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偏执的他[八零]——咚太郎
时间:2019-09-25 08:20:46

  阿汀抿着唇,还是忍不住笑了,试探性叫它:“陆珣?”
  “喵!”
  果不其然,猫比人反应更快的热烈应答。
  “陆珣。”
  “喵!”
  “陆珣陆珣。”
  “喵喵喵喵喵喵喵~”
  它单方面牢牢霸占着这个人名儿,好像很久没被人叫过了。因而特别有新鲜感特别高兴,耳朵摇来摆去仿佛风中晃荡的小风筝。
  真正的陆珣惨遭忽视。
  “坐稳。”
  他探身过来,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一划而过。带着猫的缘故,身上的动物味道加重了。不知怎的令人感到安心,远胜过人工这样那样的香水。
  阿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突然拉进得距离给她带来一点不知所措。不过没有挣扎,她在他面前的下意识就是一动不动。
  只要不刻意激怒他,他就很好说话不会伤害她。
  这是陆珣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形象。
  再定睛一看,原来在帮她系安全带。
  “谢谢。”
  软声软气的道谢,眼皮子底下递来包子。
  肚子空空的阿汀接过来咬了一口,甜的,是她喜欢上的奶黄包。从前村里河头都没卖这种包子,直到高中去县城上学,校门口每天有人骑着自行车,后头绑着铁盒卖包子。
  那时试过奶黄包,一下就喜欢上了。
  这事陆珣不该知道的。阿汀在问他不问他之间徘徊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多问了。
  “你吃了吗?”
  她挑了个安全问题。
  “吃了。”
  陆珣单手转着方向盘,又递来一个保温杯。
  热热的,装着牛奶。
  阿汀小心喝了两口,微甜不腻。舔了舔下唇,正要盖上盖子放回去,没想到他伸手接过去。连方向都不带转的,很自然抿了两口。
  “诶……?”
  很轻微诧异的语气。
  毕竟那是她嘴唇碰过的位置。
  怎么?
  陆珣偏头过来,沉深的眉目微挑,态度里找不到丝毫的不对劲儿。
  没什么。
  阿汀摇摇头,“你看着路。”
  面上不露山水,心下蔓延出好多迷茫。
  并非没有察觉到,他在步步逼近。不放过任何机会重新搭建亲密感———那种比年少时候更加黏腻,更加不容介的亲密
  超乎友情,超乎青梅竹马。类似于动物用尾巴圈住自己猎物,不允许别人碰一下,否则视为挑衅,必要扑上去撕咬皮肉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他在医务室里承认的喜欢,就是这个意思吗?
  阿汀不太清楚,连概念都不太清楚。昨天觉得喜欢是脸红心跳,今天又疑心是发丝,是奶黄包,是牛奶是雨,是一个区区的保温杯,两件样式相近的毛衣。
  又或许是眉眼指尖,行为举动,是一个人的所有。
  阿汀悄悄凝望他的侧影,感觉自己还很入门新手,像乌龟一样温吞吞摸索着。
  喜欢。
  喜欢究竟是什么?
  小姑娘小口小口咬着包子,膝上卧着半睡半醒的猫。忽然觉着窗外倾盆大雨,车内烘暖而安静,无论如何都该谢谢陆珣的,总是给她安定感。
  谢谢你啊。
  至少这句话今天要说很多遍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猫来辽!
 
 
第48章 买房
  猫还是那只长毛短尾大黑猫,上天入地抓挠扑咬。它的世界里没有过害怕这个字眼,有时不小心嚣张过头了,步伐威风凛凛,甚至能踩出狮子的霸气。
  结果一躺在小姑娘腿上,全变了。
  猫耸拉着两条小爪子,肚皮一起一伏的,显然享受极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看似睡着了,但阿汀动作稍有停顿,它便会机警睁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不通过言语地问:出什么事了?不给我挠挠了吗?为什么?
  她向来心软,只能继续轻挠。
  猫便欢快地翻来翻去,自发把这里那里都送到小姑娘柔软的指尖下,一寸不放过,全部要挠挠。
  得意忘形的很。
  这就是陆珣不愿带上它的第二个原因了。
  车在红灯前停下,眼角瞥着瘫成一团长毛饼的猫,手指在发向盘上意味深长敲了好几下。陆珣觉着眼前划过大大的两个字——克制。
  克制住揭发猫真面目的冲动,也克制住揪出猫教训一顿的冲动,反正已经是只小太监猫了。
  姑且当作半只母猫,允许它小小占点便宜吧。
  陆珣这么想着,盯着阿汀看了一会儿,近似于野兽逡巡领地,盘查猎物是否还属于自己。
  很可惜,她光顾着逗猫,明摆着被外来的家伙忽悠走了。
  陆珣挪开目光,忽然道:“这里是美食街。”
  阿汀立即抬起头来,左右看看。
  车辆行驶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两旁店铺鳞次节比。有大大小小的果干铺子,有面馆饭馆川浙菜。总之以食物以小玩意儿商店为主,聚集了全国各地的特色。
  采用五彩缤纷的花色装潢,商店门口贴着好多电影大明星的海报,一望去复古又漂亮。简直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不愧是享誉北通内外的美食街,基本具有后代繁华商业街的雏形了,难怪学校里人人惦记它。
  “没下雨的话,这里肯定很热闹吧?”
  阿汀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余下一只手托着猫脑袋,一只手给它挠挠。
  小气鬼喝凉水!
  陆珣被猫凶凶瞪了一样,无动于衷,沿着话题继续说下去:“过半个月批夜市,摆摊多了更热闹。”
  前些年重点打造现代化城市化,狠治过横七竖八到处摆摊聚会的脏乱差恶习。如今老城区整顿的差不多,正值新旧市长交替。
  都说新官上任一把火,这位野心勃勃的市长火烧在城市整顿方向上,试图打造更具特色的现代化城市。
  上头批过了,这便兴致勃勃弄起夜市来,允许小老百姓拿证摆文明小摊。既为日益增多的人口提供创造新的营生,又为部门增加税收项目,促进经济发展,目前看来百利而无一害。
  阿汀兴致勃勃看着,车辆拐进不大的巷口。
  仿佛骤然钻进桃花源入口,繁华热闹很快被丢在尾巴后头。这儿竟然藏着一片古香古色的住宅区。
  放眼望去处处是墙面,爬山虎肆意攀爬。毛头孩子们追逐打闹,不乏挑着担子走进家门的汉子,多半大清早冒雨做过买卖,满头满脸水汗混杂。
  再过去有一条长长的河。不像乡下地方没遮没拦光秃秃的河,这儿有莹白的玉石栏杆,有石板凳,甚至有个红色的塑料滑滑梯。
  雨渐渐小了,孩子们便不顾爹妈叮嘱,冒雨抢着玩滑滑梯。其中有个胖嘟嘟的花背心小孩,手里拿着塑料小水枪,一声令下招来不少孩子团团观赏。
  看来那是城里也稀罕的新鲜玩具。
  “要在这边找房子吗?”
  阿汀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一会儿,逐渐有了结论:这片小孩高矮胖瘦,胳膊腿瞧上去远不及农村孩子的壮实。平时应当很少干重活,家境普遍不错,至少饿不着肚子。
  房价估计不便宜。
  正要说换个地儿瞧瞧,车在路边停下。不少坐在门边的男女老少抬眼看过来,确切来说盯着陆逊看,指指点点多半在议论眼睛的事情。
  不过阿汀第一眼看到的,是对面那栋乳白色的时髦小别墅。
  犹如遗世独立的小房,三层的洋式小别墅在周遭矮平的黑瓦青砖屋中傲然而立。底下围一圈褪了漆的铁栅栏,雕花镂空的大门,里头还有个小小的玻璃花房。阁楼窗台上绿色藤蔓翘着枝叶,大约很适合夜里看星星。
  真是栋精美繁复的小别墅,出现在这个年代不禁令人眼前一亮。仿佛联通过去未来,平板电脑触手可及。
  “喜欢么?”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如此干净金贵的房子,阿汀不例外。但还是摇了摇头,觉得它不适合。
  她们只是乡下来的普通人家,妈妈泼辣大嗓门,最爱在河头姐妹群中掰扯些有的没的。爸爸则是闷声不响干大事,皮肤晒得黑黝。
  无论怎么想都更适合居住在市井小巷里,左邻右舍亲亲热热,最好继续种点瓜果蔬菜。
  像左右两边那种房子就不错,又大又有院子。
  “这里环境挺好的。”
  并不指望一下子找到心仪的房子。
  车坐得有点气闷,外头放晴了,阿汀提议下去走走,顺便问问附近有没有出手房子的———出租也行,爸妈来了且住且找,好歹比兄妹两个胡乱敲定房子靠谱。
  陆珣不置可否。
  猫睡着了,小心翼翼放在后车座上。阿汀推门下车,瞧见隔壁老奶奶坐在门口拨豆角,不住打量她们。
  她便笑笑,上前询问附近有没有愿意卖房子租房子的人家。
  老奶奶耳背,听了三回明白了,遥遥给他们指一个方向:“那,往那儿去有个姓刘的,门上贴着两个财神爷。她家这两天急着出房子,娃娃你问问去。”
  阿汀应了声:“谢谢奶奶。”
  “不谢不谢。”
  老奶奶年纪不小,口里没了牙齿,笑起来很和善。
  弄得阿汀忍不住怀念日暮村。
  不禁打开话茬:“弄起草药生意后,就很少人说我们家坏话了。邻里乡亲关系越来越好,有时候草药赚了钱,也会往家里送点鸡蛋鸭蛋......”
  印象里的村子总还是淳朴的,蓝的天绿的草,红的花棕的土。谁家办酒谁家缺人手,走出门来大吼一声,三两下能聚集一群人。
  要是能找到那种氛围的房子就好了。
  爸妈交到新朋友,不至于太寂寞。
  提到村子,阿汀突发奇想,偏头看陆珣:“有机会的话,你想不想回村子一趟?”
  陆珣一下看穿她的心思:“你想我回去?”
  怎么说呢。
  很希望一起回到日暮村里。走过那儿的花草树木,再次经过神婆奶奶的房屋,一步一步踩上山去。
  看日出或是看日落,说不出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这样做而已。
  不过小伙伴的再三告诫,十八岁的大姑娘不能随意发出邀请,加上他的注视里有种莫名的深意,阿汀没好意思多说。
  目光悄悄偏转,发现远处有个骑自行车的小贩,围着三两个孩子举毛票要买零嘴儿。
  小小的念头忽然在心间跳动。
  “陆珣,在这等我一下行吗?”
  阿汀指了指流动的河水,煞有介事:“就看着那边不要动,数十下就好了。”
  你去哪。
  还没问出口,小丫头转头跑。陆珣下意识伸手抓她,没抓住,像灵活的鱼滑出手心。像三年来千千万万个噩梦那样难以挽留。
  他皱眉,不假思索转过身去。目光捕捉到小贩,大约猜到她的心思,这才放心转过头来。
  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眼里不禁翻涌起非同寻常的深意。四肢百骸里也游走起浓重的不悦感,犹如锋利的铁片泛着冰冷的银光。
  果然……放不开呢。
  一秒钟都放不开,恨不得分分秒秒把她扣留在视线范围内,关在圈定的牢笼中。
  这种情绪难以控制,虽然没到彻底落实的地步,但那些背后做过的事,要是被她知道———
  不。
  要更小心才行。
  遥遥眺望一眼小别墅,陆珣收拢起手指,决定藏好狼尾巴,绝不让她察觉到分毫不对劲。
  身后脚步声接近,她回来了。
  “陆珣你看!”
  她像个立了功的孩子,眼眸灿灿的。
  陆珣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着面前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恰到好处地挑眉:“糖葫芦?”
  “欠你的,现在补给你了。”
  尽管迟了三年,年少许下的承诺还是完成了。阿汀眉目带笑,拆开一串糖葫芦递过去。
  以为他会接过去,没想到他只是低下头去,不紧不慢舔了两下,又咬了一口。
  透明的糖壳子破碎在艳红的舌尖,这回是他逼着她,不得不反复回顾过往。
  阿汀耳垂痒了,莫名其妙泛起热度。这时候想起王君的控诉,必须得承认了,她在陆珣面前确实没有出息。尤其数这双耳朵没出息,动不动就红。
  争气点啊。
  阿汀揉揉耳朵,小声催他:“快拿着呀。”
  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缩小版的他,小姑娘的反应青涩但坦诚,不带丝毫躲闪与抗拒。
  陆珣在这诚实的反应里提取到不少信息,这下是发自真心愉悦了。接过哄小孩专用的糖葫芦,竟然像模像样吃起来,被其他认识的人瞧见,指不定下巴要掉到哪里去。
  沿着河边慢慢走着,糖葫芦吃完的时候,两人正好找到地儿。
  共有两间财神大门,左右连在一块儿,左边大门紧闭,右边大门敞开,看不出究竟哪家才是所谓的刘家。
  “问问吗?”
  阿汀话音刚落,陆珣已然领着她迈进右边大门,迎面三座单层宅子,两旁栽种瓜果。前头大约是主院,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凳上打毛衣。
  “您好,请问您姓刘吗?”阿汀说话很客气。
  陆珣离客气十万八千里,开口直奔主题:“看房。”
  “那房子有人订了,不———”
  女人边说边转头,看到身形挺拔的陆珣先是一愣。再看到他身后半个阿汀,又是大大的一愣,嘴巴张成圆形。
  “妹子!”
  女人惊喜道:“火车上那妹子是不?”
  阿汀看她有点儿眼熟,不过想不起姓名来了。近来在学校里来来去去,陌生人相互冲击,没留下几张鲜明的脸来。
  “你不记得我了?”
  女人起来转了个圈儿,“我啊,火车上差点被抢了孩子那个。下火车病了一场,瘦了几斤而已,你仔细看看记不记得我?”
  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对年轻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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