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忍啊,你不和人家干了一架?”男人这句话脱口而出。
庄嫂子眼睛一瞪,看过去,语气不善地开口道:“姓庄的,你啥意思啊?”
“没。”男人立马缩了一下,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我觉得你哪儿都挺好的,你没必要太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只要多关心关心你家男人我就好了。我觉得你好,你就是好。”
“哼哼,行了,我懒得和你说,我就是看不惯桑秋缺心眼儿的样儿,整天笑嘻嘻的,看见就心烦。”
庄嫂子念叨了一句就拿着萝卜进厨房去了。
庄嫂子看起来挺凶巴巴的样儿,实际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性子挺别扭的,对于桑秋最近笑眯眯打招呼这事儿庄嫂子就是觉得自己和桑秋说话会没面子。
毕竟两人当初可是水火不容的,要被院儿里其他军嫂看见她和桑秋笑眯眯在一块儿说话?那她面子往哪儿搁啊?
另一边,桑秋带着江烨来到部队小学,找到老师办公室。
“咚咚咚!”桑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办公室里头传来一道女音。
桑秋推开办公室的门,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室里头的杨清雪,同时,杨清雪也看到了门外的桑秋。
想到上次桑秋坑了她二十块钱的事儿杨清雪脸色就不好看了。
屋子里除了杨清雪还有另外几位老师,其中站起身,看向桑秋,开口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
桑秋当做没看见杨清雪那充满敌意的视线,笑吟吟开口问:“你们好,我是江烨的母亲,我想带我家孩子来这儿报名的,请问一年级时哪位老师?”
“进来的,我就是一年级的数学老师,同时也是一年级的班主任。我姓安,安璇。”其中一个老师站起身来同开口道。
桑秋看过去,这安老师大约四十岁的模样,态度挺好,性格应该也不错,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
“你好,这是江烨,我是她娘,我叫桑秋。”桑秋笑眯眯回了一句。
接下来柏老师简单问了江烨几个问题,然后让江烨开学的时候来上课,至于学费的事儿桑秋直接二话不说就掏钱给交了。
入学的事儿办完桑秋带着江烨就离开了,这部队小学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不过比起后世的小学还是不止差了一点半点儿。
反正,入学的事儿搞定了。
桑秋带着江烨一会到军属院就发现路过的人看他们的视线都不对劲,桑秋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仅桑秋有这种感觉,江烨也有,两人回答家里还没来得及坐下喝杯水就有人来敲门了。
桑秋打开门看见了小彬,小彬显然是跑过来的,这会儿一脑门子的汗。
“嫂子,不……不好了。”小彬喉咙特别干,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儿来,继续开口道:“嫂子,戚副营受伤了,这会儿正在军区医院,薛营长让我通知你一声然后带你过去。”
戚砚出事儿了?!
桑秋听见戚砚出事儿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晚她做的那个梦,为了证实到底那个梦和戚砚受伤到底有没有关系,桑秋立马带着江烨跟着小彬去了军区医院。
桑秋和江烨赶到医院的时候戚砚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转到了病房里,桑秋一进病房视线就直接落在了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病床上的男人似乎伤的不轻,一条腿还有胸前都被纱布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上渗出隐隐的红色,看起来就伤的不轻。
桑秋盯着戚砚不吱声儿的那模样在旁边的薛钢和小彬眼中就是被戚砚这受伤的模样吓傻了。
“弟妹,你也别太伤心了,刚才医生说了戚砚这伤好好养着,会好的。”薛钢开口解释道。
桑秋听见薛钢的话愣愣转看向薛钢,开口问:“他好像昏迷了?”
“刚才手术时候打了麻醉,这会儿估计还没清醒。”薛钢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桑秋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想离婚却从没想过要戚砚死这种恶毒的想法。
而且戚砚这会儿受伤了,她怎么着也不能有那想法不是,所以离婚的事儿……要不,缓缓?
薛钢没留多长时间就离开了,他还得回部队那边去,戚砚受伤任回来,任务的事儿还得写报告,所以薛钢把小彬留了下来照顾戚砚。
小彬出去买午饭了,病房里这会儿就剩下三个人了,桑秋,江烨,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戚砚。
桑秋看着病床上几乎包成木乃伊的男人,心里特别复杂,因为桑秋记得梦里戚砚受伤的也是左腿。
所以,那不仅仅是梦?
或许,那个梦和现实还是有关系的。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金手指在戚砚这男人身上失灵也就算了,为什么做个梦她还要替戚砚这男人挡木仓啊???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儿的。
难不成她穿越的意义就在于戚砚这个男人不成?
呜呜呜,不要啊。
江烨在旁边看着桑秋那一脸要哭了的模样,心里暗暗纳闷,莫非戚叔受伤这事儿让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挺受刺激,看这模样都快要哭了。
桑秋仍旧沉浸在悲伤的事实中,一时间还真没看到江烨那微妙的视线。
如果桑秋知道江烨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来一句……卧槽,好大的误会!
桑秋作为戚砚的媳妇儿自然是要守在医院里头,于公于私都不能拒绝啊,于公戚砚是军人,在执行任务期间受伤的,作为一个被军人保护的人民群众而言,桑秋照顾也是理所应当。
于私,她是戚砚这男人的媳妇儿,那就更不能拒绝了。
两小时过后,小彬带着江烨去食堂打饭去了。
病房里,桑秋看着男人手背扎着的针,蓦地发现男人手指头动了一下。
桑秋第一个念头便是这男人要醒过来了,她抬头朝着戚砚的脸看过去,果然,男人纤长的睫毛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桑秋看见男人睁开眼,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凑过去,悬空在男人上方的位置。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桑秋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戚砚看见上方桑秋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恍惚着。
桑秋怎么会在这儿?
不对,这不是野外,戚砚迅速反应过来。
转头看向四周,戚砚不顾手背上扎着的针,猛的伸手一把拽住了桑秋的手腕,哑声开口:“这是医院。”
戚砚用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不需要桑秋回答他的问题。
桑秋只觉得手腕被男人握得生疼,挣扎了一下,却不慎扯到了肩膀,痛的桑小脸一皱。
戚砚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桑秋的异样,眼神瞬间落在桑秋的肩膀上,眸光一厉,沉声道:“你肩膀怎么了?”
“没,没事儿,就是你弄疼我手了。”桑秋迅速回了一句,淡定地回视男人看过来的眼睛。
“你肩膀受伤了?”戚砚问。
甩不掉男人的大掌,只能蹙眉看着男人,开口道:“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我问你,肩膀受伤没有?”戚砚盯着桑秋的眼睛,再次开口问道。
肩膀这个敏感的位置,不由地让戚砚想到了那个梦,梦中桑秋肩膀中弹,而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戚砚不由地怀疑这里边会不会走什么问题。
为什么梦中地一切都真实发生了,如果不是他更改了狙击地点,那么他是不是会如同梦中那样被杀?
桑秋对上戚砚那双犀利的黑眸,脑海中灵光一闪,一瞬间明白了戚砚这句话的意思。
他在问她,关于那个梦,她为什么出现在那儿。
桑秋内心泛起波澜,面上却丝毫不现,就好比之前她周围发生的那些事儿,桑秋之前谨慎,有点过火了,后来戚砚回去那段时间桑秋察觉到戚砚在暗中观察她便收敛了起来,不管是金手指还是性格桑秋都尽量收敛。
在梦这件事儿上桑秋也丝毫不露声色,淡定对上戚砚审视的双眸,红唇微启,开口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你肩膀怎么了,给我看看!”
“我听不懂,你撒手,弄疼我了。”桑秋呵斥的同时还试图从男人的手掌中把手抽出来。
然而,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桑秋对上戚砚,男人和女人,她完全反抗不了这个男人的武力值。
“我是被薛营长派人接过来照顾你的,你受伤了。”至于其他的,不好意思,听不懂,不明白,不知道!
反正绝对不能承认,自己这么身边诡异的一切都没法用科学来解释,万一真被抓去切片了?
不不不,她不想!
这事儿,打死都不能承认。
然而,戚砚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另一只手直接就朝着桑秋衣服领口过去,还不等桑秋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扯开了桑秋的衣领,露出里头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
戚砚视线落在女人白皙的肩头,圆润的肩膀白皙好看,丝毫没有他想象中那受伤的画面。
他既然,猜错了?
不,刚才桑秋明明好像肩膀疼,他不可能看错。
桑秋被人扯衣服第一反应是什么?
“啪!”
重重一巴掌落在男人的脸上,打完这一巴掌对上男人危险的视线心里小怂了那么一下,然而想到这男人一言不合就扯她衣服桑秋就不觉得心虚了。
“你欺负我,活该!”
欺负女孩子,打你一巴掌算轻的了,哼,如果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桑秋能反手再给这男人一耳光。
戚砚挨了女人一巴掌,脸颊还疼着,脸色阴沉,不是一般的难看。
“咔哒!”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了。
门发来的一瞬间,病房里头两个人,门口两个人,四个人面面相觑。
气氛真不是一点两点的尴尬,真的是很尴尬了。
小彬一脸懵逼:……
他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好像打扰了什么?
江烨一头黑线,看着病房里两人的姿势,心里暗暗吐槽:「这两人又在玩儿什么?」
戚砚看见病房外的两人,剑眉微蹙,待视线触及桑秋来不及扣上的领口瞬间耳根滚烫起来。
他刚才做了什么?!
好像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所有人当中桑秋应该是最淡定的那个人,只见桑秋不疾不徐站直身子然后背对着门口扣上领口的扣子,期间对上病床上戚砚的视线桑秋下颚微抬,水灵灵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因为刚才的动作戚砚的上楼崩开了,小彬立即叫医生过来重新处理了。
等伤口处理了之后医生还特别不赞同地看了桑秋和戚砚两人一眼,开口训斥道:“受伤了就老实一点儿,剧烈运动是不允许的。”
戚砚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看着镇定自若,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耳根后那抹滚烫。
桑秋听了医生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开口道:“医生,你误会了,我们没……”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别忘了我刚才的话,禁止剧烈运动。”医生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扔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桑秋:……
他们真没!!!
医生你这么会脑补,当医生真屈才了,要不要考虑当编剧啊?
等会儿,医生你等会儿,你懂什么了,咱们好好掰扯掰扯清楚再走!
不仅仅是医生,就连小彬看桑秋和戚砚的视线都不对劲,小彬脸颊红彤彤的,只要一想到开门时看见的画面小彬就恨不得剁了自己那只推门的手。
呜呜呜,我不知道戚副营会不会在小本本上记他一笔。
不止如此,医生回到办公室还和其他医生打趣这小两口,虽然医生没指名道姓,但是这医院多大地儿,什么事儿不知道啊?
病房里气氛一直很微妙,知道薛钢再次来医院,桑秋见薛钢来了自觉出了病房给他们留了空间,想也知道他们应该会谈这次任务有关的事儿,她在病房里待着,不合适。
薛钢看见桑秋这么懂事儿就出去了,转头看向戚砚,待看见戚砚脸上那个鲜明的巴掌印薛钢一下憋不住就笑了。
“哈哈哈,戚砚,你这脸……让你媳妇儿给挠的吧?啧啧啧,这下手够重的啊?”薛钢幸灾乐祸看着戚砚脸上那巴掌印,心里啧一声,这印子一看就是女人打的,出了桑秋,薛钢想不会是别人。
戚砚黑着脸,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滚犊子!”
“得,我不笑话你总行了吧,不过你别生气。你媳妇估计是让你受伤这事儿刺激到了,女人嘛,又是你媳妇,你就让着点儿。”薛钢忍着笑劝说道:“你媳妇刚知道你受伤的事儿都吓傻了,女人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挠就挠了,男人嘛,大气一点,让着点儿。”
戚砚:“……”
你确定你口中说的是桑秋那女人?
还吓傻了,吓傻了能在他醒来给他这么一巴掌,下手一点没留手,这巴掌印可以作证!
戚砚冷冷瞥了薛钢一眼,薛钢对上戚砚的视线立马严肃起来。
两人开始讨论这次任务的事儿,等谈得差不多了薛钢听见戚砚问桑秋有没有出现在任务地点的时候薛刚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是想媳妇儿想疯了吧,桑秋人家明明在军属大院,怎么可能出现在任务地点?!
而且,桑秋不可能知道和任务有关的任何事,更何况任务地点,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对于这方面的保密工作,薛钢有绝对自信。
“戚砚啊戚砚,你得是多想你媳妇才会幻想你媳妇出现在任务地点,我和你说你说的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昨晚你媳妇在军属大院呢,今早上还带着江烨去咱们部队小学报了名,而且还是我让小彬通知她你受伤的事儿然后让小彬把人接过来的。”薛钢开口解释道。
桑秋出现在任务地点,怎么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
戚砚看薛钢那么斩钉截铁地说,对于自己昨晚在任务地点看见桑秋这事儿也有点怀疑了。