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再问得更仔细一点:“什么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啊?”
“就是——”
洛樱刚起了个头,视线里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道身影,他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急,直朝她的方向而来。
待走近了一点儿,洛樱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惊喜地笑了声,眨眨眼,又眨眨眼,挥了挥手,笑道:“沈之洲!!沈之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男人没理,一走到她身前,就抓住了她浴巾下纤细的手腕,把她带走,洛樱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惊呼出声。
他跟变了个人似的,手劲很大,小臂线条清晰,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握就能把她的手给握住,直把她往某个方向带。
娄梦婷也看见了他,喊了他一声:“沈之洲……”
男人连个正眼都没给,无视得彻彻底底。
洛樱走得急了,抿了抿唇,小声道:“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他脚步果真慢了些,但依旧很急,像有什么东西急需发泄,呼吸急促,还夹杂着些许的燥热。
洛樱不懂,他这是想干嘛……..
直到回了房间,嘭一声关上房门。
洛樱被硬生生地抵在了门后,粉嫩的樱唇第一时间被堵住,揽着肩膀,吐息萦绕热气,愈发火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0章
卧室静谧无声, 灰色的窗帘拉得紧紧的。
男人仿佛被摄了心魂一样, 神智迷乱, 浴巾顺着腰肢滑落在地, 一口咬在女孩的锁骨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 室温比外面低得多。
洛樱闭着眼, 被亲得有点不舒服,轻轻叫了一声, 小动物似的乱动。
“沈之洲, 好凉, 我好冷啊。”
她光洁沾水的背部贴着冰凉的门板, 冷得有点发抖,但又感觉特别热,冰火两重天。
卷卷翘翘的睫毛颤了颤,还未反应过来, 男人就已经半弯下腰,流畅的小臂穿过她的膝盖, 将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洛樱惊呼一声, 快速勾上他的脖子,没走几步, 就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
像是看见了春天满园盛开的樱桃花, 雾绡曳轻裾, 乱花迷人眼,时而羞涩,时而娇媚, 白中透红,晶莹剔透,恍如萼绿华,伶俜步芳躅……
娄梦婷刚在泳池边跟洛樱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就看见她被沈之洲扯走,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他们急冲冲地离开,回去后会干些什么。
毕竟,血气方刚的少年,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股冲劲,尤其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孩穿成这样站在面前……
但娄梦婷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脑海里一直存着点侥幸心理,或许他们并没有那么恩爱,或许也只是缘分短浅的一次感情。
直到她走到沈之洲的房间门口,指骨泛白的手微颤,握着门把,稍稍一拧,竟然就拧开了。
娄梦婷刚提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抿紧的唇也翘起了点弧度。
只是,下一秒,掀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地往里觑,在看清床上的人儿后,霎时白了脸,心跳漏了一拍——
里面传来一声声小小的,几乎难以听见的啜泣声,如幼兽发出的声音。
阵阵酥麻感传来,女孩儿呜咽了一声,双目迷离,额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一声声“樱桃……”从男人喉中溢出,尾音微微上扬,勾人得要命,带着股男性低沉的性感。
尤其是最后那句“我爱你,樱桃真甜,真漂亮……”,字字缱绻清晰,听得娄梦婷脸色腾得涨红,失了魂似的。
嘭一声,关上房门,逃命似的快速跑了下去。
一阵关门声打断了屋内人的欢.愉,洛樱眨了眨眼,快速用被子盖好自己,气得一个枕头扔到他身上,哭丧着小脸破口大骂:“混蛋!为什么不关门?”
男人心情不悦地舔了舔唇,站起身,整理好衣襟,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衣衫完整,除了褶皱多了点,和刚开始没什么两样,洛樱才叫惨不忍睹。
他刚想道歉,方才进门的时候太急了,忘了反锁,谁能想到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窥他的卧室,要是让他发现,定让她知道在沈家不守规矩的滋味。
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女孩儿盯着他欲望未退的脸,以及联想到刚刚的事儿,咽了咽喉咙,悄无声息地哭了,轻轻咬着唇瓣,眼睛红红的,一副被欺负得惨了的样子。
声音哑哑的,委屈又难过,漂亮的小脸埋进被子里,抽抽搭搭:“肯定都被看光了,我以后怎么见人啊?我不要见人了!都怪你,好端端的非要拉我干这干那,还不锁门!!烦死人了!!!”
这次的事故,实实在在就是沈之洲的锅。
他没耍赖,走到床边坐下,将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宛如粽子的女孩儿,连着被子一起抱住,结结实实地圈入怀。
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两两相依,语气带着深情和愧疚地说:“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洛樱,别哭了,好不好?”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
“我真的知道错了,宝贝……”
“……”
“别哭了,宝宝,嗯?乖一点……”
小姑娘越哭越凶,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掉落,砸在软绵绵的被单上,晕开一圈圈的水花。
男人有些着急地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小泪花,可能是真的很难过,也可能是刚刚游了泳,确实有点累了,没哭一会儿,就闭着眼睛,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呼吸均匀浅浅而出。
单纯得没什么心思地睡着了。
沈之洲无奈地盯着她乖巧恬静的睡颜,叹了口气。
小姑娘嫩白水盈的脸蛋因为刚刚那场被突然中断的情.事而晕着一点儿粉,睫毛纤长浓密,如鸦羽般低低地覆盖在眼睑。
他的女孩,可真漂亮!
沈之洲淡笑了声,俯下身去,拨开她额前柔软乌黑的碎发,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了几个吻。
洛樱瘪了瘪嘴,警惕心起,小手揪紧了被角,翻个身,直接缩成了一团。
生怕别人碰她似的。
十分钟后——
房内安然静寂,只有少女浅浅的呼吸声,室外脚步声乍然,整个沈家所有的佣人突然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被雷霆大怒的少爷吩咐命令,全部集中到了前厅。
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看见另一边的阳台上,一直淡漠无声、从不为难佣人的沈少爷,凭栏而站,心情极差地抽着烟。
沈之洲不常抽烟,是以前就不怎么爱抽,和洛樱在一起后,更是克制得过分。
除非是真的烦躁到了极致,或是有什么东西惹到他了,心情极度不爽,才会摸出烟来抽。
严奇听说了前厅的事儿,急哄哄地从院里跑进来,找到沈之洲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你把……那么多佣人叫来干嘛啊?有什么事大可告诉我,我来给你办。”
沈之洲把烟捻灭,转身瞥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问:“都到齐了吗?”
严奇见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叹了口气,为闯祸的那个人默了个哀,顺便点了根蜡烛,转身朝那一群佣人大吼:“都到齐了吗?互相监督检查一下,看看还有谁没到的。”
“到齐了,严少爷。”
“到齐了,到齐了,就这么多了。”
“小鸢前天离职了,所以少了一个。”
“叫我们过来是什么事啊?”
“……”
一大群人,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大家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少爷搞了这么一出。
“别吵别吵!”严奇被吵得脑壳疼,“到齐就行了,等等吧。”
几秒后。
沈之洲长腿迈开,走进厅内。
他慢条斯理地走至沙发边坐下,整个人陷了进去,长腿交叠,指尖轻挑,玩弄了一下手上的手机,嗤笑了声。
那笑容,压迫感太重,过于凉薄。
笑意不达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都纷纷噤声,静静等待着,谁也不敢说话。
他忽然开了口,嘴角微挑,讥诮出声:“是不是,我待在这个家的时间太少,以至于你们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身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的气势太过凌厉,话语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一开始,谁也不敢说话,毕竟主子的心思怎么感猜呢。
说不定是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动作,惹怒了少爷,也不一定啊。
佣人个个低垂着脑袋,都在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惹少爷生气了。
好像也没有啊……
她们不管是对沈先生还是沈少爷,亦或是家里的客人,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问你们话呢!”凛冽的语气传来,嗓音低哑得过分,“回答。”
我去!
严奇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是第一次见沈之洲这么教训佣人。
到底是哪个倒霉催触到沈家太子逆鳞了?
有大胆的,举了举手,先回答了他:“我们哪敢,少爷。你和沈先生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我们认真做事,你们从来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又何必先去得罪你呢?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大家说对不对?”
“对啊,对啊。”
“就是……”
严奇皱眉,控制着场面:“安静,安静!”
沈之洲淡笑说:“那我问问,刚刚是谁未经我同意,擅自开了我的房门?”
“开了你的房门?”严奇惊讶了一番,不用多想,瞬间就懂了。
这次少爷回来,是带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回来的,在少爷房间里的人不是他本人,那就是那个小姑娘……
严奇没懂。
开门的人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导致某人的勃然大怒。
怕不是那种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他噗一声,笑了出来,却被某人冷飕飕地盯了一眼,立马捂住嘴,不敢说话。
有个佣人说:“我今天去沈先生书房,给沈先生送下午茶的时候,在二楼看见过娄梦婷小姐,她突然跑了起来,像是很急躁,很慌张地跑了下楼。大概是下午快三点的时候,如果时间对得上的,应该……应该……”
她没敢说下去了。
娄梦婷?
沈之洲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男的,若是被男的看见,他不敢肯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但女的,并不代表此事就这么结束……
-
洛樱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后,夕阳余晖映红了天际,火红色晚霞烧成一片,涟漪的霞光透过窗柩泄了进来。
沈之洲刚从外面回来,下颚稍稍收紧,嘴角勾起轻薄的戾气,见到女孩的那一刻,身上清冷又疏离的气质即刻收敛,眉眼染上几缕温柔。
走到床边,揉揉她的脑袋:“醒了?”
洛樱迷迷瞪瞪的,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暮色即将降临,不用猜都知道已经快傍晚了:“我睡了很久吗?现在几点了?”
“不久,也就五点半而已。累不累?”
“五点半啦?我睡了那么久?当然不累啊,你以为我是猪啊,睡觉居然也会累?”洛樱瞪大眼,想起床,又想起自己身上几乎不着寸.缕,乖乖地藏在被窝,“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沈之洲俯身下去,抬起她的下颚,含住她的樱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轻一吮。
低声说:“今晚,先不回去了,好不好?来来回回折腾,怕你太累。”
洛樱没拒绝他的吻,点了点头,柔若无骨的小手推开他一点儿:“但是我没衣服换啊?今晚要洗澡的呀。”
男人紧紧地抱住她,听着她咿呀娇软、糯糯的嗓音,轻笑了声,嗓音低低的,不答反问:“宝宝,原谅我了吗?”
“我哪有真的怪过你。”洛樱撇了撇嘴,小手圈到他的后背,埋进他的怀中,脸羞成一片,“就是当时,有点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而已,所以就急躁了点,就哭了。”
“不好意思?”沈之洲笑得很坏,低头歪在她耳边低语,“是因为那个……嗯?”
“……”洛樱服气死了,脸腾得涨红,“你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一说不生你气了,就又开始了。”
沈之洲咬了她下唇一下,暗示着略微的不爽:“那你不也是很喜欢?”
“我哪有……”洛樱抵死不认,脸红得滴血。
下一秒,却说不出话了——
男人捏着她耳垂的冰凉指腹,逐渐摸到她的后颈,在那儿蹭了蹭,碰到线条好看的蝴蝶骨,绕过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牵入怀。
洛樱犹疑了一瞬,很怕刚刚的“悲剧”再次发生。
沈之洲早就料到她在担心什么:“放心,锁门了。”
言外之意,没人能打扰到我们……
女孩儿的脸更红了,樱唇水润,眸若秋水,还夹杂着刚睡醒的迷蒙之感,反应慢吞吞的,什么都慢吞吞的。
还不是沈之洲想干嘛就干嘛……
折腾了一遭后,男人抱着她躺在宽大的床褥里,床角的黑色长裤有一只裤脚滑到了地面,像被随便乱扔似的,可怜巴巴地坠在床尾,欲掉未掉。
女孩儿抬眸,盯着他俊美如斯的侧脸,小手无聊地玩弄着他弧度坚毅的下巴,无心一问:“怎么不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