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了块糖醋排骨给洛樱,不小心看见女孩儿绯色粉红的耳朵尖,双颊也泛着点儿粉。
他瞪舒蓓一眼。
舒蓓倍感无辜,举手说:“我没干什么呀?我也没逗她,我就随便问了几句话,倒是你P神,还病着呢,悠着点。”
舒蓓和沈之洲像两个互相看不对头的朋友,说话直来直去,毫不避讳。
洛樱越听,脸就越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吼了句:“你们别说了!我还在这儿呢!”
舒蓓斜了Pluto一眼,继续吃饭。
庆功宴进行得很晚,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才差不多散场。
沈之洲歪在椅背低眸划手机,不知道瞟到哪里,饶有兴趣地点进去一看,问洛樱:“想去看烟花吗?”
“看烟花?”洛樱眸子一亮,凑近了问,“这里哪里有烟花?”
“很近。”沈之洲淡淡道,“渔人码头那边会放烟花,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的位置看。”
“好啊好啊。”
舒蓓吃完饭,很早就离开了饭席。
洛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位置上,又没人说话,无聊得要死,巴不得离开,“我们现在就走吧?”
沈之洲挑了挑眉:“行。”
夜色深浓,路灯昏黄暗淡。
洛樱走下餐厅,好巧不巧,竟然看见穿着仙女裙的舒蓓倚在路灯下抽烟,烟头闪着一处猩红,与她的红唇颜色极致相衬。
还别说,刚刚她看舒蓓的第一眼,着着实实被惊艳了一番,极致的反差,让她的在夜色下格外的迷人。
洛樱凑过去,八卦地问:“你怎么还没走啊?”
“等人。”
“谁啊?”
其实,洛樱觉得自己挺明知故问的。
但是如果说,舒蓓真的就这么站在这里等她喜欢的男生,那她也太大胆了吧。
“我的性.生活对象。”
洛樱:“……”
“当我没说。”
洛樱冲她尴尬地笑笑,摆摆手,“我走了,祝你成功。”
舒蓓嫌弃地瞥一眼:“快走吧,满身的酸臭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沈之洲似乎很熟悉这里的街道,弯弯绕绕,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把洛樱带到了他所说的最佳观看烟花的地点。
洛樱就着皎洁的月光,轻飘飘瞄了眼,甩甩他的手:“这里是哪里啊?你好像很熟悉?”
男人卖着关子,刻意不说,将她带了进去。
里面十分开阔,一栋栋很有特色的建筑楼,有操场,有名人的雕塑,以及国旗……
“这里是学校吗?”
“旧金山艺术学院。”
“那你怎么知道在这个学校看烟花,是最佳的观看地点?”
洛樱跟着沈之洲的步伐,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栋建筑旁,从矮窗边翻进去,男人接住她。
淡淡地解释着:“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的人经常说渔人码头放烟花,但是码头上人很多,跟着挤过去也特别没劲。然后他们就打听到了这所坐落在江边的学院,每到放烟花的日子,他们总会骑着单车过来这里,上去最靠边的教学楼楼顶,赏烟花。”
“但是……”洛樱很少听他说起以前留学的事儿,嗅觉很敏锐地问,“艺术学院一般都有很多很漂亮的女生吧?你们喜欢来这里看烟花,看得不仅仅是烟花吧?”
“……”
说着,两人已经上到了楼顶,可是烟花会还没开始。
洛樱趁机抱住沈之洲的腰身,执着地逼问着:“说,你是不是和你喜欢的那个女生一起来这里看过烟花?”
“没有。”
“真的没有?”
“我只去过一次,跟一个男性朋友去的,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他搂住洛樱的腰,将她抱到更高的台阶站着,能更清楚地看到闪闪发光铺满霓虹路灯的河流,“这一次和你来,是第二次。”
洛樱勉强相信他,还偷笑了一把。
“那烟花什么时候会开始啊?”
“大概还有十五分钟。”
“那还有一段时间要等啊……”
洛樱干脆坐在台阶上,面对面看着沈之洲,揪着他上衣的衣摆,将他拉近了一些,小狗似的嗅他身上的味道,浓郁的红酒清香弥漫在两人周围。
在四处无人的天台上,以月亮为背景,星星作陪衬,一对恋人互相对视着,多了几分旖旎的意味。
“你是狗吗?”男人无语,“嗅什么?”
“看看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放心,醉不了。”
“酒量真好。”洛樱乜他一眼,拉开了点儿距离,说,“但你别碰我,我酒精过敏呢。”
“是吗?这也能过敏?”
男人眼神漫出危险的意味,越凑越近,薄唇贴着她的耳朵,鼻息都洒在她的脖子里,声音又低又哑,“……试试?”
“嗯?”洛樱没懂,“试什么?”
她话音刚落地,娇软的红唇就被男人堵住,很轻很软地慢慢在上面摩.挲徘徊着,缓缓悠悠地描摹着她上翘好看的唇部线条,吻了大概一分钟。
最终还是没舍得探入,怕伤了她。
逐渐,辗转到腮帮,捏着她尖细的下巴,细细碎碎的吻落于其中,而后,脖子、肩膀、锁骨……
洛樱被吻的有些着迷了,因为他太温柔了,一下一下,全都顾及着她的感受。
所有的吻都带着些许迷恋的味道,寸寸品尝。
或许,男人都是贪婪的,一旦尝到了点儿甜头,都会不停地想,不停地想要更多……
昨晚,尝到了些许的甜头的沈之洲已经发了疯地想了一天,理智告诉他,洛樱还小,现在还不行,还不是时候,绝对不能伤害她。
可所有的防线均在这一刻倾塌,他含着她的耳朵,低低哑哑地开口。
每一个字音都像是带着勾引,喷出暧昧的气息,一字一顿地:“樱桃,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这一句话的落地,河畔边烟花乍起,五光十色,像人间仙境一般。
“嗯?”洛樱一时没懂,“什么机会?”
“……”
但不过半响,她就想明白了,脸颊酡红,短暂地懵了懵。
沈之洲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没关系,你说不要,那就不要。”
女孩儿望着烟花,安静思考了几秒,犹犹豫豫地说出了几个字:“能不能……”
“能不能……”
“就做一次呀?”
“……”沈之洲低笑,一时没懂她的脑回路,“为什么?”
“因为我怕痛。”
“行。”
-
烟花会看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据说这是一个月一次的盛典,只有在月圆的时候,才能看见。
还听说,前半个月不顺心或者想要获得祝福的人,会在烟花会上许愿,以保佑自己的愿望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实现。
洛樱照做,闭上双眼,低头许了个愿望。
愿望简单又朴实——
“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最后,我很贪心地想要再许一个。”
沈之洲耐心地等待着,挑眉准备听第二个愿望,听听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结果,女孩儿笑了笑,眉眼弯弯地开口:“我希望我能拿到大一这一学年的国家级奖学金,求求,求求,拜托了。”
沈之洲:?
他还不如一个几千块钱的奖学金……
从艺术学院回酒店,洛樱蹦蹦跳跳地拉着沈之洲在国外的大街上走,笑得合不拢嘴:“你以前是在什么学校上学的呀?”
“加利福尼亚。”
洛樱倒吸一口凉气,问:“好看吗?那所学校,应该会很好看吧 ,那么出名,真想去看看。”
“明天带你去?”
“好啊。”洛樱美好地构想着,“那到时候你给我说说你大学时候发生的事儿呗,这样我就能想象到你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了。”
沈之洲“嗯”了声,没拒绝。
他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不算是秘密。如果她愿意听,他可以慢慢跟她说……
-
回到酒店,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些紧张,心跳怦怦如擂,一下快过一下。
但沈之洲的紧张看不出来,洛樱倒是一直抿着唇,视线一接触到酒店里的大床就控制不住地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她吸了几口气,又走去桌边倒了杯水来喝,努力恢复自己的情绪。
沈之洲问:“洗澡吗?”
洛樱:?
“洗呀。”
“你先洗。”
“哦哦。”
洛樱舔舔干燥的下唇,蹲在行李箱旁翻自己带来的衣服,最后精心地拿了一整套好看的内.衣裤,随随便便拎一条米白色的睡裙就进去了。
这一次,洛樱洗得格外久,半个小时还没有出来,幸好沈之洲没有催她,特别耐心地等待着,姿势慵懒地歪在沙发上玩手机。
啪嗒一声轻响。
浴室的门倏地打开,伴随着烟雾袅袅,女孩儿穿着一条米白色的小睡裙从里面边搓头发边走了出来。
长发的发梢沾着水珠,从她颈间落下,滑到那不可言说的地方。
女孩儿的腿细细的,白得发光。
沈之洲还没瞄上几眼,就听见她撇着嘴,抱怨说:“里面的吹风机坏了,我吹不了头发。”
男人愣了愣,站起身:“我去隔壁给你借。”
说完,他打开大门就走了出去。
回来后,女孩儿正坐在床角,对着落地窗外的美景,傻傻地发呆,等着他。
他叹了口气,迈开长腿走过去,将吹风机的插头往旁边的插座一插,打开机器,呼啦啦的暖风吹了过来。
洛樱被吓了一跳,想要站起身,接过吹风机自己来吹。
男人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温柔,还夹着些许宠溺:“别动,我帮你。”
洛樱乖乖坐下,任由他修长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轻柔地抚过她的头皮。
吹风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阵一阵,催眠似的,越吹,就越想睡……
昨晚睡得不怎么好,这下困意来袭,洛樱眼皮跟打架似的,唯一的紧张感都瞬间消弭了。
沈之洲进去洗澡的间隙,她躺在床边趴了一小会儿。
长发散乱地铺在后背,睡裙是吊带设计的,漂亮的蝴蝶骨在黑发间若隐若现,衬着窗外皎洁冰凉的月光,简直美得像一幅画。
男人洗好澡,只穿一条长裤就走了出来,他抱小猫一样把女孩儿抱在怀中,本想把她放在大床中央,让她睡觉。
谁知,洛樱低喃了一句,意识模糊地勾上他的脖子。
湿湿软软的唇猛然凑了上去,触到男人冰凉的唇瓣,青涩又生疏地在他的唇上探索着,粉嫩的舌伸出。
整个人跟没骨似的,倚在他的身前。
沈之洲看着那条粉红的小舌头,在他唇边无意识地挑逗,眉梢挑起,眼神暗了暗。
本来,他见她已经困成这样了,想把她抱到床上,让她睡觉的。
谁知,这丫头,竟然主动勾引上他。
沈之洲没撤,一边迎合着她,一边搂住她的腰……
侧面的墙壁映出他们缱绻旖旎的影子。
沈之洲的指尖很柔软,处处带着温柔,除去某一个不温柔的时刻,洛樱虽然很疼,也渐渐忍住了。
两人折腾了大半宿,男人才吃饱憨足地放过了她,亲吻着她的后背,给她盖上被子。
低低地说:“睡吧。”
“骗子。”
沈之洲淡笑,对这个称呼供认不讳。
“对不起,宝宝。你太美了,一下子没忍住。”
反正事情都已经做了,洛樱再怎么计较也没用,她疲惫地闭上双眼,挨在男人的肩头,声音很轻很淡地问了一句:“沈之洲,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
男人貌似“嗯”了一声,冰凉的薄唇凑过去,轻轻划过她卷翘的睫毛,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情话。
而后,女孩儿嘴角上翘,很快就睡着了。
仔细去听,还能清晰地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小彩蛋放在围脖,直接私哦。大概会在凌晨或早上发,还没写完。
ID:抱猫不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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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港城上流圈子无人不知,陈旖旎是沈氏太子爷沈京墨的掌中娇。
他允许她恃宠而骄,纵容她的骄矜跋扈,给她最优渥奢靡,光鲜亮丽,天之骄女般的生活。
可人人都知道,他从没爱过她。
只是后来,陈旖旎订了婚,未婚夫也姓沈,却不叫沈京墨。
她的名字,就成了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那之后一个夜晚,男人箍住她的脸,揉在自己手掌心,语气极恨又极隐忍:
“是来求我,还是来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陈旖旎倾身而上,重重地,吻住他唇,咬着牙:
“当然是,来爱你——”
他勾起隐隐泛起血色的唇,手指绕过她的发,圈圈缠住他温柔的嗓,凉薄地笑起来:“瞧你,最后还不是落回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