,速干毛巾裹住她的湿发。
席悦眼睛大大的,睫毛还有点潮气,眨巴着看着季景山。
季景山却从始至终未正视席悦的双眼,他认真帮她把头发擦得半干,再用吹风机给她把头发彻底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